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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恶狠狠地在树枝上揪了一把梅花瓣,紧紧捏在手心里,娇嫩的花瓣受到挤压,竟顺着她的指缝溢出殷红色的花汁出来。
“娘,您不声不响地,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从不远处追出来的阮静蕊,一把扯住文绣绣的手臂,压低声音道:“爹爹下了死令,将你罚在语华轩不准出院门,现下你偷偷跑出来,要是被爹爹知道,还说不定要发怎样的脾气。娘,快别看了,咱们赶紧回去吧,你身子最近一直不爽利,还得回去喝药呢。”
被女儿一把拉住的文绣绣狠狠地甩了对方一记,阮静蕊被她娘甩得向后踉跄了一下。对方无视自己女儿担忧的脸色,目光阴沉地看了八角凉亭那边一眼,唇边蓦地溢出一记诡异的笑容,便头也不回地朝着语华轩的方向走去。
当天晚上,文绣绣派人去陶然居给阮振林送信,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希望能见上老爷一面。
阮振林对文绣绣本来就心存了几分不忍和愧疚,虽然那天在气极之下动手打了她几记耳光,但事后他又有些后悔。再怎么说,文绣绣也跟在他身边过了十几年,要说一点情份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只是在利益和前途面前,儿女情长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值得一提而已。
听下人来报,说文姨娘有事求
见自己一面,阮振林连犹豫都没犹豫,便匆匆踏进了语华轩的院门口。
让阮振林感到震惊的是,文绣绣不但亲自出门来迎接,她还将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魅力四射。
今年只有三十出头的文绣绣,绝对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阮振林能将她留在身边这么久,足以证明,文绣绣是有一定的魅力和资本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的。
“绣绣,你这是……”
阮振林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令人耳目一新的漂亮女人,一袭杏色长裙,流苏披肩,精致的丝带缠绕着纤细的的腰身。那张并没有因岁月流逝而刻上皱纹的俏脸上画着细致绝美的妆容,肤白胜雪,粉唇微嘟,眉眼之间甚至还流露出几分少女的娇憨之态。
饶是阮振林见惯了美色,也不禁被眼前这个绝色女子所吸引。
文绣绣快速向前迎了几步,神色娇羞地在阮振林面前盈盈拜倒。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阮振林的神情为之一震!
他急忙上前将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一手扶了起来,柔声道:“绣绣,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说,自己家里,无需这样多礼。而且你身体还没有彻底痊愈,外面这么冷,别把你给冻坏了,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再说。”
文绣绣藉着对方的力道缓缓起身,随对方踏进了房门,这才眨着一双饱含痴情的大眼睛,温柔似水地看向阮振林。
“老爷……”
她捏着娇柔甜美的嗓音徐徐开口:“这阵子一连发生了不少事,有好有坏,有喜有悲,妾身在经历过这些大起大落之后,也渐渐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今日妾身让人将老爷请来语华轩,也是想当着老爷的面,向您说句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文绣绣说得特别真诚,也让阮振林为之动容了一下。
“绣绣,这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文绣绣又缓缓跪倒在他的面前:“老爷,之前是妾身不懂事,一时忘了尊卑贵贱,不但触犯了夫人的权威,甚至还对老爷发脾气使性子,口不择言地说了不少该打的话。这几天被老爷罚在语华轩不准出门,我仔仔细细想了不少,虽然子浩等于是间接被五少爷害死的,但是我这个当娘的身上,也肩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那天不是我过于冲动,说不定子浩他……”
说到这里,文绣绣的声音有些哽咽。
阮振林听她说得这样至情至理,心底顿时被满腔柔情所取代。他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文绣绣扶了起来,一把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谁对谁错也没那个必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将自己的身体养好,有一副好身体,日后才会有无限可能。”
文绣绣顺势坐到对方的怀里,眼带娇羞道:“老爷的关心,妾身会铭记于心的。只希望老爷别把妾身之前的不懂事放在心里,经过这次教训,妾身深切地领悟到,妾身从前究竟有多么的任性无礼,明知道咱们阮家两位小姐过几日就要嫁人,居然还为了子浩的事,在老爷面前没完没了的喧闹。子浩意外身亡这件事虽然让人觉得惋惜,但人活一世,讲究的是命数,子浩只在世上活了五天,表面看上去是他命短倒霉,其实说白了,这都是老天爷早早就注定好的。有那么一句话,阎王让你三更死,绝对活不到五更。就算我再怨再恨,子浩也不能活着回到我身边。与其在这里继续怨天由人,倒不如看开一点,我今年才三十多岁,诚如老爷所说,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说不定不久的将来,还能再为咱们阮家添新丁呢。”
她这一番掏心挖肺的话,说得阮振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每个男人都幻想自己身边的女人温柔漂亮,又贴心小意,阮振林也不意外。
这段日子府里发生这么多事,他急得焦头烂额,烦不胜烦。谢美莲更是仗着静兰就要嫁进太子府,三不五时就在他这个家主面前甩脸子,气得他肝火大旺,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此刻怀中软玉温香,偏偏那被自己揽在怀里的女人又这样知情达礼,温柔贤慧。阮振林哪里还记得两人之间曾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一把捏住对方的下巴,急不可耐地便对着文绣绣那张娇艳的红唇亲了下去……
阮振林在语华轩留宿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谢氏的耳朵里,听到这件事的那一刻,谢氏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说几天前,他还因为文绣绣不懂事,下狠手抽了对方十几巴掌,这才几天工夫,两个人怎么又跑到一起滚床单了?
第225章 疯了()
“夫人,就算老爷留宿在文姨娘那里,您也不必担心。”
负责汇报消息的春红冷笑了一声:“按时间来算,现在可是文姨娘坐月子的日子,之前她为了救六公子跳进荷花池,已经害得她身体大受损伤。前儿个李大夫来府上不是还说,文姨娘的身体非常虚弱,经过这么一折腾,不娇养个三年五载,她是甭想再怀上老爷的孩子了。所以就算老爷日日留宿在语华轩那又何妨,生不出儿子,她在咱们阮府的地位,就注定是个妾,这辈子都休想爬到夫人头上来撒野。只要夫人肯在老爷身上多下些功夫,像文姨娘当初那样,怀上老爷的孩子,您还怕夺不回老爷的一颗心吗!”
谢氏饶有兴味地看了夸夸其谈的春红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春红啊,你不愧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使唤丫头,心思和想法果然够缜密、够细致。”
春红福了福身,恭敬道:“只有夫人在阮家立得住足,奴婢才能跟着夫人吃香喝辣,经过之前文姨娘差点被老爷抬成平妻这件事,奴婢算是看明白了,想在这栋大宅子里站住脚跟,不多想些办法,那是完全行不通的。”
谢氏咽了口茶水,眼角的余光在春红的脸上扫了两下,嘴上没再说什么,心中则对春红的言论冷笑不已瞬。
这个贱丫头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安份了,自从六公子夭折之后,她不止一次发现春红在老爷面前眉来眼去,做出一副下贱的样子。
哼!想做第二个文绣绣,也得看看她有没有命活到那一天鱿。
现在阮家正值多事之秋,就算她想对付春红这个小浪蹄子,也得等她把静兰风风光光嫁出阮府再做商量。
就在谢氏尽心竭力给自己的女儿筹备婚宴之际,已经被解除禁足令的文绣绣,一改往日对她的不满和愤恨,竟然亲自来到镜月轩给谢氏赔礼道歉。
文绣绣的态度非常恭敬,一进镜月轩大门,便直接跪倒在地,重重给谢氏磕了一个响头,语气无比真诚道:“夫人,妹妹以前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妹妹继续计较。这几天,妹妹被老爷关在语华轩闭门思过,里里外外回想了不少从前的往事。咱们姐妹两人在老爷身边伺候多年,虽然平时有些小磨擦,但到底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日积月累,妹妹对夫人早就生出了真正的姐妹之情。虽然子浩死得有些冤,但命数如此,妹妹如今也不想多做强求。只希望夫人尽快忘记过去的恩恩怨怨,咱们大家在一起好好的,以后互相扶持,互相照顾,你我二人开心,老爷看着肯定也会高兴。”
顿了顿,文绣绣又继续道:“而且再过几天,就是二小姐和三小姐嫁人的大日子,妹妹我虽然只是府里的一个妾,但只要夫人一句话,就算让妹妹赴汤蹈火,妹妹也心甘情愿的。”
文绣绣这番话,真是让谢氏对她刮目相看。
眼前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真的是刚刚死过儿子吗?
谢氏打心里不相信文绣绣是真心道歉,但阮振林就坐在旁边看着,人家文绣绣都已经将姿态摆得这么低了,她要是继续拿乔,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只会让老爷对自己越来越反感,这样一来,反倒成全了文绣绣这个贱人。
想到这里,谢氏笑容满面地将跪在地上的文绣绣亲手给扶了起来:“妹妹也真是的,你我姐妹多年,哪里来的隔夜仇呢?快快起来,这大冷的天儿,地上怪凉的,你现在还在坐月子期间,万一受了凉,伤到了身体,别说老爷心疼,我这个当姐姐的看着也于心不忍啊。”
文绣绣顺势起身,娇声娇气地道:“夫人不生我的气,那就真是太好不过了。放心吧,经过这次这件事,妹妹也算成长了不少,以后再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跟老爷和夫人闹别扭了。”
看到妻妾和睦的画面,身为一家之主的阮振林心里非常宽慰,就连看向坐在不远处正在吃点心的傻儿子阮子安时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放柔了不少。
虽然他心里依旧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来日方长,自己是个身体健全的大男人,不怕以后没儿子继承他阮家的香火。
“呀!五少爷也在!”
文绣绣好像才看到阮子安的存在,面上有些微微的惊讶:“因为子浩的事,我还没头没脑地怨恨过五少爷,如今想来,如果当日不是我情绪激动地跑到五少爷那边吓了他一下,子浩也不会意外落水,提早夭折。说来说去,这场意外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也该向五少爷赔个不是才行。”
说着,文绣绣面带笑容地走到阮子安面前:“五少爷,当日之事多有得罪,还请你别因为那件事记恨姨娘才好……”
正在吃点心的阮子安冷冷看了文姨娘一眼,很快,他又低下头,继续去吃手中的点心。
两人近在咫尺,文绣绣的唇边蓦地扯出一记阴毒地笑容,她突然从衣袖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趁所有人都没防备之际,狠狠将匕首刺进阮子安的胸口。
由于她的动作太过迅猛,以至于阮振林和谢氏愣神了好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谢氏
当场就尖叫了出来,她快速奔向自己的儿子。只见被匕首刺中胸口的阮子安,张大着嘴巴,身子软软地瘫倒在地,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他胸口的衣襟,他的嘴边还残留着甜点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