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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你出生的第二年,你娘曾经怀上过你爹的第二胎。这对阮家本来是一桩喜事,问题就出在,你娘怀上第二胎之前,曾回过一次老家探望双亲,回程的时候,是她一个远房表哥亲自送她回来的。谢美莲担心你娘生出儿子会影响她在老爷心中的地位,所以在老爷面前编排你娘,说你娘那个表哥送你娘回府的时候,和你娘眉来眼去,含情脉脉,偏巧这个孩子又是在你娘从老家回来之后怀上的,说不定是你娘不守妇道,珠胎暗结,怀了别的男人的孽种。你爹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可他还是暗中在你娘的养胎药里做了手脚,致使你娘流产。大夫说,你娘那次流产伤了元气,落下病根,从今以后恐怕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说到这里,文绣绣的眼底流露出一抹自嘲和悲伤:“对你爹来说,一个再也不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与一个废物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你们娘俩儿被安置在别院这么多年,你爹才狠下心,对你们不闻不问,不理不睬,直到你娘去世为止。”
费了好一番工夫,阮静幽才慢慢消化了这个消息。原来她娘生她之后,居然还怀过第二胎,这件事,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娘都没有跟她讲过,以至于她活了整整两辈子,居然不知道自己差点有过一个弟弟或是妹妹。
她神色复杂地看了文绣绣一眼:“我娘肚子里不小心流掉的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爹的?”
文绣绣面色惨淡地笑了一声:“最可笑也是最可悲的,就是这件事了,当初送你娘回京的那个表哥,后来被人证实,他小时候骑马的时候曾经受过一次很重的伤,虽然后来捡回一命,却被大夫证实,他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爹后来知道这件事了?”
“自然是知道的。”
“他没对此生出愧疚?”
文绣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谢美莲正好给你爹生下了阮
子安,他当时正处于喜得贵子的兴奋之中,而且就算当初他对你娘只是误会,在你娘的身体受到了那样大的伤害,并且以后都不能再给他生儿子后,你觉得你爹还会对你娘有什么同情心和愧疚心吗?”
“喀嚓!”
捏拳捏得过狠的阮静幽,一时没控制好下手的力道,竟生生折断尾指的指甲,崩裂的地方连着指肉,鲜血顿时淌了出来。
她无视于指尖刺骨的疼痛,对文绣绣道:“文姨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三小姐,我知道你心里也许会觉得我在你面前揭出这么一个秘密,是想激起你心里的仇恨,替我去对付你爹和谢美莲。虽然我不否认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我刚刚所言句句属实,而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个被你爹和谢美莲掩饰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是因为你爹有一次酒喝太多,在我面前说了很多胡话,无意中提起了这个秘密,我才知道谢美莲当年为了上位,竟然连这么阴毒的手段都能使出来。正因为如此,当我发现自己的肚子里怀上孩子的时候,为了避免谢美莲对我暗中下毒手,才和你爹演了那么一出苦情戏,假装被赶出阮府,发配寺庙。”
说到这里,文绣绣突然苦笑了一声:“虽然我成功生下了儿子,可他到底逃脱不了短命鬼的命运,仅仅活了五天,就遭人毒手,被人给活活害死。”
第228章 阴魂不散的男人()
从语华轩回到紫竹院,阮静幽的心情一直好转不过来。如果不是文姨娘将当年的秘密告诉给她,恐怕直到她死那天,都不会知道她娘当年竟然还怀过她爹的第二个孩子。
“周嬷嬷,为什么我娘当年怀上我爹第二个子嗣这件事,我娘从来都没给我说过呢?”
当天夜里,阮静幽按捺不住心底的烦躁,叫来周嬷嬷,将白天从文姨娘那里听来的事情,当着对方的面又讲了一遍。
周嬷嬷神色复杂地看了阮静幽一眼,叹气道:“小姐啊,夫人一直没把这件事告诉给你,一来,她不想让你为她伤心难过,二来,她不想激起你心中的仇恨,让你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生出恨意,导致你们父女之间反目成仇。瞬”
阮静幽突然冷笑一声:“我娘真的好天真,她以为用这种愚蠢的方式去掩饰我爹的罪行,从今以后我就能生活在一个幸福快乐的世界里不受到别人的迫害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她活了大半辈子,居然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错误。”
“小姐,其实夫人她也不容易……”
阮静幽抬手,冲对方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大道理我都懂,我只是替我娘感到不值而已。周嬷嬷,我乏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
周嬷嬷看出阮静幽心情不好,知道自己此时多说无益,便又劝慰了几句,才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鱿。
伤感了整整一夜的阮静幽,隔天一早天还没亮,就被紫嫣从床上给摇了起来。今天凌晨,文姨娘在语华轩,吞金自杀了。
文姨娘的死,并没有在阮家掀起更大的风浪,阮振林似乎并不想家丑外扬,只对外宣布,刚出生五天的幼子因为身体原因提早夭折,痛失爱子的文姨娘受不了这个打击,上了一股急火一命呜呼。
至于被文姨娘一刀捅死的阮子安,由于他在外人面前的曝光率本来就微乎其微,为了不想让家里这点丑事传扬出去被人说三道四,阮振林和谢氏私下达成协议,五年内,他不会再往阮家纳妾,条件就是,阮子安的死,必须低调处理。
反正外面没几个人见过阮家五公子,这些年他几乎没在人前出现过,因此,他的生死完全没必要被抬到人前公诸于众。
谢氏起初并不答应,不过阮振林承诺五年之内不会纳妾这个条件确实让她很动心。
思来想去,她终于点头妥协。不妥协还能怎么办,她没办法改变子安死亡的事实,而且眼前最关键的是,阮家就要风风光光往外嫁女儿了,如果府里大肆操办丧事引起外界动荡,说不定太子会在一怒之下解除婚约。
现在的阮家,真是再也经不起一丝一毫的动荡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阮振林极力想要将家丑掩饰起来,可发生在阮家的种种丑闻还是被顾锦宸知道得一清二楚。
“再过几天咱们俩就要正式成亲了,周嬷嬷说了,成亲之前最好不要再见面,否则会不吉利的。”
此时此刻,阮静幽坐在一家名为望江南的豪华酒楼一处靠窗的位置上。据顾锦宸说,望江南是几天前京城里新开的一个大型酒楼,不但规模胜过鹤香楼,就连酒楼里的厨子也比鹤香楼的厨子更受食客们欢迎。
面对阮静幽的小声抱怨,顾锦宸回应给她的是将一只刚刚被剥好的盐焗虾塞到了她的嘴巴里。
“那些所谓的规矩不过就是古人无聊订着随便玩的,如果成亲之前两人不见面就能吉利的话,世间为什么还会出现那么多旷世怨侣?”
阮静幽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对方塞进自己嘴里的大虾给吞到肚子里,眼神哀怨地道:“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胡说八道!”
顾锦宸看了她一眼:“怎么?难道你不想跟我出来?”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最近我家里事情太多,心情有些不太好罢了。”
“就因为你心情不好,所以我才带你出来散散心。”
他虽然说得漫不经心,可听在阮静幽的耳朵里,却让她心中一暖,一股说不出来的甜蜜和感动也在心头萦绕不去。
“你家里的事情我已经从孙启那里听说了。”
顾锦宸状似不在意地继续剥虾:“我不管别人是死是活,只要你给我活得好好的那就足够了。而且再过几天,你就要被我风风光光抬进麒麟王府的大门,至于那些姓阮的,他们不过是你生命中一些不重要的过客,何必把他们的生死放在心里。记住,嫁进我顾家的门,就是我顾家的人。阮家未来的一切,将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只要想着如何把你未来相公伺候得妥妥当当,那就足够了。”
这番话乍一听霸道又无理,可对阮静幽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承诺和保障。
顾锦宸说得没错,阮家所有的人不过就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她与他们之间没有亲情,没有感情,甚至连交情都谈不上。不管是文姨娘还是五公子或是六公子,他们是死是活,不应该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
是她太把阮家那些人当回事了,所以才会在一条又一条生命殒落之际,流露出根本不需要流露的同情和悲伤。
这样一想,她阴郁多时的心情顿时霍然开朗,至于周嬷嬷所讲的那些婚前规矩,就像顾锦宸所说的,不过就是一些狗屁罢了。
两人难得心无旁骛地坐在一起大吃一顿,途中,顾锦宸去茅厕解手,多日食欲不振的阮静幽抓着一只酱鸡腿继续大快朵颐。
“阮三小姐,还真是巧啊,咱们居然又见面了,这是不是证明,你我之间的缘份,其实早已经被上天给注定好了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出现在阮静幽的耳边,循声望去,待看清来人的长相时,嘴里的鸡腿肉差点被她一口给喷了出来,居然是好久不见的阎廷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229章 誓要报仇()
只见眼前的男子一如既往的风流潇洒,俊美逼人。按理说,自己前世疯狂地喜欢过这个男人,就算他曾为了利益谋害过她的性命,她也该对他又爱又恨才对。
可事到如今,阮静幽意外地发现,她对这个男人不但没有了爱,就连恨都已经所剩无已了。
因为爱与恨,在某些时候是并存着的,尤其是这个阎廷昊,当初还是她心心念念想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丈夫和依靠瞬。
可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人不但变得越来越不重要,甚至就连存在感,都微乎其微,渺小得让她几乎快要把这个人给忘了。
她好不容易将口中的食物吞进肚子里,用帕子擦了擦嘴边的油渍,笑容可掬地道:“如果王爷进门之后就直走右拐,那么这段被王爷误解为缘份的缘份。其实是并不存在的,而且对我本人来说,一点也不期待这样的缘份,王爷不想大家都为难的话,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装作看不到,这样一来,就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了。”
阮静幽一番不客气地话让阎廷昊有些挂不住脸,毕竟能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阮静幽只是侍郎府的小姐,竟敢这样不给他堂堂王爷千岁面子,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
他刚要开口给她一些教训,肩头突然搭来一条手臂,没等他搞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条手臂突然用力,竟狠狠将他给甩到了一边。
待他站稳脚步仔细一看,才发现胆敢对自己这样无理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他恨之入骨的顾锦宸鱿。
“你……”
他刚要开口骂人,顾锦宸便不冷不热地道:“阎四儿,如果我没记错,现在正是你受罚的日子,你不在自己的王府里禁足,反而跑到这里来,是要违抗皇命、抗旨不遵吗?”
被顾锦宸这么一问,阎廷昊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因为他的禁足令的确还没有被解除,之所以会出府,也是冒着被父皇责罚的危险,偷偷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