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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站了起来:“苏站长。”
两人的神情恭敬。
罂粟开门见山:“今晚,我以公董局处长的身份见了法国商人贝达纳雷诺曼一面。”
特工怔了怔:“雷诺曼是否见到了您的真容?”
罂粟点头,不做解释:“嗯。”
特工并不多问:“苏站长有何指示?”
罂粟目光沉沉:“你们想个法子,让莫清寒知道这件事。”
特工:“是。”
莫清寒知道她想查这桩生意,在罂粟的算计之内。
接下来的事情,她自有安排。
陆淮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江洵的声音:“陆淮,前几日有人来到暗阁,想要暗阁杀一个人。”
陆淮凝神听着。
江洵:“暗阁调查过,要杀的那个人用的是他的化名。”
然后,江洵的声音冷了下来:“他的真实身份,是黑名单上的人。”
暗阁接单前,会调查要杀的那个人是否符合条件。
江洵没料到,那人竟与黑名单有关。
江洵知晓了此事,便立即通知了陆淮。
陆淮眸色一沉:“那人是谁?”
江洵缓缓开口:“孙传德。”
陆淮沉吟,他确实对这名字有点印象。
陆淮:“我会派人跟踪他。”
江洵问道:“是否需要我帮忙?”
陆淮:“不必,这件事情我自己解决。”
搁下电话,陆淮眸色沉沉。
大婚过后,莫清寒送了他一份大礼,他当然要回莫清寒一份难忘的礼物。
天色渐渐暗了,墨黑的夜色笼罩,四下陷入了一片沉寂。
屋内亮着灯光,窗帘低垂,遮挡了夜幕。
孙传德走进屋子,合上了门。
门外是漆黑的天幕,无星无月。
陆淮的手下跟踪孙传德来到这里,一群人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房子。
房内,孙传德拿出电报机,放在了桌上。
他带上耳机,开始发报。
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了敲击按键的声音。
这时,声响乍起。
“砰”的一声。
门被猛地踹开,脚步声纷沓而至。
隔着耳机,也能感受到那危险的气息。
孙传德的身后蓦地响起一个声音。
“转过身来。”
声线极低,透着沉沉的压迫感。
孙传德的手停了,心里一紧。
冰冷的声音重复了一句:“转过身来!”
空气仿佛僵滞了。
孙传德抬起手,缓缓摘下了耳机。
他的动作有些慢,眼底闪过一丝狠色。
孙传德右手把耳机搁在桌上,假装要转过身来。
他的左手快速伸向腰侧,想要拿起枪,对着身后射击。
他的手还未触及枪。
电光火石之间,身后乍然响起了枪声。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裹挟着凛冽的气势,打中了孙传德的手臂。
他闷哼一声,捂着手倒在了地上。
那人倒下去前,往后看了一眼。
视线上移,映入眼帘的是陆淮冰冷至极的面容。
陆淮举着枪,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威胁气息弥漫。
方才那一枪,正是陆淮射出的。
陆淮俯视着孙传德,眼底没有任何起伏。
陆淮冷冷地开口:“把他抓起来。”
手下立即上前,卸了孙传德的枪,把他控制起来。
楼上有孙传德的同伙,他听见动静后,立即回去销毁资料。
陆淮冷冷地看了楼上一眼,移动脚步,走上了楼梯。
漆黑的楼梯往上延伸,上方光线黯淡。
行至一个房间前,陆淮的手下把门踹开。
大门敞开,手下执枪进入。
房里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陆淮走了进来,四下扫了几眼,然后目光凝在某处。
地上是一张燃烧的纸。
火光跳跃,泛着微蓝的亮光。在寂静黑夜里,忽明忽暗。
火苗蔓延地极快,吞噬了素白的纸张。
手下立即上前,把火苗熄灭。
然后,手下把纸递给了陆淮。
陆淮拿着纸,纸张还残余着热气,手指触及之处,微微发烫。
纸张大部分已经变得焦黑,仅剩下三分之一的部分是完好的。
陆淮眼睛一眯。
这是一张地图。
陆淮再细细看去,眸色深了几分。
这是莫清寒在上海的据点分布图。
陆淮冷笑了一声,收起地图,抬起了头。
窗户拉开了缝隙,窗帘微微起伏,冷风灌入。
陆淮沉眸,那人跳窗逃走了。
陆淮冷声道:“那人还没走远,把他抓回来。”
手下应声离去。
不知何时,天落了雨。雨水席卷而来,在夜色下,显得极为昏暗。
秋夜的雨凉意深深,如同即将到来的凛冬一样严寒。
方才那人离开了房间,离去前他烧了据点地图。
他担心自己被陆三少抓了以后,地图会泄露,就在离开前烧了地图。
这时,身后似有风声掠过,子弹破风而来,直直打入那人的腿。
那人身子往前倾去,一脚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脑后传来坚硬的触感,那是一把冷硬的枪。
陆淮的手下制住了他:“别动。”
这时,他察觉到前方似有一道沉重的阴影覆下。
他抬起头,望了过去。
冰冷雨幕中,一个男人撑着一把黑伞,身形挺拔笔直。
夜风凛冽,倏然掠过鼻间。雨势渐大,直直砸在伞面上。
陆淮走了几步,行至那人面前。
汹涌的雨水袭来,黑伞下隔绝了一片天地。
陆淮踏在雨水里,却似没有被湿意沾染半分。
陆淮垂眸,看向那人,眼底深沉如墨。
“你方才烧的是你们的据点地图?”
那人一惊,抬头看向陆淮。
陆三少到底知道了多少?
那人嘴风极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黑沉沉的雨夜里,陆淮站在那里,气质冷冽至极。
陆淮冷笑了一声:“告诉我,你们的全部据点。”
那人知道自己必死,讽刺地说了一句:“陆三少怎么不自己去查?”
他尚且不能确定,地图是否落在了陆淮的手中。
但是,他绝不能把据点的事情透露半分。
陆淮漠然开口:“你以为你不说,你主子会留你一命?”
那人沉默不语。
这事如果传到主子耳中,他就是一颗废子。
但那人的亲属都掌握在莫清寒手中,他眼底浮起冷意,正要开口。
陆淮轻呵了一声,掐断了他的话语。
陆淮神色极深极沉:“你不必开口了。”
陆淮漠然举起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那人。
他食指微曲,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彻天空,那人一枪毙命。
陆淮不再看那人,他转身看向手下。
秋夜寂寂,陆淮的声音清晰至极。
陆淮说了几个地名。
那些都是地图上的据点。
然后,陆淮沉沉落下一句。
“把这几个据点给我端了。”
“尽量留活口。”
残余的地图上,有莫清寒在上海的总据点站,还有几个分布的据点。
今晚,他要这几个据点一个不留。
陆淮长身而立,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容。
相信莫清寒很快就会收到他这份礼物。
雨势愈加大了,天空中蓦然掠过雪白的光芒。
陆淮的眼底是沉寂的黑暗,仿若幽邃深潭。
第295章()
莫清寒很快就看到了申报上的新闻。
陆三少剿灭反动分子的据点。
莫清寒知道;上海滩报刊将此条消息大肆宣扬;是陆淮对他的警告。
他那晚在北平杀光陆淮的手下;又带着叶嘉柔回了上海。
甚至明目张胆去给叶楚送了一份新婚礼物
桩桩件件;都会引发陆淮的怒火。
但莫清寒并没有发觉;他的行为似乎越界了。
他回到上海后;本应该低调行事。
他却在陆淮不在时;去见了叶楚一面。
莫清寒认为那只是对陆淮的挑衅,但事实呢?
他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深秋已至;秋叶开始落了,只觉得心中空落。
没等莫清寒思索清楚,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莫清寒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是贝达纳雷诺曼。
莫清寒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了。
因为贝达纳雷诺曼说的事情;是那日公董局苏处长来见他。
贝达纳雷诺曼本在和清会的十二爷讨论凡尔登公寓的生意;但十二爷却带了苏言处长过来。
莫清寒意识到了危机,特工罂粟还在监视他。
他并不想知道罂粟如何认识十二爷;那不过是最寻常的美人计罢了。
搁了电话后;莫清寒目光沉沉。
现在在南京的司令戴士南已经被董鸿昌的人所代替;罂粟竟在继续为他做事。
从这一点;莫清寒能分析出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罂粟奉戴士南之命监视自己;她现在却没有放弃此项任务;说明她没有认出戴士南是替身。
这个人在真正的戴士南身边潜伏已久,一举一动已经学得极像。
而罂粟始终忠诚,对他说一不二。
第二件事就更为危险了。
分明戴士南已经被董鸿昌所操控;但他仍旧没有取消对自己的监控。
这是罂粟在监视自己;还是董鸿昌的授意?
莫清寒只能想到,董鸿昌怀疑自己有不轨之心。
他们之间的信任就如此薄弱吗?
窗外风晴日和,暖意随着阳光沁进空气。
莫清寒却觉得寒冷入骨。
莫清寒并不晓得,他已经入了罂粟的圈套。
罂粟以真面目示人,贝达纳雷诺曼知道她的身份,正是为了借此人的口传进莫清寒耳中。
她的目的是挑起莫清寒和假戴士南的不和。
罂粟和莫清寒都曾在陆宗霆的特工组织中工作很久。
而这个假戴士南来南京的时间不够长,先前,她也未曾听过风声。
按照罂粟的猜测,董鸿昌将此事隐瞒了莫清寒。
他与戴士南定是相识不久的共事关系。
两个不够相熟的人,又同是董鸿昌的手下
若是他们中间出了一些问题,董鸿昌会信任谁?
换句话说,假戴士南不相信莫清寒,而他又以为罂粟被策反成功,他只会选择看上去更容易掌控的罂粟。
那样,罂粟就有机会见到董鸿昌。
她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北平。
自从阿越在津州将文件放在秦骁房中后,他离开那里,后来,几经兜转,到了北平。
阿越勉强能生活下来,他恢复一个人的生活。
日子总是寻常的,只是会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
阿越像往常那样,在街道上走,经过报刊亭时,他看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那里,看到申报上的一条新闻,是上海那边的相关报道。
陆三少剿灭反动分子的据点。
阿越怔了一怔,他的嘴角不由得浮起了笑意。
这次他离开上海以来,第二次得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