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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底下,阿玛正站在摊子给客人挑水果,黝黑的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动几下嘴皮子就卖掉了半筐苹果。
阿玛送走客人,眼睛一瞥,便看见了穆小牧。
招呼着让他坐过来,阿玛拍了拍穆小牧的肩膀,邪笑着说道:“长肉了,比跟我住一起的时候有肉了,看来法塔把你养得还不错。”
穆小牧笑了笑,随便抓过来一个看起来挺干净的苹果张口就咬,阿玛从果车上拿出一个大芒果递给他。
“新到的,能甜死人,你尝尝。”
阿玛知道穆小牧喜欢吃甜食,今天早上新到的芒果,正准备去给他送点,没想到他就来了,可真是巧了。
“我还想给你送点过去,你今天来的可真巧!”
“阿玛,除了水果生意,你没想过做点别的什么吗?”穆小牧剥开芒果皮,尝了一口,果然甜的很。
“那倒没有,曾经年轻的时候,也想像法塔这小子一样去混个将军当当,可是现在安逸日子过惯了,把老子的冲劲都磨完了,现在啊,也就老老实实卖我的水果吧!”
阿玛憨憨的笑着。
“还要不要?”
穆小牧吃完抹抹嘴,对着阿玛摇摇头。
“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仓库的工作不合适?”
自从进了宫,穆小牧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去过仓库了,按拉美西斯的想法,估计是不想让他去了。
穆小牧摇摇头,忽然想起被奈伊抓住的那晚,自己明明是要跟阿玛大喝一宿的,于是冲阿玛坏坏一笑。
“阿玛,我是来找你喝酒的,我们喝个通宵吧!”
当晚,阿玛买了几大罐啤酒,又买了点下酒菜和烧肉,和穆小牧在屋子里喝到了天黑。
阿玛买的啤酒苦味太浓,酒精度数也小,穆小牧虽然酒量很差,但多少一罐也是喝得下的。
阿玛酒量却极好,喝下了两罐都不够。
把所有的酒都喝完,穆小牧昏昏沉沉的睡去,窗子没有关,猛地被冷风一吹,穆小牧一个激灵,头脑清醒了许多。
看着漆黑的夜空,穆小牧忽然想到,自己之前把费尔姆甩了,又半夜都没回宫,拉美西斯肯定会着急。
不行,看来还得回去,否则以后想要出宫就难了。
阿玛喝的睡了过去,在夜晚打着浅浅的呼噜声。
穆小牧走到水槽前,猛地用凉水冲了冲脸,待到清醒后,这才出了门。
屋外星光点点,月亮却出奇的只露出指甲盖大小的缝,好在屋外并不太黑,穆小牧能看清远处的道路。
用冷水洗脸后,穆小牧清醒了很多,脚步也加快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穆小牧走了一路,被地上看不清的石块绊倒了两次,有一次差点磕到了眼睛,疼得他呲牙咧嘴。
揉了揉磕的似乎肿了的颧骨,穆小牧稍稍放慢了脚步,摸索的往前走去。
底比斯的夜晚,四周静得只能听见低低浅浅的虫鸣,间或有一两声犬吠,那也不足为奇。
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背后冷冷的微风吹拂,穆小牧紧盯着四周,生怕再蹦出什么东西。
不知不觉,越往南边较为荒凉的地方走,背后越是升腾起一股寒意。
脚步又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猛地,脚下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由于走的过猛,穆小牧失去重心的身体往前边倒去。
我到底有多倒霉?!
穆小牧暗骂一声,正准备爬起来继续走,忽的听见一声低呼,正是从脚边传来。
那个软软的东西动了动,居然踉跄的站了起来。
人?!
穆小牧怔在原地。
埃及怪人多嘛?这个人没事大晚上躺在荒郊野外的挺尸?!
被踩到手指的艾捷克跳着脚,右手紧紧握住左手的手腕,因为疼痛,脸部不停抽搐。
半晌,艾捷克看着“罪魁祸首”穆小牧,抱怨的低嚷道:“走路不长眼睛的嘛?看不见这里躺着个人的?!”
艾捷克皱着眉走到穆小牧跟前,把他前前后后大量了个遍,在看到穆小牧满头的汗水时,了然一笑,一改之前愤愤的神情,正用理解的眼光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们是一样的人,别紧张。”
艾捷克的手有些抖,不知是因为刚才被穆小牧踩得还在抽痛,还是因为害怕。
“什么一样的人,你是谁?”
穆小牧正想问,忽然发现远处有浅浅的火光慢慢移动,似乎是朝着他们来的。
艾捷克也发现了,不待穆小牧说话,拉起他的手就往前跑,边跑边小声说道:“我看你个子这么矮,还没成年吧!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了,怎么连你这样的小孩也不放过!”
穆小牧本来就已经跑出了一身汗,现在又被艾捷克拉着快跑,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累的说不上一句话,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后边,零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穆小牧可以听得出,来了好多人。
“前边的,给我站住!”
艾捷克听后理都不理,拉着穆小牧的手跑的更快了。
“前边的兔崽子,再跑有你好看的,停下!”
声音越来越近,四周渐渐被火光照亮,想是他们已经快追上来了。
忽的,前方窜出一匹马,马蹄因为猛地停下而高高扬起,嘶鸣声一阵一阵的传来。
艾捷克忽然停住,穆小牧惯性的往前一走,身子立刻栽倒在地上,脸色跑的通红,嘴巴大口喘着气,眼睛痛苦的眯着。
一声刺耳的声音,像是皮鞭撕裂肉体所发出的哀鸣,艾捷克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低着头,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土地上,很快就融入土里,不见踪迹。
前边,高大的棕毛马上,坐着一个手拿皮鞭,脸色因为生气而铁青的壮年男子。
抬手,甩下。
艾捷克连连被鞭子鞭打了三下,终于疼的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
马上的那人冷哼,收起鞭子,扫了眼跟来的众人。
夜晚,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土地上显得有些刺耳,就像寒风一样刮进穆小牧的耳朵。
“看到没有,这就是逃跑的下场,你们是埃及的子民,有义务为埃及而战,临阵脱逃这种事,是不容饶恕的!”
男人说着又一鞭子挥下。
黑夜,艾捷克的叫声突兀的划破天空,惊得穆小牧使劲睁大眼睛。
“来人,把他们带回去!”
21、第十八章 。。。
18
炎炎烈日下,一队一百多人组成的小番队已经在沙漠中走了三天,水源缺少,食物发干难以下咽,穆小牧整个人都黑了两圈。
终于,前面骑着马的马尼士挥了挥手,停下正在前进的队伍。
穆小牧腿一酸,立马跌坐在地上,靠着一块被太阳晒得发烫的石头上喘着气。
“给你,”旁边,艾捷克递过来一个牛皮水袋。
穆小牧接过后,喝了几口便赶紧盖上盖子还给了艾捷克。
那夜被马尼士带走后,穆小牧就从艾捷克的口中得知了他的身份,一个逃跑的士兵。
艾捷克惧怕战场,他的哥哥就是去年参军,然后死在了埃及与赫梯国的战争中,他的家中还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妻子,他不想去战场送死,于是联系了几个被征入伍的人一同商量着逃跑的计划。
可惜,一个人被逮住,把他们的逃跑路线报告给了马尼士,于是,就发生了那晚的一幕。
“真抱歉,牧,如果不是我认错人,你也就不会在这里被晒成这样了。”艾捷克自责的看着穆小牧额头冒着虚汗。
这样一个纤瘦的少年,一看就是没怎么吃过苦。
穆小牧摇摇头,“马尼士会带我们去哪?”
艾捷克眯着眼敲了敲远处的沙漠,皱着眉说道:“前线,作为一支送死的小部队。”
“送死的小部队?”穆小牧不解的看向艾捷克。
艾捷克点点头,汗湿的额头黏腻的沾着几缕发黄的头发。看了眼不远处坐在帐篷里乘凉喝着水的马尼士,艾捷克说的有些自嘲。
“那些官员可不是会让我们好过的人,尤其是经过逃跑这次,马尼士肯定会让我去送死,当然,你也逃不过,他已经认定你是跟我一伙的了。”
穆小牧蔫蔫的低下头,脸上被晒得通红。
“那……我们就再跑一次。”
艾捷克抬头,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穆小牧,嗤笑一声:“还跑?不行了。”
“那可没准,艾捷克你看看四周,荒芜的全是沙漠,与其留下来去送死,不如我们逃跑,跑进沙漠里,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你认真的?”艾捷克蹙着眉,棕色的眼珠定定的看着穆小牧。
穆小牧抬头,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沙海。
“亦或是,你就想死在这里——”
艾捷克沉默了一会,四下环顾一圈,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边马尼士的眼线众多,你打算怎么跑,往哪里跑?”
穆小牧看了眼注意到这边的马尼士,坦白道:“我不知道。”
艾捷克冷笑一声,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你不知道?那就等着跟我一起死吧。”
“我说了,凡事都不一定。”
艾捷克看着他,“那最好,否则我们都得死。”
穆小牧撇过头,又看了眼正在跟亲信谈笑的马尼士。忽然问道:“这里距离那个小镇有多远?”
艾捷克坐在地上,脑袋往后扬起,半晌,眯着眼睛说道:“还有一天的路程。”
穆小牧点点头,尚且稚嫩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目光,看着颓废的艾捷克,小声说道:“还有希望,我们今晚就逃。”
又走了半天,天色接近傍晚,马尼士示意队伍停下扎营,准备休息一晚。上百人的小队紧凑的挤在一起睡下,随时防范着会突然刮起来的沙尘暴和下露的流沙。
夜黑了,天上一轮圆月照亮了金色的沙漠。
马尼士为了防止有人逃跑,分别派遣了两个人在晚上守夜,一人看守上半夜,另一个则看守下半夜。
帐篷的一边燃着篝火,呼噜声此起彼伏。
上半夜已经过去了一大半,穆小牧听着周围的声音,忽然睁开了眼,碰了碰一边的艾捷克,艾捷克稍稍扭过头,用口型对他说道:“都睡了。”
穆小牧点点头,同样用嘴形说道:“趁着还没换夜,我们现在就走。”
别过脸,穆小牧看着不远处的篝火边坐着的守夜者,那是马尼士的亲信马克,此刻,马克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旯耸着,猛地一个低头,马克忽然直起上半身,努力的睁开眼睛巡视一圈,待确定没人醒着后,脑袋又慢慢的垂了下去。嘴里也发出缓缓的鼾声。
穆小牧转过脸对着艾捷克点点头。
艾捷克也偷偷支起半个身子,确定马克睡着了后,这才蹑手蹑脚的绕过地上挤在一起的人,小心翼翼的往帐篷外边走去。
穆小牧也站了起来,跟在艾捷克身后走着。
夜里,篝火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在这空旷的沙漠里令人的耳朵异常敏感。
马克打着盹,单手撑着下巴坐在地上,忽然一个低头,人又清醒了过来,揉揉眼睛,马克朝对面看去。
一眼望见两个身影在黑夜里奔跑。
马克的瞌睡虫一下子被惊醒,站起身,边追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