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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轻松容易。
随着考核场景的复杂化，间隔时间也会更长，长达月余的一次考核，万重准备的时间要在半年开外，除了信息的收集与整合外，黄荛的精神力与心理状态同样重要。
因此考核更多的依旧是单项训练，体术击杀或机械计时改装等，用时短，间隔也短。基本是在每次大场景之后，万重会选择一些黄荛倾向学习的部分来强化。
考核中做系统教学之后，更多的理解与研究就要放在现实中——时间暂停是消耗大量精神力与计算量换来的，现实中想要掌握，同样要付出精力与耐心，根据她想要了解与学习的内容，万重还会适当给她一些相关资料的位置，也让她有东西给父亲一个交代。
当然也不是全部，黄荛只挑选了一些看上去比较普通，以及自己透露出来的东西，精神力等不该放的东西她不会傻到放出来吓人，还得感谢学画时养成的资料分类习惯，让她能快速找到自己需要的区域。
不是她藏私，或是不相信黄桦，但涉及千斤与万重的事情，这样的存在，天知道说出来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这种事情，黄荛不能替他们来决定。
就像她死死捂住自己重生一世的秘密，千斤与万重的存在，同样只能它们自己来揭秘，如今他们不在，黄荛只能尽量更少的透露信息。
黄桦接受了文件，手先颤了一颤，这些资料的建立与修改日期都可以查看，按顺序的第一个文件，早在黄荛千童营开学之前。
黄桦定了下神，才一个一个地看了下去。
这一看，从担忧到赞赏再到震惊，黄桦心情复杂地看着对面端坐的女孩，第一次觉得自己对女儿的了解差了太多。
“荛荛，这些视频……都是你自己找出来的？”这些影像涉及大大小小的许多站点，都是开放性权限的东西，有些还因为种种原因不太清晰，但黄荛却能从中找出相似的部分，挨个视频的解析整理。
尽管部分用词不太规范，一些语句不太书面，但这样的分析拿出去，军队中的优秀士兵参加军官学习时，都不一定能找出这些东西，做出这样的总结。
黄荛写出这些东西的时候，才不过五六岁。这些文件加起来，就是他也得花费些天才能全部看完。
不知道万重存在的黄桦是真被吓到了，同时也忍不住有些自豪与受伤。
“是啊。”黄荛点头，“那时候除了上网，也没别的事做，就到处看看。”
黄桦回想了下那时候回家的场景，黄荛几乎每天都有大半时间泡在训练室，拉他训练的次数比他回家的天数都多。
说到底，黄荛是个女孩子，初测潜力又不算高，黄桦也只当做小孩子好强，加上他自己事务也忙，还真没注意过女儿的兴趣爱好。
“荛荛这么喜欢装甲武器吗？”黄桦语气里带着感慨，“以前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动力装甲不是要十三岁才能使用啊，我说了也不会有儿童款，而且那时候还在上学。”黄荛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忙着练习体术，还要做作业，这些东西以后军校总会教的。”
话是说的挺假，但确实时间不充裕，因此黄荛尽管心里有些尴尬，表现的却还算坦然。
这话说的没毛病，虽然配上黄荛的年纪有些过于理智，但有一系列整理资料的前提，黄桦已经有些淡定了，“荛荛这次从麦渡星回来后，有写过什么吗？”
黄荛“哦”了一声，又传给黄桦一份文件。
第152章 告状（）
零散的笔记已经被系统地整理过，按照指挥战斗等分好了类别，添加上战后的想法与不足之处。
原本黄荛打算等万重醒来找她看一下，现在万重不在，有人能点评一下自然最好。
因为光脑的故障，黄荛的笔记全部是文字描述，尽管几个文件都不算小，但早习惯处理这些文字的黄桦依然很快就看完。
他在此之前早就多方了解过战场的情况，现在看着黄荛的分析，便能迅速在脑中还原出当时的情景。
黄荛的想法与对战场的判断基本合格，但依旧会犯一些错误，想法也碍于经历与理解不够有部分偏差。
这些都不算大问题，能够自我剖析到这份上，等到军校中讲到相关内容，相信她能够很迅速地反应并调整过来。
黄桦看完一遍，关上光脑，问黄荛，“荛荛，你知道作为军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活着。”黄荛第一反应说出来后，才忙纠正，“呃，服从命令。”
她所经历过的战场和标准的书面学院流不同，无论是考核还是麦渡星，都是突发的紧急事态。
真战到后面，指挥官一个接一个死去，哪里还有什么命令，多活一秒都是赚，只是这显然不符合长期以来学到的口号。
“不，你说的没错，首先要活着，但服从指挥同样重要。”黄桦肯定了她的想法，“荛荛，你既然明白，就要知道，战场上没有英雄主义。”
“就算要当英雄，也只有活着的才叫英雄，死了的，那叫烈士。”
“你看看你的行为，有多少次是擅自行动？多少次是在玩命？”
“你能活着回来，真是上天保佑了。”
“你如果就抱着这样的态度上战场，荛荛，你还是别吓唬我和你妈妈了。”
黄桦的声音没有多少起伏，甚至算得上温和，气氛却凝重不少。
黄荛不是不知道自己冒险，也想过其它方案与对策，但在那种环境下，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如果不这样做，那不是死的更早吗？当时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如果等到分散的虫子全都集合起来，我们根本跑不出来吧？”
黄桦认真听黄荛说完，才点点头，问她，“那你知道那次的行动计划吗？你知不知道你的擅自行动，将原本计划好的行动全都打乱了？事后你没有问过孙莉中尉吗？”
黄荛卡了一下，自然是没问过的。
那之后孙莉忙的连合眼都要数着秒，而她重伤之后始终被安排在保护圈的内部，哪来的时间去详谈当时的计划？
要谈，也该是之前……
“是不是觉得她提前没有和你说过？”黄桦轻声问。
“孙莉中尉是一名合格的军官，你不在指挥序列之中，她当然不会告诉你计划。”
“你这样年纪的小姑娘，那些计划你如果有所疑虑，宣扬出去，肯定有人会乱起来，她有权利瞒着你。”
“她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不安定因素，但是你的改装和想法不应该瞒着她。”
“明白了吗？如果你当时的身份是一名军人，现在你已经站上军事法庭了。”
黄荛想了一会儿，点头，“可是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我觉得我的应对没有问题……如果我说出来的话，她肯定不会同意，不是吗？”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但是首先，你不应该瞒着她。”
“另外，在确定没有办法之前，你需要先确定你的情报是充足的。”黄桦说到这停了下来。
黄荛等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问，“那计划原本，是怎样的？”
黄桦略顿了一下，才轻叹口气，“按照原本的计划，死去的人会更多。”
“但是你早些把你知道的说出来，选择就会更多，也不会引起慌乱。如果孙莉没有赶着去救你，能避免后面的很多麻烦。”
“那我下次提前说。”黄荛勉强接受这个说法。
“你不要急着不服气。”黄桦低笑了声，“从个人能力来说，能做到这样，荛荛很厉害了。”
“但是军队里，隐瞒情报与擅自行动都是违法规定的。也没有哪个人可以做到做到一只队伍该做的事情——能做到也不被允许，无论对于整体还是个人，风险都太大了。”
黄桦重新打开黄荛的资料，又开了书房的投射屏，将他飞船上这几天整理的信息放出，甚至还有重置的战场景象。
对照着两者，黄桦从头开始，和黄荛讲解一个军官应该得到的信息与想法。
一边讲解，一边将黄荛列出的疑虑和没注意到的重点指出。
当然，还有错误。
除了屡次擅自行动外，黄荛对自己的位置也十分不明确——
总是想到哪跑到哪，既没有专注躲闪也没有用心杀敌，反而趁着自己还有余力，什么都想插一手看看。
结果就是将大量体力浪费在无意义的跑路与战斗上。
“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战争来了，还不知道该干什么。”黄桦这么评论。
“孙莉同时作为队伍指挥和你的监护人，你看见她离你太远，看见她找不到你在哪过吗？”
“荛荛，不要在战争里习惯单打独斗，你看你提到的几个人，哪个目的不比你明确？”
“好在战斗意识还行，没给别人添麻烦。”
“你的意识太独了，荛荛。军校里不可能永远让你和熟悉的人在一起，你要学会去配合。”
“只是单兵强大的话，战场上不需要，有钱来培养这样的人，还不如多造几台自动坦克来的有用——它们一样能杀敌。”
这点黄荛没什么可说，她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也羡慕过别人的统筹能力。
在学校有赵安晓，她的经历经验又远比这些小孩子丰富地多，在考核她又作为新人与学习者，加上前世的独立，遇事自己解决，让她很难适应领导者的思维。
但有亲身的经历，黄桦详细地掰开讲解，黄荛也学习的的很快，偶尔提出的问题能点到重点上。
起初还是黄桦一个人在说，后面黄荛思路跟上一些，黄桦也更乐于引导黄荛自己去想，讨论的时候便多了起来。
苏若琪起初还怕打扰两人思路，时间推了又推最后还是敲了门，“荛荛，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肚子不饿吗？”
一句话没给黄桦留。刚回家就带着孩子不好好吃饭，有什么话不能以后再说？
“来了妈妈。”这会儿没说什么重点有争执的话题，黄荛先应了声，才转头问，“我们去吃饭吧？”
黄桦一开始只想自家女儿能考虑一下军校的事，要早点确认早做打算，没成想一聊聊到这么久。
不过看这情况，让黄荛不去军校的可能性不大，黄桦只希望这几天在家能把女儿的想法掰一掰。
好在黄荛可塑性还是很强的，只是接触不够多，黄桦在一边盘算着这几天都打算，一边关上投射屏。
黄荛等着爸爸收拾好，才跟着下了楼。
“你再不下来，得直接吃明天的早饭了。”苏若琪见两人终于下来，调笑了一句。
没有用复数，黄荛直接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上去给了妈妈一个拥抱，“知道啦，都听爸爸说我一下午了，咱们快吃饭吧。”
黄桦：……等等？
第153章 送别（）
由于黄荛的告黑状行为，饭后，黄桦和苏若琪便交流育儿心得去了。
被交流的主角独自回屋，看了眼时间。
反正黄桦这几天都在家，先前分析还没有讲解完，黄荛倒不急着现在推翻原本的想法。
大局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建立起来的，比起后来的讨论，黄荛对于是否要去一军继续学习想的要更多。
黄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