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恩师明鉴,夏侯福派人摧毁江宁县牢事发突然,实属丧心病狂之举。当日包括属下在内,江宁县牢中只有咱们几十名兄弟在,还是这些兄弟拚了性命才掩护属下得以逃了出来,赶回长安来向恩师报信求援夏侯福以剿匪的名义动用官军对咱们下手,属下是防不胜防,实在无力抗拒呀,乞请恩师务必在殿下面前替属下申明实情、委屈,莫叫几十名兄弟白白丢了性命哪!”
说着说着,高昌再次跪倒在裴蕴面前,涕泗横流地央求道。
“好了,我听明白了。你们不报经我允准,擅自在建康设立江宁县牢这一秘密据点,的确有失当之处。这一点我自会在殿下面前说明的。”看着高昌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那副可怜样,裴蕴心里却在打着自己的主意,不动声色地说道,“但,你也须有个准备,毕竟是在你手里丢掉的江宁县牢,殿下如怪罪下来,你自然免不了要承受相应处罚的。切记,到时一切需听从我的安排就是,一千万不可因自身受到严厉处罚对殿下产生怨望之心!若是那样,可就真是谁都救不了你啦。”
第193章 子欲嫁母()
尽管还会时不时地牵挂着顾沁儿,偶尔也会为随同唐介休去往长安的三郎担着一份心,可凭心而论,在与蒙享单独共事,操持“升和汤饼馆”的这一段时间称得上是杨凌穿越以来过得最为平静,也相对较为惬意的一段日子了。
“升和汤饼馆”的生意越来越好,每天的流水大多能保持在一百贯到两百贯之间,除去蒙享带着徒弟烹制鱼肴带来的收入,杨凌每天大约都得煮制近两千碗汤饼,方能满足客人们的需要。
好在唐喜还算尽心尽力,在杨凌手把手地传授下,渐渐地已能抻出手指宽的面叶,煮制汤饼的火候也基本能够把握住了,帮助杨凌分担了不少工作量。
这样一来,杨凌每隔三五天便能腾出一天半天的时间,前往建康东郊的灵谷寺后山去瞧瞧小非黑在那里放羊的情况,顺便也加强了与毛球一伙兄弟的联系,有时会应他们的要求,在草地边支起锅灶来,亲手煮制一些汤饼给他们吃。每次毛球带着一帮兄弟吃得都是酣畅淋漓,大呼过瘾。
这样的次数多了,他们便都把杨凌前来看望小非黑的日子当做了节日,要是杨凌迟上一两天,毛球通常都会派一两名兄弟进城去询问情况,与杨凌约定日期,提前准备好煮制汤饼一应所需的食材,单等杨凌按期前来,便可大快朵颐,享受一顿汤饼大餐了。
毛球虽通过拦路求地,和建康总管达奚长儒攀上了关系,分文未出,就白得了一大块草地,可他却没有忘记最初是杨凌建议他们尽快买下这块草地,长期经营谋生的,因此,不但包下了小非黑的吃住,免去了青草钱,而且还坚持要分给杨凌一半的所获利润,表示感谢。
杨凌自然是不会占这个便宜的,与毛球推让再三,见毛球坚决不肯收下自己的一文钱,便暗自叮嘱小非黑,按月将需要付给毛球等兄弟的吃住及青草钱都记录下来,权且当做毛球等兄弟们寄存在自己这里的一笔钱财,待日后他们需要用钱的时候,自己再如数还给他们应急。
在这段时间里,唯一令杨凌感到有些放心不下的便是养母娄氏的精神状态。
娄氏虽在听说三郎将随唐介休去往长安后,主动找到唐介休,请求重新回到汤饼馆代理掌柜,但杨凌通过平日的观察发现,这回娄氏整个人的状态明显与上回有所不同。
当初三郎受他所托,绕道平陵前往岭南探望顾沁儿时,娄氏应唐介休之邀来店里代理掌柜,可以说是荣光焕发,干劲十足,常常在店里忙碌到天黑还想不起回家,并且,凡是与娄氏共事的人都能切身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喜爱这份代理掌柜的工作。
而此次她再回到汤饼馆代理掌柜,虽从表面上看仍在尽职尽责,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但一经得空闲下来,杨凌就会看到娄氏一脸落寞地坐在柜台后发呆,脸上再也见不到有一丝兴奋的表情了。
的确,阴行功喜新厌旧,即将与晋王妃身边侍女绿萝成亲的消息带给娄氏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几乎令她走到了精神崩溃、失常的边缘,中了魔怔似地误将东山着怀上的羊崽当做了佛子,每天烧香礼佛,希望佛子能托生羊胎,降生到自家,带来好运。
娄氏如今的状态有点类似于杨凌穿越前亲生母亲与父亲离异后,长期独居时的精神状况,杨凌心里明白,要想使养母重新振作起来,恢复到以前的那种精神状态来,最好的办法便是找到一个能够替代阴行功的人,使养母有个新的精神寄托,才不致使她的精神长期萎迷下去,难以从阴行功给她造成的阴影下走出来。
一经动了这个心思,头一个进入杨凌视野的自然就是脸上常带着灿烂笑容的蒙享了。
出于慎重考虑,杨凌在向娄氏明言要撮合她和蒙享两人前,趁蒙享工余找他来交流厨艺的机会,有意旁敲侧击地打听起了他的婚姻状况以及对养母娄氏的印象。
有些出乎杨凌意料的是,蒙享不仅毫不避讳地向他介绍了自己曾有过一段婚姻,但结发妻子未给他留下一男半女,便于三年前染病身亡的有关情况,而且还公然表露出了对娄氏极具好感,言外之意自然是希望娄氏能够成为他的续弦妻子。
蒙享过于积极的态度反倒令杨凌感到有些不安起来,他担心蒙享是相中了养母的姿色,而非品性而对她感兴趣的,曾屡次向蒙享及他的几个徒弟询问、了解蒙享喜欢哪种女人,结果从蒙享的几个徒弟嘴里了解到,自从汤饼馆开业之初蒙享见到来店里帮忙的娄氏之后,就经常会向他们夸赞娄氏勤快、能干,性格又好,要他们将来娶妻就要娶个像娄氏这样的女子。
这下,杨凌心里感到踏实了,遂才拐回头试探娄氏对蒙享的印象。
令他惊喜过望的是,娄氏说起蒙享来,也是赞不绝口,特别提到了一看到蒙享脸上灿烂的笑容,就忘记了所有烦恼,身心都变得愉悦起来。
郎有情来女有意,杨凌原以为自己替养母张罗的这门亲事一定八九不离十了,于是便找了个好日子向娄氏正式提出,要撮合她和蒙享成为夫妻。
哪知,娄氏一听说杨凌要替自己和蒙享作媒,当场就翻了脸,态度异常坚决地拒绝了他。
杨凌失望之余,又不甘心娄氏就此错过这段大好姻缘,便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腆着脸不断地向娄氏询问对蒙享有哪里不满意,为什么不同意和他成为夫妻。
娄氏被杨凌纠缠不过,终于向他说出了真心话。
“崽子,你已长这么大了,且不是娘亲生的,娘同你说说心里话也没什么难为情的。娘头一次嫁给了一名军士,第二回要好的是位驿长,现如今还成了王府的采办,你总不能要娘第三回和一个厨子好上吧。”
“厨子怎么啦,凭手艺吃饭,不比那指靠一群羊偷鸡摸狗的贪官污吏强上十倍百倍?”杨凌万没想到娄氏是因嫌弃蒙享厨子的身份而拒绝和他相好,成亲,当场就发了火,不服气地质问娄氏道。
第194章 就唤我做沁儿吧()
可是,无论杨凌如何质问、劝说,娄氏心意已决,就是不肯吐口答应和蒙享要好,这令杨凌既感失望,又觉气愤,止不住心中暗想:原来一千多年前的女子如此看重男子的身份、地位,而对相亲对象的人品并不在意,这一点倒是千年不变的一种现象。
这张窗户纸一旦捅破,了解到了娄氏心里的真实想法,杨凌不免感到有些愧对蒙享,时常会有意无意地躲避和蒙享照面,再提及此事。
蒙享心思单纯,脑袋却不笨,渐渐地便从杨凌的态度中察觉出了什么,他倒对娄氏拒绝和他相好一事并不太介意,特地找了个机会向杨凌表明了他的态度。
“江南人大多信佛,我也如此。佛家凡事都讲究缘份,娄大娘和蒙某今世最没有做夫妻的缘份,便做个朋友也是好的。杨师父大可不必感到为难。”
面对如此豁达、坦荡的蒙享,杨凌除了唯唯诺诺之外,竟感到无言以对了。
虽然蒙享主动向他表示了与娄氏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朋友的态度,可杨凌自此之后,便更加经常地借故离店前往东郊探望小非黑,毛球等兄弟,想借此加避与蒙享见面,以减少心中对他的负疚感。
甚至杨凌有时会想:在生活中遇到一个具有圣人般品行的人,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然而,生活留给他有闲暇时间来思考这些带有人生哲理意味的问题的日子已然不多了。随着顾沁儿从东都逃回建康来找到他帮忙,帮她洗脱自身的嫌疑,杨凌又再一次地被卷入了一场风暴当中。
顾沁儿或许误以为自己一经在东都从高昌手里逃脱,就会受到朝廷的通辑,虽然按照曾向三郎许下的承诺返回了建康来找杨凌(实际上,除了返回曾居住过几年的建康外,顾沁儿确也找不到别的出路了),却没敢在公开场合高相,直接跑到“升和汤饼馆”来,而是躲在朱雀街口,直等到杨凌收口回家时,才在半道叫住了他。
杨凌近来正因养母娄氏拒绝了和蒙享的亲事变得情绪有些低落,在回家的路上乍一认出叫住自己的竟然是朝思暮想的顾沁儿,精神登时为之一振,左右张望,见四下并没人注意到他俩,便一把拉起顾沁儿,带着她钻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方站住,惊喜交加地向她问道:“顾,顾姑娘,你怎么跑到建康来了?英荐没对你怎样吧?”
顾沁儿在心中已将杨凌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且被他当面问到了英荐那个负心人,不禁眼圈一红,又要淌下泪来,哽咽着声音答道:“杨大哥,我也无需瞒你,这回我恐怕惹上大麻烦了。英荐,还有高昌,他们他们竟然说我是朝廷的反叛,要捉我到长安治罪幸亏在东都碰到到了三郎姐姐,冒着风险帮我逃了出来我思来想去,在这世上就只有杨大哥对我最好了,便返回建康来找你了”
杨凌听到顾沁儿亲口说出“在这世上只有杨大哥对我最好”这句话时,心里禁不住感到一阵激动,仿佛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为顾沁儿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回报,直感到浑身上下有种难以言状的愉悦之感,忙柔声安慰顾沁儿道:“顾姑娘,你别急,咱们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慢慢说吧。”
杨凌话虽如此说,可念及顾沁儿现已成为了被英荐、高昌等人疑作朝廷反叛的嫌犯,还是不免为将顾沁儿安置到何处去才安全发起了愁:带她返回家中或是暂到汤饼馆都是不可行的,依目下的情形,最适合的去处就是数建康东郊灵谷寺后山的那块草地了。毛球等兄弟帮小非黑在草地边搭建起了一座羊圈和两间草棚,倒是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僻静去处,只是有些不忍教心爱的女子住到草棚里去。
顾沁儿抹了一阵眼泪,看到杨凌仍站着不动,遂乖巧地说道:“杨大哥如有为难之处,我现在就走,决不再给你添任何麻烦了。”说罢,迈步就朝巷子外走去。
“姑娘请留步。”杨凌急忙抢身拦住顾沁儿,红着脸向她解释道,“倒是有一个去处可以供姑娘安身、放心地居住,可就是简陋了些,要叫姑娘受委屈了。”
“杨大哥,自幼父母都叫我做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