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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桑,什么事?你说吧。浅野君,你也听听,都坐吧。”
郑敏答道:“万恒行动了他租住的房子二房东有电话,已经被我派人监听。昨天晚上七点,他舍近求远,到弄堂口用公用电话拨出了一个电话。等他走后,属下派出的人讯问公用电话的机主,那人说他没太注意,好像来人拿着话筒很久没说话,也不知是否拨通,因为万恒支付了话费,还给的不少,他也没有多问。属下怀疑他敲击话筒,用摩斯码和同伙联系。通过电话局追查,他拨通的是这个号码:上海的长途区号,九七三五七。接通了,时长三分钟多一点,的确没有说话。”
影佐祯昭问道:“这部电话是哪里的?”
郑敏恭维道:“奇怪的是属下查了电话登记薄,没有找到这个号码。”
浅野一键忍不住插话道:“万恒?什么人?”
郑敏低声答道:“军统安插在正金银行的奸细,和韩瑞天,就是周佛海的一个远房姻亲,有点瓜葛。”
浅野一键大吃一惊,又低声问了几句,郑敏简单的介绍了情况。
浅野一键再次插话道:“听说军统上海分局又在集中营里发动了暴和谐动,该死为什么不立即抓捕万恒?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郑敏性格温和,之前在76号的地位远不及浅野一键,虽然极不赞同浅野一键的意见,却没敢反驳,只等着影佐祯昭发话。
影佐祯昭训道:“荒唐我要的是周成斌,不是区区一个万恒。郑桑,你继续说。”
浅野一键心道:周成斌是上海分局的局长,为了区区一千根金条,亲自出面的可能性有多大?却没敢再插话。
郑敏继续说道:“是。今天下午三点,万恒找了个借口,说是去买胃药,离开一个小时,和他一同值班的是我安插的,属下只担心万恒不行动,无机可乘,那人当然没有意见。万恒离开正金银行后,先去买了药,而后又找了一部公用电话,这一次接通后,他一分多钟没有说话,然后开始敲击话筒,大概也有三分钟。等他走后,属下给电话局打电话,命令他们查找,得知他拨打的上海的长途号码是:九七三三六,也是没有登记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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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 倦怠()
在听涛居爆炸案中受伤,卧床半个多月的浅野一键憋闷极了,再次插话道:“这些号码为什么没有登记?”
影佐祯昭还是没有搭理他,问道:“郑桑,摩斯码能破译吗?”
“第一次是没有想到,第二次也没敢离得太近,只是推测应该是用敲击话筒的形式,用摩斯码联系,不知道敲击的是什么?更无从破译。 ”
浅野一键很沮丧,不再说话。
影佐祯昭答道:“沉住气,敲击话筒的联络方式,很巧妙,保密程度也很高,可缺点是能传递的信息不多。万恒两次对外联系,我们设下的诱饵,军统应该是注意到了,再等一等,这个时候比拼的是耐力。”
二十二号下午两点,倪新奉命赶到南京,觐见冈村宁次,冈村宁次颇为假以辞色,言道近期还有大的军事行动,命他在江浙国统区派驻情报组,配合大规模军事行动。并谈及了小野平一郎的旧事,很有几分感慨。
倪新搞不明白这些事情完全可以由影佐祯昭告知,何劳冈村宁次的大驾?也只得说了几句场面话应付。
三点,倪新来见影佐祯昭,套间的外间,见到了浅野一键,奇道:“你怎么在这里?”
浅野一键起身答道:“江崎贵由殉职,昨天将军说临时让属下担任几天秘,未及向您汇报,请局长见谅。”
倪新无可无不可的答道:“谈不上‘见谅’,将军做主、你身体撑得住即可。影佐将军在什么地方?”
浅野一键亲自为倪新奉茶,答道:“两个小时前柳川平助将军命人请走了影佐将军,临行前影佐将军命令等您来了,由属下先向您介绍。”
浅野一键介绍了前期的进展,又道:“今天中午十二点,万恒再次利用电话,用同样的方式和同伙联系,这一次他拨打的号码是:九七三四八,也是一个没有登记的上海的长途号码。”
倪新追问了几个细节,影佐祯昭回来了,问道:“来了?见过冈村将军了?记者招待会的情况怎么样?”
倪新起身答道:“见过冈村将军了。招待会还算顺利,与会的记者们将信将疑,可谁也没敢当面质问。”
“站起来干什么?坐吧。浅野君向你介绍进展了吗?
“是的。”
“你有什么看法?”
倪新答道:“军统上海分局曾试图窃取下榻在这里的横山勇将军的《鄂西会战作战计划》,当时卧底在76号的刘泽之曾冒险给被围在教堂里的周成斌拨出了一个示警电话,事后属下曾就电话通讯问题详细的请教过南京市电话局的宋泽工程师。”
浅野一键说道:“是,这件事属下印象很深,可惜后来又让刘泽之这个该死的奸细蒙混过关了。”
倪新继续说道:“有一些总机电话,在电话登记薄上只是一个号码,实则有多条外线,只有当初和电话局签协议的人知道这些号码,长途电话是需要转接的。”
一句话点醒了影佐祯昭:“你是说万恒的联系人是上海市电话局的接线员?我疏忽了”
倪新又道:“只要在负责转接打往上海市长途九七打头的电话号码的接转人员中,查清楚谁在三个电话拨出的时间,都在上岗,就可以确定这个人。”
浅野一键插话道:“说穿了一点都不稀奇,可我就是没有想到。李主任曾说过倪局长您天生就是干情报的料,此言一点不差。”
李士群?倪新心中一痛,不知为什么,近期萦绕不去的厌倦感再次袭来,恰如最后一根稻草,压的倪新喘不过气来。
影佐祯昭问道:“倪桑,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说说你的看法。”
倪新本想提议把南京电话局的技术工程师宋泽暗地里找来,找出这个人,而后暂时把宋泽软禁起来。话到嘴边,却只说了一句话:“将军做主吧。”
“浅野君,立即暗地里找出这个人,暂不抓捕,派人跟踪。”
“是,属下这就去办。”浅野一键踌躇满志的走了。
心中一片迷茫的倪新不愿和影佐祯昭单独在一起,也起身道:“将军,我去临时监控点看看,见一见何其莘和钱明奇,听取汇报。”
倪新勤谨敬业,影佐祯昭当然乐观其成,笑道:“你去忙吧,但愿此次能抓捕周成斌,去此横亘数年的心病。”
车至中途,倪新突然说道:“停车,靠边。”
司机马新立依言把车停在路边,倪新下了车,走进一家咖啡馆。
秘川崎哲也、保镖江川广一下车布置警戒,而后江川广一也进了咖啡馆,在相隔两个座位的地方坐下。侍者拿来酒水单,江川广一摆手回绝,侍者很不满意,强忍着没有开口。
倪新找了个靠窗的座位,随意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默默地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流,想起当年远赴东瀛的前一天,李士群带他开“洋荤”,也是在一家咖啡馆喝最便宜的咖啡……逝者已矣,生者何堪?影佐祯昭……最痛苦的是否定自己,私仇公义,何去何从?天大地大,方寸之心,何处安放?
下午茶时分正是咖啡厅最上座的时候,快两个小时过去了,傍晚六点的上海,依然酷暑难耐,侍者冷着脸收走了倪新一口未动的咖啡。
街头似是出了什么事,警察在抓人,片刻的喧嚣后,一切如常。不远处米铺一如既往排着长队,更远处的银行,兑换贵金属的黄牛党来回游荡,多灾多难的祖国……
倪新起身扔下不菲的小费,走出了咖啡厅,侍者喜出望外,想说几句道谢的话,倪新已出门上了车。江川广一跟了出去。
倪新说道:“老马,回上海。”
“是。”
江川广一暗自奇怪:长官去咖啡厅里枯坐了两个来小时,意欲何为?他是一名很合格的保镖,不该问的事绝不多问一句。
与此同时,浅野一键回到国防部招待所,向影佐祯昭汇报:“将军,属下找到倪局长说的宋泽了,他翻找以前的存档,认定了那三个号码的机主都是上海圣约翰大学的。万恒拨出那三个电话时,电话局值班的都是一个人:一名二十八九岁的叫李薇的女人,长得很漂亮,还是接线员的组长之一,在市电话局供职已经四年之久了,属下已经派了两名郑敏那里的女特工,乔装成电话局的职员监控了她,并查出了她家的地址,也派人蹲守了。”
影佐祯昭教训道:“这么说你向其他人打听此人的情况了?糊涂”
本以为很尽职尽责的浅野一键被训得懵了,答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不是您常说的……”
影佐祯昭压着火气点拨道:“这个女人不过是负责居中联络的,我的目标不是她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不会吧?属下只问了白班的组长,还有电话局人事科的,打听李薇的家庭情况,属下也叮嘱了不得泄露。属下观察这个李薇不像是很精明的职业特工。”
“你询问过的这两个人哪?”
“在电话局,李薇所在的那一组晚上十点上班。”
“找一个不会引发他人怀疑的理由,让那两个人,还有宋泽消失几天,找个地方软禁起来。”
浅野一键心道:有这个必要吗?嘴上却答道:“将军思虑周全,属下这就去办——何处长,你来了?”
何其莘答道:“将军,你找我?”
浅野一键很想听一听奉命监控万恒的何其莘那里的进展,却听影佐祯昭说道:“浅野君,你去忙吧,何桑,坐吧。万恒怎么样?”
“万恒明天、后天请了两天假,说是租到了距离银行近的房子,要搬家。他现在居住的房子在银行十四五之外,要换三趟公交车。”
“倪局长怎么说?”
何其莘奇道:“倪局长?属下并没有打电话向他汇报。”
“倪桑没有去你那里吗?”
“没有,倪局长来了南京?”
影佐祯昭答道:“是的,有可能他先去了钱队长负责的监控点。”
钱明奇奉命监控韩瑞天,何其莘答道:“不会吧?我来之前刚和钱队长通了电话,没听说倪局长去了他那里。”
影佐祯昭有些担心:难道倪新出事了?转念一想,两辆汽车两名随员、四名保镖,特别是江川广一,即便遇袭,也不会无一幸免。何况倪新离开两个多小时了,何其莘负责的监控点的车程不过半个小时,如果出了事,这么大的案件,不会到现在还没有人汇报。倪新去了哪里?难道他有了新的线索?
何其莘又道:“将军,属下认为军统有可能在明天动手,万恒请假,为的是避免嫌疑,以便继续潜伏。”
“不,军统选择的行动时间不会是在明后天,试想万恒刚一请假,就出了事,他岂能没有嫌疑?劫夺在银行金库里的金条,岂是易事?里应外合,才能增加成功的概率。”
“那属下就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请假?搬家?有这么巧吗?”
“这很简单:行动的时候,万恒一定会在场;他请假的这两天,也一定会发生一些事,金条被盗后,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