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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以为了这些黎国的敌人,为了这些蜀国人将自己的士兵杀死吗?殿下你怎么能如此!”弓弩手一字一句地说道。
许清的话让德天秀心中微微有些酸楚,可也仅止于此。他不是一个会将自己内心表露在人前的人。即便她是许清也不行。
德天秀轻轻吐出一口气,将胸腔中的酒气尽数吐了出来。微微抬头,目光平静地直视许清。
感觉到德天秀的目光,许清眉头皱了皱,想躲却还是忍住了。
“你刺是不刺?”许清有些不耐地开口问道。
德天秀突然笑了起来,一张原本英气逼人的脸上突然涌现的一股笑意让许清有些不知所措。
一股少年感满的都快要溢出来。如同新鲜的绿茶熬煮后缓缓升腾而起的雾气,白色的烟雾不断升起,然后消失。让人忍不住想要品上一品。
“你不去照看祁岱,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刺你一剑?你不是认定是我害了祁岱?”德天秀揶揄道。
许清一时语结,被德天秀堵的说不出话来。随后,许清瞪了德天秀一眼道:“别啰嗦了,本姑娘喜欢如何便如何,别以为送了一篮子药就了不起。那是你应该做的,你到底是刺还是不刺?不刺可就没机会了。”
“先留着。”德天秀笑意更浓了。
“留个屁,你能不能别笑?笑的让我感到很恶心。祁岱醒了,想见你。”许清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
“他醒了?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不早说?”德天秀神色一变,显得有些焦急。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少废话,要来便来,爱去不去。”许清打了一个趔趄,被德天秀气的差点栽倒在地。
“哦,那我不去了。”德天秀说完又往口中灌了一口酒,似是求醉的样子。
许清猛然转身,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瞪着德天秀,脸上露出无比的哀怨之色。
德天秀一口酒下肚,先前那股消散的烈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在他五脏六腑之内翻腾。
酒劲配合着心底的酸楚,让德天秀的胸腔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的难受。德天秀一把甩开酒坛,喝道:“走吧!”
“你真的很做作,要去便去,不去便不去。为何如此烦人?”许清跺了跺脚,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德天秀目光黯淡了下去,喃喃自语道:“我,做作吗?”随后自嘲地笑了笑,跟着许清向外走去。
祁岱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与高战面对面坐着。许清率先走进门来,或者说是门槛,门已经没有了,倒在一旁。
此刻的许清比起去时的平静更多了几分怒意,进门之后也不说话,自己随意搬了把椅子坐下。
祁岱与高战对视一眼,然后各自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
没多久,德天秀也是走了进来。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踏进这个房间,第一次是强行破门而入,这次是被许清请来的。
德天秀一眼便看见了到在一旁的木门,难免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两声。
许清“哼”了一声,将头扭转过去。祁岱与高战同时抬头,望向了德天秀。
“来了。”祁岱朝着德天秀招了招手。
德天秀神色顿时变的有些低沉,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站在祁岱身前道:“伤势如何?”
“还好,没什么大事,再修养个几天应该就能行动自如了。”祁岱微笑道。
“你笑什么?”德天秀眼中露出一丝诧异。
“没什么。”祁岱随即收敛了笑意,淡淡回道。
德天秀皱了皱眉道:“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十个人就能将族人杀的溃不成军?”
“领头的是龙开疆。”祁岱沉默良久后回道。
“还真是他,亏他还是个总管,为了一个卒子竟然以身犯险,连命都不要了。”德天秀冷哼一声。
“也许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他们能来已经让我们始料未及了,领头之人竟是龙开疆这又是让我们出乎意料的地方。连着两个出其不意,能将头颅拿走也算是他的本事。”祁岱缓缓开口道。
“就算他龙开疆能走,可为什么余下九人……?”德天秀不解地问道,眼中露出一抹凶光。
“余下九人也不是寻常货色,起码在蜀军都要算精锐了。说不准还是精锐斥候,不然不会跟着龙开疆来趟这趟浑水。除非是与那个人头的主人有些感情。”祁岱分析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有些道理,那些蜀人有几个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不明,天下烽火四起的情况下。他们找不准方向,肯定不会拼命。一旦拼命肯定事出有因。况且十个人就敢闯入我德部寨门,这种事也不是单凭一腔热血便能做到的。看来死在我手下的那个蜀人在蜀军中还是有些分量的,竟然能出动龙开疆来救他,我还真是小瞧他了。”德天秀抿了抿嘴道。
“天秀,我不出手是因为……”祁岱想要解释,却被德天秀挥手打断:“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尽快好起来,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说起来白措也算是个人才,行军布阵样样在行,大至将领的分配,小至斥候的巡游方向。他都能说的井井有条,有条不紊。”德天秀微微露出赞赏之意。
“那是自然,白措好歹也是乾朝名门之后,乾无极的关门弟子。没有两把刷子他敢造反?眼下乾坤会只是在黎国受挫,在蜀国的势力却依旧庞大。我们答应与他们合作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相反可能是我们占了便宜。不过白措也不会这么好心白白帮我们练兵,天秀你一定要小心。白措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能文能武,不要中了他的诡计。”祁岱继续说道。
“我知道,这事你不用担心。还有件事想问问你……”德天秀面色有些为难。
“什么事?”祁岱有些不解。
(本章完)
第308章 海量()
黎覆所携带的口粮不多了,只能维持大军四日的消耗了,而他切断了与天定城的联系自然也失去了后续的粮食补给。士兵的斗志也开始渐渐消散,谁也不知他们要去向何方。这一切在黎覆杀了几队叛逃的兵士之后暂时平稳下来,七万大军仍在黎覆的掌控之中。
黎覆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不管是什么什么他都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而不是继续躲在这两断山内。黎覆一直在等,等一封信,或者几封,他知道如果那人要找自己,绝对有办法找到自己。
终于,在第四日黎覆等到了,看着信上那熟悉的字迹,黎覆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而后目光恢复了坚定,身子缓缓跪下,对着北方拜了下去。同一天,黎三定昭告天下:太子黎覆,拥兵自重,拒不还朝,其心可诛,剥夺王位,逐出皇族,发兵二十万,势要倾举国之力剿灭黎覆所属。
此举一出,天下皆惊,谁也想不到原本虎视天下的黎国,竟开始自相残杀,世人不感叹:有其父必有其子。
“陛下,贫道愿为陛下分忧,征讨叛逆。”道士张青自荐道。
张青乃是几个道士中年岁最长的一个,是以几位道士都以他为首。
“仙长身份尊贵,怎可因朕而踏入俗世,沾染因果。”黎三定淡淡道。
“承蒙陛下关爱,贫道不甚惶恐,贫道几人愿以性命担保,替陛下捉拿叛逆,以清正源。”张青再拜。
“几位仙长的好意朕心领了,区区逆子,还不劳仙长出手,仙长只需早日将那皇极仙丹炼出,那边是替朕分忧了。”黎三定站起身扶了一把张青。
张青不肯,还要继续请旨。
“送仙长门去炼丹房,”黎三定一挥手,几个太监便迎了上来。
张青瞥了一眼同伴,目露难色,最终恨恨地一跺脚,退了出去。
几人退出去后,黎三定嘴角竟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黎覆带着七万人,兵不血刃地就占领了中云镇。
还是张大财的院子,只是这次张大财识趣的全家搬了出去,黎覆也并未多说。刑太与楚高歌一同跪在黎覆身前,楚高歌还好,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这一年多的军旅生涯已经将他从一个青涩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满脸绒须的军人。刑太则是身子微微颤抖,不敢去看黎覆的眼睛,他也不知如何去面对此时的黎覆。
“楚高歌,这一年过的可还习惯?”黎覆开口问道。
“谢太子关爱,卑职过的挺好。”楚高歌沉声回道。
“听说你老婆红珠以为替你生了两个儿子?”黎覆声音仍是那般平淡。
“是。”楚高歌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想替你兄弟报仇了?”黎覆语气有些玩味。
“殿下,卑职从未想过……”楚高歌猛然低下了头。
“起来吧,开个玩笑而已,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就算有你又真的能报仇么?听说你爹是被吴家杀的?”黎覆伸手虚扶一把。
“殿下怎知?”楚高歌双目瞬间变的通红。
“想报仇,这次就跟我走吧。”黎覆说完顿时打住,像是在等待着楚高歌的回答。
“好,”楚高歌心中略一犹豫,出声应了下来。
“去吧。”黎覆挥了挥手。
房内只剩下了刑太与黎覆二人。
“你呢?”黎覆对着刑太问道。
刑太仍是跪在地,无言的沉默着。
“想说什么就说吧,赦你无罪。”黎覆看着身子仍在颤抖的邢太,突然笑了起来。
“刑太生是黎国的人,死是黎国的鬼,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要再生无谓的争端,烦请殿下以大局为重,暂且隐忍,万不能与陛下骨肉相残,使我大黎将士自相残杀。”刑太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骨肉相残?自相残杀?你觉得父皇真的老眼昏花,任人摆布?他舍得亲手毁掉他一声的基业?”黎覆大声笑了起来。
“那陛下为何?”邢太不明就里。
“你以为屈屈几个道士便能将父皇玩弄于鼓掌之中么?他是谁?黎国开国皇帝,什么样的招数没见过?他会相信长生不老这等无稽之谈?若真要有长生不老之术,这天下的皇位就不会动荡。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几个道士是为了什么进宫,为了什么接近他,他装疯卖傻,极尽所能,最后甚至就连母后……,母后也可以放弃,只是为了营造一个机会,所谓的将计就计真是被他用到了极致。”黎覆双拳紧紧地握了起来,指尖刺入肉里,双手溢出鲜血。
“难道说,陛下要……”邢太惊地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
“跪下,”黎覆突然喝道。
刑太一惊,又跪了下来。
“你知道在两断山时,传信给我的是谁吗?是我黎国堂堂户部尚书。”黎覆冷哼一声。
“父皇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也知道他想要什么,本来,只要,只要再跟我几年时间,什么蜀国,桀族,南疆,吴家我都能让他们臣服在我脚下,可父皇似乎是等不及了,他要亲眼看见这天下一统,亲眼听见万民朝拜。所以,他知道我无法拒绝,然而只要我按照他的路走下去,我还会报复他吗?就算我最后将他杀了,他也会笑着去死!”黎覆急促的喘息着。
“殿下不必与我说这些,没有殿下便没有刑太,殿下的话,邢太不敢不听。”刑太听着黎覆沉重的喘息声,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