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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答道:“然也。”
“这泗水乃下邳护城之河,如何能反淹下邳?”夏侯惇问道。
郭嘉道:“正所谓‘得于斯者毁于斯’,下邳地处泗水下游,我军只需掘开上游堤坝,则下邳转眼之间便成汪洋一片。”
曹操听完大喜,立即下令道:“好!夏侯惇听令!”
“末将在!”
“着你率两千军士前往……”
“司空且慢!禀司空,末将有话说!”
众人朝说话人看去,发现竟然是宇文宪,一直一言不发的宇文宪突然出声,而且是在曹操下令的时候。他甘冒如此大不敬之罪究竟想说什么,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曹操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打断他说话,哪怕是宇文宪也让曹操感到有些不快,他问宇文宪说:“诚都有何话说?”
宇文宪知道自己冒犯了曹操,所以半跪说道:“末将只有一问,水淹下邳,城中百姓怎么办?”
宇文宪这音量不大的话语振聋发聩,让在场众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宇文宪见没人说话,他心想反正已经冒犯了,干脆冒犯到底,他说:“前者司空伐陶谦时,已伤及不少无辜,徐州百姓对司空多有怨言。若此次再水淹下邳,主公必然再失徐州民心。
自古便是得民心者的天下。昔日项羽武功盖世,然不得人心,百万楚军未能守得住江山。高祖虽兵少,然民心归附,最终取得了天下。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故末将恳请司空收回成命!”
众人没想到宇文宪会在曹操面前提起伐陶谦屠杀百姓的事,都不由为宇文宪捏一把汗。
“此乃妇人之仁!死伤些许百姓换来一个徐州,孰轻孰重?”夏侯惇反驳道。
“民心,倒是我欠考虑了。的确,如此一来下邳百姓必然遭殃。司空需要的是一个安定富庶的徐州,而不是民怨封腾甚至叛乱四起的徐州。”郭嘉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曹操说。
此时文臣武将们多有辩论,唯有曹操一直在细细品味着方才宇文宪说的一句话,他默念道:“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渐渐地,有些人也开始同意宇文宪的观点了,尤其是谋士们,他们更清楚民心的重要性。可是,如不用水攻,那该怎么办?现实问题摆在眼前,总得有个解决的方法。
这时又是宇文宪,他又一次语出惊人,他说:“若司空信得过末将,末将愿前往劝降吕布!”
“劝降吕布?你如何劝降?”曹操问道。
宇文宪道:“末将可先说服吕布之女,而后随其入城劝说其父归降,期间见机行事。自明日始,至第三日辰时,若吕布不曾开城请降,司空尽可决泗水之堤。”
曹操再问道:“你可有十成把握?”
宇文宪心想豁出去了,他说:“末将愿立军令状!若三日之内不能说服吕布来降,甘受军法!”
此时不论是曹操,还是郭嘉、荀彧等人,都觉得宇文宪有些反常,不过这也让他们从另一个层面认识了宇文宪。
曹操犹豫不决,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好,只是吕布有那么容易投降吗?曹操现在有些心急,他急于结束这场战争,好让他可以专心准备对付袁绍。
郭嘉看穿了曹操的心思,他说:“司空,不如就给宇文将军三日时间,若能劝降吕布那自然比水淹下邳要好上百倍。若吕布不降,届时再用此计亦为时不晚。”
曹操又考虑了一番,最后决定道:“也罢,我便给你三日时间,若能劝得吕布来降,便是此战头功。若是失败了,可别怪军法无情。”
“谢司空!”
宇文宪回到自己的营帐,吕玲绮一见到宇文宪又开始破口大骂,什么“卑鄙”、“无耻”、“下流”,滔滔不绝。宇文宪此时心情相当烦躁,他实际上没有劝降吕布的办法,只是应急之说。
现在被吕玲绮这一吵,心头的火一下被点燃了,她冲吕玲绮吼道:“吵什么吵,信不信我上了你!”
吕玲绮被吓了一跳,尤其听到“强奸”二字,她信以为真,还真就安静了。宇文宪见她这么“听话”,反倒转怒为喜,他笑道:“到底是个女孩子,就算是吕布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因为被刚才宇文宪的话吓住,这个时候吕玲绮一言不发,宇文宪知道要劝降吕布就得先作通吕玲绮的思想工作。于是他朝吕玲绮走了过来,吕玲绮想喊,但又怕宇文宪“说到做到”,心里开始发慌。
宇文宪走到吕玲绮面前,坐在了床榻的边上,他正要问领吕玲绮问题的时候,却发现吕玲绮的脸上有泪痕,眼眶里还有泪水。宇文宪看着她说:“不会吧,我就吼了你一句你就哭了,你今天在战场上不是挺勇猛的吗?”
其实宇文宪哪里知道,吕玲绮是因为害怕却不敢出声,硬憋着,不能喊,那就只能哭了。
身着铠甲的小美人被五花大绑放在床上,紧咬嘴唇不敢出声,两眼汪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试问有哪个男人不动心?因为吕玲绮不说话,宇文宪便看着她,竟也不由出神了。
良久宇文宪才缓缓道出四个字:“你真可爱。”
“爹爹……呜呜……”
“你别哭啊喂,我最怕女人哭了……”
第69章 吕玲绮的决断()
宇文宪见吕玲绮将要放声大哭,情急之下用手捂住了吕玲绮的嘴。
“唔……”吕玲绮似乎想说什么,但嘴被捂住说不出来,宇文宪心想也不能这么一直捂着,于是便对她说:“想说话可以,不准哭。还有,等下我有些问题问你,你得老实回答,不准大吵大闹。你能做到吗?能就眨眼。”
吕玲绮眨了眨眼,宇文宪果然松开手,只见吕玲绮朝旁边练练“呸”了几下,以表示对宇文宪那脏手的恶心程度。
这时候宇文宪又问道:“你想不想松绑?想的话就说一声,我给你解开。”
吕玲绮一脸傲娇的说:“我才不会让你拿又脏又臭的手碰我呢!”
宇文宪笑道:“听你这意思是不想解开了?那好,咱们开始说正事。”
“慢着!”吕玲绮突然喊道。
“作甚?”宇文宪问道。
“把绳子给我解开。”吕玲绮如是说道。
宇文宪笑了,说:“刚才我要帮你解你不要,现在又想解了。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啊,我可不是你的下人,你让干嘛就干嘛。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俘虏诶。”
吕玲绮一声娇哼,说:“反正是你要问我事情,你不给我解开,我就一言不发。”
“一言不发?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这时候宇文宪的脸突然凑到吕玲绮面前,说“你听过严刑逼供吧?你要是不说,我就拿竹签子把你的十根手指头串在一起,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穿。你要是还不跟说呢,我就把你那已经串在一起的手放在案上,然后取铁锤把铁钉从你的手背一点一点的凿下去,两只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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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让你不要大吵大闹!”宇文宪板着脸说道。
吕玲绮被宇文宪这么一凶,立即又逼近了嘴唇,不敢吱声。
宇文宪看吓得差不多了,便开始问正事:“现在跟你说正经的,你知道曹司空打算怎么对付你父亲吗?”
吕玲绮摇了摇头。
宇文宪接着说:“我们军师献策,要决泗水之堤,水淹下邳。到时候,你父亲必败无疑。”
吕玲绮一听到这里,心情一阵激动又要张口,但被宇文宪顶了回去,宇文宪说:“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虽然用水攻可轻而易举打败你父亲,但如此一来下邳城内的百姓必然也要遭殃。司空仁厚,不忍无辜百姓蒙难,所以给了我三天时间,让我想办法劝说你父亲投降。
但是,光靠我一个人是不可能劝降你父亲的,我需要你帮忙,你和我一起去劝说。你晓以亲情,我示以大义。如果能说动你父亲,那不光城内军民得已免祸,你们一家说不定也都能安然无恙。现在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帮我劝说你父亲投降?开口回答。”
吕玲绮听完宇文宪的话,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她才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爹爹不投降,他就会死,是吗?”
宇文宪答道:“不光是他,一旦堤坝掘开,下邳就会瞬间变成一片汪洋,到时候城内十余万军民都遭遭受大难。你父亲就算侥幸不被淹死,也将被我军杀死或生擒,然而生擒之后,依然还是难逃被杀的命运。”
“为什么?曹操为什么要杀我爹爹!”吕玲绮问道。
宇文宪语重心长的说:“这或许就叫因果报应吧。你爹最早是丁原义子,后来杀了丁原投靠董卓,接着又杀董卓归顺朝廷。可之后却被赶出长安,先后投靠袁绍、张杨等人都被人家赶走。最后败走兖州,转投刘备,结果把刘备搞得无家可归,又和袁术分分合合。你看你父亲怎么对这些曾经的主公和盟友的,光凭这一点曹司空就会有担忧了,谁知道哪天你父亲会不会把他给杀了。更别说你父亲还有贪图小利、背信弃义……”
“不准这么说我爹爹!”吕玲绮听到吕布被骂的一无是处突然发怒。
宇文宪摆摆手示意吕玲绮不要生气,他说:“总之,你父亲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条。还是你觉得你父亲依然可以打败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到时候你就看着你父亲是怎么被抓住的吧,成王败寇,你父亲兵败,你,你娘,只怕都难逃厄运。”
宇文宪说道这里脑子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如果吕玲绮不合作,吕布兵败,吕布被杀,那么她怎么办?”
吕玲绮想了足足一个时辰,最终答应愿意和宇文宪一起去说服吕布归顺曹操,当然,是有条件的。
“你必须保证,我爹爹投降之后,我们一家平安无事,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吕玲绮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宇文宪则承诺说:“你放心,只要你爹愿意投降,我一定在司空面前为他求情。”
“你是谁?曹操凭什么听你的?”吕玲绮这么问道。
宇文宪恍然大悟:“是啊?我有什么能力可以保证曹操不杀吕布呢?对了!曹操本来可是想招降吕布的,都是因为刘备一句话,吕布才死了。如果当时刘备不在场,或者没人跟曹操说‘君不见丁建阳、董仲颖乎’之类的话,不就行了?虽然难度大了点,但还是有希望的。”
想到这里,宇文宪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然后,吕玲绮问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要是我爹爹就是不肯降怎么办?”
宇文宪说:“那就像前面说的,水淹下邳。你一家难逃厄运,我也要受军法处置。”
“你要受军法?为什么”吕玲绮不解。
宇文宪解释道:“未免百姓遭殃,我在司空面前立下了军令状。”
“那你会受什么处置啊?”吕玲绮像个好奇宝宝问个不停。
宇文宪则不想继续回答了,他说:“关你什么事啊,你还是想想怎么劝你爹吧。”
于是,劝降一事就算是谈妥了。
“住手!你干什么?把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