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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延陀的营地,已经被彻底轰平了,所有的帐篷,都被掀飞了出去,有些被炮火引燃,此时,软塌塌的落在雪地里,冒着浓浓的黑烟。
不过,前有恶阳岭的事件,薛延陀又是在防着大唐的情形下,几乎是第一发‘炮弹’落下后,薛延陀的那名千夫长,便及时的反应过来,第一时间便嘶吼着,将营地里的人,集结到了营外。
然而,即便是这样,依然有几十个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人,被‘炮弹’的气浪扫中,倒在雪地里,凄惨的叫着,全身上下不知被撕裂了多少伤口。
“大唐的军队马上就要来了!”‘炮弹’还在呼啸着从山顶飞来,已经跑出营地的千夫长,这时候站在营地外面,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对着还惊魂未定的士卒们,狂吼起来:“不想死在这里的,就拔出你们的弯刀,杀向卑鄙的大唐人!”
‘轰!’千夫长的这话落下时,营地里又一颗‘炮弹’,猛地炸响,气浪翻滚,泥土飞溅,爆炸声惊得士卒们。下意识的颤抖一声。
然而,毕竟是薛延陀部落中,最能征善战的战士,即便耳听着‘炮弹’在营地里炸响。可听到千夫长的嘶吼声,还是有一部分人,艰难的拔出了弯刀。
“杀!”在千夫长的嘶吼声中,越来越多的薛延陀士卒,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开始有条不紊的排兵布阵,目光直接忽略了山顶,紧紧的望向了前方。
恶阳岭一战,突厥人先是遭受到了这古怪‘兵器’的攻击,之后便是被随后赶来的大唐军队,摧枯拉朽般,突破了最后的防御。
所以,千夫长在重新集结了队伍之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应付山上的赵谌。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前方。
相对而言,前方随之出现的大唐军队,才是对他们威胁最大的,一个不好,那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战马已经指望不上了,本就是厚厚的积雪,如今,又是这爆炸声一声连着一声,战马早就受了惊。根本排不上用场。
所以,此时就要靠他们挥舞手里的弯刀,硬生生的抵御住大唐的进攻!
“可恶的大唐人!”远处已经有闷闷的马蹄声传来,隐约间。甚至还夹杂着大唐士卒们,兴奋的吼叫。
千夫长极目远眺,看到视线中,那白色的世界中,开始出现许多黑点,再往近些时。便看见大唐士卒们,正乘坐着一辆辆古怪的爬犁,在雪地上急速的飞驰着。
嘴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即大吼着,让士卒们分散开来,将所有能看得见的障碍物,统统都扔到前方。
燃烧的帐篷,简陋制作的拒鹿,甚至还拉起了一道绊马索。
薛延陀的千夫长,此时就站在队伍的中间,目光直直的瞪着前方飞驰而来的大唐军,紧咬着牙关,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十指逐渐用力,握紧了刀柄。
战马在雪地里飞驰着,被裹了布条的四蹄,踩在雪地里,远远望去就如是,在腾空飞驰一般,拉着身后的一辆辆爬犁,不断拉近着与薛延陀的距离。
耳旁风声呼啸,几乎所有大唐的士卒,脸上都被蒙了一层薄布,只露出头盔下,那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老尉迟恭依旧是冲在最前面,手里持着一杆铁槊,脸上同样也蒙了一层薄布,加上尉迟恭本就有些矮壮的身材。
这一刻,当率领着三千人马,向着薛延陀人,猛扑过来时,便感觉是一个大土匪,率领着一众土匪喽啰打家劫舍来了一样。
“杀!”
“杀!”
战马飞驰着,双方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当距离几十丈开外时,老尉迟恭率先举起了手中的铁槊,猛地将槊尖对准了薛延陀人,放破了喉咙喊了一声。
而身后的三千大唐士卒,听到老尉迟恭这话,几乎是同时,将爬犁的一侧让了出来,负责弩机的士卒,瞬间开始填塞箭矢。
火箭弹!
当初,赵谌花了三天的时间,制造火药,为此还感染了风寒,可惜,制造出来后的火箭弹,最后成了大刀劈蚊子,都没能为大唐建功。
而这一次,依旧是如同之前对付突厥人一样,几乎每辆爬犁上,都安置了一台弩机,就等着,待会儿统统都‘送给’薛延陀。
“杀了大唐人!”
“杀啊!”
爬犁的速度越来越快,当距离几十丈时,听到为首的尉迟恭怒吼一声后,薛延陀的那名千夫长,也在这时,将刀尖指向飞驰而来的大唐,猛地狂吼了一声。
千夫长的吼声落下时,身后的薛延陀士卒,都跟着一起挥舞弯刀狂吼,这吼声还没落下,大唐的爬犁,就已经飞驰而来。
下一刻,便听的‘嗡’的一声,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数以千计的箭矢,瞬间便如黑云一般,从飞驰的大唐军中,猛地升腾而起。
数以千计的箭矢升腾而起,密匝匝的,前端全部带着一个‘弹药包’,在飞速覆盖向薛延陀人时,已经在‘哧哧’的冒着火花。
等到全部的箭矢落下的一瞬间,一声连着一声的爆炸,犹如遍地开花一般,在薛延陀的队伍里炸响。
一些躲闪不及的薛延陀士卒,当场便被飞驰而来的箭矢穿透,抱着还没穿透的箭杆,倒在地上凄惨的叫着,十指间鲜血狂涌。
‘火箭弹’爆炸的威力,没有‘炮弹’的威力大,然而,却几乎是覆盖式的,连带着箭矢本身的穿透力,甫一落入薛延陀人群里,便造成了几百人的伤亡。
“轰!”
‘火箭弹’还在炸响时,为首的老尉迟恭爬犁,在两匹战马的带动下,以蛮横的姿态,猛地撞上了薛延陀设立的那些拒鹿。
本就简陋制造的拒鹿,在老尉迟恭战马撞上的那一刻,便传出一声破裂的声音,随之,一下子飞上半空,还没落下时,就在半空中已经破碎成无数块木头。
“啊啊啊啊!”一名躲在拒鹿后面的薛延陀士卒,在老尉迟恭战马撞上拒鹿的一瞬间,顺势就地一滚,躲过了被撞飞的悲剧。
然而,只是没等他爬起来,一杆犹如毒蛇般的铁槊,以刁钻古怪的角度,猛地一下钻进他的肋下,槊尖的一头直接从他的背后穿了出来。
士卒被一槊穿透的时候,便见的士卒,一张嘴‘噗’的一声,一道血箭瞬间狂喷出来!
然而,即便是这样,薛延陀的这名士卒,被鲜血沾满的脸上,却依旧露出狰狞的表情。
嘴里‘啊啊’的大叫着,一手猛地攥紧槊杆,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弯刀,怒吼着向着爬犁上的尉迟恭砍去。
爬犁上的老尉迟恭,双脚牢牢站在飞驰的爬犁上,双手紧握着铁槊,没等那名士卒的弯刀砍下,嘴里吐出一个去字。
双手稍一用力,那名士卒便被铁槊直接挑起,在空中踢腾着,砸向了一名不远处的同伴。
有了尉迟恭第一个冲破薛延陀简单的防御工事,身后的其余大唐士卒,全都拼命驱赶着战马,以悍不畏死的姿态,接二连三的撞上了拒鹿。
‘轰’‘轰’‘轰’的声音,随即从身后此起彼伏的响起,每一声巨响的同时,被安置在原地的拒鹿,都会被撞的飞上半空,瞬间碎裂成无数块。
当大唐的军队,突破薛延陀第一道防御工事之后,短兵相接,厮杀,于是在这一刻,真正开始!
薛延陀人,在那名千夫长的带领下,已经彻底陷入癫狂,一个个疯狂的吼叫着,不要命的扑上来,握着弯刀就往爬犁上的大唐士卒砍去。
飞虎军的一辆爬犁,刚刚突破防御工事,一名薛延陀的士卒,便狂吼着,脚下猛地一用力,直接从旁边挥舞着弯刀,扑上了飞驰而过的爬犁上。
爬犁上的一名飞虎军士卒,都还没反应过来,一柄弯刀,便斜刺里,猛地向着他的肩膀砍来,眼看便是躲不过去了。
却在这时,同样是一柄钢刀,忽然从旁边迎上去,只听的‘呛’的一声,两柄钢刀瞬间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铁相撞声。
“去你娘的!”刚刚死里逃生的士卒,这时候,突然像是醒悟过来一样,嘴里怒骂一声,手里的钢刀,瞬间横劈了下去。
这一刀,含怒出手,势大力沉,一刀下去不偏不倚,正好劈在那名薛延陀士卒的脖子里,只是一刀,一颗脑袋瞬间滚落下来,鲜血像箭矢一般,一瞬间喷的爬犁上的几名大唐士卒,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淋漓!
而这不过是,所有的厮杀战场上的一个缩影,视线投向别处时,便见的入目之处,到处都是一片厮杀的场景。
程处默、独孤谋以及老尉迟恭等人,每个人基本都是浑身浴血,不停的嘶吼着,跟变得疯狂的薛延陀人,杀的难解难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这才叫杀敌!()
早在尉迟恭带着三千大唐士卒,突破薛延陀的防御时,位于山顶上的赵谌,便停止了发射炮火。
而这时候,先前将他护送到后山的一百多僚人亲卫,已经驾驶着爬犁,绕了一大圈,在尉迟恭攻进薛延陀阵地时,将爬犁停在了前面的山脚下。
静静的待在爬犁旁,面向薛延陀阵地,等待着赵谌从山顶上下来!
而山顶上的赵谌,在停止炮火发射的第一时间,便丝毫也不停留,将‘炮筒’从地里掘出来,收进时空背包后,便抓着绳子,从山顶上滑了下来。
山下的两名僚人亲卫,早就拿着赵谌的铠甲等着赵谌,等待赵谌从山顶上下来,立刻动手便帮着将铠甲给赵谌穿戴起来。
赵谌的这副铠甲,跟一百多僚人身上的铠甲相同,材质都是取自超市里的,轻便、坚硬,当初跟公输斗等人设计的时候,赵谌顺便给自己也打造了一副。
将原来的铠甲脱下,穿上新式的铠甲,左侧的腰间,再悬挂上一张弓弩,同样也是跟僚人们装备的弓弩一样,齿轮带动,一箭三发!
等到穿戴整齐,山顶上的两名僚人,也从山上下来,赵谌顿时手握着弓弩,站在为首的一辆爬犁上,对着身后的僚人亲卫们,用力一挥手。
瞬间二十多辆爬犁,猛地如脱缰野马似的,向着正在厮杀的战场,风驰电掣般而去!
爬犁在雪地里飞驰着,赵谌站在为首的一辆爬犁上,目光盯着远处的战场,伸手将脖子里的布条拉起来蒙在嘴上。
而在行进的过程中,腰间的弓弩也被取下,搅动齿轮,将强劲的弓弦拉起,从箭壶里取出三支特制的羽箭,放入到弓弩的卡槽。
赵谌这么做的时候,身后的其余僚人,也学着赵谌的样子,将弓弩取下,放入三支羽箭,而后,双手端着弓弩,对准了前方的薛延陀人。
“拦住他们!”正在厮杀中的千夫长,远远望见赵谌率领的二十辆爬犁,向着他们疾驰而来,顿时怒不可遏的指着赵谌,对着手下吩咐道。
听到千夫长的怒吼,原本准备杀向飞虎军的一百多薛延陀人,忽然一下子调转头,举着弯刀,迎向了赵谌率领的二十辆爬犁。
“放!”爬犁在雪地里急速的飞驰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某一刻,当距离到达二十丈时,赵谌猛地大吼一声,率先扣动了弓弩的扳机。
而就在赵谌扣动扳机的瞬间,三支放在卡槽中的羽箭,受到强劲弓弦的带动,‘嗡’的一声脱弦而出,犹如闪电般,射向迎面扑来的一百多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