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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芝半天没有回应。陈龙在他身上摸了摸,才发现他已经没有脉搏了,而他的脖子上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子,此时都不朝外流血了——张林芝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血液失去压力都不朝外流了。
张林芝平时待陈龙他们就像老大哥一样,陈龙的眼里立刻流下了泪水,他嘶喊道:“舰长!舰长!”
“云山号”是在驶离一号码头十几公里的海域被击沉的,而且还是朝着台湾岛的方向。即使明知张林芝已经死了,陈龙依旧不肯放弃他的遗体。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床板以后,先将张林芝捆在上面,然后便围绕着这片海域游了两个来回。没有再找到一个人一具尸体,浮在冰凉的海水中,他再次流下了眼泪。七十六个朝暮相处的兄弟啊,居然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这个事实太残酷了。他默默的流了会泪,心中用最恶毒的语言咀咒着日本人,稍后心情才平静下来。然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小臂居然受伤了。在海上受伤流血是很可怖的一件事情,不仅仅因为海水具有腐蚀性,还因为血液的气味有可能引来鲨鱼。他顾不得伤心了,赶紧将伤口处理好了,然后便推着那块缚住张林芝的床板奋力朝认定的方向游去。
本来,以陈龙的经验是能够轻易的辨明海岸方向的,不过人总有失误的时候,陈龙不清楚的是,他选择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不是朝着海岸,而是朝向大海深处。于是无巧不巧的是,他居然朝着台湾岛的方向游了过去,随即被一股洋流带到了现在的地方。
老天和陈龙开了个玩笑——这不仅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便是东山部其他人也没有意识到。因此,当他幸运的被谢家父子救上船的时候,在东山基地,他的名字已经上了学兵军的阵亡簿,成了一名光荣的烈士了。
谢家父子像拖渔网一样的将陈龙还有张林芝拖到了船上,看清他们肩上的臂章,谢洛阳和谢长安交换个眼神,悄悄的将手上的尖刀放下了。
陈龙死鱼一样的趴在船板上,丝毫没有获救以后的激动。张林芝就躺在他的身边,脸上是一种死气的苍白色。
谢家父子见多识广,熟悉日海军的一切,他们此时已经能够断定救起来的不是日本人了。谢汉民伸手在张林芝的鼻子底下探了探,叹了口气用闽南语说道:“他已经没气了。”然后对陈龙说:“长官,把衣服脱了吧。洛阳,去倒碗开水来——嗯,搁两片生姜吧。”湿衣服穿在身上,不仅仅难过,而且还能剥夺人的热量,得赶紧脱了。
听见熟悉可亲的闽南话,陈龙理所当然的以为救起自己的是福建的渔民,他同样用闽南语低声说:“谢谢了,”然后使劲坐了起来,开始脱衣服。
谢洛阳去倒水之前看清了他肩章的字,不禁惊呼出声:“学兵军,你是学兵军?”
谢家父子随即交换个眼神,都暗自吃了一惊。谢汉民问道:“长官,你们怎么搞成这样?”
“被小鬼子炸的,”陈龙不疑有他,如实回答。他有些费力的脱下外套,然后看了看张林芝,眼睛又红肿起来。他咬咬嘴唇,抬头看着谢汉民问道:“老乡,这是哪里?”
“台湾。”
“什么?”陈龙一惊,差点跳了起来。他随即变得警惕起来,右手自然的去掏防鲨刀,问道:“你们是谁?”
他的举动让谢长安和谢洛阳不自禁的紧张起来,谢汉民则表现得很沉稳,他说:“长官,别激动,这里虽然是台湾,但我们也是中国人!呵呵,你们学兵军了不起啊,居然把小日本的联合舰队给阴了,有种!”
听见他这样说,陈龙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想了想试探着问:“你们不会把我交给日本人吧?”
“长官,你这话课见外啦。怎么说我们也是中国人,我们不帮自己人难道还帮小日本?那还是人吗?我们早就盼着看见自己的军队啦,可惜啊,这似乎是件遥遥无期的事情……”谢汉民说着,眼角竟然沁出了泪水。
台湾虽然被日本人殖民,几乎都被日本人当作“本土”一样的存在了,不过这并没有妨碍到两岸人民私下的交流和商贸。郑成功收复台湾以后,明王朝败守台湾,从此闽粤人口开始大量移民台湾,及至后来清王朝发布内徙政策,不愿内徙的闽粤百姓更是举家全族的移民台湾——谢家正是那个时候从福建清源来台湾的,谢长安和谢洛阳哥俩,已经是谢家在台湾岛上开枝散叶的第二代了。而从他们父子三个的名字上不难看出,他们心怀故土,无日无夜的不期望着回归祖国的怀抱。隔着一条海峡,闽粤和台湾的许多人家的堂屋正中供着的其实是同一个祖宗,如此,虽然日本下达了禁止两岸商贸往来的命令,却如何隔得断这自古血脉相连的亲情?
所以当谢家父子出海捕鱼,结果鱼没打到,却带回来一死一活两个陌生人,村子里明明很多人看到了,却谁也没有前去警察局告密。于是,陈龙便在谢家住了下来,并开始寻机返回福建。
蒋光鼐自欧阳云离开以后便着手联系在台湾的两个故人。他这边才想办法找到一个与台湾有商贸往来的商人,便听说了东山岛遭袭的事情。他想都没想立刻意识到这是针对欧阳云的,骇了一跳,赶紧打电话过去询问。
第903章 潜艇1()
欧阳云本来是决定第二天便赶往海南的,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开了。阵亡将士的哀悼会需要有人主持,另外,东山岛海军的重建也需要他做最后的决定。
欧阳云被陈远洋让人叫到办公室,听说是蒋光鼐的电话,他接了开门见山的问:“蒋老,你都知道了?”
“是啊,损失太大了!日本人这是报复我们的‘沉没吧’呢。这次行动肯定是针对你的,你得小心。海南之行,我建议换条路线吧,走陆上。海上万一出现紧急情况,我们都没办法进行支援。东山部海军内部是不是有问题,你去那里知道的人很少哪!”
“应该不是内部出了问题,那几个日本人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都是当地合作社招收的会计和技术员。当天‘济南号’的入水仪式有当地老百姓参加,他们或许是在那个时候看到我的。蒋老,你现在清楚台湾对于我们的威胁了?”
“是啊。我已经找到中间人了,他会帮我找到那两个老友。只要他们还在,肯定会帮忙的。”
“蒋总,要尽快哦,一旦联系到人,我便让狼牙和狐瞳抽调精英组成一个小组先过去。”
“我知道了。欧阳,你要小心!”
“谢谢!”
当天晚上九点多钟,常根赶到了东山岛。
狐瞳内务部负责反间谍反渗透,欧阳云一直以为他们做得很好,东山一行才发现,日本人竟然打入内部来了,甚至都能大摇大摆的进入戒备森严的军事基地,这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常根瘸着一条腿走得飞快,他一下车就去看了那三个日本间谍,又将他们身上搜索了一番,从他们嘴里各找出一枚藏有毒药的假齿以后,这才去见欧阳云。
“总司令,是我疏忽了!”见面第一件事,他赶紧的认错。
白流苏瞪着他,自欧阳云和高桥良子有了一腿以后,白流苏和潘媚人对常根便恶行恶气的绝不给他好脸色。她们都认为这是常根无能才造成的——如果常根能干,能找出高桥身为日本间谍的证据的话,那么她们就能将高桥抓起来甚至被毙了。只要逮到机会,她们都会狠狠的打击常根,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白流苏恶狠狠的说:“常处长,你看看你们狐瞳内务部都干了些什么?居然让……”
“好了!”欧阳云喝止了她。他对她还有刘奎说:“你们先出去,我和常处有事谈。”
刘奎转身就离开了,白流苏则恨恨的一跺脚,然后才离开。
欧阳云叫常根过来有两个目的,一是东山岛的肃奸问题,再就是有关高桥的。他说:“也是我的疏忽,东山距离台湾太近了,而其战略地位又如此重要。我应该想到的,日本人肯定会在这一带埋伏情报人员。这一次之所以会造成如此大的损失,并不光是情报上的滞后造成的,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伪装阵地建设和防空船坞的建设出现了问题。好了,不提这些了。这一次的肃奸范围有点大,你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不来东山我不知道日本人居然渗透如此之深了,而且几乎是无孔不入。高桥那边怎么样?有没有脱离你们的监视?”
“没有,她很配合。总司令,我现在有点糊涂了,这个日本女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有些举动根本不可理喻哪。”
“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现在唯一可以断定的是,她的存在对我们是有好处的。呵呵,关于这‘好处’我已经给你细细分析过了,你没忘记吧?”
“呵呵,没有忘记。”
“如果高桥表现好的话,再适量的给她一点有用的讯息吧,暂时只给坦克方面的。”
“嗯。总司令,你去海南还走海路吗?”
“走陆路。”
以东山为起始点的肃奸行动开始了,常根为了优先肃清日本特务对东山这一基地的威胁,亲自坐镇东山,率领手下千余反渗透高手开始张网捕鱼,并且很快就有了斩获。
此时,欧阳云已经到了海南省府琼州。
陈策已经从广州获悉了他在东山遇袭的事情,故此对安保工作格外重视。在他的亲自干预下,欧阳云一路行来都在几百人、十几辆车的团团包围下,这让他大受感动的同时只能无奈苦笑:“陈老,你这样搞实在是太过了!”
陈策不以为然。
“这都过了?不不,只要能保证你的安全,怎样做都不为过。嘿嘿,总司令,我陈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哪,居然还能看到自己国家设计生产出来的潜艇,”去秘密舰船基地的路上,陈策和欧阳云共坐一辆车,他如此回应欧阳云。
欧阳云去东山其实是次,来海南才是最终目的。因为,学兵军的第一艘潜艇终于下水了。陈策是中国海军元老,他最期盼的事情莫过于看到中国海军的强大了。欧阳云理解他的心情,事实上,他自己也非常的激动。因为熟悉那个时空二战历史的他,比其他人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潜艇的威力。想一想吧,德国曾经凭借一条600吨左右老掉牙的潜艇一次性干掉三艘英国军舰,潜艇的隐蔽欺骗作战性能由此可见一斑!
学兵军的这艘潜艇自然又是剽窃来的,不同的是,现在的剽窃者已经从欧阳云变成了侯德榜。
这种型号的潜艇与“济南号”鱼雷艇一样被定为明级,设计最大排水量为623吨,武器是前后各两具鱼雷发射管,一次最多能够携带十六枚鱼雷。
其实按照侯德榜现在掌握的资料以及技术水平,完全能够建造2000吨级以上的大型潜艇。不过考虑到作战的需求,以及前期对日作战中的生存需求——前期作战中,因为双方实力安全不对等,所以学兵军应该考虑的不是如此击败日军,而是如何在日军的疯狂打击下顽强的生存下去。
侯德榜和欧阳云、陈策讨论以后决定还是建造小型潜艇。
海南的海军基地一共三个,其中两个都设在暗处,而作为承担建造潜艇和大型驱逐舰的主要造船基地,琼州基地更被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