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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士麒忽然放开她。
几名水兵从山坡下狂奔而来,接连报告着最新的军情:对岸的大火是因战乱而起,传言有骑兵在活动,已经派了两条小船过去探查。
金士麒对达妮微微一笑,“看,这不能怪你吧。”
达妮没敢笑,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男人,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为他采蜂蜜、给她讲故事、看她踩红薯的男人,曾被她一脚踩落在草地上的男人;曾柔情地抚摸她的身子,但唱歌时就脸红冒汗的傻男人。他此刻竟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金士麒正被一群水兵围绕着,他指着河岸向水兵们下着一道道命令。接着又是一队亲兵赶来,为他牵来战马。亲兵们禀告龙泽号已经保护起来,女眷们也全都上船。他们还拎着来一套铠甲请千户披挂。
金士麒“大”字型地站在火把的光芒中,由亲兵帮他穿戴铠甲。接着又是一队骑兵奔来,列队等候千户下令。又探马从对岸返回,报告南岸是猛坎的骑兵,人数还看不清。
“不会超过百人!”金士麒大喊道,“否则他们钻不进来。”
接着,蓝犸等一群土司们浩浩荡荡地赶了过来,说:南坡寨莫土司的山兵已经上桥过河,回去救援!
“找死!”金士麒却急道,“我怀疑猛坎要引他过去,你明白?围点打援,他会死在猛坎手里。”虽然他跟莫土司明争暗斗,但他不想让那老家伙死在这个关键点。
蓝犸忙说:“我舅没去,他只派了兵过去。”
“他倒是不傻!”金士麒已经换上了铠甲,正戴上一顶铁盔。盔顶上三根翎毛被火光中映衬着粼粼的光泽。他如此威武地在人群中走动着,那些士兵们就徐徐跟上。他把手指向河边、吊桥、码头,那些士兵们就呼吼着策马而去。
金士麒也要去河边了,他喊道:“容我说句话!”他转身抓着达妮的手,柔声道:“达妮,我要先忙一会儿。”
“金都司,你怎么又是千户?”她追问着。
“就像你又会唱歌,又会酿酒。我又能当千户又能当都司,这样才可以多拿一份工钱,我要养三个老婆嘛!”
达妮哧哧一笑,“谁又答应你了,连唱歌都不会。”
金士麒盯着她的小脸,“但你愿意,对吧?”
达妮却说:“我害怕。”
“达妮别怕,只是一场小乱子。但马上就打仗了,雷鸣堡和风口村的位置都很危险,到时候我还是要送你走。不如你现在就上那条大船,去藏宝港。”
“我不是怕那个。”达妮却说,“我只是一个山里的小妮子,几天前,还在地里挖虫子,然后你就跳下来了现在,好像都不对了,前几天你也不是这个样子。”她皱着眉头推开他,“金哥哥,我有点,怕你哎!”
她一身华美地站在草地上不安的扯着裙子,还光着脚呢。那动人的、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就像是一个逃跑的新娘。
金士麒正要劝慰她,又有水兵来禀报:都司呀,哨船回来了,报告说对面烧的是平阳屯的粮仓!
他忙转身去看,南岸的大火已成冲天之势,相隔一里都能感受到那股子炽热,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金士麒暗中焦虑,那座粮仓虽然是莫土司的,但也未尝不会为他所用。他还没下手呢,竟然被猛坎破袭而焚。
敌人只是几十名骑兵,但接下来还会有行动。轻骑兵这东西就像老鼠一样乱咬乱窜,最讨厌了!
一刻不能耽搁。
金士麒最后对达妮说:“亲兵会保护你去那条小船,妹子们也都在那等你,明天回雷鸣堡。”他在达妮脸上狠狠一吻,翻身上马,“达妮,你若愿做我的女人,就去那条大船等我。”
话音刚落,他已经奔向码头。
红水河北岸已严阵以待。水兵、亲兵、骑兵,还有各寨的甲兵、赤脚兵,一队队一行行总计有千余人之多。他们分头防御着各处要地,蓝犸还派了一队人马向上游挺进,沿河巡查。
金士麒的军令更是接连不断:水营小船进入战斗状态,点燃火绳,火箭准备着;水兵着甲、登船,准备过河作战;各府亲兵都上龙泽号,严防死守;龙泽号不方便移动,把探照灯拆下来装到小船去;参赛马车也在吊桥入口列阵布防;骑兵听金士骏的号令,但弟弟你不能冲动,你听我号令
但突然间,夜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啦啦”的声音,犹如碎石滑落山谷。
是吊桥,那道横跨了夜空的大吊桥正在隆隆晃动。
红蹄骑兵从桥上过来了,那座大吊桥连同几千块宽厚的桥板、百根长索在马蹄的践踏下哗哗地颤动着,甚至桥塔也跟着共鸣。桥上间隔20步放置的油灯正接连地震碎、破灭,那大桥正被黑暗一节节吞噬着。
现在无需下令,各支部队都连忙停下了原先的行动。小船上的水兵们都紧张地仰望着黑漆漆的大桥。
“不怕他!”蓝犸指着桥端大吼着,“我有收费口!”
金士麒正想骂他,却看到桥端的山兵正在安置拒马和塞车,很快就布置了一个严密的哨卡。
水营也立刻行动,6条武装河船逐一驶离码头。那些船上都安装了至少4架“武器架”,已纷纷架起了火箭箱。还有那台巨大的探照灯,正被几个水兵淌着齐腰的河水抬上最后一条小哨船。
红蹄寨的骑兵已经到了!
黑暗上,那一队骑兵徐徐而来,他们没有贸然冲下桥,而是拉开距离立于桥上。在黑漆漆的夜幕中衬托下,他们就像是一片狰狞的剪影。
猛坎也在!那个8尺高、4尺宽的妖怪正威猛地站在骑兵纵列的zhong yāng,他依然是步行而来,没有马匹可以承受他的体重,他的速度也无需骑马。
南岸的火光勾勒着那狰狞的身躯,犹如一尊刚出炉的铁铸大熊。他脚踩的那一段桥面已微微下陷。
“猛坎!”满河岸的士兵们、山民们叫喊着,很多人在后退。只有蓝犸踏上一步,用山里话哇啦哇啦地冲他狂吼。
半晌之后,那猛坎竟然用汉话喊道:“我,红蹄大王,来拜花婆!”
那狰狞的声音,好像一口铁锅被他生生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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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承蒙诸位厚爱,支持本作一步步走到今天,再此拜谢。第二卷已经开始了凶残、跌宕、壮丽、缠绵交织的高cháo篇,也就开始收银子了期待诸位更厚的爱。
第163章 火箭无情()
猛坎,他杀气腾腾地屹立在大吊桥上,就像一只大蜘蛛候在蛛网的zhong yāng。桥下的河岸虽聚集着成百上千的兵士,却沉溺在一片死寂之中。
但突然间有个声音大喊道
“兄长呀!那胖子肩上所扛,就是值万两的脑袋?”陆营千总金士骏举起了一杆长枪,“他是我的!”
此话一出,河岸上终于爆发出一阵呼吼和喝彩。金士麒大笑道:“不许抢,他是大家的。”
金士麒现在考虑的不是如何杀猛坎,而是这家伙为何而来。猛坎这怪物仗着自己战斗力超常,屡次带队侦查、突击、偷袭,玩得非常过瘾。他今夜只带了50名矮马骑兵就敢深入敌境,烧了南坡的粮仓还不满足,还想来拜花婆,真是找死啊!
难道他不明白,只要把吊桥两边一堵,就是一条死路吗?
冒这么大的风险,他图的是什么?
他那几十个低等骑兵根本冲不下吊桥,冲下来更是找死。他是想要破坏吊桥吗?或者偷袭水营?金士麒又看了看龙泽号,那大船泊在吊桥下游80步之外。红蹄骑兵的小破竹弓,扯断了弓弦也shè不上去!
此刻,金士麒的火力网已悄然展开。
黑漆漆的河面上,水兵们在鼓声中迅猛摇桨,船舷两侧浪花翻腾。
水营的6条武装河运船正在驶向战斗位置。它们原本在吊桥下游这一侧,现在4条船正顺流向远处划去。好像是逃跑。其实是为了拉开shè击角度,避开桥面的死角。另外2 ” ” 条船则迅速穿越吊桥,到另外一侧去形成交叉火力。
内行人都明白。战斗的前戏已经开始了!
河岸上的篝火被逐一熄灭,都换成了流动的火把。“杀猛坎,白银万两!”“杀猛坎!光宗耀祖!”“杀猛坎,平安迁江!”到处都是纷杂的喊叫声和鼓声,连绵的人影悄然流动。各寨的山兵们都被调动起来了,那些**的胸膛、肃穆的面孔、兵器、皮甲、马匹、铜鼓、骷髅图腾、头皮大旗,全都被战火染成了暗红sè。
这一片嘈杂中。却仍听见了猛坎仍如滚雷般地呼喊着什么。大概是“为什么不让我拜花婆”之类的但忽然间,金士麒从猛坎的喊声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金士麒忙令人去问,便有山民士兵报告说:“猛坎说他是替刺须寨而来!还说都司你是个大骗子!”
“哈。我骗他什么等等,刺须?”金士麒忽然意识到什么,难道那计划泄露了?他忙四下遥望,除了蓝犸正举着火把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却看不到其他几位土司。大概躲在安全的地方。
突然,河面上出现了一道明光。
是那盏探照灯,它从龙泽号旁边的小船上shè出去,笔直地打在了吊桥上,正照亮了猛坎。
桥下“轰”地一片呼喊。
今夜的猛坎真威猛啊!大概是为了参加花婆盛会,他换上了盛装是一套超级厚重的全身藤甲,每一片甲都相当于半张门板的尺寸,一片片地挂满他全身。被探照灯照中之后。他就惊怒地狂吼着,满嘴的利齿闪闪发光。
。。 ””那探照灯光被吓得抖了一下。慌忙向旁边的红蹄骑兵们照去。那些骑兵们全已下马,正猥琐地在桥上蹲成一排。
但这一瞬间,金士麒被惊得天雷滚滚那些骑兵手中竟都抱着火箭箱!
没错,是火箭。虽相距数十步,金士麒也认出了那是“32支装火箭箱”,藏宝港独家生产。
“哪里偷的!”金士麒话音未落,战斗就爆发了。
未等将领的号令,战斗瞬间爆发!
这天夜晚,各种战争的元素火力、愤怒、仇视、荷尔蒙和惊恐早已在吊桥上下聚集、发酵,一个微不足道的因素把这一切点燃。就是那道淡若无形的探照灯光,它揭示了红蹄骑兵的秘密之后,战火就喷涌而出。
第一股火箭是桥上shè下来,瞄着最近的一条武装河船shè去,全他娘的shè偏了!但紧接着,复仇的火箭就从河船上加倍地shè了上去。
吊桥上下,火箭一浪浪喷涌不绝。
河面上一片璀璨的火光,红水河两岸都被照亮了。一根根火箭犹如炽热的丝线交错而过,在夜幕中编织成形成一片火的丛林!无数道尾烟在河面上弥漫着化作一股股的云浪,翻滚着蒸腾着,好似那整条河流都沸腾了。
金士麒由衷地赞叹着:火箭就像女人一样,在夜里最美!
每一轮火箭喷shè,夜空中就会响起凄厉的嘶鸣。期间还夹杂着零星的火铳声,在小船上绽开一股股白烟。岸上的山兵们全都涌动着起来,呼”明末火器称王 第163章 火箭无情”喊声震得河岸都颤抖,他们即将杀上吊桥。
金士麒带着十几个亲兵和水兵冲到岸边,他下令打起令旗,要各船拉开距离打持久战,火箭要节省着用。
这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