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租界内,他不能太招摇,还得化名陈浩,这让他多少有些感到别扭。因为他瞧不起中国人,甚至因为有一个中国人的化名觉得羞耻。
按他想来,战无不胜的皇军应该开进租界,用刺刀让那些蓝眼睛、大鼻子的西洋人屈服,让抗日分子再没有藏身之地。
黄包车一拐,进入了小胡同,然后慢慢停了下来。
藤泽从思索中醒来,他隐约觉得不对。
刷,帘子被掀开,一个大拳头在他的眼中迅速变大,狠狠地捣在他的鼻子上,还没等他惨嚎出来,脖子几乎同时被一只大手掐住了。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他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藤泽被一盆冷水泼醒,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象是地下室的建筑内,浑身被扒得精光,嘴被堵着,双手被绑着吊了起来。
“醒了,那就开始吧”沈宸正翻看着藤泽公事包内的文件,看到藤泽醒来,冷笑着站了起来。
其实,沈宸并不确切知道这是个日本人。他是跟踪以前留下的那个“明灯”特务,发现了这个据点,并让徐怀义帮派中的一个黄包车夫配合,绑架了藤泽。
而且,现在这个地方,也是徐怀义借给沈宸的。平常则是帮派的刑堂,听名字就知道很适合招待藤泽了。
啪,皮带在空中发出啸声,狠狠抽在藤泽的身上,一道血痕现了出来。
藤泽身子猛地一颤,感觉象是火红的烙铁烫在身上,啪,啪,响声不断,到最后,藤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浑身已经麻木,仿佛不再属于自己,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哗,又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来,藤泽哼了一声,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落入了敌人之手,可敌人什么也没问,就是用刑,好象不应该是这个程序。
沈宸将文件收拾收拾,放进了公事包,经过不断的学习,现在他已经能看懂日文的东西了。然后,他走过去,取下堵着藤泽嘴的破布。
藤泽大口喘着气,恨恨地说道:“不用费心了,从我这里,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你这小卒子,也知道不了什么重要情况。”沈宸并不太在意的样子,摸着下巴冷冷地说道:“知道穿木鞋是什么意思吧,你们日本人发明的,让你也尝尝滋味吧!”说着,他又堵上了藤泽的嘴。
日本人真是变态,竟用这种残酷的刑法对付无辜的中国人。
他们不需要罪名,只愿意看中国人受刑,喜欢听中国人喊叫。
他们的职业,宗教,与崇高的享受,就是毒打无辜的人。对这样的畜牲,任何一点怜悯都是多余。
藤泽的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目光,穿木鞋,他知道。就把犯人的十根脚指钉在木板上,胸口拢住绳子绑在监牢的铁栅栏上,让犯人没法倒下去。
而这已经不是什么逼供的刑罚,只是日本人变态的取乐,他们很认真地观察记录,看犯人在极度痛苦中能捱多长的时间。
啊,藤泽想叫,可嘴被堵上了,象狼似的长嚎被堵在了嗓子上,钉子毫无感情地钉入了他的脚指,穿透,进入了木板。
他知道了那些“穿木鞋”的犯人的痛苦。而且,这只是开始,他将在剧痛中一直站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是的,中国人的体质不讲究,最多只能坚持四天。
而日本人,兴许连三天也坚持不到。他的精神随着第二根钉子的钉入开始崩溃,眼泪鼻涕口水,甚至连尿都流了出来。
他拼命地摇头晃脑,发出唔唔的叫声,象一条肮脏乞饶的癞皮狗。
……………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沈宸给楚娇打了电话,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在他的住处,语气很急,让她把赵有才也带上。
等到楚娇和赵有才赶到的时候,沈宸正在看着日文情报。虽然不是全都认识,但也能看个大概。
有些情报是道听途说,胡乱编造,沈宸自动地略了过去。但也有几份情报真的可能对抗日人士或抗日组织构成威胁,沈宸便一一翻译记录整理。
看到楚娇和赵有才来了,沈宸把情报收拾收拾,开口说道:“马上要行动,我简单说一下,然后马上准备武器。”
只字不提两人的别扭,楚娇也乐得翻过去,就象什么也没发生,挺好。
藤泽的失踪,很快就会引起日本人的注意。所以行动必须要快,否则便会错失一次沉重打击敌人的机会。
在审讯完藤泽后,沈宸便马上通知了楚娇,决定天黑就行动,清除那个据点——一家小影院的特务。
“我已经联系了张成富,让他四点半在影院外等着。行动时,由他堵着影院的后门,那里是一条小胡同,见到出来的人就干掉……”沈宸没有废话,直接拿出一张简易的街道图布置起来。
按照藤泽的口供,今天正是租界特务前去汇报情况的日子,一周一次,特殊重大的情报例外。
每到这一天,影院便会在门前挂出“例行维护,歇业一天”的大牌子,以免前来的闲人过多,影响特务们的前来。
而且,为了掩人耳目,汇报的特务并不是一起到达,而是按各自规定的时间,零散地进入影院,汇报完就走。
这便给沈宸一个灵感,他们或许可以提前控制影院,然后来个守株待兔,将前来汇报的特务一个个制服。
时间很短,沈宸便布置完毕。
知道要杀人,而且要杀很多特务,楚娇有些兴奋,这不正是她期待的吗?
沈宸这几天看似和她怄气,其实却在忙活着,就为了让她满意。想到这里,楚娇觉得有些感动,一点点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三人都清楚了行动计划,马上便准备起来。带上化装的衣服和道具,带好武器弹药,三人出门,上车出发。
……………
这家小影院只能算是三流,但由于票价低廉,不设包厢,不分楼上楼下,票价一律一角。所以,尽管放映的都是老片子,平常开业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来看。
“例行维护,歇业一天”的大牌子已经在影院门前挂了出来,这与藤泽的口供相符。
在车里化完装的沈宸,慢步走到斜对影院大门的一个瑟瑟发抖的乞丐面前,扔下两块钱,打发走了他。
看了看手表,四点四十七,还不到特务们前来汇报的时间,现在行动正好。
十几分钟控制电影院,制服里面的三个人,再等候上钩之鱼,这个计划还是很有成功希望的。
想到这里,沈宸向着不远处的汽车招了招手,便步行绕过街口,沿着墙走进了影院。
影院的大门关着,大门上有一个小门,还有一个小窗,似开似掩。
他上前敲了敲,半晌,小窗完全打开,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露出半张脸,嘴里还嚼着东西,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歇业检修,请明天再来。”
“东海的天空已亮,旭日高升,这是我们的荣耀。”沈宸说出了暗号,这是日本《海军进行曲》中的一句歌词,为庆祝日俄战争胜利而作。
“光焰照耀,天地的正义发扬光大。”看门人有些不高兴地回了暗号,脸消失在小窗口。
接着,里面传出门闩被卸下的声音,还有看门人不满的抱怨,“这么早,老子还没吃完饭呢”
沈宸的猜测对了,看门人只是个打杂的特务,他不可能认得所有前来汇报的人。而他的脸进行了化装,又是天色将暗,胡子拉茬很大众化的装扮,倒让这个看门人并没有仔细辨别。
小门开了,沈宸飞快地闪身而入。看门人正将门闩倚在门后,将整个后背让给了沈宸。
沈宸的手象一把铁钳,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拧,看门人的颈椎发出一声脆响,嗓子里呕了一声,身子便软瘫下去。
转身将大门推开一条缝,沈宸探头出去,招了招手。很快,楚娇和赵有才鱼贯地快步而进。
“老赵,你负责对暗号看门,把这里的灯泡都摘了,守好大门,有人来就放到这里——”沈宸的眼中射出杀气,伸手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赵有才点了点头,将小窗户关得只剩下一条缝,开始动手摘灯泡。
沈宸看了看楚娇,不用说话,两人便掏出手枪,安装消音器,然后一前一后进入电影院二楼。
两人上了二楼,直奔经理室。经理室的门半掩着,里面传出了说话声。
沈宸也没有多作耽搁,用目光向楚娇示意了一下,便一把拉开房门,两支手枪发出沉闷的响声,子弹激射而出。
天空是阴沉的,呈着一种混沌的气象。
街道上的路灯亮了起来,人们走起路来是很快的。嘴里边的呼吸,一遇到寒气,仿佛冒着烟似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必经的阶段,岩井的野望()
在这寒夜里,影院看起来与平日没有什么不同,只有那块歇业的牌子孤零零地立在寒风之中,偶尔吸引着行人投过来的目光。
猎捕与反猎捕的大战已经拉开了帷幕,血腥和残酷是它的主基调。
被杀的也许是无名的,象空气中的尘埃,悄无声息地消失;杀人的也许更是无名的,只有利刃出鞘时,才能偶露峥嵘。
电影院里已经变成了屠宰场,沈宸这四人行动组完全控制了这里。
三人在前,张成富在后门,象一条凶猛的老虎,张开了血盆大口,将一切进入到这里的敌人咬得粉碎。
前来汇报的特务和眼线,按着他们自己的时间,毫无觉察地来到这里。隔着小窗对暗号,小门打开,他们进入昏暗的影院里面。
然后,没等眼睛适应过来,子弹、匕首便突然而至。然后,尸体被拉走,简单地清扫下痕迹,三人继续静等着下一个送上门来的送死者。
没有怜悯,没有饶恕,这本身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帮着侵略者,欺压杀戮自己的同胞;象狗一样,嗅探着抗日志士的言论和行踪。
该死,都该死。如果不消灭他们,会有多少人将洒下鲜血,付出生命。
沈宸翻看着一份刚从特务身上搜到的情报,写的很详细,很有条理。
某某在什么时候说过反日的话;某某战前曾参加过反日的游行示威;某某行踪有些诡秘,似乎参加了什么团体……
这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因为日本人招揽的大多是些无业游民或地痞流氓。他们文化水平很低,甚或是目不识丁,只能靠眼睛看,脑子记。
但这个特务却做得很系统,很专业。沈宸微微皱眉,回想了一下。那似乎是个戴着眼镜,长衫夹袍,身体瘦弱,看起来倒象文化人的家伙。
人已经死了,沈宸没法问他为什么要做汉奸特务。
在他想来,要么是丧心病狂,要么是觉得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日本人知道了,也没什么的。
如果这个家伙是持后一种想法,那真是可悲又无知。
这些所谓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被鬼子知道,不管是真是假,哪怕是口头上反对他们而并无实际行动,都会有人进监狱,甚至被杀害。
想到这里,沈宸轻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今天从这里不会走出去一个活口。
但他起初的目的并没有完全达到,所杀的都是汉奸。除了岩井和两个白俄以外,竟然全是中国人,并没有更多的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