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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等待,只是因为我一直都是个急性子的人。
必须做的事情急性子,可做可不做的,按照我这懒散的性子,自然是能拖则拖了。
时光稍纵即逝,几个月之间,山上的驻训就要结束了。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感觉有些快了。
今年确实是有些快了,去年这时候我们还在山上的训练场摸爬滚打了,今年这时候的我们,却也已经开始默默的收拾着东西。
后天就要下山了。
没有不舍,哪怕这里以后根本没有机会再来,因为这里没有承载过我的快乐,记录下来的只有毫无意义的汗水和奋斗。
“林旭,回去之后收敛一点,营区时间应该住的不长。”
谢秀峰提醒着。
我默默点头,顺手将帐篷角旁边的水泥块敲掉。
这些之前都是我们自己和着水泥,一砖一瓦建设出来的,这时候离开,就要将这些东西都处理掉——
也好,本来就不会再回来,就算毁的在彻底,又和我有什么干系了?
就在前几天,我已经在电话里和老妈确认了我想要回家的意思,尽管她那边并没有正面的回应,但我的心里已经做好了绝对的决定。
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我是已经受够了这个地方。
为什么那么多人说当兵后悔两年呢?因为这两年,不仅仅是在磨砺你自己的身体,也是在磨砺你的精神——当兵并不是会一直往好的地方走的,也有往坏的地方走的。
就像前连长张斌说过的话一样:你们为什么来当兵?就是因为你们都是失败者!如果在社会上有任何的成就,又怎么会来这里当兵?
这时候义务兵第一年的津贴是五百块,第二年是六百,一期士官工资只有少少的两千块,这些钱在外头赚什么不好?
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诽谤的意思,而是就事论事,就这么一点点工资就想要别人留下来保家卫国,也有一点太不现实了吧?
是的,过了这一年多,我也终于知道了现实这个名词的沉重,就像去年我还可以跟老妈说什么‘一千块的工资我干的开心就好了’这样幼稚的话语,今年是肯定说不出来了。
因为成熟了,不再是那个刚出校门天真痴傻的少年,但是这种成熟,我想是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收拾好了东西,晚上住在帐篷里,因为帐篷有些地方已经拆开的缘故,晚上的风吹进这些缝隙呼呼作响,我双手双脚都缩进被子里才勉强保住了自己的体温。
“这鬼天气。”
谢秀峰嘟囔着睡不着。
“明天,明天要出公差吧?”
营部到现在帐篷都还没有拆掉,肯定是需要更多的人手了,而且不用怀疑,十连要是出公差需要老兵的话,我肯定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
“不知道啊,这种样子不好睡着啊。”
谢秀峰看了看表,难受的翻了个身子,于是他的脚就直接架在了我身上。
“谢秀峰你啥意思?”
我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小腿:“把你的脚拿开。”
“小气。”谢秀峰把身子转了过去,面向班长那边:“林旭,这两天你就不要老是惹班长生气了,划不来的。”
他说话的声音极轻,不仔细听是听不见的。
“我知道了。”
这样回答的我却不仅仅是知道了这么简单,我最近老是捅娄子,其中是有自己一些不注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我有些刻意的。
刻意让班长注意我,为这些事儿上火。因为这样会让我享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变态,不过有些事情偷偷摸摸的坐总是难免会有一些其他人所想象不到的刺激。
“林总……哼!”
班长给我取的这个外号我可一直都忘不了,这不,前几天打靶还为此被金钊狠狠地嘲笑了一通,明明以前关系还那么好了。
果然没有真正经历过事的战友,也会因为一个传言而改变对对方的印象。
“那么这种人就不可以交往。”
我听到金钊叫我的外号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朋友是做不了了。
“装步十连!全连集合!”
急促的哨声响起。
听到这种哨声的我们连忙一路小跑过去,像这种情况我们这段时间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无非就是点清人数进行工作分配而已。
跑进队列站好,连长和指导员就双双走了出来。
“今天还有些事情要麻烦大家,到演讲台那上面去,有地方的老板要过来给我们送慰问来了。”
慰问?
我下意识想起了我们连队的名号。
“红一连”
不用战斗力,就光凭这个名号就可以招摇撞骗一场了吧?毕竟另一个一脉相承的红一连,可是牛逼得很呐。
捐赠仪式都是没有多少繁杂的东西,我想地方的老板也不想安排这些东西,发完东西主动去跟大领导搭讪,随后互相请着上了台上,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就让我们解散了。
我还有些没有回过神,隐约就有人小声嘀咕:“这送的什么东西啊,这么郑重。”
要送我们的东西暂时是没有拿出来的,几个人私底下悄悄说了一会,才发现那些东西其实是御寒的一件背心羊毛。
东西就摆在不远处的办公桌上,我估计现在这东西谁经手都是拿了个烫手山芋。
吃又吃不了,卖又卖不掉,副旅长刚也下来说话了,这东西以后确实是要发到我们手里的,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自己锅里的肉当然要看严实了,可惜现在那肉还在屠户的手里。
没有多说,解散之后自然是各找各妈,有一些东西已经开始装车了,估计明天,明天我们就要走了。
“舍不得吗?”谢秀峰问我。
“不会,山上一点都不好玩。”
我眺望远处,天色晦暗,阴沉沉的等着下雨吗?看起来这拆迁工作,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干完了。
第176章 懦弱的争执()
哪怕是拆迁,也是有休息的时候,而在部队里,无论多苦多累,岗哨这个岗位是绝对不可能取消的。
说是制度也好,说是警惕也好,白天的岗哨除了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忙之外,还要执行好自己作为岗哨的职责。晚上的岗哨就只需要做好自己作为岗哨的事情就好了。
车场需要岗哨,连队需要岗哨,就连大门岗这个星期也需要我们连队的岗哨,所以最近人手有些不够,就连一部分士官班长都没有办法,要出来站夜班岗,这样一来,老兵和老兵一起站岗的几率便大大地提升起来了。
而且由于士官本身的原因,是不可能在站岗这一方面偷懒的,因为这会影响他在连队的名声,在这方面来说,士官倒是及不上老兵的肆无忌惮,就算是我自己,也不敢说没有拖过岗,至于谢伟汉之类的,那真是除非同年兵去叫,要不然肯定死活叫不起来。
“班长,起床了。”
晚上因为太热,翻来覆去的一直没睡着,迷迷糊糊间就听到有人叫我,半眯着眼从床上坐起来:“怎么,接岗时间到了吗?”
过来叫岗的新兵不敢用手电筒照过来,只是这几天叫了好几次岗,也大概知道我在哪里,便将手电筒照到了我的脚面上:“是的,班长,接岗时间到了。”
“唔……等一等啊。”
我翻了一下身边的衣服,闭着眼睛穿了起来,大概花了三四分钟时间,这才跟着新兵过去接岗。
叫岗一般是个不好干的活,也是我今天没有睡着,要是睡着了可没有这么简单就能叫起来。
晚上的岗是大门岗,一般白天需要三个人,晚上就只需要两个人,到了地方和另一个岗哨交接好了,我就直接走到右边低一点的岗亭里面站好。
让我有些惊奇的是,谢伟汉居然今天比我还早过来,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和他一向不对付,前段时间他向我借钱又被我搪塞过去,现在不定对我有多大火气了。
不过这都和我们多大关系,夜班岗哨一个小时出头,可不好过啊。
看看这边都没人,电子表上面又显示着一点多。
“要三点左右才接岗呢,困死了。”
我感觉自己真是个贱骨头,睡在床上都没办法睡着,这一站在这里就忍不住将后背靠在岗亭的泥土墙上,双腿无意识的交叉,双手抱胸,刚开始还坚持着不肯闭眼,没多久脑袋就忍不住一点一点的了。
“哈欠~”
用力揉了揉双眼,哪怕困得不行,这时候我也不能睡着,最近领导们查岗查的可是很严呐。
……但还是忍不住要打瞌睡啊!拼命摇着脑袋准备把睡意摇走,另一边一直拿着防暴棍的谢伟汉忽然出声:“林旭,你说你是不是贱?”
怎么忽然骂我?我得罪你了吗?
我一时间有些蒙圈:“喂喂,谢伟汉,你啥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不顺眼而已。”他将防暴棍杵在地上,蔑视般的看着我:“我忍你好久了,今天看你这衰样,忍不住就想骂你。”
“我可没有得罪你吧。”
我忍住自己心里的不满,压抑着自己,用比较平和的语调问。
“你没有得罪我?”谢伟汉忽然笑了:“我是替你班长骂你!蠢!无药可救!我看你班长也忍你好久了吧?你这个废物!”
“话可不能说的这么过分吧?”
无缘无故被人这么骂,我也有些来气,丢掉卡在腰间的防爆盾,从低矮的岗亭里钻了出来,准备和谢伟汉好好的理论一番。
“怎么?不服气,想打架?”
谢伟汉看我钻出岗亭,当即就摆出架势,右手对我招了招:“来啊!”
‘我可不想和你打,一打架肯定吃亏。’
我皱着眉,这句话没有说出口,语气却是变得强硬了一点:“没得罪你你就要打我,谢伟汉,你有点不讲道理了吧?”
从小到大没有打过架的我在这一刻竟然怂了。
“我不管,你有火气就尽管对我招呼,看到这张脸没有?”
他啪啪的拍着自己的左边脸颊:“攥起拳头使劲往我这边招呼,我不怕你,来啊!”
这时候要是忍了,那就什么事没有发生……要是打了,先不说后果是什么,就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未必打的赢,但是熟人可不能输阵,于是我上前逼近谢伟汉:“太过分了吧?牛就不怕我明天跟你班长说?”
“你有脸就尽管去说!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打你咋滴!”
谢伟汉像是个滚刀肉一样满嘴污言秽语:“你他·妈·的不是男人!连架都不敢打!”
被骂不是男人,还……
“你骂我可以,骂我妈可有点过分了。”
我握紧了拳头,忍住往他那张脸上招呼的冲动,因为我知道一打架我就会处于下风,但不是我就会吃亏,如果真的打架的话,我恐怕会不知轻重的往谢伟汉的眼睛和下身下手,到时候后果可比被骂严重多了。
见我还躲着不肯上手,谢伟汉气势就上来了,他身材并不高大,比我还要矮上一点,过来一把就把我衣领攥住了提起来:“没胆鬼,敢不敢跟我到大门岗外面去打?”
我垂下眼睑,将他的手用力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