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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今日没人出来,宅子里这样安静?
纪曼青心里微微起疑,她唤了一声:“陈妈。”
声音落在寂静空气中,就像一阵极远的风。
光线愈加黯淡,月光仿佛也变得冰冷,映在地面上,影影绰绰。
这时,陈妈走了出来,低声道:“太太。”
纪曼青看了过去。
陈妈的手垂在身侧,她神色如常,眼底却隐着一丝慌乱。
纪曼青察觉到陈妈的举止有些异样,她心中警铃大作,手立即伸向腰侧,正要拔枪。
这时,似有很多人走了过来,安静空气中响起了脚步声,清晰极了。
纪曼青的不安感愈加浓烈,她动作一滞,抬眼看去。
待看清眼前的情形后,她脸色变了变。
不知何时,她已被一群执枪的人包围,他们面无表情地拿枪指着她。
深沉夜色中,强烈的压迫感袭来,空气沉闷极了。
黑漆漆的枪口透着威胁之意。
领头那人声音落下,砸进了沉滞的空气中,冰冷万分。
“纪小姐,我们三少请你走一趟。”
第250章()
暗卫将纪曼青带到了对面的那间公寓中。
那间公寓空置已久;无人居住;陆淮命人将其买了下来。
纪曼青绝不会知道;陆淮竟会在那里等她。
公寓的门打开;纪曼青被人推了进去。
陆淮站在大厅的中央;他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过身来。
陆淮的目光沉沉;直直落在纪曼青的身上。
纪曼青一见到陆淮,心神一凛,身子忽的僵住。
她自然认出了陆淮的模样。
虽然她已经离开上海多年;但她始终忘不掉陆淮的眼神。
陆淮望着她的时候,神色漠然,冰冷至极。
当年;纪曼青气不过陆宗霆娶了陆淮的母亲;心中怨恨。
她故意买通下人,对陆淮妹妹阿玖下手。
那时;陆淮年岁不大;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气势凌人。
如今;纪曼青再一次和陆淮正面对上。
陆淮的气质冰冷;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纪曼青身侧的拳头握紧;嘴唇紧紧抿着。
现在,她被陆淮的守卫推进房中,模样狼狈。
在那个人的儿子面前出丑。
这是纪曼青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纪曼青努力强装镇定;开了口:“陆淮。”
纪曼青的声音难掩紧张;声线微微颤抖着。
陆淮眼神冰冷,声音带着嘲讽之意:“纪五小姐。”
纪曼青早就不算是纪家的人了,陆淮刻意提到,就是为了让她难堪。
纪曼青咬牙,不敢辩驳一句。
她明白陆淮此话的意思,他是在讽刺她终身未嫁。
纪曼青说:“你母亲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话音刚落,陆淮就冷笑了一声:“那你敢说阿玖的事情也同你无关吗?”
纪曼青不敢继续开口,阿玖的悲剧全由她一手造成。
她无力辩驳,却也不曾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
纪曼青紧咬着唇,怕泄露半分情绪。
她当然听过陆淮的名声,行事果断,不留情面。
若是让陆淮再次想起她先前的所作所为
陆淮看清纪曼青的神色,知道她的性子,他的面容森冷了几分。
陆淮声音落下:“你违反了和陆家的规定。”
纪曼青立即抬头看向陆淮:“你们让我不准回到上海,我不是照做了吗?”
纪曼青很快就否认了此事。
去上海的那几次,她都隐藏得极好,不可能会被陆淮发现。
而且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陆淮也不会一直派人监视着她。
陆淮清楚纪曼青本来就不可能承认。
他看着纪曼青,目光极冷:“我在上海见过你。”
纪曼青一惊,声音依旧保持着平静:“什么时候?”
陆淮瞥了她一眼:“南国酒家,和戴衡见面的人是你吧?”
陆淮的声音犹如闷雷,砸在纪曼青的心上。
听见陆淮的问话,纪曼青没有开口。
但她的身体微微一僵,透露了她的情绪。
纪曼青下意识避开了陆淮的眼神,这时,她才知道那时追踪戴衡的人竟是受陆淮指使。
她细想一番,戴衡同陆淮好似并无利益牵扯,更不会成为被注意的对象。
如果陆淮盯上戴衡,说不定是和苏明哲有关。
避免陆淮又起疑心,纪曼青转移了话题。
纪曼青敛下了自己的情绪:“陆淮,你来汉阳做什么?”
戴衡一事是董鸿昌指使她做的,她不知道董鸿昌和苏家的纠葛。
她只晓得董鸿昌要对苏家下手,其余的事情,她并没有听董鸿昌提起过。
按照董鸿昌的身份,他不应该出现在上海,所以将此事派给她去完成。
纪曼青并不想让陆淮发现她和董鸿昌有关系。
董鸿昌和陆宗霆结恨已久,若是让陆淮知道董鸿昌和她的关系,陆淮定不会放过她。
纪曼青不想在此丧命。
陆淮没有回答,反倒问纪曼青:“你觉得我为什么来汉阳?”
纪曼青恢复了之前的镇定:“你想问什么就直说,何必遮遮掩掩。”
陆淮问:“你为何要设计陷害苏明哲?”
纪曼青避而不答:“这是我的事情。”
陆淮的眸色渐深,他拔出枪来。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纪曼青的眉心。
陆淮的手指放在扳机上,只要纪曼青不配合,他就会立即扣动扳机。
虽说陆宗霆答应过留她一命,但纪曼青知道陆淮的性子。
即便她在汉阳死了,陆淮稍作掩饰,就能将全部事实掩盖下来。
随着她生命的流逝,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埋葬在这间公寓中。
再也无人得知。
陆淮声线沉沉,暗含警告:“你再说一遍。”
纪曼青不可能违抗陆淮的意思,只能松了口:“我和苏家有仇,我只能说这么多。”
陆淮当然知道纪曼青说的是谎话。
他忽的冷笑一声,声音落进寂静的空气之中。
陆淮:“你故意找戴衡帮你做事,是何用意?”
纪曼青不答。
陆淮又继续开口说:“你知道戴衡是戴士南远亲,想将此事推到戴士南头上。”
听到这里,纪曼青立即松了一口气。
她的身体也舒缓了下来。
陆淮注意纪曼青的反应,他刻意说出这句话,是想让纪曼青觉得,他并未对她和董鸿昌的事起疑心。
按照现在的情形,纪曼青的确相信了。
纪曼青心下一松,顺着陆淮的话往下讲:“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来汉阳质问我?”
陆淮眸底冰冷:“你躲得这样远,找你确实费了一番功夫。”
他完全没有提到董鸿昌,似乎对此毫不知情。
陆淮开口:“陆家和纪家有过规定,你不准来上海,我们会留你一条性命。”
“纪曼青,你不准动苏家人。”
纪曼青陷入沉默。
寒冷的夜风吹进了这里,空气僵滞住。
陆淮的声音低沉,却如同寒风,冷得彻骨。
“我不杀你,但这是最后一次。”
对准纪曼青的枪口移开了,陆淮放下了枪。
纪曼青的心一松。
她知道,自己必须应下陆淮的要求,不然他绝不会放过她。
她清楚陆淮的行事作风,陆淮说到做到,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纪曼青再三保证,陆淮放她离开了。
她的步子凌乱,立即走出了房间,不愿再久留。
陆淮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他知道,今晚的事情很快就会传进董鸿昌的耳朵。
陆淮通过纪曼青之口,给董鸿昌传递信息。
即便戴士南的远亲牵扯进了苏家的事情中,他们却没有对他起疑。
陆淮要让董鸿昌认为,他们极为信任那个假的戴士南。
如此一来,董鸿昌会觉得陆宗霆丝毫不知现下在南京的那个替身是假的。
这样,他们的事情就更好办了。
一列从上海到北平的火车上。
夜色幽暗至极,轰隆声落在寂静春夜,火车驶向前方。
叶楚的暗卫察觉到不对劲,他们立即赶到叶楚的车厢,把门拉开,走进了车厢。
这时,脚步声纷沓而至,安静的走道上有声响传来,追杀莫清寒的杀手到了,他们也进了车厢。
车厢门被拉开,暗色倏地涌了上来。
大家望了过去,车厢内空空荡荡的,清净得厉害,空无一人。
椅子倒在地上,似发生过打斗痕迹。
厚重的窗帘低垂,里头没有开灯,光线极为昏暗,寂寥月色被挡在了外头。
暗卫眉头一皱,几个人大步上前,掀起了窗帘。
窗帘被掀起一道缝隙,幽静月光落了进来,
车窗外是深冷夜色,只有漆黑的树影微微晃动。
外头也没有人。
暗卫松了手,窗帘垂下,光线再次黯淡了下来,四下陷入昏暗之中。
暗卫要找的是车厢里的叶楚。
杀手的目标是公董局华人委员莫清寒。
车厢内没有人,他们要找的人都不在这里。
不知何时,空气沉沉压了下来,压抑极了。
两批人马几乎同时拿起枪,瞄准了对面的人。
乌黑的枪口齐齐指着对方,气氛瞬间紧绷了起来。
左边站着叶楚的暗卫,他们执枪看着对面的人,神色极为漠然。
右边则是追杀莫清寒的人,他们同样拿枪指着对方,透着强烈的威胁意味。
双方沉默对峙,紧张的空气缓缓蔓延开来。
这时,一个暗卫站出来,打破了沉滞的寂静:“你们为何来到这里?”
声音响起,落在车厢里。
暗卫负责保护叶楚的安全,当他们赶到车厢时,叶楚已失了踪影。
暗卫心存警惕,对面这批人为何也来到了这节车厢,莫非叶楚的失踪与这些人有关?
杀手隐瞒了部分真相,其中一个人开口道:“方才有个男人进了这节车厢,我们在找他。”
他们奉命取莫清寒的性命,一路跟着莫清寒,然后上了火车。
他们发觉莫清寒进了这节车厢,便追了过来,没想到会在车厢里遇上了这批人。
不晓得这批人有什么目的?
暗卫眸色冷了下来:“他劫走了车厢里的人。”
事情已经明了,叶楚的失踪与那个男人有关。说不准是那男人想借叶楚,来摆脱这群人。
暗卫和杀手都清楚,两方要找的人不同,只是碰巧在这里遇上,他们没有必要动手。
双方皆心思沉沉。
两人一齐消失,有两种可能性。
要么他们是跳窗逃走,此时已经离开了火车。
要么他们还在火车上,现在在火车的某一处。
暗卫决定兵分两路,一部分人留在火车上,继续寻找叶楚的踪迹。
另一部分人则下车去找,看看叶楚被带到了何处。
事不宜迟,暗卫立即离开了车厢。
杀手没有迟疑,也离开车厢,去追踪莫清寒。
两批人马都离开了车厢,车厢门被合上,脚步声渐远,散在夜色里。
车厢内恢复了寂静。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