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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情报部门这一次帮了大忙,他们居然说服了里面的明朝守军投降,可以让我们兵不血刃的拿下旅顺南城,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里是旅顺港口外战舰上,前线总指挥部的战前通报会议,面对着扎克丹的夸赞,情报部门的参会人员矜持的笑了笑,向大家的掌声表示了感谢。
扎克丹等到掌声稀疏了下来之后,重新拿起指挥棒,在那一副,侦察兵、情报员、参谋部等多个单位共同绘制出来的大地图上指点起来。
“旅顺口被轻松占领,让我军的作战规划前进了一大步,所以,接下来,我军可以着手进行对第二目标的作战了。
在原定计划当中,夺取旅顺之后,我军将向金州发动攻击。
这金州处在旅顺北面约60公里,城周2500多米,城墙高达10米以上。金州的位置比较险要,正好卡在了旅顺前往北方的咽喉上,是我军北上攻伐后金的必经之路。
在天启三年之后,这里一直被后金所控制,起初,驻守此地的是镶蓝旗所部,后来,随着阿敏入朝鲜自立,这些人也都跟了去。
随后,黄太吉重建八旗,抓获了大量的生女真,组建新的镶蓝旗,这里依然被划分给了这个旗。
根据侦查得知,这里驻扎着一个牛录的女真人,外加大量的蒙古人,算上那些个包衣,能够聚集起来的作战兵力大约在1200人到1500人之间不等。
最重要的是,这沿途60公里的道路上,我军无法得到本地人的帮助,无法获得补给,只能从后方进行运输。而且,最重要的是,敌人有坚城可守,我军在期间的道路上,连一个像样的宿营地都找不到。”
有新进的军官疑惑的问道“怎么会得不到补给呢?在路途上没有汉人村庄也就算了,总不会连女真人的庄子都没有吧?现在我军已经修改了相关的政策,咱们不必对顽抗的敌人手软,总能从这些庄子上得到些粮食啊,住所啊之类的吧!”
扎克丹叹着气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根据我军的侦查得知,在这足足60多公里的道路上,完全是一片萧条,除了少量的后金鞑子在放马之外,根本找不到一丝的人烟。”
“嗯?怎么可能?这片地方长60多公里,宽少说也有20公里,这么广大的一片地区上,怎么可能没有人烟呢?将军,您是不是,把资料给弄错了?哦,对不起,是属下失言了。”
扎克丹沉默了一会儿,他本人原本就是辽东深山里的生女真,因为抗拒后金抓丁的政策进行了反抗,而被杀了全家。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的奴隶生涯当中,他清楚的知道本地人所经历的苦难。
这些苦难,对于从大明内地因饥荒而移民华夏,参军的军官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他并没有怪罪新进军官的失言,只是默默的低着头,回忆着往昔的悲惨生活。
陈信这时候插言进来,缓解了一下尴尬,他把头转向了坐在一边的刘兴祚说道“要说这旅顺、金州地界上的事情,这里最有发言权的,还是刘先生。”
陈信心中不断的回忆着刘兴祚的历史资料,每一次都忍不住在内心当中赞叹,这还真是个干间谍的好材料啊,要是命长一点,说不定就是大明的李克农似的人物了,可惜,自己的到来,让那传奇的一幕没有发生,还真是遗憾啊。
刘兴祚赶忙站起身来谦虚道“不敢,不敢,怎劳动君上如此称呼,叫属下一声老刘,属下已经是感激涕零了。”
陈信呵呵笑着挥手示意对方坐下来“你啊,就是太客气,太没有自信了,这几年来,你凭着以前的资历,在大明和后金两方面,帮王国联系了多少的内应,做了多少的工作啊,如可当不起一声先生了?”
“君上抬爱了,属下,实在愧不敢当,这几年虽然偶有小功,可臣下绝不敢忘当年鸭绿江边的旧事,并一直以那件事情为戒,警醒自己,不可自满,还请君上明鉴。”
陈信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刘兴祚说的是哪一件事情了,确实,当初那一幕确实惊险,刘兴祚能够以此为戒,真的很不错。
想到这里陈信也就不再客气“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换上一个称呼,刘卿,麻烦你给大家讲解一下当初的事情吧。”
说罢,陈信再次转向会议室内的众人说道“在座的诸位大部分都是认识刘卿的,不过,为了方便让新进的几位同志了解一下刘卿,本王还是做一下介绍。
刘兴祚(?…1630年)后金人称其为刘爱塔,我们在朝鲜王国收拢的文献称之为刘海,辽东开原人。后被市夷掠去到建州女真地区,时为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
在建州他以才干出众,且伶俐善解人意,深得努尔哈赤器重与赏识,被分到大贝勒代善的正红旗。
他参与了后金进攻明朝挺进辽沈之战。以击敌、追逃等功授备御,并迅速高升,直至副将,受命管辖金州、复州、海州、盖州,南四卫之地。成为后金国中声名显赫的汉官。
然而后金残酷的民族压迫和奴役,汉人的惨遭蹂躏,深深震动了他未泯的良知,激起强烈的民族大义感,而开始采取对抗行动,奴欲锄辽人,兴祚多方保全之。
在辽东督师袁可立“一意治师,塞要害,焚盗粮,联络诸岛,收复旅顺“步步为营的战略进逼的时候,被后金掠去18年的刘兴祚终于萌生逃出后金,报效国家的坚定信念。从此便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弃金归明之路。
他不惧险阻,百折不挠。天启三年(天命八年,1623年),也就是袁可立巡抚登莱的第二年,刘兴祚组织复州民众逃亡,因事泄失败后,面对极其险恶的形势,仍不退缩、不动摇。
最终,他成功来到了华夏,跟随我们一起抗击后金鞑子的暴政,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反金情报人员。”
刘兴祚长舒了一口气,躬身拜了一下后说道“臣,多谢君上褒奖,臣,有愧!”
第三百五十三章 目标()
一陈信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不是你的问题,不要太过伤心,这笔帐,是要算在后金鞑子的头上的,我们虽然不能把努尔哈赤从地下挖出来鞭尸,可是,他所建立的这个残暴的国家,终将会被我们所埋葬。”
刘兴祚狠狠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向着众人解释了起来“大家从刚才君上对本人的介绍当中,都知道了,本人曾受命管辖金州、复州、海州、盖州,南四卫之地。
就是在我监管这些地方的时候,我因为对后金努尔哈赤的一系列对辽东汉人的残暴血腥政策的不满,联系了当时登莱总兵沈从容,准备带着复州的百姓一起逃走,回到大明去。
可是,最终,有一个叫做王丙泄的汉奸,向后金鞑子告发了此事,努尔哈赤立刻派兵抓了我。
当时,我知道,此事绝对不能认,要是认了,那就死定了,所以,我就百般抵赖,坚决不认此事。
努尔哈赤没有其他有利证据能够证明我背叛了他,所以,为了不让降将们心中嘀咕只能反手杀了泄密的王丙泄。
不过,从此以后,我本人也不再被努尔哈赤所信任,他一直把我关在沈阳城中监视居住,努尔哈赤死后,我才有机会跟随征讨朝鲜的军队,偷偷混进去,准备再次逃跑。
努尔哈赤在我这里没有下杀手,可事情并没有被他轻易的放过去。实际上,当年努尔哈赤在关押了我之后,并没有彻底的消解怀疑,他接连下达了几道命令。
首先他让代善尽杀复州之人,复州两万多人,一个不留,全数被杀了个干净。
其后,努尔哈赤再次以奸细过多为理由,把我之前管辖的盖州等地的百姓迁徙到了其他地方。
可是,因为沿途没有任何的补给和迁徙计划,还有那些个八旗兵们的凶残抢劫杀戮,能够达到迁徙地点的,十不存一。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扎克丹将军所说的,沿途没有补给的原因所在了。
现在,在金州、复州、盖州一线,除了从外地迁来的八旗兵所带的啊哈之外,完全没有任何汉人存在的痕迹。”
一名新进的军官听到这里,忍不住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怒斥道“奴酋真是没有人性,人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真真是禽兽不如!”
他身边坐着的一名政委扶正了被这一拳头给打翻的茶杯,从身后旁听人员手中接过了抹布,擦了擦桌面上的茶水,才慢悠悠的说道“小王啊,这可是我托人从老家带来的好茶,一口没喝,到让你给砸翻了,这下子,好茶全被桌子和抹布给喝干了。”
年轻军官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家的政委,不满的道“老班长,您这是在干嘛?您没听到刚才所说的事情吗!那奴酋如此的暴虐,简直禽兽不如,可您居然还在这里叹息自己的茶叶?您还是不是我们敬重的老班长?还时不时我华夏陆军的战斗英雄?”
政委走到门边的垃圾桶,拧干了抹布上面的茶水,再次擦干了自己面前的桌面,一边擦,一边说道“这里是战前通报会议,小王啊,你不要那么激动,平常心,平常心。
后金鞑子所做的恶事,岂止这么一点,辽东百姓所受的苦楚,哪里是这区区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实际上,辽东百姓平日里所受的苦难,我们这些个从辽东逃出来的老家伙,已经在军中宣讲了不是一两遍了。
小王,看你听到这么点事情,就要砸桌子,恐怕,你从来没仔细听过我们政委所讲的课吧?”
听到这话,小王脸不由涨红了一些,确实,以前的时候,他一直以为政委们所说的,都是经过了艺术加工出来的:“私货”,可靠性存疑。
毕竟,在他这么个从大明腹地出来的小年轻来说,政委们宣讲的鞑子的恶事,实在的太过耸人听闻,让人不敢置信世上竟然有那么恶毒的人。
他对政委这种制度,是深恶痛绝的,因为政委们实在是太爱管闲事了,他们不但总是在基层士兵们中间走动聊天,还总是对军中的管理方面的问题,提出问题。
最重要的是,军中的军官、士官提升职务,居然也要这些个政委签字附属才能奏效,这大大的分散了指挥官们的权威。
也就是他的这个政委,以前是他参军时候的老班长,并且还是战斗英雄,获得过勋章的强人,只是因为受过重伤,无法承担重度的作战任务,才转到了政委职务上,所以,他对这个政委,不敢炸刺,而对于其他政委们,小王是极其鄙视的。
直到今天,听到了刘兴祚这个当事人的讲述,并且,有了金州等原本大量汉人聚居的地方,已经没有了百姓居住的事实以后,他才惊觉,原来这些,都是真的!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坏到骨子里面的混蛋!这简直就是颠覆三观啊!
见到这个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年轻军官沉默着不敢再顶嘴,政委也就不再刺激他了,只是默默的收起了手中的抹布,向着站在上首位置上做解说的扎克丹歉意的笑了笑。
扎克丹收到了对方的歉意,从跨立姿势恢复过来,重新拿起了指挥棒,一边咳嗽着,向众人做出提醒—这里是军事会议,一边琢磨着接下来的措辞。
陈信听到了扎克丹的咳嗽,也从思索中清醒了过来,他示意处在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