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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屋檐下,潘干臣只得强压怒火,忍气吞声的说道:“小野君,倪局长,潘某家教不严,犬子的确思想激进,可要说他和军统过从甚密,只怕是误会……我会马上给这个孽障发电报,命他立即回南京,严加教训”
倪新呵呵一笑,说道:“立即回南京?我怎么听说令郎和潘师长父子反目,已经数年不通音讯了?”
潘干臣戟指相向:“你居然私下调查我”见小野平一郎面似寒霜,忍气道:“犬子年幼无知,确实不听管教,可是他一个未满二十的年轻人,一时走错了路……我担保,犬子可能会有些不当言论,可要说他和军统等反日组织有关系,只怕是误传。再说人各有志,我对大日本帝国……”
“够了”小野平一郎把茶壶重重的放在茶几上:“什么叫私下调查?倪局长身为情治部门的负责人,调查相关军政官员,是他的职责你要是心底无私,还怕调查吗?”
潘干臣心下忐忑,淞沪是日本人的天下,小野平一郎虽是少将,自己这个陆军中将却远远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赶紧说道:“将军说的是,我已经下了手令,命手下三名团长配合倪局长部下的工作。您放心:一旦查出确实有人心怀二志,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小野平一郎颜色稍霁。倪新继续问道:“潘师长,你解释一下暖水瓶里的金条吧。”
“我没法解释,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倪新并不追问,换了个话题:“那我问一个潘师长您一定知道的问题:我派下属何其莘带队去二十八师驻地调查,被苏团长等人以没有潘师长手令为名拒之门外,尤其在何其莘言明是奉小野将军的命令来的,还是如此,这究竟是苏团长等人自发的行为,还是潘师长事先有命令?”
“怎么可能事先有命令?我并不知道倪局长的部下要去我的驻地。苏团长等人赳赳武夫,对情治部门很反感……我是说,有些误会。何况现在不是已经进入驻地开始调查了吗?倪局长,调查有结果了吗?”
“目前还没有,时间太短,调查还在进行中。”
见潘干臣还要反驳,小野平一郎摆手制止,做了决定:“倪局长,给你三天的时间,九号之前拿出调查结果。在此之前,潘桑,请你暂时不要离开国防部招待所。来人,摆饭,二位请吧。”
对这个结论,倪新和潘干臣都不满意,却也都没敢反驳。
小野平一郎和缓了颜色说道:“潘桑,难得浮生几日闲,而且令宠还没有下落,你能放心的离开南京吗?”转头命令倪新:“倪桑,要尽快搞清梁女士的行踪。”
倪新答道:“是,请潘师长放心。”
潘干臣认定情妇是被倪新派人绑架了,借以控制自己,苦于不敢撕破脸,只好答道:“让倪局长费心了。”
六号凌晨五点,周成斌带着乔文荣来到高邮二十八师一零九团驻地,苏东然迎上前来:“周局长,你可来了,我是望眼欲穿啊,请进。”
团部办公室,苏东然亲自斟茶奉上,说道:“全团反正,加入民国第三战区的其他事项都准备好了,按照原定计划七日凌晨五点起事,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潘干臣会不会突然来这里。潘师长在部队中威望不低,我这个团有好几个营连长都是他自士兵中提拔的,他如果来了,我怕控制不住局面。”
周成斌笑道:“苏团长但请放心,我保证潘干臣一时半会回不来。苏团长,这是国防部颁发、韩长官副署的委任状,你这个团反正后改编为第三战区独立旅,你被任命为少将旅长。你的部队不改编,除了协助你工作的政工处,不派遣军官。明日凌晨起事后韩长官会派出部队策应。”
苏东然起身接过委任状,郑重答道:“感谢国民政府既往不咎,从今天起,苏某一定竭尽驽钝,为抗日尽一份力。”
周成斌起身握住苏东然的手:“苏团长,欢迎你加入全民抗战的行列。”
苏东然压抑住有些激动的心情,说道:“周局长,按照您的要求,从上午八点开始,我会派人把主要的军官分头请到团部,介绍您和他们见面。76号何其莘带着一个特务组来了,我把他们安排在警卫连。”
“何其莘是我的老对手了,他们携带的有电台吗?”
“有。”
“先不要惊动,命令警卫连设法不要让他们离开,明天起事之前我会出面处理。”苏东然部反正是上海分局策反计划的第一个行动,周成斌不能不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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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起事(中)()
艾高文驾车到了南京郊区,一条弯曲的河汊边,只见一身渔民打扮的冯根生带着两个人站在路边,艾高文靠边停车。复制址访问 :
几分钟后,艾高文一个人驾车离去,面无人色的梁女士主仆被冯根生等三人夹在中间向河边的一条渔船上走去。
十多个小时后,六号凌晨六点,冯根生一行人赶到了民国政府第三战区长官部下辖的警卫团驻地,张弛走了过来,冯根生行了个军礼,说道:“张副局长,汉奸押到。”
闻听此言,衣冠不整、狼狈不堪的梁女士主仆吓的脸色煞白,几乎站不稳了。
张弛沉下脸教训道:“胡闹梁女士是我们请来的贵客碍于潘师长尚未起事……算了,不知者不罪,小孔,把梁女士带到我的房间去,好生照应。”转身对梁女士笑道:“部下们都是粗人,失礼了,梁女士别放在心上。”
一路上被冯根生一再教训恐吓的梁女士惊魂稍定,赶紧点了点头,跟着警卫员小孔走了。
这时正是部队出操的时间,军营中居然出现了一个衣饰华贵却又脸色灰败的女子,很是抢眼,许多人驻足围观,窃窃私语。
二人跟着小孔来到一排平房,打开最边上一间的房门,让梁女士主仆进去,简单交代了几句,转身离去。
房间里各种生活用粗备,靠窗户的脸盆架上放着大半盆清水,梁女士拿起暖水瓶,里面也是满的,她简单洗漱后对女仆说道:“我到现在还是糊里糊涂的,这好像不是潘师长部队的驻地。你拿着脸盆,我进来之前看到外面有水井,以打水为名出去看看。”
女仆也很害怕,却没法回绝,只好答道:“好的,我这就去。”
走到水井边,拿起水桶,女仆看着辘轳发愣:不会用啊。
田成佯装路过,说道:“我来吧。”熟练地搅起两桶水,还热情的帮着送进房间内。
梁女士连连致谢:“谢谢你,长官。”
“什么长官?你叫我田成就行。战时条件艰苦,虽然是军统上海分局张副局长住过的房间,也简陋的很,让您受委屈了,还缺什么,你就告诉我,我的房间就在隔壁。”
梁女士并不知道田成和潘干臣是甥舅至亲,见他和颜悦色,鼓足勇气问道:“原来是田长官,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骗我们……让我们上车的那个长官说是潘师长命他接我们来驻地;押解我们来的那个长官却一路上骂……我是汉奸姘头……军统?难道……”
田成笑着解释:“你说的是冯组长?他不了解情况,怠慢了。现在……还不能说,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这里是重庆国军第三战区长官部警卫团的驻地。梁女士,您可真的再别叫我什么长官了,我当不起,算起来您还是我的长辈,很快您就会明白。”
“重庆第三战区?那是韩德勤……”梁女士还是一头雾水:“那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想用我要挟老潘?”
“你想哪去了?接你们来这里的确是潘师长的命令,你不还还收了一笔钱吗?军统无缘无故为什么会给您钱?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老潘?”
“还需要耐心等几天,潘师长这几天军务繁忙。有事你找我就行了,我叫田成,您真的没听说过我?”
梁女士想了想答道:“我跟潘师长的时间只有一年多……你刚才说军统?我想起来了,老潘说他有一个外甥在重庆加入了军统,可他没提你的名字,你就是……”
见田成没有否认,梁女士稍稍安心:此人总算是有点瓜葛,想来不至于加害自己吧?她又问道:“那我可以出门吗?”
“当然可以,你是军统的贵客。不过要走出驻地,最好提前说一声,别误会,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对了,我还有点事,中午回来给您送餐。告辞。”
田成走后,百无聊赖的梁女士试着走出房间,果然没人阻拦,四处转了转,见到他的人都很客气,有的还主动搭讪,她这才放下了心。
六号下午三点,浅野一键拿着一封电报匆匆而来:“将军,影佐将军打来电话,说是他安插在重庆韩德勤部的内线发来了密电:潘干臣的姘头出现在韩德勤部警卫团,颇受礼遇,还有人风传军统送给了这个女的十根金条,都说军统出手阔绰。”
小野平一郎眉头深锁:“难道姓潘的真的有异志?倪局长已于今天上午七点出发赶往潘干臣的师部……浅野君,何其莘那里有新消息吗?”
“还是三个小时前发来的那份电报,他本人在一零九团,派其他人去了另外两个团。说是开始讯问后,团部的几名军官还算配合,其他被讯问的对象只到了两位,苏团长的解释是韩德勤部时有小规模的军事行动,各个营连长接到来团部的命令后,要先安顿好部队才能动身。”
“潘干臣的情况如何?”
“于思文带着三名宪兵贴身监控,他的两名随员被属下软禁在了其他房间里。对了,属下派人去他的那个姘头家里搜查,虽然没发现可疑物,却听留下来看门的厨娘说姓梁的那个女的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了。”
小野平一郎命令道:“不要打电话,密电影佐将军,请他征得冈村将军的许可,命令皇军向潘干臣部师部靠拢,以策万全。”
“是,将军,潘干臣部师部和两个团的驻地距离不远,只有一零九团的驻地在七八十公里之外,距离最近的皇军正规部队也有八十多公里。”
“我征得冈村将军的许可:命二十八师下辖的苏东然等三名团长八号来南京述职,国防部已经给这三个团发了电报。你电告在一零九团团部的何其莘,命苏东然不要等到八号了,即刻动身,连夜前来南京述职。”
下午五点,何其莘拿着淞沪日本占领军司令部发来的密电,来找苏东然:“苏团长,这是我刚收到的,请您过目。”
苏东然接过来看完,笑道:“电报怎么发给了何处长?不是说八号去南京吗?我还想着那个时候何处长的公务也办完了,可以同行。”
何其莘也笑着回答:“谁知道司令部为什么又改变的原定的安排。”
“那我只能先走了,何处长放心,我走后,参谋长会继续协助你的工作。”
见苏东然没有抗命的迹象,何其莘暗暗放心。一刻钟后,故意在大门口逗留的何其莘看见苏东然的吉普车驶出了军营。
晚上十点,何其莘准备就寝,部下夏松悄悄的走进他的房间,低声说道:“一个小时前我就想过来了,苏东然手下的一个勤务兵一直绊着我东拉西扯,好不容易才以要睡觉了为名脱身。”
何其莘奇道:“干吗鬼鬼祟祟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