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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女配娇宠记-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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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罂粟搁下文件;接起电话。

    那人声音干净:“是我。”

    罂粟怔了一下:“十二。”

    她并未觉得意外;这是法租界;十二想知道她的电话;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十二顿了几秒:“若是我唐突了;抱歉。”

    罂粟摇头:“无事。”

    十二很快做了解释:“苏小姐,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过几日,我会和贝达纳雷诺曼见面。”

    罂粟看向摊在桌上的文件。

    方才她正想思索此事;未曾料到;十二竟恰好打了电话过来。

    “不知道苏小姐”十二迟疑着,“是不是想亲自去一趟?”

    再次相遇后,他变得小心翼翼。

    他担心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会毁掉他们重新建立的友谊。

    话音落下,罂粟什么都没有说。

    十二听见空落落的风声,他心下一松。

    十二出声道:“我有办法带你过去。”

    罂粟思索后才开了口:“那就多谢十二爷照拂了。”

    她的声音客气又礼貌,但十二却笑了。

    十二明白,苏言再次接受了他的帮助。

    苏言在外多年,天涯海角,她不过是一只四处漂泊的孤鸟。

    十二希望罂粟能好好留在上海。

    他知道她定有任务在身,只要她在,他就会去帮她。

    他的心落定,又找了一个理由,搁了电话。

    黑漆漆的房间里,灯光渺小,却仿佛温暖四溢,在这孤寂秋夜里,莫名觉得心安。

    但罂粟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她不允许自己拥有太多的情绪。

    她的视线落在桌上的那份文件上。

    过几日,罂粟会和十二去见那个法国商人,想必很多问题都会得到解答。

    她忽的有了一个念头。

    莫清寒既是董鸿昌的手下,为何要在法租界的商业上大做文章。

    先前陆淮使计,让莫清寒的权利被架空。

    难道说莫清寒已经开始怀疑董鸿昌,他现在是想另寻出路?

    罂粟认为,这是一个极好的时机。

    假的戴士南也是董鸿昌的手下,他和莫清寒之间必定有些争执。

    如果她从中挑拨,利用戴士南向董鸿昌传递消息。

    是否会令莫清寒和董鸿昌的相互怀疑更深一层?

    翌日。

    罂粟离开公寓前,拨打了戴士南的电话。

    戴士南现下人在南京,他政务繁忙,暂且不会离开。

    罂粟神情淡漠,直到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声音。

    戴士南开口:“谁?”

    罂粟平静地说:“戴长官,是我。”

    戴士南唤了一声:“罂粟。”

    先前他试探罂粟,她已经表明了态度。他选择相信罂粟,但仍需一段时间的观察。

    罂粟略有迟疑:“戴长官,我发现莫清寒近日有些奇怪的举动。”

    她原本的计划是假装对莫清寒释疑,借此让戴士南信任自己。

    而戴士南已决定策反自己,他也没有怀疑她当时刺杀陆宗霆的决心。

    况且,莫清寒试图参与法租界的商业活动,罂粟才改了主意。

    戴士南皱眉:“怎么讲?”

    罂粟:“近日来,莫清寒和一个法国商人频繁联络。”

    戴士南略有不满,但他却没有说什么。

    罂粟继续开口:“那个人是贝达纳雷诺曼。”

    戴士南冷笑了一声:“是吗?”

    罂粟明白,只要戴士南去查,莫清寒想要参与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的生意,这件事就会立即暴露。

    罂粟诱导他:“戴长官,我不知道莫清寒有什么目的。”

    “但是我认为,此事一定和先前他的权力被架空有干系。”

    戴士南沉声道:“你怎么看?”

    他的语气坚定,仿佛是给了罂粟极大的信任和自由。

    罂粟思索一番:“我认为,莫清寒已经对戴长官起疑,他知道你不信他。”

    听上去,她极为关心戴士南和这项任务。

    但她的行为却不会令人生疑。

    因为190号特工罂粟,向来就是戴士南的特工组织中,最忠诚的特工。

    罂粟十分肯定地说:“莫清寒这阵子的异动,一定是想另谋出路。”

    这句话中,罂粟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她试图瓦解,假戴士南和莫清寒之间本就短暂和脆弱的信任。

    信与不信,只看戴士南的心思。

    搁下电话后,戴士南站在窗前,目光沉沉。

    此时已是深秋,法国梧桐的叶子落了。

    原本高大挺拔的树木,到了秋天,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但真相却犹如迷雾,令人看不分明。

    戴士南并不知道,在方才的那一番对话中,他已经不自觉地落进了陷阱里。

    这个戴士南本就是替身,他身为潜伏在南京的一个特工,步步谨慎,心思多疑。

    罂粟恰好利用了戴士南的性格特点。

    这场人为制造的迷雾,他只会深陷其中,却永远无法看清真相。

    戴士南策反了罂粟后,倒是忘记了一点。

    罂粟作为迷雾计划的重要棋子,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这项计划。

    真真假假的信任,混淆视听的言论。

    都是不可信的。

    只有在混乱的迷雾中寻找到真实,才能取得胜利。

    乔云笙知道那个隐在暗处的人,已经蠢蠢欲动。

    那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取走他的性命。

    除了加强防备,他竟没有别的法子去寻那个仇人。

    人海茫茫,仇家隐藏其中,所有线索都石沉大海,了无踪迹。

    但是没过几日,乔云笙名下的一个赌场也出了事。

    赌场。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赌场中赌博。

    他名叫刘泰安,他已经欠了赌场不少钱。

    而他拿光家中所有的钱,东拼西凑了一笔钱,再次来到了赌场。

    刘泰安希望借着这一次的赌局,能让他翻身。

    事与愿违,刘泰安输光了最后一笔钱。

    他急红了眼,仍想继续留在赌桌前。

    但是,他很快就被赌场内的打手拖了出去。

    赌场后面的小巷中。

    巷子尽头杂物堆砌,破乱不堪。

    寂静的小巷中,只有刘泰安的声音落下。

    刘泰安跪在打手的面前,拼命求饶着。

    “你们借我一些钱,我定会翻盘。”

    鸿门的打手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狠狠地踹了刘泰安一脚。

    刘泰安身子歪向一边,他赶紧爬了起来,再次求情。

    打手嘲讽:“真是可笑,你可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

    “我们是开赌场的,又不是开善堂。”

    打手开口,身旁其他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刘泰安试图抓住打手的腿:“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打手嫌恶地甩开刘泰安的手。

    “我再给你三天期限。”

    “若是你再不将钱还清,那么你就有的受了。”

    打手说完后,不再理会地上的刘泰安,转身走开了。

    刘泰安求饶未果,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他已将家中最后的钱全部拿出,还欠了亲戚不少钱。

    刘泰安负债累累,欠了一屁股的债。

    即使他再次开口问别人借钱,他们也不会再把钱借给他了。

    良久的沉寂过后,刘泰安才从地上爬起。

    秋日的夕阳已经沉没了,天色阴沉得格外厉害。

    满地的落叶随风吹起,簌簌作响,寒气悄声沁入。

    暮色四沉,巷子里已经不见光线。

    刘泰安脚步沉重地往家里走去。

    刘泰安嗜赌成性,他的妻子难以忍受他的性子,回了娘家。

    两人分居已久,他家中还有一个女儿。

    女儿刚满十五,因为家里钱财耗尽,无法再去学堂。

    妻子离开后,刘泰安消停过一段时间。

    刘泰安虽对女儿心生愧疚,但是却改不了好赌的性子。

    如今,他只剩下三天时间。

    刘泰安只能去向别人借钱,看看是否还有一线机会。

    黑夜沉沉,月光微凉。

    刘泰安推开房门,沁凉的夜风灌入。

    刘泰安的女儿刘芜从房间里走出,叫了一声父亲。

    刘芜乖巧懂事,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

    刘泰安胡乱地应下,不敢同女儿对视。

    此时,空气滞沉,暗沉沉地压下来,令人透不过气来。

    仿佛山雨欲来,暴雨将至。

    刘泰安异常沉默,饭桌上不发一言。

    刘芜看到父亲这般模样,也不敢开口询问原因。

    风忽的大了起来,闷热之意袭来,惹人心烦。

    窗户被吹得啪啪作响。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似乎割裂了夜空。

    轰隆隆的雷声随即而至,由远及近。

    天气愈发闷沉,夜色黑得彻底,一丝光也没有透下。

    刘芜心中莫名烦乱,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碗中的饭菜。

    而刘泰安则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有注意到危险即将到来。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外头的人用力地拍着门,沉重的敲门声不断传入房中。

    刘芜心中一慌,立即看向刘泰安。

    “父亲。”

    刘泰安皱紧了眉,他朝刘芜摆了摆手。

    “我出去看看,你待在房里不要出来。”

    刘泰安站起身,走向门口。

    刘泰安出声询问,但是外头的人却不曾理会。

    敲门声始终持续着,重重地砸在人的心头。

    无奈之下,刘泰安只得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四五个高大强壮的男人立即进去了房中。

    而刘泰安则被挤到了一旁。

    刘泰安声音慌乱:“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男人走到刘泰安的面前。

    那人长得凶神恶煞,刘泰安站在他的面前,丝毫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那人随意拍了几下刘泰安的脸。

    “你欠了我们赌场这么多钱,难道忘了吗?”

    刘泰安手脚一软,他的确欠了鸿门赌场很多赌债。

    但是鸿门的打手给了他三天期限,为何现在就来了?

    更何况,他并没有在鸿门赌场见过这几个男人。

    刘泰安战战兢兢:“三天时间还没到,你们出尔反尔。”

    听了刘泰安的话,那些男人发出嘲讽的笑声。

    “鸿门做事,哪里由得你插嘴。”

    “我之前说的是三天,不过现在我反悔了。”

    那男人的语气理所当然,根本没将刘泰安放在眼里。

    刘泰安心中发慌,他早就听说过鸿门行事作风狠厉,不留情面。

    他心绪纷杂,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个男人挥了挥手:“去看看房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身后的那几个男人立即往房间里走出。

    刘泰安想起自己的女儿还在房中,赶紧过去阻止。

    而他却被那人一脚踹倒在地,疼得爬不起来。

    不一会,那些人将刘泰安的家翻得一团乱,东西散了一地。

    “放开我。”

    刘芜的哭喊声传来。

    她被两个男人架着,从房里带了出来。

    “父亲,救我。”

    刘泰安手脚冰凉,他立即跪在男人面前。

    他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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