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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事,建宁王应该不可能坐视不理。”
谢府别院书房内,李倓一路之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见到谢轩顿时开口道:“我看姑母因爱生恨,真是疯了,怎么会弄出这种事情?以刺杀之事,陷害幼安,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谢轩淡淡道:“仲卿错了,新平公主对在下何曾有过爱意,只不过是受人挑唆,要置我于死地也!”
李倓是何等聪慧之人,一听此语顿时道:“又是那个神秘势力的设计?”
谢轩点头道:“应是如此,否则又会有谁和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李倓叹口气道:“姑母年纪与我相仿,自小一起长大,关系甚好,怎会受人蛊惑,做出这种事情?”然后,顿了一顿,他又道,“不知幼安召我前来,有何差遣?”
谢轩道:“我本不知仲卿与新平公主竟有这样的情意,仲卿若是为难,便算了,我再另想办法。”
李倓闻言顿时站起身来:“幼安何出此言,我不知姑母犯错也就罢了,既知其有错,安可任其一错再错?自当相助幼安,挫败对方阴谋,也让姑母迷途知返。只是,还是希望幼安能在事后放过姑母一马,让她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闻听此言,谢轩却是定定地看向李倓,并不说话!
李倓哪能不明白谢轩的意思道:“幼安不肯答应吗?”
谢轩叹口气道:“不是我不肯答应,仲卿应该也知道对方的最终目的是谋朝篡逆。据在下所知,新平公主在此事上,已经涉入太深,便是我愿意放过她,只怕陛下也不会答应。”
李倓顿时悚然一惊道:“到底怎么回事?”
第62章 交锋 四()
对于李倓,谢轩还是信任的,当下就将整个事情都向李倓复述了一遍。
李倓从未想过,简简单单的赐婚竟然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沉吟半晌,才开口道:“对方唆使姑母下嫁,算定幼安不会答应,于是便故意弄得世人皆知,让阿翁颜面无光,从而迁怒于幼安,真是好算计。”
谢轩点头道:“不光是如此,最重要的目的还是阻止我和王子璇的婚事。长歌门探查消息的能力,独步天下,这在战时的作用,不亚于一支百战精兵。这就是信息战的作用,谁能抢占先机,谁就能更好地掌控全局。”
面对信息战这个新名词,李倓竟然听懂了,点头道:“这就是了,我原本就在想,对方用这种方式阻止幼安入仕,简直太儿戏了。进士原本也要等候首选,才能入仕为官,几年后。。。”说到这里,李倓突然顿住了,抬起头来,满脸震惊地看向谢轩,“难道对方几年之内就会举事谋反?”
谢轩闻言,心头不由对李倓升起一丝钦佩。他和王逸之知道对方几年后会起事,完全是因为史书的记载,而李倓却是在言谈之间,通过自己的分析得出这样的结论,果非常人!
“应是如此,时不我待啊!”
李倓沉思一会开口道:“谋反必有甲兵,幼安在此事上查证已久,否则也不可能得到此名单,可知道对方的根底?”
谢轩道:“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手上握有南诏的军队,多少尚不可知。除此之外,内有安贼应和,外有吐蕃相助,回纥的态度亦是敌我未明,届时。。。”
李倓闻言,冷汗顿时就下来了,大唐虽盛,却也没有同时和多方开战的能力,如果一切都如谢轩所说,则大唐危矣!
“幼安可有何良策?”
谢轩摇了摇头:“这世间的谋略分为两种。一是阴谋,只要事前得知,就不足为虑,即使是临时应对,只要方法得当,也未必不能解决;而另一种则为阳谋,对方堂堂正正,摆明车马,朝廷也只能是正面应对,绝无捷径可走,更不是所谓的计谋可以解决掉的。”
“朝廷即使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可能有能力同时面对四面之敌。绝对实力虽然可以办到,但是如今的政局却不可能允许。”
李倓疑惑道:“为何?”
谢轩道:“朝廷派系林立,一旦开战,必定会竞相争夺兵权,最终的结果,多半是各自妥协,善战之将很难安放在合适的位置。而这种多线作战,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处战败,必定会影响全局的调配,很有可能直接就导致全面崩溃。即使各方势力以社稷为重,推举的将领皆是善战之辈,各方势力相互倾轧之下,为免对方建功,很有可能会在后勤辎重上做手脚。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后勤供应出现问题,军心动荡,战事必败。”
李倓皱眉道:“既是明知必败,幼安又何必在此时揭穿谋逆之事,阿翁素来好战,若是得知此事,必然要大动干戈!”
谢轩道:“我原也没有准备让圣人得知此事,现在的局面宜静不宜动,提前开战,对大唐有害无益。”顿了一顿,他又道,“最好的开战时机,自然是等到太子登临大宝,掌控住朝堂局面之后。”
李倓道:“话是如此,但如今幼安你揭穿了对方的谋逆之举,将京师中对方的内应几乎一网打尽,对方安能不提前举事?”
谢轩笑道:“一网打尽?仲卿未免太小看对方了。而且我可以断定,除非是到了没有办法的地步,对方绝对不可能提前举事!”
李倓疑惑道:“为何?”
谢轩道:“内乱不生,除却南诏外,吐蕃和回纥未必敢冒然出兵。而内乱的根源是安禄山,此人对张相和李林甫极为忌惮,二人一日尚在,安禄山就一日不敢起兵。”
其实,还有一点,谢轩并没有说,既然对方知道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了解历史的走向,那么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提前起兵,趁自己羽翼未丰之前,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这样一来,即使安禄山不肯为炮灰,南诏只要陈兵边境,以壮声势,身为同盟的吐蕃必然也会起兵相和,届时大唐边军牢牢地被钉在边境之上,再去说服回纥和安禄山起兵,就会简单很多。
但是,对方却没有这样做,那就只能说明,对方的内部还有很大的问题没有解决,同样是需要时间。
李倓闻言沉吟道:“话虽如此,然对方谋逆终归只是迟早之事,几年之内,朝堂很难有多大的变化,照此说来,我等岂非还是必败无疑?”
谢轩道:“未必没有办法,但前提是太子能够掌控住朝廷的局面。此事说来话长,容日后再说。我今日请仲卿过来,另有要事!”
两人经过这一番谈话,李倓对谢轩就更重视了:“幼安有何事要我效劳的,尽管道来!”
谢轩拱手道:“我和逸之在放出新平公主毒杀亲夫的消息后,无论此事最后能否得到证实,陛下都不可能再将新平公主下嫁于我。是以,这突然冒出的刺杀一事,针对的并非是我和逸之,而是王子璇。之所以要将我二人牵扯起来,只是为了拖住我们而已。新平公主遇刺,京兆府尹鲜于仲通必定要前往公主府探望,鲜于仲通本就是胆小怕事之人,很难经受住新平公主的威势,我料定其不久便会派人抓我和逸之回京兆府问话。我欲借仲卿之威,请仲卿与我同游长歌门。”
李倓笑道:“事不宜迟,这便去吧。”
两人刚刚走到庭院,张悦就迎了过来:“郎君,京兆府差役持令签过府拿人,现下就在府门,要如何处置?”
李倓冷笑一声:“好狗胆,本王倒要看看。”
一行人快步走到府门之前,京兆府众差役看到李倓,都是一愣,皆是拜倒在地:“拜见大王。”
李倓骂道:“是哪个狗东西要拿幼安去京兆府问话?”
众人皆不敢答。
李倓又道:“此事分明是有人设计陷害,鲜于仲通是猪脑子吗?都给我让开。”
在这里,曹俊的官职最高,令签又在他的手中,闻言只得硬起头皮道:“我等亦知谢君绝不会行此之事,一直以来,皆是以礼相待,绝不敢胡乱抓人。只是刺杀公主乃是大罪,公主府长史又是亲来报案指认,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还请谢君待在府中静候,不要为难我等。”
李倓怒骂道:“说得好听,还不是幽禁?幼安奉阿翁之令,编撰圣典,正要外出寻找书卷,谁敢阻拦?”
曹俊急道:“大王,公主那边。。。”
不想他话未说完,就被李倓一脚踹翻在地:“汝只知公主,不知本王乎?幼安身负皇命,普天之下,除却阿翁,谁也没有资格抓他,都给本王滚开。”说完此话,唰地一声就拔出了腰间的唐刀。
曹俊脸都黑了,皇帝虽然不喜太子,但是对这位主却是真的宠爱有加,待会要是被他给砍个缺胳膊少腿的,要到哪说理去?况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再阻拦的必要了。
念及于此,他立马喊道:“大王言之有理,众人让路。”
而此刻另一路持有令签的差役也到了浩气盟,但是却立时就被街道上的浩气帮众给挡住了。
“奉府尹之命,请王盟主回衙问话!”
领头的中年汉子闻言大骂道:“大胆,竟敢冒充朝廷命差!京兆府众差官现下正在我浩气盟吃酒用茶,尔是何人,竟敢托辞假冒,给我拿下!”
那差役顿时就慌了,从腰间拔出令签:“京兆府令签,尔等不识吗?”
浩气盟那领头的汉子抓了抓头:“这是什么破玩意?灰不溜秋的,你们可认得?”
四下里顿时响起一片的“不认得”,“从未见过”的声音。
那汉子顿时怒道:“狗东西,还敢诓我,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货,给我拿下,交给官差处置!”
与此同时,长歌门的情况就要复杂多了。
郑源身为隐元会安插在京兆府的内线,已经做到了少尹的官位,可谓位高权重。但是在接到宗主的通知之后,仍是不顾暴露的危险,带着一百多差役,直奔长歌门而去,在长歌门的山门和寿王李瑁的甲兵汇合在了一起。
双方加起来,足有五六百人,但是却被长歌门的帮众围在山门之外,寸步难进。
原因也很简单,以王子璇的身份地位,可不是京兆府随便来几只阿猫阿狗就可以召走的,必须要有恰当的理由和正规的文书。
但是郑源本身就是假传鲜于仲通之命而来,哪会有什么文书?
这是隐元会的失误吗?当然不是!
原本郑源的任务也不是抓王子璇,而是在山门处生事,吸引长歌门的护卫,擒拿王子璇的另有其人。
长歌门蜿蜒的水道上,十来艘小舟极速前行,直奔琅琊阁的方向而去。
第63章 交锋 五()
几乎是在同时,风不羁率人也赶到了长歌门。对于风不羁的到来,郑源颇感意外,心情也更加急切,难以抑制地看向琅琊阁的方向。
风不羁拔刀在手,分开人群,走到长歌门的山门之前:“王门主现在何处?”
长歌门副门主顾清妍抱拳道:“当在琅琊阁。”
风不羁抱拳还礼:“在下奉盟主之命前来驰援长歌门。”
顾清妍道:“王盟主危急之中伸出援手,长歌门足感盛情,只是门中多有女眷。。。”
风不羁拱手道:“在下明白,本不敢叨扰,然临行之前,幼安兄再三叮嘱,让在下定要护卫王门主周全,还请顾门主通融一二。”
风不羁这样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