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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轩笑道:“倒是有一些浅薄的想法。”
张九龄亦笑道:“何妨言之?”
谢轩闻言,当下就将自己的全部计划向玄宗和张九龄说了一遍,两人亦不时给出意见,待得三人商议完,已是过了晌午。
玄宗看向二人笑道:“二位卿家也累了,朕就不留你们了,今日所议之事,切不可让第四人知道。”
“是!”
而后玄宗又道:“幼安,书院要尽快筹建起来,编撰《心问》的事你可以放上一放,暂且就辛苦子寿了。”
“是!”
出得兴庆宫,上了车架,直到此时,沈云兴奋的情绪,依旧没有平息。
谢轩坐在他的对面,笑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沈云难掩兴奋之色:“为兄正是要向贤弟辞行的,为兄想亲回金陵一趟,将此事面告家主。这么大的事,沈家上下若不倾力配合,靠为兄一个人肯定是不成的,正好也可顺道接族中的孩子来京。”
谢轩问道:“沈家在长安可有分铺?”
沈云摇头道:“未有,沈家的布绢基本在江南本地就售罄了,而且京师鱼龙混杂,沈家又没有靠山,是以。。。”
谢轩明白了沈云的意思,开口道:“那依小弟愚见,大哥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沈云疑惑道:“这是为何?”
谢轩道:“沈家既然已拿到了纺织器具的专利,日后必然是经常要和朝廷打交道的,长安怎可没有店铺?不但要有,规模还得不小,而且坐镇的必须是可以定议拍板的人。”
沈云顿时恍然道:“若非小弟提醒,沈云险误大事。”顿了一顿,又支吾道,“这个,这个,哎,为兄实在是羞于开口。”
谢轩笑道:“大哥是否钱财短缺?”
沈云点头道:“在金陵时,走得太急,确是囊中羞涩。”
谢轩笑道:“小事耳,明日小弟就让护卫陪兄长去市集逛逛,选一处合适的店铺买下便是了。”
沈云双手连摆:“这如何使得?不可,不可。”
谢轩笑道:“你我兄弟,不说二话,若无大哥,岂有小弟今日?回去后,大哥可修书一封,我再请浩气盟豪侠快马加鞭送往金陵,正好回来沿途也能护卫兄长家眷周全。”
沈云感动道:“大恩不言谢,为兄日后定结草衔环相报。”
第83章 大唐首富()
两人回到府中刚坐下不久,张悦就走进书房:“郎君,王元宝求见!”
谢轩闻言顿时一愣,此君乃是唐代第一富商,真真正正的富可敌国,后世五月五日拜财神的风俗和元宝鱼便是由他而来。
此人富有到什么程度呢?
史书记载,玄宗尝召王元宝,问其家私多少。对曰:“臣请以一缣系陛下南山一树,南山树尽,臣缣未穷。”
南山是哪里呢?便是位于秦岭山脉的道教圣地,终南山。
终南山上的树,恩,不提也罢,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而另外一则记载,便有些神话色彩了。
玄宗御含元殿,望南山,见一白龙横亘山间。问左右,皆言不见。令急召王元宝问之,元宝曰:“见一白物,横在山顶,不辨其状。”左右贵臣启曰:“何故臣等不见?”玄宗曰:“我闻至富可敌贵。朕天下之贵,元宝天下之富,故见耳。”
对于此人会来见自己,谢轩并不意外,但是朝会刚刚结束,此人就得到了消息,登门拜访,仍是让他颇为讶异。
坊间传言,朝寮皆其座上客,果非虚言。
念及于此,谢轩看向沈云道:“大哥在此稍待片刻,小弟去去就回。”
沈云道:“贤弟只管忙便是。”
谢轩又道:“大哥可修书一封,交给张悦,让他着人送往金陵。”
“好!”
谢轩来到正堂,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软塌之上的王元宝,此人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不高,体型肥硕,跪坐在那里,肚子耷拉下来,已经贴近了地面,不过观其面容,却自有一番威仪,眼神深邃锐利,顾盼之间,风骨毕现,绝非是一般的土财主可比。
王元宝看到谢轩进来,连忙站了起来,动作倒还算麻利,迎到谢轩面前,长身作揖:“元宝见过谢中舍。”
谢轩一把将他扶起:“久仰王兄大名,请起。”
两人分宾主坐定,谢轩开口道:“不知王兄大驾到此,有何指教?”
王元宝笑道:“不敢,王某乃是为稷下书院而来。”
谢轩笑道:“王兄亦有子嗣要送入稷下书院就读,以求官身吗?”
王元宝摇了摇头,淡淡道:“非也。不瞒谢中舍,三十年前,王某原名二狗,尝往返淄郡贩丝,勉可糊口度日。一日,孤馆遇盗,财物尽失。我绝望之下,便欲悬梁自尽,将死之际,得一老神仙所救。老神仙对王某道,‘尔当大富贵,岂可轻生?不闻淄州出琉璃乎’?吾对曰,‘财帛尽失贼手,餐饭尚无着落,如何贩得琉璃哉’?老神仙当下便赠吾元宝数枚,言道,‘汝名太贱,难承富贵,自此后改名元宝,这些金子汝拿去作为本钱,若果真得到富贵,可在长安建一财帛星君庙,以香火相供,便算是报答我了。不过汝要记住,你这一族,命中没有官运,切记不可强求,否则必遭灭族之祸’。其后,我按老神仙之言,前去淄州贩卖琉璃,果然赚钱无算,再从事其他行当,亦皆是无往不利,方有今日的家资。是以,老神仙之言,王某断不敢违也。”
谢轩自然是不可能相信什么神仙之类的说辞,琉璃在唐朝还是极为珍稀的东西,常言道,物以稀为贵,王元宝手握稀有资源,奇货可居,利润自然也是奇大无比。待其有了雄厚的本钱,在资本市场里以大博小,当然是会无往不利。
不过他也没有打算揭穿王元宝,而是笑道:“世间竟有如此奇人哉?”
王元宝叹了口气,似乎极为感慨:“谢中舍可知清都观否?”
王元宝不说还好,说了谢轩这才想起来,他还欠清都观观主张万福一个人情,本来说是要去登门道谢,但自从雁塔题名之后,就一直没有得闲,竟是将此事忘记了。
“王兄说的老神仙莫非是清都观观主,张万福张天师?”
王元宝摇头道:“三十年前,他才多大年纪,如何当得一个老字?不过这位老神仙与他确是关系密切,乃是他的师父!”
谢轩故作恍然道:“原来如此,说不得以后要去拜见拜见。”
王元宝是何等样人,一眼就看出谢轩的言不由衷,知道谢轩对自己的发家史并不感兴趣,语出惊人道:“王某欲为稷下书院,捐资一百万贯!”
此话一出,饶是谢轩定力惊人,仍是被吓了一大跳,一百万贯是什么概念,若是买房,小半个长安都买下来了。
不过谢轩也迅速地冷静了下来,所谓无商不奸,商人逐利,乃是天性。王元宝既然并不打算送子嗣进入稷下书院就读,那么就必然另有所图。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不知道稷下书院能为王兄做些什么?”他说稷下书院而不是我,一来,他自觉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对方捐出这笔天文数字的财富,二来,由于隐元会的存在,也是为了摘清自己,避免中了对方的圈套。
王元宝见谢轩面对如此庞大的一笔财富,依然保持着理智,心神澄静,心中不由地也暗赞了一声:“其一,王某希望稷下书院可以开设商学,让我等商人也能登堂入室,让世人眼中贩囤倒积的下贱行当,也进入士大夫之流的视野。”
谢轩立即就道:“这没有问题,商学本身就在稷下书院开设的课程之列。”
王元宝摇头道:“谢中舍可能没有理解在下的意思。王某的意思,这个商学并不是谢中舍所说的选修,而是必修。”
谢轩沉吟道:“眼下肯定不行,不过几年后我会奏请陛下,在稷下书院开设必修的经济学。”
这回轮到王元宝懵逼了:“何为经济学?”
谢轩闻言顿时嘴角一抽,王元宝不能理解经济二字,倒也不怪他孤陋寡闻。
经济一词首次连用是出现在《晋书·殷浩传》中:“足下沉识淹长,思综通练,起而明之,足以经济。”意思乃是经世济民,与后世的经济的含义,可谓是大相径庭,王元宝要是能理解,那才是见鬼了。不过经济一词,二字连用,已经用得深入人心,要想找到合适的词语替代,至少谢轩自己是没有这个本事的,就只能照搬。
谢轩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开口道:“经济学包括商学,又不限于商学,比如管仲以鹿制楚,比如吕不韦奇货可居,未必和商业有直接的关系,但都在经济学的范畴。”
王元宝点头道:“在下懂了,王某所说的商学,经营的是各种货品,赚取的是海量钱财;而谢中舍所说的经济学,经营的却是家国天下,赚取的是太平盛世。意相近,质不同,相比之下,王某的商学便是小道了。”
谢轩没想到王元宝的思维竟然如此敏锐,能拥有这么大的家业,果然不是幸至:“王兄过谦了,陛下曾言,至富者可敌贵,王兄坐拥金海,富可敌国,在商一途,已是技近于道。这世间的事物到达顶尖,都是殊途同归,并无高下之别。”
王元宝拱手道:“谢中舍高论,在下受教。王某赘问一句,稷下书院几年后,当真会开设谢中舍所说的经济学?”
谢轩道:“自无虚言,不过一切仍要由陛下定夺。”
王元宝点头道:“这是自然,如此这一条便是成了。其二,稷下书院以后与商业有关的专利,王某希望谢中舍都能交予在下,可否?”
谢轩沉吟道:“这并非是在下可以决定的,稷下书院的院长乃是宁王,名誉院长乃是当今圣人,谢某人微言轻,说的话恐怕是做不得数的。”
王元宝笑道:“在下只是问谢中舍的意思,至于陛下和宁王那里,自有王某自己疏通,绝不会让谢中舍为难。”
谢轩闻言,心中顿时一惊,王元宝的话表达了两层意思。一者,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王元宝知道的一清二楚,知道自己的决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最终的结果,这才有问自己的意思这样的说法。二者,就是王元宝和玄宗与宁王交情匪浅,可以影响二人的决定决定,在封建社会,一个并非皇商的商人,能够做到这个份上,真的是让身为穿越者的谢轩都感到钦佩之至,这绝非是有钱就可以办到的。
想到这里,谢轩开口道:“如果王兄可以说服陛下和宁王,以王兄的实力,在下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只限于王兄经营的行当,若是超出了这个范围,王兄想拿到手中待价而沽,那必然是不行的。”
王元宝点头道:“这是自然,若非是得心应手的行当,只凭一个专利,即便是谢中舍让与在下,在下也没有那个胆子。商人逐利,但却应逐可逐之利,若是只逐利高,望风而投,只会是赔得倾家荡产,在下平生只求一个稳字,这一点谢中舍尽管放心。”
谢轩点头道:“商场如战场,余今日始知王兄何以能富达天下。”
王元宝笑道:“谢中舍过誉了!”
“只不知王兄还有什么要求?”
王元宝笑道:“余者皆小事耳,容他日再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