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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到家主一进门就阴沉着脸,那里还敢耽搁,立刻就安排着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偌大的宅子里,便只剩下了赵谌孤零零的一个人,阴沉着脸色,坐在厅堂里的一张太师椅上发呆。
而就在赵谌独自一人坐在家里发呆的时候,一辆由一头老牛拉动的爬犁,缓缓的驶进明德门,在周围一众大唐士卒的注视下,爬犁向着兴化坊驶来。
爬犁的做工有些粗糙,就像是临时找的几块木板拼凑在一起的,看上去随时都会散架。
此时,爬犁上躺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张布满皱痕的脸上,长满了老年斑,一双浑浊的眼眸里,露出岁月沧桑的味道。
“老朽当年来的时候,这里可还没有这些城墙呢!”老者此时,将脑袋伸出厚厚的虎皮外,望着一点点在视线中退后的雄伟城墙,似乎想起了当年的往事,语气中略有些感慨的叹道。
“祖,您老说的那可是前朝的事了吧!”而在老者的爬犁旁,还跟随着七八名壮汉,其中有一名壮汉始终在老者的爬犁旁边,这时听到老者的话,不禁咧嘴一笑,问道。
老者闻言,忽然裂开嘴无声的笑了笑,而后却是莫名的叹了口气,道:“可惜喽!”
壮汉也不知老者可惜什么,不过看到老者似乎情绪不高的样子,便借故转移话题:“祖,那小子知道你来,都没过来迎接您呢!要不过会儿见了面,超儿替您老教训一下?”
“怕是不好!”老者一脸很认真的样子,解释道:“上次卢家那娃儿,没轻没重的去杀那小子,幸亏被那小子锁子甲挡了,心里对咱们有气呢!”
“那就听祖的话,这次就不教训他了!”壮汉从善如流,立马就笑呵呵的附和老者的话。老者听到壮汉这么说,立刻便张着没牙的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一行人说说走走,不多时便进了兴化坊,熟门熟路的来到兴化坊,赵谌的府门口停下。
赵谌早先叫张禄离开时,便叫张禄将府门大开
此时,老者一行人到达赵府门口时,便见的府门大开,从敞开的府门望进去,就见的正对着府门的厅堂里,坐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郎,阴沉着脸色,一副跟谁欠了他赌债没还似的。
坐在厅堂里发呆的赵谌,目光看到门外一行人的到来,禁不住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离座,迎了出去。
来者是客,不管是恶客还是好客,作为主人就没有不出去迎接的,更何况这老头来头不小,就连李二都不得不小心应对。
没看见兴化坊周围那些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吗?别人不认识,赵谌可是认得,这些家伙可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供奉,一个个都恐怖的可怕。
“小友你好!”刚一走出府门,爬犁上的老者便笑呵呵的望着赵谌,率先开口道。
“老头你好!”赵谌也学着老者的话,笑的有些勉强的开口:“这大冷的天,老头你不好好呆在家里,跑来长安做什么?咱俩也不是很熟!”
一旁的壮汉听到赵谌这么称呼老者,那脸颊的肌肉立刻便使劲抖动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敢有人这么对老祖无礼,若不是当着老祖的面,他此时早就动手了。
赵谌看都不看旁边壮汉,一看就知道是个跟屁虫一样的小喽啰,大人物在这里说话,有你小喽啰什么事,真不懂规矩。
“行将就木,老朽想趁着还能看看的时候,多看看这外面的世界!”老者闻言,张嘴笑了一声,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语气平平淡淡的说道。
赵谌听到老者这话,神情顿时微微一愣,在看旁边的壮汉等人,一个个都紧咬着牙关,目中有掩饰不住的悲凉之意。
赵谌心里顿时叹了口气,先前还准备见了面大发脾气,好好的骂一顿呢!
无缘无故的找上门,弄的他现在一下子变得很被动,这事儿搁谁谁不生气!
可此刻听到老者这话,再一看看老者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徒劳的张了张嘴,只好退后一步,示意老者等人进屋。
老者见状,无声的一笑,目光望向一旁的壮汉,然后,在赵谌惊讶的目光下,就见刚刚还对他怒目相向的壮汉,忽然间走向老者,轻手轻脚的去掉老者身上的虎皮,将老者拦腰抱起,目光望向赵谌,示意赵谌在前引路。
“倒叫小友见笑了!”大概是看出赵谌惊讶的目光,老者瘦小的身子缩在壮汉怀里,对着赵谌说道:“老朽这双腿当年出了点意外,如今只能赖着别人了!”
“老头说的那里话!”赵谌闻言,赶紧收起惊讶的目光,接过老者的话茬说道:“这乃天灾人祸,只有无知的人才会取笑!你老觉的小子像那种人吗?”
“不像是!”老头表现的很诚实,闻言后,还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认真思考一样,片刻后,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若是那样的人,就不会去收留刘虎儿那样的孩子,也不会去救刘成那样的人!”
赵谌顿时再一次张大嘴,本就是一句打趣的话,用得着这么认真的判断?
这老头活的也太无趣了吧!难道隐门出来的人,都是这个德性?
第三十八章 华丽的外衣()
老者由壮汉抱起,赵谌带着一行人直接进了厅堂。厅堂里有一面火墙,热烘烘的,赵谌进了厅堂又拿了两张太师椅对对放到一块,又在里面铺了厚厚几张毯子,这才示意壮汉将老头放到里面。
赵谌做这些的时候,老头都用一种很平淡的目光注视着赵谌,直到舒舒服服的坐到里面,老头才望着赵谌,笑眯眯的开口:“老朽早听超儿说过,小友有一颗赤子般的心,今日一见,果然如是!”
“老头别套近乎啊!一码事归一码事!”赵谌毫不客气的打断老头的话,开门见山的道:“您老既然身为隐门的大长老,就该明白,小子跟你们隐门是没有任何一点关系的,对不对?”
“这个老朽自然明白的!”老头很诚实在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赵谌的话。
“那就是了!”赵谌拉过一张椅子,很没形象的坐到老头的对面,望着老头说道:“那既然这样,您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找小子,究竟所为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头闻言,很认真的望着赵谌说道:“老朽只是听超儿说起,最近长安来了一位少年郎君,于格物算学一道堪比宗师,老朽心生好奇,故而特地前来看看!”
“然后呢?”赵谌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望着老头,面无表情的问道:“就只是看看,没别的了?”
“嗯,就只是看看!”老头显得很诚实,闻言后,点了点头,说道:“超儿算是我门下最聪慧的孩子,若是超儿都觉的自愧不如的,老朽自然是有些好奇的!”
“先等等!”赵谌听到这里,忽然冲着老头摆了摆手,有点迷惑不解的问道:“这听来听去的,怎么感觉,你们似乎也对格物算学很精通吗?”
老秦上次跟他说,这隐门乃是上古八大姓的后人建立,每逢乱世便出现一位世间行走,拨乱反正,神秘的不得了,可现在赵谌听这老头说来说去,倒是对格物算学格外重视。
“格物一道博大精深,这精通两字实在担当不起!”老头一提起格物,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肃穆起来,微微叹了一口气,望着赵谌说道:“便是似小友这样在格物算学一道上堪比宗师,也担当不起这精通两字吧!”
赵谌的目光陡然火热起来,这话他可是给李二说过的,没想到今天有人会给他说,这一刻赵谌突然间生出一种知己的感觉。
在如今的大唐,所有人都其实对格物一道,并不看重,便是跟他最亲的老秦,骨子里其实也并不怎么看重格物,究其原因,自然是认为格物一道乃是旁门左道,那里能比得上正统的儒学!
“老头,你那隐门到底是干什么的?”赵谌目光火热的望着老头,好奇的问道:“小子曾听一位长辈说起过隐门,说你们隐门乃是传自上古八姓,有拨乱反正之责!”
没想到赵谌这话一出,老头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那名壮汉,发出‘嗤’的一声冷笑,显然觉的赵谌这话有点白痴。
赵谌狠狠的瞪了一眼壮汉,刚想反唇相讥,却听的老头的话,悠悠响起:“世人总爱人云亦云,本来子虚乌有的一件事,被人说的久了便也成了真的!”
至理名言啊!这不就是后世那句特别著名的——谎话说了一千遍,最后就就成了真理!
“这么说,隐门传自上古八姓的事是骗人的?”赵谌眨巴着眼,望着老头追问道。
老头哑然的一笑,望着赵谌说道:“也不是,真要寻根追源,倒的确是继承了上古八姓的血脉!”
看到赵谌瞬间露出的惊讶目光,老头赶紧又解释起来:“不过就是个姓氏而已!真要说起来,这世上传承千年的姓氏多了,无非就是谁家的老祖宗名气更大一些罢了!”
哦,原来是这么个传承法啊!
赵谌听了老头的解释,顿时露出一脸释然的表情,要是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像老头所说,这世上的传承千年的人家可真是多了去了,那岂非人人都可以吹嘘了。
“那隐门到底是做什么的?”赵谌弄明白了隐门所谓传承千年的事情,突然又望着老头,不解的问道:“怎么听您老这一说,完全跟小子听说的不一样了呢?”
“呵呵!”老头闻言,裂开没牙的嘴,笑了一声,甚为有趣的望着赵谌道:“小友所听说的那些传言,不过是我隐门有意放出来的,这也算是隐门的一种防护手段而已!”
看到赵谌不解的望着他,老头微微顿了顿,笑着说道:“事实上,所谓的隐门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
“书生?”赵谌闻言,忽然一皱眉头,联想到老头先前所说,顿时目光火热的望着老头,语气突然有些抑制不住激动的说道:“老头别告诉我说,你们那里可都是研究格物算学的人啊!”
“自然不全是钻研格物与算学的!”老头笑眯眯的望着赵谌,认真的说道:“还有钻研经史子集、奇门遁甲、医卜星相的人!”
老头还在那里说着,赵谌却已经听的目瞪口呆了,这那里是什么隐门啊!分明就是当年的稷下学宫,齐聚了诸子百家,真正是百家争鸣啊!
只是这么想的时候,脑海里却又闪过一道疑虑,当年的诸子百家经历过秦皇的焚书坑儒,再加上五胡乱华,衣冠南迁,好多东西事实上已经断了传承。
难道隐门里面继承了这些传承?
想到这里,赵谌忽然有些激动的望着老头,目光希冀的问道:“老头,您们隐门能制做出诸葛连弩吗?”
“嗯!”老头闻言,微微愣了愣,稍稍迟疑了一下,终还是在赵谌希冀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东汉末时,蜀国的丞相诸葛先生发明的,对也不对?”
“没错!”赵谌一见老头点头,顿时兴奋的直搓手,而后又迫不及待的望着老头问道:“那木牛流马呢?还有炼钢术呢?您们隐门有吗?”
“有!”老头听到赵谌接二连三的问起那些在大唐早已经消失的东西,忽然笑了起来,对着赵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