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说,那小子前日到的蓝田,一到蓝田就带着人攻城,攻城不算,还悍然杀了朕的百骑旅帅,怎么着,朕都打算暂时压下这事了,你还想自己跳起来自首不成?
“秦爱卿,有何事上奏?”李二眯着眼,凝视着下面的秦叔宝,语气淡然的开口。
“启奏陛下!”秦叔宝抱着匣子向着李二躬身一揖,朗声开口道:“微臣今日是替格物院院判,蓝田副使赵谌上奏!”
副使?李二听到秦叔宝说乃是替蓝田副使赵谌上奏,顿时皱起眉头,他怎么不记得给赵谌此子封过什么副使的?
“蓝田副使有何事上奏,呈上来吧!”秦叔宝既说赵谌是蓝田副使,李二也不准备当朝拆穿了,毕竟这是秦叔宝第一次跟他耍赖,不像程咬金动不动就犯浑,李二很大度的捏着鼻子认了。
对于蓝田发生的事,朝上知道的人,此时寥寥无几,便是连一向跟秦叔宝好的穿一条裤子的程咬金,这时候也是茫然的看着秦叔宝,搞不明白里面出了什么事。
李二身边的内侍,微笑着从秦叔宝手里接过匣子,恭恭敬敬的放到李二陛下面前的御案上。
李二目光望了一眼秦叔宝,发现秦叔宝眼观鼻,鼻观心,将匣子交给内侍后,便如泥塑一般,站在那里。李二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看来在魏徽离开后,又出了什么事了。
内侍放下匣子后,便悄然退到了一边,李二皱着眉打开匣子,首先看到的是,匣子上面方方正正摆着的一纸奏疏。
展开了奏疏,李二先是对奏疏上一手漂亮的字体暗赞了一声,这绝对不是赵谌此子的笔迹,他认得赵谌的笔迹,毛笔字体犹如狗爬,也就用那个什么钢笔写的,还堪入目。
赞完了字体,李二的目光开始看向奏疏中的内容,结果目光随着奏疏上那一手漂亮的字体看下去,李二的脸色渐渐变得开始铁青,到了最后更是发出一声重重地冷哼。
下面原本并不将这份奏疏当回事地群臣,骤然听到大殿上李二陛下发出地这一声冷哼,登时神情一凛,目光狐疑地投向那边犹如泥塑一般站着的秦叔宝,一时间猜不到到底蓝田出了什么事。
坐在那里的程咬金,拼命的对着秦叔宝挤眉弄眼,希望秦叔宝稍稍能给他一点暗示,这样也好让他待会儿出班帮衬,无奈秦叔宝此刻竟真像是变成了一尊泥塑,对于程咬金的挤眉弄眼,压根视而不见。
“这便是朕的臣子吗?”大殿上的李二已经看完了奏疏,又挑选了匣子中的一沓罪证粗略的看了一眼,将奏疏重重拍在御案上,愤怒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
“将这些拿下去,让诸位爱卿看看,看看这个蓝田县令是如何替朕治理蓝田的!”李二陛下铁青着脸色,吩咐身旁的内侍将匣子里的罪证,全部拿下去分发给下面的群臣。
内侍闻言,对着暴怒中的李二陛下躬身一揖,小心的捧着匣子来到下面,从前面的几位宰相开始,依次向下分发匣子里的罪证。
大殿里嗡嗡声不断,拿到罪证的大臣,看完了罪证上的记录的赵元楷的罪行,顿时脸色铁青。没拿到的,则伸长了脖子,向旁边的同僚打听,太极宫里一阵骚乱。
“杜爱卿,你来说说!”就在大殿里嗡嗡声一片时,李二的目光忽然转向群臣中的御史大夫杜淹,声音冷酷的开口。
杜淹身为御史大夫,身负纠察百官之职,蓝田县令赵元楷出了这样的事,说起来便是杜淹的失职,不过杜淹的这御史大夫之职,乃是李二正式登基后,才被任命的。
“此事是老臣失察!”杜淹听到李二陛下冷漠的声音,当下便从位子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捧着朝勿走到大殿中央,一开口倒是先自己认罪起来:“老臣身为御史大夫,竟然不知蓝田县令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老臣有负陛下所托,还望陛下恕罪!”
大殿上的李二闻言,忽然牙疼似的吸了口气,才将骂人的冲动咽下去。接着轻哼了一声,目光又转向那边的几位宰相。
要说最了解李二心思的,还是数跟随李二时间最长的长孙无忌,李二只不过轻飘飘的一个眼神,长孙无忌立刻便会意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捧着朝勿来到大殿中央,朗声开口。
“启奏陛下,微臣以为蓝田县令赵元楷身负一县之令,非但没有治理好地方,反而知法犯法,作恶多端,理当交付大理寺,从严处理!”
“老臣认为不妥!”长孙无忌话音刚落,群臣中立时便走出一名老家伙,捧着朝勿反对道:“此乃格物院院判的一面之词,何况老臣听说,此子前日刚刚到达蓝田,便斗胆包天的带人攻打城池,老臣不知此子如此悍然举动,乃是谁人在背后为此子撑腰!”
老家伙此话一出,大殿里顿时犹如丢下了块巨石,掀起了一阵阵的滔天巨浪。
攻打城池?那还了得,莫非这小子想造反不成?
第二十八章 长安来人()
“好一个悍然攻打城池,崔侍郎可真是能断章取义!”秦叔宝闻言,目光顿时冷冷的望向站出来的老家伙,这老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前日跟着裴寂一起出来逼迫他去蓝田的吏部崔侍郎。
秦叔宝冷笑着道:“崔侍郎怎不说,前日蓝田副使一行人到时,被赵县令堵在城门外的那上千名民众呢?”
秦叔宝说着话,目光顿时望向群臣中的魏徽,说道:“当时,魏詹事也在吧?何不让魏詹事出来说明当时情况呢?”
本来坐在文臣班里的魏徽,在秦叔宝第一时间站出来后,便是心中苦笑一声,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是避免不过去了。
果然,这念头还没落下,就听到秦叔宝将他拉下了水,没奈何,魏徽只得心中一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对着李二躬身一揖,便说起了当日发生在蓝田城外的事。
“哈哈哈哈,攻的好!”魏徽的话音刚落,那边的程咬金破锣似的大嗓门便响了起来:“也就是俺老程没去,若是俺老程去了,哼哼,当时就将那赵县令绑起来,扔到雪地里去,视人命如儿戏,此等品行的人也配做一县之令?”
“程大将军好大的威风!”崔侍郎闻言,顿时望着程咬金道:“若是按照程大将军意思,那还要纲纪国法做什么,如若有那不遵循律法的地方官员出现,直接调派大军过去就是了!”
崔爽朗这话一出,便算是捅了马蜂窝了,程咬金当即便指着崔侍郎的鼻子大骂起来。好家伙!今日这大唐还刚刚建立呢!国朝的根基还未稳呢!你就跳出来将矛头直向武将了!
怎么着,这是要逼着武将们马放南山,解甲归田吗?
程咬金这话一出那边的文官们不干了,怎么的,按你程大将军的意思是,这偌大的大唐是你武将们打下来的,就没文官们啥事呗?
若没有文官们在后面运筹帷幄,就凭你们武将,能打下这偌大的大唐江山?
有文官站出来,自然就有武将站出来了,李神通的浑劲一上来,差不多就跟程咬金一个德性,嗓门大的震耳,加上手里的乱挥舞的朝勿,感觉随时随地的都要动手打人一般。
李二的脸色彻底黑成了锅底,这时候下面争论的焦点已经超越了蓝田的事情,攻城?谁攻城了?作奸犯科?谁作奸犯科了?
这些都没人再去关注了,下面的争论先是从文武争辩起,接着事态便不可避免的滑向了李二最不愿看到的一幕,新旧朝臣的争论!
这还讨论什么?李二愤怒的一拳砸御案上,气急败坏的宣布了退朝,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的离开太极宫。
下面原本吵的不可开交的几帮子人,一见陛下愤怒离去,彼此怒视一眼,整了整衣冠,便气咻咻的各自散去。一场原本平平常常的朝会,就这么着,在乌烟瘴气中提前结束了!
然而,事情却还没结束。蓝田出了赵元楷这种官吏,李二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既然在朝堂上争辩不出什么,那就直接绕开朝堂吧!
只不过,李二的命令还没签发,次日一早的朝会上,以崔侍郎为首的十几名旧臣,联名给李二上了一道奏疏——严惩赵谌,以正国法!
于是,一场文武大战再度在太极宫大殿里上演!
蓝田的事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连续三天的朝会,只要在朝堂上一提起蓝田这两个字,气氛立刻就变的剑拔弩张,吵的不可开交,两方人马相持不下,都在叫嚣着严惩赵谌跟赵元楷,可偏偏都不准将这两个始作俑者带到长安来!
李二已经不知道暴怒过多少回了,他花了数月好不容易聚拢到一起的所有势力,随着这几日的争论,已经彻底撕裂开了!
“既然诸卿都争论不定,那便由御史大夫杜爱卿,亲赴蓝田一躺吧!”第四天的朝会上,李二好不容易制止住了无休止的争论过后,不耐烦的声音在大殿里传来。
叫杜淹亲赴蓝田一趟,这本来就是御史大夫的职责范围,李二这话一出,下面的人立即闭上了嘴巴,显然都认可李二的这道旨意。
“杜卿!”李二见群臣没了意见,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目光赶紧投向那边的杜淹,想趁着这大好的局面,赶紧将事情定下来。
只不过,李二的目光投向那边的杜淹时,双目顿时瞪大,紧接着一股无名之火突然升腾而起。
大殿里此时吵的不可开交,身为御史大夫的杜淹老匹夫,竟然在那里睡得正香。脑袋垂在胸前,正发出轻微的鼾声。
杜如晦不敢迎接李二杀人的目光,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跟他叔父坐在一起的房玄龄。
房玄龄心中苦笑一声,无奈之下,只得在李二愤怒的目光下,轻轻捅了捅杜淹,等到杜淹老匹夫醒来后,悄声将方才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杜淹一听房玄龄的话,当即便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捧着朝勿往大殿中央一站,惶恐的道:“老臣糊涂,一时不差竟然不小心睡了过去,还望陛下恕罪!”
杜淹这话一出,顿时引来满朝文武的哄堂大笑,不过坐在宰相位上的几位,却是齐齐在心里骂了一声老贼!
李二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而后望着杜淹开口说道:“杜爱卿年事已高,本不该在此寒冬天气里远行,奈何兹事体大,只能让杜爱卿亲赴蓝田一趟了!”
下面的杜淹听到李二这话,顿时暗叫一声苦也!这事他早就料到最后会落到他的头上,这才装出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以期能够躲得过去,怎料到最后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说,当下杜淹便对着李二躬身一揖,很光棍地说道:“老臣身为陛下地臣子,理该为陛下分忧解难,老臣遵从陛下旨意,前往蓝田一行!”
有了杜淹亲赴蓝田,这下子总算是没人出来说什么了,就算再有多大的分歧,也得等到杜淹从蓝田回来再说不是吗?
而就在杜淹在长安准备前往蓝田出发时,有人却比杜淹早一步到达了蓝田,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顶着一个难看的羊皮大冬帽,从爬犁上下来时,黝黑的面颊上红扑扑的,不是程处默还能是谁!
“处默,你怎的来了?”赵谌一见从爬犁上下来的人竟然是程处默后,当时就惊讶的张大嘴,这货不在长安好好的呆着,跑蓝田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