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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容沐似乎和方丈关系不错。”
严曼曼不解:“年纪轻轻,他莫不是有了出家的念头?”
叶楚笑了:“曼曼说得很有道理。”
两人一来一回,叶楚是刻意讲给尚嫣听的。叶楚要从她的表现看看,容沐到底是不是莫清寒。
尚嫣的眼神微变,面容却依旧镇定。
容沐对尚嫣的信任浮于表面,他不会将自己的事情尽数告知。
因此,尚嫣晓得容沐常去寒塔寺,但并不清楚方丈是他的人。
出家?按照容沐的性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叶楚轻笑了一声:“尚嫣,怎么了?”
尚嫣摇头:“我第一次听说容沐这个人,所以搭不上话罢了。”
叶楚抬了抬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尚嫣。她现在并无异样,很快,叶楚敛起神色,眼底沉静。
这顿晚餐的氛围安静祥和,底下却隐隐汹涌着暗潮。
她们都是世家小姐,场面话讲得好听,看上去相处得极为融洽。
待到晚餐结束,夜色愈深,是时候回家了。
她们三人刚刚离开房间,就听见旁边包厢的动静。
那个包厢的门被打开,,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的眉眼冷峻,周身气质清冽冷漠,唇线好看却总带着冷意,无法散去。
是陆淮。
叶楚的脸色一变,立即偏过头去。
她捏了一下严曼曼的手。
严曼曼很快明白过来,无论过会叶楚做什么,她都不能有太过明显的反应。
见到叶楚的反应,尚嫣脸上笑意加深。
陆淮身后站着警察署长,那是严曼曼的父亲严震,恰巧给了尚嫣一个过去的理由。
尚嫣已经起步了,叶楚和严曼曼自然不好继续站着,只能跟着她走了过去。
陆淮站在那里,他的视线并没有朝她们看来,而是继续同严震讲话。
严震看向严曼曼,见到女儿高兴,他也不便打扰,只说自己在外面的车中等她。
严震走后,陆淮不准备停留。
直到尚嫣唤了一声,陆淮才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尚嫣明知故问:“三少,你在南国酒家吃饭?”
陆淮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
他的视线微微一移,落在了叶楚身上,眼底立即冷了几分。
从尚嫣的角度来看,陆淮仿佛是刚刚注意到叶楚似的。
尚嫣:“我同叶二小姐也在这里吃晚餐。”
陆淮和叶楚对视了一秒,很快移开了,两人同时开了口。
“尚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尚嫣怔了一怔。
陆淮:“你故意带叶二来见我。”
叶楚:“他态度这么冷,我还要上前找骂?”
叶楚和陆淮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一时无法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只能知道两人的情绪都不好,并不想看见对方。
陆淮和叶楚展露出了不耐烦,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尚嫣和严曼曼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生怕惹急了他们。
陆先生和叶小姐又开始演戏了。
陆淮沉声道:“你最好收了那份心思。”
陆淮的目光漠然,似是对叶楚的追求极为不满。他先前已经表明了态度,她却接二连三继续出现在他面前。
叶楚冷笑:“我对三少可没什么心思。”
话音刚落,叶楚抿紧了唇,仿佛她分明对陆淮有想法,却又嘴硬,不想在人前落下风。
陆淮瞥了她一眼:“又尾随我?”
若是叶楚真的如陆淮所言,天天尾随他,对他有心思,想必他会很高兴。
叶楚愣了一下,似乎被戳中了心事:“南国酒家是公众场合,谁都能来。”
她垂下了眼,用拙劣的借口掩盖了自己的意图。
“尚大小姐,才刚回上海,是不是就想离开了?”
临走之前,陆淮扫了尚嫣一眼,眼中冰冷至极。
陆淮是在警告尚嫣,不要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来对付他。
尚嫣心神一紧。她只顾着莫清寒的嘱咐,反倒忘记了陆淮的性子。
对于不相干的人,陆淮冷漠得很。
尚嫣对莫清寒有一些用处,他有时会容忍她的行为。
但若是陆淮怒了,定不会对她手下留情。他绝对有法子让自己离开上海滩。
待到陆淮走了,尚嫣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寒彻的气氛,也勉强缓解了过来。
叶楚轻声嘀咕:“真是不可理喻。”
他们在刻意避嫌的态度下,联手给了尚嫣一个教训。
而这里还是尚家的产业,南国酒家。
严曼曼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陆三少分明对叶楚那样好,她怀疑自己之前在北平看错了。
然后,现在在上海滩
她实在不明白,为了掩盖两人的恋情,他们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吗?
严曼曼不得不感慨,她在话剧宜君中的演出根本不值一提。
若是让叶楚去演,肯定比自己演得好多了。
今日,叶楚有空,去了一趟国泰大戏院。
严曼曼和付恬恬一早就到了,她们正在那里排演话剧。
过年后,宜君这部话剧就会在国泰大戏院上演。
为了给观众呈现出最好的一面,国泰大戏院特地给她们留了排练的时间。
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同学们一遍又一遍地排练,想要将每个细节都做到最好。
尽管叶楚不参演,但是她经常会去那里帮忙。
严曼曼她们在台上排练,叶楚坐在台下看着。
观众席空荡荡的,舞台上传来声响,这里寂静万分。
为了不影响到同学们的排练,叶楚坐在后排。
国泰大戏院是上海滩最大的一家戏院,名声最响。
若是信礼中学的话剧放在这里演出,想必会有很多人前来观看。
近段日子,叶楚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情,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能好好看一下朋友们的表演。
叶楚看着舞台上的人,听他们念着台词。
舞台上的声音似乎很遥远,一群人站在那里,演绎着别人的人生。
这时,有人走进了剧院。他穿过长长的走道。
走道上铺着一层地毯,纹路精致,那人的脚步声轻极了。
在看到叶楚时,他在走道上停留了几秒,随即步子一转,朝着叶楚的方向走了过来。
叶楚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仿佛他曾经接受过训练,有着一等一的反追踪技巧。
一道身影沉沉落下,他在叶楚的身边落座。
叶楚感觉到身旁有道阴影覆下,有人坐在了她旁边的位子上。
叶楚扭头看去,她发现那个人竟是贺洵。
贺洵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能看出衣服的质料高级,剪裁极好。
叶楚下意识皱了皱眉,贺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洵两腿交叠,双手随意放在膝盖上,慵懒地看向舞台。
贺洵此时的气质和先前的一样,闲散随性,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和那天晚上在南国酒家看到的截然不同。
难道是她看错了?
叶楚险些以为那晚看到的人并不是贺洵。
贺洵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叶楚,语气散漫:“好久不见。”
叶楚声音清冷:“我记得我们前几天刚在南国酒家见过。”
那天晚上,叶楚分明还和贺洵对视了,她相信贺洵一定看到了自己。
而现在看上去,他们仿佛才刚刚见面。
叶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贺洵,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贺洵皱起了眉,歪了歪头,好像在回想之前的事情。
过了一会,贺洵才看向叶楚,慵懒散漫地嗯了一声:“是吗?我大概有些印象。”
叶楚接着问了一句:“那日你走得匆忙,要去做什么?”
贺洵斜靠在椅子上,唇角一勾:“叶同学,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叶楚暗自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说:“我记得,贺校董也很擅长询问我的隐私。”
叶楚分明和贺洵不熟,但是贺洵却对她的事情很好奇。
每次遇到她的时候,贺洵总会刨根问底,但当叶楚问起原因的时候,他却又闭口不提。
贺洵也一直注意着叶楚,每当他靠近她时,她都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有所防备。
他和叶楚本就不熟,叶楚的反应也很正常。
连贺洵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每次看到叶楚,他总会不由得主动靠近她。
贺洵随意说了一个答案:“有些急事要去处理罢了。”
叶楚轻轻哦了一声:“是这样吗?”
她明显不信。
贺洵避开这个话题,看向舞台。
信礼中学的学生正在排练宜君,既热情又投入。
贺洵不再继续刚才的对话,而是和叶楚说起话剧的事:“戏排得不错。”
叶楚微微侧首,问道:“贺校董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戏院?”
虽然之前校长邀请过贺洵,让他来看同学们的排练。但是按照贺洵的性子,又怎会真的过来。
听到叶楚的问话,贺洵笑了笑,张扬得很。
贺洵说:“这是贺家的产业,我为什么不能来?”
叶楚一愣,忽的笑了一下,她倒是忘了贺洵的身份。
贺家是个大家族,在上海的产业众多,他们的生意涉及了很多行业。
贺洵是顺南货号的少东家,到自家的剧院来一趟。这种行为很寻常,找不出问题。
没坐多久,贺洵就向叶楚提出了告辞,起身离开了剧院。
一整天,同学们都要排练话剧,极为辛苦。
中午,大家一同去外面吃了午饭,就立即回来继续排演。
到了下午,叶楚去了一趟附近的咖啡馆,想给同学们带些食物。
那个咖啡馆离国泰大戏院不远,穿过一条街便到了。
叶楚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阳光和煦温暖,照亮整个咖啡馆,细细密密地铺在地面上。
空气里混着咖啡特有的香气,还有蛋糕的甜香。这些味道萦绕在鼻间,温馨极了。
此时,咖啡馆里有些冷清,三三两两坐了几个人。
这家咖啡馆很干净,装修简单。店内的布置也有自己的风格,能让人心情安定。
严曼曼喜欢布朗尼蛋糕,但是付恬恬喜欢的芝士蛋糕卖光了,现下还在烘焙房中做。
叶楚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点了一杯黑咖啡,等待蛋糕烤好。
温煦的阳光落在桌子上,白色的咖啡瓷杯上闪着细小的光,里头装的是浓郁的黑咖啡。
在这条街的拐角处,一个男人脚步沉稳,他望着咖啡馆,走了过去。
他缓缓走进了咖啡馆。
叶楚正低着头,拿勺子搅拌着咖啡。
突然,叶楚眼前的阳光被遮住了大半,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叶楚对面的座位空着,一个男人走到那里。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敞开着,却极有风度。
叶楚瞥了一眼,那件风衣里面,是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做工极好。
她微微皱眉。
叶楚抬眼看去,那是一张看似平淡无奇的脸。
但是那人的背脊挺直,他缓慢落座,动作斯斯文文,优雅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