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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这其中还有个问题,沈宸想要弄清楚。
“曹兄得到的消息肯定可靠,也感谢对小弟的关心。”沈宸先对曹炳生表示了感谢,又接着问道:“不知这悬赏只是对某个或某几个帮派好使,还是对所有人?”
曹炳生想了想,说道:“据我得到的消息,好象是有人去找了几个帮派头目,开出了悬赏。”
“哪几个帮派,曹兄能查清楚吗?”沈宸冷笑了一声,继续问道。
“我只能说是尽力,不敢说一定能查清。”曹炳生并不敢打保票。
沈宸转向徐怀义,说道:“在你的地盘,帮派人物到了不打个招呼吗?”
徐怀义笑得有点难看,说道:“要是帮派间的事情,那肯定要打招呼的。可干这事儿,谁还想留个底儿,被日后追查呀?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会让弟兄们留意,或者直接去盘个底儿,探听一下。”
“对了。”徐怀义想起一事,又接着说道:“你说的住迎客旅馆的那几个家伙,一共是四个人。其中一个在道上有点名气,专门‘包做人’的。所以,估计十有八九是冲你来的。”
“详细说说。”沈宸没想到还真有职业杀手来,尽管业务水平肯定不太行。
徐怀义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家伙的真名不太清楚,有个外号叫铁头。不是说他的头象铁一样硬,而是说他要干什么事就一条路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人嘛,长得挺粗壮,主要特征是有一只斜眼,听说是被人打的。”
就这德性,一眼就能认出来,你当什么职业杀手啊?
沈宸一听就把这铁头归到傻逼一类,有几斤蛮力,凶横残暴,这样的家伙岂能是他的对手?
“其实——”曹炳生沉吟着开口说道:“还有别的办法消弥这个祸端。我和徐兄刚才商量了一下,觉得也算可行。”
沈宸好奇地问道:“什么办法,曹兄请说?”
“拜老头子。”曹炳生说道:“沈老弟入了帮,虽说不是万无一失,可碍于同是帮中兄弟,有些帮派人物念在香火情份上,估计会退出。”
“上海滩以前是黄、杜、张三位先生说了算。”徐怀义接着说道:“现在,黄先生闭门不问事;杜先生远去香港,有些鞭长莫及;只剩下张先生,颇有些独占上海滩的迹象。”
“张啸林?!”沈宸用力摇头,说道:“他已经落水当了汉奸,我又得罪了日本人,他怎么会帮我?就算他要帮,肯定有苛刻的条件,我多半也不会答应。”
曹炳生苦笑了一下,说道:“那就走走杜先生的门路吧。虽说杜先生不在上海,可留下的势力,以及影响,依然不可小觑。只是万管家,却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比杜先生的谦和下士差远了。”
“万管家基本上足不出户,就呆在华格臬路杜公馆。”徐怀义补充道:“不过,曹兄在法租界还有几分面子,能帮沈先生代为疏通。”
万墨林是杜月笙的心腹管家,奉命留在上海,是杜月笙在上海的重要代表,这是尽人皆知的。但日伪为了争取杜月笙,很长时间内未动他一根毫毛。
沈宸等人并不知道,万墨林还是重庆地下工作者在上海一地的总交通,负责居中联络沟通。
同时,万墨林还负责接待国民党常驻上海的三位大员蒋伯诚、吴开先和吴绍澍,并替他们提供安全保卫。
而且,万墨林还是他们的银箱,每一文钱开销都得经万墨林的手。
“这事等等再说。”沈宸并不想谄媚地拜什么老头子,他比较有自信,但也没把话说死。
曹炳生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沈老弟之前让我打探76号的情报,我倒是派手下兄弟做了些工作。这些情报很杂,我都带来了,希望能帮到沈老弟。”
沈宸伸手接过一个本子,打开略看了看,这是整理誊写过的,看起来也不算乱,就是多而已。
“多谢曹兄。”沈宸收起本子,端起酒杯,“还有徐兄。来,事情说得差不多,咱们喝酒吃菜,痛快一回。”
曹炳生和徐怀义举杯相应,都对沈宸这副洒脱,这个胆量,钦佩不已。
沈宸酒喝得不多,菜吃得不少,全没有惶恐害怕的样子,反倒是胃口大开。
第一百一十八章 栽赃,情报分析()
人算不如天算,这是个千古不易的真理。如果老天要坏你事,总会找到各种方法。
可也有运气爆棚,老天照顾,总能让某些幸运者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沈宸相信老天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之前一系列的事情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的自信多半也来缘于此。
另外的自信则是他的身手,他的技能,以及那种类似于升级之后的奖励。
但自信不等于狂妄,沈宸当然会想对付的办法。而这个办法,也很简单,便是躲起来。
既然对手是来刺杀他的,并且自以为是在暗处,准备窥准时机动手。那么,沈宸玩失踪,也躲到暗处,看你怎么办?
况且,同样是在暗处,那也只是表面现象。沈宸可是盯上了对手,对手却还觉得没被发现。
当然,失踪不是对所有人,楚娇等人当然知道沈宸在干什么;巡捕房呢,也知道沈宸请了一周的假,去外地处理私事。
而就在请假的当天,沈宸悄无声息地无影无踪了。连汽车都没开,就停在巡捕房的院里。
到了晚上,化完装的沈宸便出现在迎宾旅馆附近,正跟踪着铁头。
这个铁头不知道要干什么,晚上还出了旅馆,立刻被监视他们的沈宸盯上了。
沈宸要杀他是轻而易举,但按照计划,这几个家伙应该是安全回到沪西的。原因很简单,沈宸要栽赃陷害,把水搅浑。
所以,沈宸跟着铁头,寻找着机会。而机会很快就有了,铁头停下脚步,要在路边烟摊上买烟。
沈宸加快脚步,迅速贴近了铁头。
铁头并没有觉察,买了烟,打开烟盒,叼上烟,他惬意地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沈宸与铁头擦身而过,迈着从容的步伐,拐上了左侧的街道。
没有人知道,就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沈宸已经将一枚戒指放进了铁头的衣兜。
铁头懵然不觉,抽着烟向前走着,拐进一条小弄堂后,与一个站街女说笑了几句,便被领进了一间房子。
又悄然回转并继续跟踪的沈宸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
月亮有些阴沉,象害了病似的。星星也昏蒙蒙的,暗影更浓了,远处也更朦胧。
张成富悄然靠近一座洋楼的大门,见四下无人,手从兜里一掏,再用力一抛,便把一件首饰从围墙外扔了进去。
这已经是第二家了,张成富快步离开,又不由自计地捏捏衣兜,还剩一件,离这里也不算远。
首饰、地址,赵有才白天送给他的,要他在两天之内,把首饰扔到指定地址。
在法租界呆了这么长时间,张成富还是知道些情况的。
这其中两家的地址,分明是两个帮派大佬的住宅。至于第三家,不用想,也知道是干什么的了。
张成富不想管这些,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并且晚饭都没吃就开始了,准备在一天晚上全干完。
显然,这个任务对他来说,是相当地轻松容易。不管是前门,还是后门,只要扔进去就行。能不能被人捡到,就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了。
完成了任务后,张成富觉得有些饿,便迈步向路边的小吃摊走去。
猪油菜饭,将菜肴与主食结合在一起,制作方便,味道鲜美。也唯有这样浓缩时光精华的咸肉,才能够吊出菜饭的鲜味。
炒好新鲜的青菜,和米饭一拌,加入一点点的猪油,和饭一起烘熟,那个香啊,连吃三大碗都没问题。
张成富吃得畅快,稍一抬头,他发现另一张桌上坐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支着下巴,好象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在进行“大吃”表演。
张成富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看这女人的穿着打扮,却不象个良家妇女。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过,一个小身影从那个女人身后跑过。那个女人还未感觉到,头上的一枝珠花便不见了踪影。
张成富却看清了,他霍然起身,将手中的碗用力扔了出去,伴着连串的响声,这个小贼摔倒在地,引起了旁人的注目。
但很快,大家又转移移了视线,显得漠不关心,这是一个各扫门前雪的时代。
摔倒的小贼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破烂,脸上是灰、是泥,左眼是肿着的,看起来是最近造成的。
只是短暂的慌乱,他便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张成富,也不说话,任由张成富把他手中的珠花拿走,递给了还茫然不知的那个女人。
张成富不记得自己在这么大时,是否敢如此大胆地挑衅地瞪着别人,而且是在做了坏事之后。
四目相接,在那孩子青肿的眼里,闪过一丝孤独与创伤。它们是那么的深沉,掩藏在故作倔强的外表背后,令张成富心中为之一震。
“你的家人呢?”张成富的语气很和缓。
少年眨了眨眼睛,摸着被碗砸中的后脑,偏转了头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什么事?”少年盯着张成富,恨声道:“要把我送巡捕房吗,来呀,才不怕你呢!”
张成富摇了摇头,伸手掏出兜里的钱,也就几块钱的样子。
他蹲下身子,把钱轻轻放在少年手里,然后用充满复杂感情的眼神看了少年一眼,站起身默默地走开了。
“哎——哎。”那个女人跟着张成富走了一会儿,忍不住出声叫着。
张成富停下脚步,用探询的目光望着这个女人。
“那个——”女人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吭哧了一下,才涩声道:“先生,谢谢您。”
“不客气。”张成富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要走了,小姐你请便吧!”说完,张成富转身便走。
女人犹豫了一下,又跟了上来。
张成富走了一会儿,不由得转身回头,看着这个跟着自己的女人。
女人赧然地垂下头,低声说道:“先生,您不认识我了吗?在大世界,我唱的绍兴戏。当时有个流氓捣乱,是您给解的围。”
张成富想了想,好象有这么回事。什么绍兴戏的,他倒是不懂,也没什么兴趣。到于流氓捣乱,他也不过是仗着密探的身份说了几句,打发走了流氓。
这是件很早以前的事情,因为不在意,他几乎已经忘记了。
“哦,原来是你。”张成富端详了一下女子,其实他还是没认出来,毕竟那时化着妆在唱戏。
女子欢快地点头,似乎因为张成富终于认出了自己而感到高兴。
“你——”张成富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手在空中无意识地划了两下。
“我刚演完戏,吃点饭就要回去休息。”女人伸手指了指,笑着说道:“我租的房子就在前面不远。”
顺道啊!张成富也笑了笑,说道:“那就一起走吧,如果你不害怕的话。”
女人上前几步,和张成富并肩而行,又开口说道:“我姓韩,叫韩芳宝,艺名叫阿宝。先生您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