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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唐烟云-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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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谢轩将纺织机械的专利授予沈家之后,沈家借助器械之利,大肆生产布绢,倾销市场,以至于江淮布价短短两月,下降三成有余,半数市场被其侵占。

    更要命的是,像他这样的纺织大户,即便是能够仿制出同样的生产机械,依然要上交给金陵沈氏一笔闻所未闻的专利费,这可真可谓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如今,也就是一些高端的布绢,因为其独特的配方与工艺流程,黄家还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其余皆已经被金陵沈氏迎头赶上。

    这种形势,让黄欢整日里忧心忡忡,充满了危机感,却不想今日,谢轩又将矛头对向了自己,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不过他到底只是一届富商,地位低贱,如何敢在位高权重的谢轩面前,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当下,他也只能拱手道:“多谢谢公挂念,一切运转自如,并无不快之处。”

    谢轩点头道:“我闻金陵沈家,专利授权是两载一授,可是如此?”

    黄欢闻言,心中顿时一震。

    以沈家现任家主沈云与谢轩的密切程度,他绝不可能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分别就是在拿此话敲打于他。

    要知道,现如今纺织机械已经有一小半都被这种新式的机械所替代,生产效率之高,远远超出众人的想象。

    谁都知道金陵沈家乃是谢轩的死忠,倘若一年后沈家在谢轩的授意之下,停止他们的专利使用权,那么他黄家莫说是与沈家抗衡了,恐怕就算是其余几家,也会远远地将黄家抛在身后。

    到了此刻,黄欢的心中已经是有了变化,身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自然是懂得取舍。

    倘若谢轩是以手中的权势硬来,犯了众怒,他自然是不会怕,只要众人抱成一团,以罢市相胁,他确信谢轩绝不敢胡乱将这些商贾治罪。

    但坏就坏在,谢轩所用的同样是商业的手段,没有半句逼迫,让他们也很难挑出刺来。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摆明车马,明白无误地告诉众人,要不然就认下眼前的损失,以图将来,要不然就一意孤行下去,我有的是办法用商业的手段,将你弄得倾家荡产。

    当然,谢轩也并非是一味只是胁迫,万像等盐商会答应得如此痛快,自然是因为他们不光是意识到了深重的危机,同时也察觉到了其中巨大的利益。

    自古以来,商人皆以逐利为天性,在这么大的利益之前,万像等人又怎会不趋之若鹜?

    在黄欢的心中,谢轩虽然自进入大堂以来,只字未提如何解决江淮危机,更没有逼迫众人,但实际上却已经将威逼利诱用到了极致。

    念及于此,黄欢心中已有决断,开口道:“正如谢公所言,乃是两年一授。”

    谢轩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黄欢见谢轩半晌没有下文,直接开口道:“万公重义,我等同为江淮商贾,自然也是希望物价平稳,恶钱消匿。黄某虽人微力薄,亦愿效仿万公,交出家中所有恶钱,停止名下各大小店铺恶钱交易。”

    谢轩笑道:“黄公高义,只是这样一来,黄公似乎损失不小。”

    黄欢心中当然是一阵肉疼,不过仍是拱手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相较江淮万民福邸,本就不值一提。”

    对于在场的这些个布绢商人来说,黄欢的突然背叛,大大地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事实上,这些人之中,有接近一半的人,并没有受到谢轩的新式纺织机械的惠及,赖以生存的也是对手工要求极高的高端彩锦,是以谢轩隐含威胁的话语,对他们的冲击并不算大。

    谢轩将众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心中冷笑,突然开口问道:“黄公,本官有一事请教,现今天下,纺织品以何为贵?”

    黄欢微微一愣,想不明白谢轩的用意,不过却仍是拱手道:“有很多,譬如河南道仙、滑二州之方纹绫,兖州之镜花绫,青州之仙文绫;河北道恒州之孔雀罗、春罗,定州之两窠绫;山南道荆州之交梭縠,阆州之重莲绫;剑南道益、蜀二州之单丝罗,益州之高杼衫缎、瑞锦宫绫,遂州之樗蒲棱,皆是名贵之物。”

    谢轩听得一阵头大,有一种不知所云的混沌感,不过有一点他却是听出来了,并没有江淮、江南地区的纺织品。

    这一点,后世之人可能很难理解,毕竟江南自古便以丝绸制品出名。

    但是这个自古,却是宋以后的事情。在安史之乱以前,中国的北方才是丝绸的主要产地,南方丝绸无论是在质量和规模上,都远还不可与北方相比。

    实际上,这一点绝非是只体现在丝绸生产一事上。天宝年间的国家赋税,关中地区便占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由此便可见一般。

    谢轩看向黄欢道:“其中似乎并无江南、江淮地区的纺织品。”

    黄欢拱手道:“惭愧,天下巧匠半数云集北方,工艺配方又向来不会外传,我江南、江淮地区出产的丝绸与之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

    谢轩点头道:“我稷下书院的工匠,近日对纺织机械和炼染工艺又进行了改良,生产出了一些彩锦的样品,还请黄公评点。”

    黄欢闻言,顿时瞳孔一缩。

    从方才的品盐之中,他便已经明白,谢轩今日是有备而来,其既然说是要拿出彩锦供自己评点,就必然不是凡品。

    谢轩说完这话,双手一拍,自后堂顿时就走出三个手托漆盘的婢女,谢轩笑道:“打开。”

    漆盘被三名婢女揭去红布,堂下众人皆是惊呼出声。

    这三道彩锦被叠放整齐,置于托盘之上,色泽分别为大红、明黄和天蓝。

    远远望去,三道彩锦的色泽光丽绝伦,灿如星月,明明只是丝绸制成,却隐有光华流转,只看这艳丽的色彩,便远非市面上的任何纺织品可比。

    黄欢忍住心头的悸动,拱手道:“敢问谢公,在下可否近前一观?”

    谢轩笑道:“自然可以,诸公之中,有以贩卖布绢为生者,皆可上前。”

    黄欢走上前去,定睛一看,只见那彩锦用料考究,织造精细、锦纹绚丽多姿,色泽格调高雅,入手处滑腻柔顺,质地坚柔,确是他平生未曾见过的顶级锦缎。

    众人看完三道彩锦,重新落座,个个脸色都很精彩,各自都想着自己的心思。

    好半天之后,谢轩才开口道:“请教黄公,此锦如何?可能与黄公方才口中的那些名品相比?”

    黄欢拱手道:“谢公说笑了,胜之多矣,胜之多矣!”

    谢轩闻言笑道:“得黄公金口一赞,我无忧矣!”

    黄欢见谢轩半晌都没有下文,硬起头皮,拱手道:“不知此锦成本如何?”

    谢轩笑道:“此三幅锦,图案复杂了一些,不能完全付之于机械,成本自然是高了点。不过若是对图样没有这般苛刻的要求,成本应当与旧品相当,唯独炼染的成本较之旧品要高了三成。”

    黄欢闻言,脑子嗡地一声便炸开了,这等高品质的锦缎,成本竟然只比原品高出两成,一旦入市,将给市场带来多大的冲击?

    老百姓虽然未必能看出锦缎的好坏,但是光看这色泽,在心中便已经可以分出高下之别了。

    黄欢又问道:“可会褪色?”

    谢轩笑道:“保存得法,应当不成问题,便是裁剪为衣,时常水洗,一两年内,应当也不至褪色。”

    黄欢拱手道:“敢问谢公,此项专利,是否出售?”

    谢轩笑道:“我既将彩锦带至广陵,自然便是要出售的。”

    黄欢闻言,顿时大喜,拱手道:“如蒙不弃,我黄家愿拿下此项专利。”

    这便是黄家的底气,根本就不去问谢轩专利的价格,只要你卖,我便有实力拿下。自古以来,富商巨贾富可敌国,绝不是说说而已。

    不想,谢轩却摇头道:“此专利虽卖,却不是卖于黄公一人,而是江南、江淮地区所有布绢商人。诸公高义,为攘助本官治理江淮恶钱,宁愿自身蒙受巨损,我心实痛。又安可让诸公平白遭损,一番辛劳,尽付流水?”

    众人闻言皆是嘴脸一抽,对于谢轩的不要脸,又有了一番全新的认识。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除却已经表态的吴郡黄家之外,莫说是别人了,便是金陵沈家都没有出声附和,又哪来的诸人宁愿遭受巨损,也要相助他治理江淮恶钱?

    不过众人心中虽然是腹诽不已,却也清晰地知道了谢轩的意思。

    想要在彩锦甚至以后的一些事情上,共沾利益而不被排除在外,就必须在治理江淮恶钱一事上,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

    这又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又是威逼利诱,最关键的是,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他们通通都抵抗不了。

    黄欢心中一声长叹,这自然不是他最希望得到的结果,但是从整个江淮和江南地区来考虑,他又非常理解谢轩为什么会这样做。

    最关键的是,在这件事上,并没有让金陵沈氏独占鳌头,以工艺流程和工匠水准来说,他依然是此项专利最大的赢家。

    而反观沈家的前任家主沈规,面色却如同死灰,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原本,这将是沈家崛起的第二次良机,却在他的主导之下,白白从身边滑走。

    在此次的江淮恶钱之事上,金陵沈家非但没有及时向谢轩上禀,反而利用其权禀的掩护,大肆收购恶钱,推高物价,从中盈利,即使是在张九龄到达江淮之后,亦不知收敛。

    他如何能不明白这是谢轩对他金陵沈氏的敲打,也更加明白了所谓的富商巨贾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有多么脆弱。

    既然已经走上了官商这一条路,便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依附于朝中的大树。更何况,谢轩还是一棵参天巨木?

    沈规明白,很多事情,是该有决断的时候了。

第128章 凤鸣江淮 三() 
这时,谢轩看向堂下的一中年汉子开口道:“刘公,我闻江淮、江南耕地,一岁产出,不足北方半数,此为实情否?”

    身为江淮地区有数的大粮商,刘墉突然被谢轩点名,心中既有忐忑不安,却又隐隐生出了一丝期待。

    实际上,刘墉的心理变化,也代表了在场的绝大多数商贾。事到如今,他们当然知道谢轩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治理江淮恶钱。

    但是,其所采用的方式,却是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言商竟然远远多于施威。食盐和布绢的处置结果,从长远来看,盐、布商人的收益将远远大于他们的损失。

    这不得不让在场的这些商贾,心中生出别样的心思来,也想在这大堂之内分得一杯羹。

    刘墉略一沉思就拱手道:“谢公所言不差,事实上,这还是顾及颜面的说法。江淮、江南地区的农田耕种还是火耕水耨的易田制,农田的出产量极低。春耕前,农户放火烧荒,而后播种,出苗后,直接放水养苗。产量低自不用说,更是不能轮作,往往是种一年停一年,甚至有些地方要停上三五载。而北方却采用育苗、移栽的方法进行种植,土地可以持续耕种,又种植有冬麦,土地从一年一熟变成一年两熟,土地出产自然远远高出南方。”

    谢轩点头道:“南方自然条件,地理气候远胜北方,刘公可曾想过何以会造成今日之局面?”

    刘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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