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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见愁还没从他这语速颇快的一句话里回过神来,抬头就见少年向她挥了挥手,下一刻便原地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从圣殿前面急匆匆穿过走廊来的僧人也到了。
可站在这殿后,朝着前方瞭望而去,只有那一片倒映着天空的圣湖,还有那围拢圣湖的一片茫茫没有边际的冰原。
哪里有他们要找的人的半点影子?
为首的一名僧人眉头狠狠皱了起来,看见愁就站在这近处,想也没有想便直接开口问道:“你,刚才可有看到圣就一个穿白僧袍的年轻人?”
他原本是想问“圣子”的吗?
见愁想起刚才那少年面不改色说出“什么圣子”时候坦坦荡荡的神态,心底一时哂笑,本来想卖他一把,但想想竟不知他到底往何处去,所以竟没得卖。
于是,只好“老老实实”答道:“没看到。”
“怎么会?”
领头僧人那一张严肃的脸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其余几名僧人也是十分不解,显然正为这个事情苦恼不已:“可刚刚明明感受到了气息,一下又不见了。”
“分头再找。”
那领头的僧人也不过多纠缠,注意力也根本没放在见愁的身上。
毕竟,怎么看也就是个现在连修为都还没有的“明妃”,又在雪域这种地方,怎么敢对他们撒谎呢?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略略将周围搜寻过一遍之后,他们便急匆匆地离开,显然是去别的地方寻找了。
从头到尾,见愁连脚步都没移动一下,就注视着他们离去,心里却在思考他们找人这个举动代表的含义。
圣子寂耶,传说中的“百世佛子”。
只要在雪域圣殿开启盛大的法事,就能将其从百世轮回之中唤出,让整个雪域拥有最强大的庇佑。
这一次,唤出圣子的乃是新密。
可后面发生的事情,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原本应该不偏不倚保护整个雪域的圣子寂耶,竟然意外地倒戈偏向了旧密,甚至在六十多年前的一场争斗中血腥屠戮了新密。
若非新密在雪域本就根基深厚,只怕从那之后便消沉下来。
而在前段时间听见的传闻中,见愁已经得知:自新密旧密分出了胜负之后,整个圣殿已经落入了新密的掌控,旧密被迫逃离。圣子寂耶,也从此失踪。
寂耶为什么要失踪?
或者说,为什么明明没有失踪,却偏要“玩”失踪?
圣殿的这些僧人,似乎也对圣子寂耶没有什么恶意,但如此急切地找寻又是为了什么?
雪域
重重的谜团啊。
见愁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先将念头放下了。
“哇,好漂亮的雪莲花!”
这时候,先前去朝拜圣湖的姑娘们已经回来了,看见愁还站在这里,她们不意外。但看到见愁手中还拿着一朵漂亮的雪莲,便纷纷惊叹了起来。
桑央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恰果姐姐,你哪里采到的啊?我们怎么都没看到?”
哪里采到的?
问她她也不知道啊。
见愁只好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刚才有人送的。”
“有人送?”
几个姑娘相互对望了一眼,只觉得见愁这话说得不很明白,但她们又一眨眼想到了那个名叫“怀介”的好看的僧人。
也许,是他偷偷给恰果送来的吧?
于是,她们都不好再多问了。
只是在心里面,难免生出几分艳羡来。毕竟,恰果这样美丽的人,有怀介这样好看的僧人念着,也是十分让人向往的一件事。
唯有桑央还有些纳闷,朝着四周看了看:“可是也很奇怪啊,雪域之中雪莲花只开在高处,但圣殿也太高了。来的路上我看到山脚下看到蓝翠雀,但也没有雪莲花。这怎么能采到?”
“蓝翠雀?”
见愁本没有很在意这一朵雪莲的事情,可桑央话中提及的某几个字眼,却一下触动了她脑海深处那些已经有些久远的记忆。
那是一名老妪的声音。
她双眼浑浊,眼神却前所未有地清透了起来,见愁甚至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字,但还记得她的来历,记得遇到她的一切经过。
她曾是密宗的一位佛母,最终命丧于极域。
她的声音,分明苍老,可这一刻在见愁记忆里回荡时,却有一种渺茫的空灵之感。
“山下都是人家,但是高高的雪原上,都是常年不化的冰雪。上面总是很冷,但也总是很美小时候,我们总喜欢爬上去,想要去看看那个雪域最高处的圣湖。湖面很大,铺在雪白的冰原上,也不知道是倒映着天,还是它把天映成了蓝。”
“我记得,它说,它叫‘伽蓝’。”
“若有一日,姑娘能到雪域,但请为我摘下一束蓝翠雀,放在圣湖前”
但请为我摘下一束蓝翠雀,放在圣湖前。
那是老妪弥留之际的请求。
见愁一时有些出神,目光放远,看向了前方雪空下那一片纯净的湖泊,眸底却终于透出了几分奇怪的疑惑出来。
没有记错的话,老妪说,这一片圣湖曾对她说,自己的名字叫做“伽蓝”,是一座会说话的湖泊。
到底是世间真有这样奇妙的事,还是老妪幻梦的错觉呢?
见愁并不清楚,她只是又问了桑央一句:“圣山的山脚下,有蓝翠雀吗?”
“是啊。”
桑央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起这个,但又想到她来自阴宗,应该不曾见过蓝翠雀,于是跟她描绘了起来。
“就小小的,一朵朵,看着像蓝色的鸟儿。你看到它,就一定知道它了。”
众人拜过了圣湖,又往回走。
见愁一面走,一面听着,应着桑央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随着众人一道走。
她们后来又去了很多圣殿别的地方转,看过了许多稀奇的东西。
直到中午,太阳高高照了起来,化得殿顶上的雪水滴滴答答地落下,她们才又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去。
圣殿有为她们备下一日的吃食。
大家用过了饭,下午还要出去,但这一次见愁回绝了。
她上午随着她们到处走动,也不过是想看看周围是什么情况,顺便知道谢不臣住在哪里。
如今情况已经摸清,自然没必要与她们一样在外面晃荡。
毕竟她不是真的普通人,而是来自中域的修士,若有个什么意外被人认出来,才叫得不偿失。
少出门,就会减少被认出来的几率。
万事小心为上。
所以,见愁出来“活动”的时间,是晚上。
她悄然地避过了圣殿中不多的巡夜僧人,便顺着山道一路下了山去,到了山脚处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一小片盛开的花丛。
这时候,残雪还未化干净。
天上的月挂着,照得山脚下这一片草地一片盈盈的白光。那蓝紫色的花朵,每一朵都有五片花瓣,舒展开来,果真生动得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小小雀鸟。
零零星星的,不很多。
可盛开在这星光下,雪地里,却让此刻看到的见愁,有一种十分纯然的触动。
蓝翠雀。
很贴合,也很美妙的名字。
她没有采很多,只是折下了其中最好看的一支,妥帖地收入了袖中,而后抬头看了看圣山,又看了看山脚下这一座繁华的坛城,便辨认了方向,准备重新回到圣殿。
可就在她要离开的刹那,一种莫名的感觉却袭上了心头。
见愁一瞬间朝着左侧黑暗处看去——
空空荡荡。
“呼啦”的一阵风吹走了,还铺着细雪的地面上只留下一片模糊的脚印,也不是来朝圣的人白天留下的,还是刚才有人站在这里。
入目所见,只有远处的树林,在月光下留下一片漆黑的阴影。
眉头顿时皱得紧了一些,见愁实在说不出这种感觉到底像是什么。只感觉似乎有什么存在,方才就站在那个方向窥看着自己。
可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却完全感觉不出。
奇异中,更透出一种难言的诡谲来。
她看了许久,紧绷着,凝神着,可很久之后,什么也没有变化,只有天上月亮的方位,发生了些许的偏移。
是这雪域太危险,让她太过紧张,生出了错觉吗?
见愁不是很确定,但在这山脚下却是不能再多待了。
她与谢不臣约定了来到圣殿的第二天晚上见面,现在已经入夜有一会儿了,还是抓紧时间赶紧上去,趁机探探此处的秘密才是。
念头起时,一阵清风吹来,她身形便消失不见。
约莫一刻之后,便出现在了谢不臣的门前。
盯着那门上两尊邪佛与明妃欢合的雕画,见愁皱了皱眉,但还是走上前去,执了燃灯剑,用剑柄轻轻敲了两下门。
片刻后,门便开了。
依旧穿着一身深红僧袍的谢不臣,脸上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人皇剑也握在手中。
他从门中走出,看她一眼,眉峰便几不可察地一蹙。
见愁身上沾着一股冷寒之意,明显不是才从自己所住的房间里面出来,而是已经在外面待了有一段时间。
但谢不臣也没有多问。
他只是回身将门合上,然后问道:“去探哪里?”
386 第386章 最干净,最污秽()
387 第387章 伽蓝()
杀人这件事,是与谢不臣没什么关系。
但杀人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就有那么一点关系了。
毕竟两人现在还是一条船上的泥菩萨; 一根绳上的蚂蚱; 谁真闹出什么动静来,另一个也跑不了。
他想杀见愁不假; 可从没想过要把自己搭进去。
只是此时此刻感受着脖子边冰冷而真切的杀意; 又注视着见愁此刻的神态; 他便知道她内心的选择了。
对她的脾性; 他竟还是很清楚的。
她已经做下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更不用说; 开口阻拦的这个人是他。
一切一如既往。
她行险,他求稳。
谢不臣当然知道此刻的谁是谁非; 但不代表他会对此有所触动,更不意味着他会因为这根本不存在的触动而做出任何失去理性的决定。
但此刻; 他终于还是没有再说话。
见愁定定看了他一息; 确定他不会再做什么多余的事了,才一抽手,嘲讽了一声:“还算识相,我以为要把你这一双找事的手给剁了; 你才会闭嘴呢!”
听起来,这话很像是只停留在嘴上的威胁。
但谢不臣知道; 她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只怕他刚才要再说什么话出来; 见愁未必真的杀他; 可这一柄燃灯剑必然将他手掌斩落!
这话出口后; 她的剑便已经收了回来。
下一刻,谢不臣抬头看时,人已经不在了,原地只留下一点淡淡的、极不明显的空间波动——是瞬移!
“呼!”
见愁绣着精致而繁复花纹的袖袍,在现身于屋内的瞬间,便朝着所有人挥去。一阵携裹着浩荡灵力的狂风,便从她袖底吹卷而去!
屋内四名女子,不管是躺在榻上休息的两个,还是正被僧人抱在怀中折磨的少女,或者是站在近处的那名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