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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髓发挥到了极致,鬼子们眼中明明平坦坦的田野和小路,其中却不知道暗藏了多少枚地雷。相继被炸死了几十个人,藤村学乖了,下令前面的探路部队拉开距离,这时游击队的战斗小组却开始活跃起来。两三个人一组的他们打冷枪,埋设拉雷,硬是凭借着11路将鬼子骑兵耍得团团转,也迟滞了他们向口岸码头推进的速度。
终于,在用重兵围杀了三个游击队员以后,藤村部找到了兰关河,并沿着兰关河西岸一路向南,这才姗姗来迟,赶到了口岸码头战场。
藤村部距离口岸码头还有五千米左右,就被许孟才手下的侦察兵侦探到了。此时口岸码头内已经集结了四百余游击队员,项少敏也终于在他们的武器中发现了三八式和中正式的身影。
西北面被围,南边是长江,东边则是兰关河,口岸码头貌似成了绝地,项少敏面上没表露什么,心中却略感抑郁烦躁。不过,看着许孟才和其手下游击队员们淡定的表情,他又放松下来,心说他们都不怕,老子怕什么?大不了一死而已,算是坚定了加入三泰游击纵队的决心。
第二百八十九章土炮()
“突击!”藤村信吉指挥刀朝前方一举,两百多个鬼子骑兵双腿一夹马腹,嘴中呼嗬着,单手持着马枪,向口岸码头的北大门也是正门冲了过去。北大门两边的围墙在之前的炮击中同样被炸塌了,和西门如同一辙,围墙后面是一圈宽度在两米左右、高度在一米左右的沙袋。项少敏和他的几个手下被安排在这里,隔着大约三百米的距离,游击队的一个名叫成余海的中队长便下达了自由射击命令。
宽度在三百米左右的防御工事,五十余游击队员加上项少敏他们每人负责五六米的距离。最先开枪的是项少敏左手边的一个游击队员,枪声乍响,对面的一个鬼子骑兵便哀嚎着栽倒下马背,随即被战马拖行了二三十米的距离。枪声又响,一个伏在马背上只露出钢盔的鬼子中弹,哼都没哼一声就滚落马鞍。项少敏没有把许孟才给他的长枪还回去,在枪声此起彼伏响起的时候,他终于扣下扳机,将一个鬼子骑兵连人带马一起放倒了。连续两枪,一枪打中马脑袋,一枪打中马脑袋后面的鬼子脑袋。他露出这一手,左手边的游击队员不禁瞄了他一眼。有所感悟,他看过去,正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游击队员很快转过头去,很快,他的枪又响了,项少敏对他特别关注,便看清他这一次的战果是一个鬼子骑兵少尉——又是一枪爆头。邪门!太厉害了!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两个词语,他再转头看着那个游击队员,心中油然而生一丝敬意。
骑兵的优势就是速度,只要能够快速贴身,那么接下来他们就能够主宰战斗。西门久攻不下,松井不禁急得火烧火燎,向藤村传达进攻命令的时候就带了许多负面情绪。西尾寿造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步骤很明确,先前后夹击打下泰兴这个三泰游击纵队的老巢,然后再向泰州和泰县进攻,至于靖江和兴化,前者西尾寿造会顺手拿下,后者将会留给张岚峰解决。一切都是为了速度,为了能够尽快的赶赴杭州参战。松井久太郎走西线,口岸码头是必须拿下的,三泰游击纵队实施坚壁清野,日军身上就带了三天的干粮,如果泰兴久攻不下,那么口岸码头就将成为他们的后勤补给点,能够让他们从扬州或者镇江通过水运快速获得补给。
将近两万的队伍攻打一个小小的口岸码头,怎么算都是秒秒钟的事情,事实却给了松井为首的鬼子一记响亮的耳光。藤村信吉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于是没做什么试探便悍然发动了一轮进攻。
游击队应该没算到日军骑兵部队会从北面发动进攻,所以并没有准备可以迟滞骑兵速度的障碍物,攻击部队的速度很快就提了上去,藤村正兴奋得暗暗紧握拳头想要加强进攻力度,枪声响了。
一个又一个士兵从马上栽下去,有的更是连人带马摔倒,摇身一变成了障碍物,藤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喃喃道:“八格,这是游击队吗?重庆支那中央军都不如他们……”
北门战斗打响的同时,西门的炮声又响了。炮弹的呼啸声中,一个大队的鬼子从地上爬起来,弓腰向前冲去。步炮协同,而且是风险很大的近程步炮协同。炮弹暴雨般砸下来,游击队员们不敢掀开棉被,只能张大着嘴以避免被震伤内脏,就这么煎熬的等待着。
炮声终于停止了,而此时日军前锋也冲到了距离他们不过三四十米的距离。在佐佐木的指挥下,日军动用了五挺九二式重机枪和西侧碉堡对射,愣是用这种蛮力手段压制住了西侧碉堡的火力输出。
三四十米的距离,面对面能够看清对方脸上的雀斑。近程步炮协同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十余个鬼子倒在了自家火炮的炮口下,这让幸存者变得更加疯狂了。“突击!”一个大尉嘶声吼着,语音里充满了狂热情绪。三四十米的距离,千余人的队伍,在他看来突破已经是注定的了。他的情绪感染了身边的鬼子,鬼子兵们狞笑着向前冲去。
沙袋工事后面,游击队员们十之八九屏住了呼吸,而在他们右后方的长龙状防御工事南门口,许孟才眼睛眯了起来,心也不禁揪紧了。
总共才五百人,却要拖住将近两万敌人一昼夜,许孟才殚精竭虑几乎想白了脑袋,最终制订出这么一套消耗战术。口岸码头日军是必攻的,这里也就成了实施消耗战术最佳的场所。五百个游击队员,两百人充作最后的预备队,余者分成五队,这五队轮流上,除非遇到客观情况,否则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许后退一步。
江堤上面,日军临时指挥所前,松井太久郎拿着望远镜四平八稳的站着,他也以为这一轮进攻终可以奏效了。然而,他忽然眼眸一缩,身子一个激棱,居然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
就在日军后继部队开始投入进攻,而前锋部队距离沙袋工事只有不到二十米的时候,守军终于出招了——十余根钢管伸了出来,“呲——”引信的爆燃声后,“轰”的一声闷响,十余根钢管先后喷吐出几米长的火焰,火焰散开,一蓬黑乎乎的烟雾将冲在最前面的鬼子兵悉数笼罩进去。登时,那些本正嗷嗷叫着的鬼子兵就好像被马蜂着了一样,不少人身体一颤,然后就倒在地上边滚边嚎起来。日军受武士道精神影响,官兵对于疼痛的忍耐性极强,如是,松井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气,不自禁的便惊呼出声:“那是什么武器?”
他身后站着的一大票鬼子军官根本没人敢接话,而感同身受,他们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知道学兵军动用了怎样的毒辣武器。
学兵军,没错,久攻不下之后,他们心中已经将游击队当做学兵军的正规部队了。
几十支卫青式和去病式自动武器紧跟着响了起来,日军被刚才那一轮轰击打得寒了胆,游击队的这一轮齐射登时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同他们发起进攻一样,争先恐后的退了下来。
炮击又开始了,但是猛烈程度却下降了一个档次。日军本着速战速决目的来的,携带的炮弹有限,如此三番两次的狂轰之后,炮弹已经为数不多了。炮兵是日军的胆,野炮兵第5联队的联队长中平峰吉不敢一下子用完,只得限制炮击规模,如此一来,对于守军的杀伤力自然更低了。
西门站场,枪炮声逐渐的稀疏下来。
第二百九十章江心洲迷雾()
日军前锋部队撤退的时候抢下来几个受伤的鬼子,这些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鬼子被抬到松井太久郎等人面前时,松井等人看到他们的惨象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受伤最重的有两个,脸上身上都嵌满了绿豆大小的铁砂,铁砂喷出来的时候是滚烫的,这让他们的伤口起泡并红肿,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腐烂了一样。“八格!”有鬼子军官忍受不住跪地呕吐起来,其他人再看口岸码头,目光中不禁掺进了一丝恐惧。
“这是支那人的土炮,”有见多识广的军官向松井介绍:“弹丸是铁砂,动辄成千上万颗,射程很短,但是打击面积呈扇形,很广。”
“长,长官,请帮帮我,”一个瞎了一只眼睛,脸上皮肉完全翻了出来的鬼子一边挠着身上的创口一边苦苦哀求道。
众鬼子军官凛然,松井的眉头挑了挑,随即痛苦的挥了挥手。
“呯”的一声枪响,那个鬼子脑袋上被打了一枪,带着诡异的笑容闭上了仅余的一只眼睛。
守军阵地前,不下一百个鬼子官兵在痛苦的哀嚎着,有人实在承受不住万蚁噬心的痛苦,将枪口朝向自己,蹬掉靴子用脚趾扣动扳机以求解脱。
土炮的铁砂穿透力不够,难以直接把人打死,这本来是它的一个弊端,但是现在反而成了它最恐怖的特色。鬼子兵大多被军国主义洗脑,很多人以战死为荣,于是这种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打击反而是最奏效的。各种日式惨叫声充斥着日军官兵的耳朵,不少人面色煞白,浑没了之前轻看生死的气度。
惨叫声对部队的士气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松井做了番思想斗争,痛苦的下令佐佐木组织九二式重机枪为他们送行。
“咄咄咄”的枪声响起,赶到前线的许孟才看着安歇在地上哀嚎的鬼子死在自己人机枪下面,也不禁吐出一口浊气骂道:“NND,小鬼子太狠了。”然后他想起什么,对左右道:“兄弟们,我们这是打鬼子,是为了让我们的父老乡亲免受蹂躏,是行善事,你们不要有心理负担——想想小鬼子是如何对待我们的——这些家伙根本不是人,是禽兽!”
土炮打人实在是太狠毒了,看着那些鬼子的惨象,不少游击队员胃里直泛酸水,因此面色煞白,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许孟才这番劝慰很及时,不少人想起小鬼子在占领区的恶行,再看那些哀嚎着满地打滚的鬼子,心里轻松多了。
骑兵攻坚终究不如步兵,藤村信吉连续组织了两次进攻,结果徒增百多人的伤亡,他识相,转而致电松井,向他请示放弃攻坚,直接越过口岸码头进入三泰地区纵深去杀人放火。
松井同意了他的请求,复电中特别提到,让他放开手脚去做,将西尾司令官制定的三光政策发挥到极致。
日军骑兵部队轰隆隆的向北去了,战斗中心再次集中到了西门。
下午三点钟左右,在停顿了半个小时以后,日军再次发起了进攻,这一次他们吸纳了游击队的经验,用军用毛毯制成土坦克向前推进,差点就真的形成了突破。
就是这一轮进攻,项少敏终于见识到了三泰游击纵队传自狐十三的血性。最艰难的时候,游击队员们抱着集束手榴弹或者炸药包义无反顾的从沙袋上跳进或者滚进了日军队列,项少敏留意了一下,在日军抱团威胁到游击队防线的时候,先后有十六个游击队员冲进鬼子人群和鬼子兵同归于尽,其中包括一个中队长和两个小队长。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日军在阵地前留下累累的尸体以后,无奈只得选择策略性后退,算是放弃了这一轮进攻。
这一轮进攻,游击队的战损超过了之前的两倍,光战死者就达到了一百二十余人,而日军则付出了一千三百余人的代价。此轮攻防战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