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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上回宫,国不可一日无君。”
“朕说了,花想容跟着一块走。”
宋梁溪一噎,从未见过帝王无赖的模样,耐心劝解,“皇上,花想容可是战将军的妻子,君主夺帝王妻,不是寒了臣子的心?”
徐玉修横了宋梁溪一眼,问。“花想容与他定有三年之期,朕可以等,三年之后公平争夺。”
“抱歉,三年之期已经晚了,我与容儿只剩一世之诺,若皇上愿意便等着。”
徐玉修眼眸幽暗,抿唇不语,半响,浅笑出声,依旧是,“花想容走,我走。”
林楚沉默良久,“去通知他们收拾东西,今早离开,梁夫人产期在前,咱们不能留在这。”萧家的人已经盯上,他们犹如众矢之的,无事便能牵连池鱼。
徐玉修瞥了林楚一眼,闭了眼,背靠着椅背上,来回的摇晃,吩咐道,“让花想容来见我。”话音未落,他却又站了起来,看着林楚定定地说着,“罢了且去寻她。”
花月容刚敲了门,见着花想容,一句话未说出口,一道人影闪过,已经将刚刚大了门的花想容拽走了,出了角门,一路向南荒无人烟的地方走,花想容看着徐玉修怒气冲冲的背影,不满的大声喊着,“你又犯什么疯,放开我,手腕都要断了。”
徐玉修扫了一圈,一下子将花想容的手甩开,手腕上明显得一圈红痕,微微刺目,花想容自己揉着,没好气的问,“你拽我出来做什么?”
徐玉修不言语,紧紧盯着她看了半响,问,“你已经与林楚圆房了?”
花想容一怔,脸色通红,吓了一大跳,不成想徐玉修竟然问的如此直白。
她良久不答,徐玉修已然等的心急,步步紧逼,她便步步后退,“你究竟想做什么?”
“林楚说三年之期已毁可是真的?”
林楚说的?花想容心中震惊,脸上的绯红已然变得滚烫,她眼眸波闪,不敢直视徐玉修咄咄逼人的目光,一直后退,直到被一颗石子绊倒,跌落在湿漉漉的草坪上,看着徐玉修伸过来的手,问,“你身份尊贵,为何对我执迷不悟,我是林楚的妻子。”
“你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我和林楚是真心喜欢。。。。。。。”
“即便他日后三妻四妾,左拥右泡,将你弃之衣履也无所抱怨,即便他日后战死疆场,你一人孤老一生?”徐玉修嗤之以鼻,嘲讽显而易见,他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花想容,怒火跳跃。
“你为什么假设这么多不可能,为什么悲观的诅咒我们两个人,我明确的告诉你,我花想容和林楚名正言顺的夫妻,不许你找他的麻烦。”
徐玉修笑了,冷冷的瞥了一眼花想容,“不知天高地厚。”说罢,便转身离开了,留下花想容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吹冷风。
她失魂落魄的回了院子,才发现众人忙忙碌碌,两个搬着大箱子的小厮差点踩到花想容身上去,“林夫人,小的没看见你。”
她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心中沉重,不知道为什么徐玉修走后,心中会生出一种沉重的压抑之感,忐忑而又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
院子里,宋梁溪穿着玄色长袍,腰间挂着晶莹剔透的玉佩,见着花想容若有所思,他脸上仍旧带着的笑,她不由自主的朝着他走了过去,“宋公子。”
“你往日直呼其名,今日敬称着实令宋某不安。”宋梁溪站在院子里,冷风吹不乱他的发,却冻的花想容瑟瑟发抖,他余光一扫,眉眼间的轻蔑不言而喻,“冷就走吧,大哥知道了必然心疼。”说罢,他抬脚便要走,似乎并不想和花想容多待一刻。
“你为何不喜,不,是憎恶,你为何憎恶我?”花想容终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宋梁溪停顿下来,却并未转身,清冷的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嫂夫人误会了,宋某岂会憎恶嫂子,大哥对嫂子喜欢才是至关重要的,至于宋某便无关紧要了,徐公子有事吩咐,告辞。”
“徐公子究竟是何人?”院子里的冷风回荡着花想容的质问,寂寞而悠长。她等了许久,渐渐失落下来。
“小白,天气严寒,你站在此处做什么?”花月容关切的拉着花想容已经冻僵了的手进了屋子,“早知那宋梁溪就不是什么好男人,整日冷冰冰的,一肚子坏水。你与他凑什么热闹。”
屋子里已经放了火炉子,烤了一日,空气都是暖洋洋的,花月容帮着花想容脱了外衫,又将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里来回摩擦,“我看着是徐玉修徐公子拉你出去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花想容笑容犯苦。摇头,并无多说之意,花月容便又问,“林楚整日忙着也不知做什么去了?”说着,她四处去瞧,似乎当真是为了等林楚而来。
“堂姐找林楚有事?”花想容才发现了花月容得端倪,总觉得她比平日怪异许多,似乎有难言之处,她便接着问道,“林楚忙着,不若堂姐与我说说如何?”
花月容眼眸闪烁,呼吸微微急促,“我,我正有此意。”
“堂姐但说无妨。”
“我听闻林楚家教极言,富家子弟更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我担心你应付不来,便想了个法子。”
花想容不解,便问,“什么法子?”
“我这辈子所爱非人,心灰意冷,并不想再苦苦寻觅,林楚为人正直,处事公允,我又与你感情极好,便想,想嫁给林楚,与你共侍一夫,永不分离如何?”花月容抓着花想容的手,抓的有些痛。
“不可。”身后的男声惊雷般炸响,吓了众人一跳,尤其是花月容脸色大变,凝眉不语。
“我敬重你是花想容的堂姐,不说难听之言,但你记得,我与想容之间绝无第三者。”
花月容张了嘴,“我自是知道你与小白情比金真,但三妻四妾是规矩,是脸面,我自甘嫁进林家与想容共侍一夫,也是不愿日后与想容分离,小白,你觉得如何?”
花想容咬着唇,“堂姐,我希望你能得到单纯之乐,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只为你喜,仅为你忧,爱是偏袒而自私的,即便我与你姐妹情深,亦不愿分享丈夫,堂姐我希望你能明白。”
花月容苦涩的一笑“我明白,呵呵。”她一根根的掰开花想容的手,“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堂姐。”林楚却按住了花想容想拉住花月容得手,“有些事,必须让她自己学会,我有事与你说。”
路上,又下起了雪,鹅毛大雪毫无预兆的从天而降,不过转眼的工夫,千树万枝头皆铺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虎子陪着木棉在外头踩雪,木棉见到她笑嘻嘻的打招呼,她不过冷冷的看了一眼,便转身进屋,将门板门摔的极响。
“月容姐是怎么了,早上见着明明还十分欢喜的,难不成是被宋大哥气着了不成?”
木棉仍旧笑着,她拉着虎子的手,“我想去那看看,你扶着我去?”
第171章 进京()
雪越下越大,不多时,木棉身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白皙的小脸冻的分红,只是她笑的如稚童般欢畅,虎子瞧痴了眼,又心疼她身子薄弱,任由她洒脱片刻,劝说着,“太冷了,回吧。”
木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花月容紧闭的房门,点了点头,任由虎子扶着送到院墙门口,临别,她问,“虎子哥,徐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啊,我瞧着林大哥对他颇为敬重,你和宋公子对他有礼,就连若兰姐姐提起他,敬畏有余,也不敢多说其他。”
虎子笑笑,“徐公子身份极高,你不去招惹他就是。”
木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多说,扬手笑的香甜,与虎子告别,他却不走,迟疑片刻,问,“你,你。”
木棉难得看见男人脸上的红晕,凑过去,一面打量一面俏皮的问,“我,我什么。”她伸了手指,指着他的脸颊,问,“你脸上怎么红了呢?”
虎子惊弓之鸟般,猛的后退一大步,眸色惶恐,张了张嘴,恼恨的叹了口气,别过头,“是,是天太冷了,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身后,一串小声银铃般的清脆悦耳。
前院,书房中,宋梁溪和林楚争吵之声透过门板,院外之人清晰可闻,花想容在小厨房内生火,炉子上正煲着银耳粥,前一阵儿梁若兰的丫鬟桃儿过来,请她帮忙,说梁若兰胃口不适,偏生想吃银耳莲子粥,厨娘又告了假,听闻她会厨艺,便厚着颜面求她。
相处日长,花想容渐渐了解梁若兰为人,处事大方,言行有度,至于之前的事大多都是误会,关心则乱,也正是因这误会,使她与林楚二人说开心事,且她也不是小气之人,感恩他人相助,她也不能拒绝,又让府中的下人去买了些肉,顿了番茄牛肉汤,待粥熬好之时,一道送到梁若兰那处去,她在厨房坐着,听见书房里的声响,整个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宋梁溪虽说不喜她,但脾气向来好的很,对林楚亦是格外的敬重,今日与林楚争执,定然是发生了重要之事,剧烈的摔门声过后,宋梁溪怒气冲冲的出来,正与花想容探究的视线相撞,她尴尬至极,缩回厨房去倒显得心虚,便直面而上,“宋梁溪啊。”
宋梁溪脸色冷,眼色亦冷,凉凉的瞥了她一眼,身带冷风而去,她讪讪的摸了一下鼻头,便又缩回屋子里去了,炉子上的粥咕嘟咕嘟的冒泡,她抓了毛巾移出了砂锅,找了干净的碗碟,盛出放凉。
木棉便来了,她在门口站定,扬着帘子,带着冰凉刺骨的风雪而来,直到花想容喊冷,才后知后觉得放了门帘,走到花想容身后的小凳上静静的坐着。
花想容盛了一小碗牛肉汤给她,“身子好了?”
木棉点点头,贴着碗边小小抿了一小口牛肉汤,“好喝,你的手艺还是记忆里的那么好。”
花想容一怔,回头看她,厨房光想昏暗,微弱的金黄色的光金灰似的蒙在她的脸上,仿若一层轻薄的纱,朦胧之美油然而生,木棉喜静,平日不声不响,常惹人忽视,旁人想她,只记得她胆小怯懦,除了虎子很少有人一眼能记得她的美,一种与旁人定义的美不同,娴静之气平常人少寻。
“我们不过分别数日,说的仿若久远若数年。”花想容故作轻松的口气。
“我父母惨死,流落街头,遭人迫害,虽说寥寥数日,却恍如隔世,我现在活着,小白,我最感谢的就是你。”昏暗之中,唯有木棉的一双眸子亮若晨星,她定定地看着花想容隐约有泪光闪烁。
“木棉,我们每个人活下来都有特定的意义,杀母之仇,弑父之恨,我同情你的遭遇却不能感同身受,即便我说的再多也不能帮你减轻一分,但作为朋友,我真心希望你能宽待自己,不要让苦痛夜以继日的折磨你自己,更不要让它们成为活下去的枷锁,你活着亦是洪大娘的期望。”
木棉沉默良久,尔后站起来,看着灶台上装进食盒里的东西,问,“这是要送给谁的?”
“梁夫人,她身子不适,说想喝银耳莲子羹。”
木棉一怔,笑了,笑容古怪,“不妨让我送去给她。”
花想容疑惑地问,“你何时与梁夫人关系这般好了?”木棉性子懦,又怕生,向来这种与生人交集的活轻易是不肯做的,今日竟来主动揽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