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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火箭尖叫着shè了出去,在空气中留下道道白烟。水兵们拆了几箱毒烟火箭,接连地单根释放出去。箭矢触地便爆裂,便腾起一朵朵浅黄sè的大花朵。硫磺、胡椒粉、石灰的毒气弥漫开来。人群立刻涌动起来,惊叫哭喊着。慌不择路地逃散,咳嗽呕吐着,互相推搡踩踏厮打。
虽然那些毒烟箭都被掰掉了箭头。但在合适距离上也能戳进肉里。它们一根根地shè过去,可怜人就哀嚎着拖着一股毒烟狂奔,最后跌倒在地上翻滚。
紧接着,火铳声如阵阵雷鸣!
现场的民众们已如滚滚大浪般撤去,一路惊呼着,“杀人啦!”“官兵动手啦!”“拉我一把!”“快逃!”不断地跌倒,不断地爬起来再被撞翻在地。丢下了菜刀和竹矛,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
“盾阵!”金士麒听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推上去!”
一切结束之后。金士麒带着一小队士兵进入柳州府衙。
大堂竟是空的,里面几间房舍都是空的。幸亏有柳州卫的军官指点:官老爷们都藏在后面的茅舍里。
金士麒敲响了茅舍的小门,“开门啊!”
“不开!”
“末将是柳州水营金士麒!”
片刻之后,门“嘎”地开了。小小的茅舍里竟涌出了十几个大小文臣。“金游击啊!”有人哇地哭了出来。
“别怕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柳州府、马平县几乎所有的文官都汇集在堂中,知府、通判、知县、推官、主簿、知事,再加上大堆的师爷、文吏琳琅满目地汇集一片。皆庆幸躲过了一场劫难。
只有金士麒孤独地坐在大堂的门槛上,吹着风,擦着手上的血。他乱想着:如果这时候冲他们丢个手雷,轰隆一声,这柳州府就是我的了
“金将军。你在想什么?”
柳州知府陈大人走了过来,和蔼地笑着。“快过来聊聊吧!”
其余的大人们也热情地邀请金士麒:“过来坐啊!”“你吃水果吗?”“金将军。刚才那一刻你真神勇,是岳王爷附体吗?”
“肮脏!”金士麒暗道。
他发觉自己真他娘的是一个洗地打手!
这帮无能昏官引发这场暴乱,就靠他来收拾残局。金士麒很珍惜自己的名声,但经过今天这一场动荡,柳州甚至整个广西都会谣言四起。不用猜也知道,这场暴乱的死伤都要算在他头上,而且数量会被夸大到成千上万,真他娘的恶心!
金士麒正想如何应付这帮文官,这时候有士兵来报告城中的情况
咱水兵驻守的兵营码头各处都很安全,没有受到冲击。但城中的暴乱依旧在持续,尤其是几处米行都被抢掠了。还有府衙门外几条大街已经清场完毕,暴民全都赶走了,目前清点了20具尸体,伤者还在统计。
金士麒心情很沉重,他已经很努力地设计“驱散”的战术,并亲自指挥施行,还是死伤了那么多民众。
“才20人呐!”后面的官员们笑了起来,“好好,金将军干的漂亮!”“马平县今ri死者不会超过百人。”“还是我猜得比较准!”
知府陈大人走了过来,拍拍金士麒的肩膀:“金将军今ri大功!若不是你率兵弹压,说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这本是末将之责。”金士麒平淡地回答。
接下来他又下令,命令刚才跟随他清场的100名水兵回去轮岗,由其余各部水兵上街维持秩序。划分巡防区域,以“30人分队”作为单位上街巡逻。遇到暴民,带头的或杀或擒,从众则驱赶了事。他三言两语,便全都安排妥当。
这时候,柳州府负责刑名的推官却叫来一群差役。那帮差役刚才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现在倒是气势汹汹地站满了一台阶。推官大人掏出一张纸交给捕头,“祸首都在这里,一个不许少!”
金士麒正站在旁边,顺势瞥了一眼那“黑名单”。他心头便是一紧。
“慢!”金士麒忙拦住知府大人和推官,“大人,这抓人的事儿交给我们水营吧。”
“这个,不劳将军。”旁边的捕头忙说。抓人可是最有油水的事儿,而且今天这黑名单上都是有身份的富户。按照当时的规矩,官差从你家里抓走一个人,家属自当奉上一笔安身银,否则那嫌犯就没好ri子过了。
“大人。”金士麒只与那陈知府说话,“我们水营兄弟辛苦,这笔银子就送给我们赚吧!”
陈知府听他说得直白,暗骂了一声“丘八”,脸上却堆笑:“好好,有劳将军!”
金士麒抓过那张纸,转身就出了知府大堂,点齐士兵立刻出发。
那纸上一共有八个名字,排在第一位就是“龙文光”。(。)
第199章 武装巡视()
金士麒带兵进入龙家时,小小的庭院中已经聚满了人。有些是家眷,还有些中老年文人,郭秀才也在其中。老老少少皆神sè黯然悲戚。
本地里长和胥吏上前一指认,好嘛,龙文光等八名“黑名单”嫌犯竟都在场。这些人的身份不简单,除了龙文光是进士之外,其余七位也都是举人老爷。
居中而站的正是“主谋”龙文光,他正由着老仆用绳子绑缚自己的双臂。
他身材清瘦,穿着一身浅灰sè的粗布孝衣,一道黑须铺过胸口。肤sè黝黑颧骨高耸,目光jing湛逼人,全然不是想象中的儒雅模样。他抬眼看到金士麒,冷笑道:“这位军爷,龙某自知有罪,这就自缚双臂与你去。”
金士麒平平一拜:“南丹卫金士麒,久仰龙先生。”
“金士麒?”众人皆惊讶。他们都听说过这名字,这家伙最近红透了广西的天空。龙文光也略感惊讶,“好,金将军能亲来,真是极大的情面!”。。
旁边的龙夫人见是老熟人金士麒,立刻扑跪而哭:“金将军,救我家老爷啊!”那些仆人、女眷们也都跟着跪成一片、哭做一团。
“哭什么,损我门风!”龙文光怒道。“快帮我绑起来!”
那些家眷仆役早都哭得死去活来,哪有人动手。只有一个少女站了起来,那清秀可人的容貌,就像是一朵小莲花静静地矗立在莲叶之间。她虽也是泪水连连,却拎起未龙文光手臂上的绳子。仔细绑了起来。众人都看着她,她努力抑制着颤抖的双手,最后还打了个蝴蝶结。
金士麒暗想:难道士骏看中的姑娘就是她?真是太淡定了。真是太刚直了,真是太太像她爹了!
龙文光发现金士麒盯着自己女儿,便忙道:“我准备好了,快上路吧。”其余几个在黑名单上的文人也走过来,声称不怕死、此举为大义心安理得什么的。那场面极悲壮。
“不急。”金士麒走到龙文光面前,“龙先生别忘了,你还欠我什么?”
此话一出。院中诸人都以为他要讨一份银子呢。皆露出不屑的神sè,有人还悄悄呸了一声。
龙文光也嘲讽着:“我本以为金将军家大业大,不缺这几两安身银。原来是龙某眼拙了。”他的神sè忽然变得凛然。“可惜呀。我只有一把傲骨随你去,任凭将军发落吧!”
“先生,你太侮辱人了。”金士麒很伤心,“我只是想向你讨一声‘谢’。”
龙文光一愣。一张黑脸顿时就红了。
“龙某愚钝了!没错。将军去年保护我家平安,此事龙某终身不忘,拜谢恩人。”他言罢便深深一拜,只是因为双臂被捆,便只能深深一鞠躬。他刚刚站直身子,旁边几个文人朋友也走了过来,“金将军曾行大善,无论今ri如何。我等敬重将军!”“张某方才冒犯了,在此谢罪!”言罢也纷纷深拜。
金士麒却又摇摇头。“诸位又错了。去年之事龙先生已在信中谢过。些许小事还值得我炫耀一辈子吗?”
金士麒长叹一口气,他苍然道:“我讨的这一声‘谢’,是我今ri率兵平定柳州乱局,令这城中少死了许多人。无形中,也减轻了龙先生、还有诸位老爷的许多罪责!”
此话一出,院中诸人皆悲戚yu绝!
这些人虽然一直躲在龙家院子里,但院墙外的一幕幕他们焉能不知。
金士麒拿到那黑名单之后就立刻打探清楚了,这场“请愿”活动就是由这些文人引发的。领头的就是龙文光。
龙先生熟读圣贤书,心系老百姓。他去年就上书朝廷请求为广西免田税,由此引来了一场祸端,落得“丧母辞官”的下场。那洋洋洒洒几万字的免税之辩,也毫不意外地被官家丢入废纸篓。时至今年,广西又为讨伐胡扶龙提前征粮税,竟落得粮价飞涨、饿殍遍野的惨状。
龙文光又坐不住了,他邀请了几个举人联名上书,并决定今天去柳州府衙请愿。“若知府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绝食,饿死在府衙之前!”“是啊,人在做,天在看!”“我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凉陈知府他也不敢托大!”
真是愚蠢无知幼稚可恨啊!
对于任何朝廷来说,“平叛战争”都是头等大事。饿死千万人又如何,即便是知府大人的亲爹老子求情也没用啊。
更可悲的是:龙进士要去请愿的事情被传开了,柳州万民无不期待、感动。今天中午便聚集了成千上万人来声援龙先生。当龙文光等人还在家里誊写请愿书时,城中事态却急转直下从和平请愿变成了大规模sāo乱,最后竟然冲击了府衙。
若不是金士麒力挽狂澜,今ri必将横尸千百,明ri更有无数人遭受祸端。
龙文光和诸位举子们现在也顿悟了,面对金士麒,他们不禁感激、愧疚、悲痛。几位年轻举人便走了过来拜谢金士麒。“将军”
“罢了罢了。”金士麒挥挥手。他指着大门之外,“诸君,这就跟我走吧。”
龙文光等人跟家人、朋友、学生们纷纷告别,又是一番垂泪、唏嘘、拉拉扯扯、磨磨蹭蹭地向外走。金士麒的眼前一亮,喊道:“慢着!”
“将军又有何指教?”
金士麒对他们说:“既然各位不给‘安身银’,就送几个人给我吧。”
八位“祸首”被扶上了大车,带回了水营关押起来。
金士麒对他们很厚道,床铺餐饮都享受水营军官待遇,还送了几副棋给他们消磨时间。
金士麒在“捉拿他们归案”时提出的要求。要他们各家都送几个“伶俐且忠诚”的人,交给金士麒使唤。虽然金士麒并没许诺救助他们,但有些话是不言而喻的。
傍晚时分。许多人陆陆续续地赶往水营,足足凑了60多。他们都是各家的亲人、属下、学生、仆役,都是伶俐事故之人。比那八位大才子强上许多倍。
金士麒给他们的任务很简单:探查今ri这场sāo乱的内情。比如说各家商户的损失如何?事前城中有哪些可疑人员和现象?城中有些什么流言?是什么人先动手的?是不是有官家的人涉足其中?
金士麒绝不相信,那么大的一场sāo乱会没人组织!
那60名“临时密探”深知此事与自家老爷息息相关,甚至会牵连到整个家族,他们立刻就不要命地奔波起来,效率比军情司都要高。
傍晚时分。金士麒前往广西副总兵何玉九府中拜访。何夫人非常感激金士麒下午派人保护何府,亲自端了点心逼他吃,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