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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三郎!”
“喀嚓”一声轻响,门锁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杨凌只见那年轻牢头在前,带引着一位身穿江南驿差出外传送驿报时惯穿的驿服,头戴一顶风帽,遮住了整个面部的陌生人走进了客房。
“你快告诉我,三郎是不是被你们从广州押解回了此处关押?”杨凌再顾不得讲究任何礼节了,劈头冲年轻牢头质问道。
“高昌,你且退到门外去守着,我要单独和他说几句话。”那位身披蓑衣,头戴风帽的陌生人似乎是牢头的上司,向站在他身前的年轻牢头淡淡吩咐道。
被他唤做高昌的年轻牢头恭敬地答了声是,也不理睬杨凌的质问,转身径直退到房外,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你是谁?为何要唆使人把我关在这里?”杨凌警惕地注视着陌生人,退后两步,冲他问道。
“哟,房内的灯烛熄灭了啊。你在这里呆坐了一夜?”陌生人抬手将头上的风帽摘下,笑着向杨凌问道。
因此时天色尚早,陌生人又站在房中暗影里,他虽把风帽摘了下来,杨凌却仍看不清他的长相,只隐隐觉得他说话的声音有几分耳熟,便带着气答了声是,又向陌生人质问道:“三郎是不是被关押在此处,我立刻就要见她?”
“兄弟,先别急嘛。你只要答应了我提出的条件,我向你保证,今天一定会叫你和三郎见上面的。”陌生人不急不忙地走到床边坐下,悠悠答道。
“你,你就是曾在石龙郡城东校场外拉我上树稍观看冯盎与商略比武的那人?!”杨凌虽然仍瞧不清陌生人的长相,可却对他的声音记忆深刻,倏地从说话的声音辨认出了这位陌生人就是近一个月前在石龙郡城强拉自己上树稍观战的那位神秘人物,不禁失声叫道。
“我果然没看错人,你的确是块做细作的材料。”陌生人见杨凌认出了自己,呵呵笑道。
“你究竟是谁?”
“先别急着问我是谁,难道你就不想问问三郎中因何会落得个人财两空,如今被关押在大牢之中的吗?”陌生人语调从容地反问杨凌道。
“那,你说说,这是为什么呀?”杨凌说着,想趁机走近陌生人身边,以便看清他的相貌,却被陌生人摆手制止了。
“今已查明,三郎原系突厥国人,未经朝廷允许,擅自从突厥潜入我大隋境内,欲图不轨,此为将她缉拿归案的第一项根据,你可承认?”
“尊上容禀,三郎实为关内中原人氏,后因父母早丧,孤身流落至突厥境内,在突厥境内长大成人,因此才会被尊上及手下误认做是突厥人的,请尊上详查。”杨凌有意略过三郎曾为突厥可贺敦宇文般若收养这一节不提,向陌生人分辩道。
第63章 条件只有一个()
“你说得确也算得上是实情。不过依开皇律,未经朝廷正式允准,任何人不得在大隋境内贩售货物牟取私利,经查,三郎在未经朝廷允许其编户入籍的情况下,以无籍流民的身份擅自贩售马篮草至江南疫区牟取暴利,依律当抄没其所有不法获利及本金。你对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吗?”陌生人加重了几分语气,向杨凌质问道。
“就算你说的有理,查抄没收家产、财货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把三郎捉来关押在此处,须知她可是在南下广州,施药救人途中被你们不问情由,强抓了来关在此处的呀。”杨凌虽然不了解开皇律是不是有此一条规定,但凭借自己有限的法律常识,依然不服气地争辩道。
“我说你小子怎么如此迅速地找到了这个地方,原来广州那边有人向你透露了消息。”陌生人嘴里虽这么说着,却像是很欣赏杨凌身上这股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继续说服他道,“根据三郎初次犯下的罪过,依律本当抄没三郎违律获取的财货,将她驱离大隋境内即可,然而,在明知马篮草已被当地官府明令列为禁止民间私相买卖的药材之后,三郎仍然私自从民间购入了大量马篮草运往岭南,这就违犯了另一条律令,依律须将其缉拿收监,待有司勘审后,视情形处以流刑。小子,都听明白了?”
杨凌虽有心立马去找来一部开皇律来查上一查,面前的这位陌生人给三郎栽上的几项罪名开皇律是否确有明确的条款规定,但随即想到如今自己是在他的掌握之中,倘若太过于与他较真,未免有些不自量力,过于天真,便冲他点了点头,故作像是被他说服了的样子,拱手问道:“多蒙尊上为在下释疑解惑,方使在下明白了三郎人财两空的因由所在。敢问尊上,三郎目下确被关押在此吗?尊上能否告知高姓大名,不知在下能为尊上做些什么,才能使尊上宽大处置三郎,早日放她出狱?”
“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从广州派人给你送信那人吗?”陌生人冷冷问了杨凌一句,朝他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其实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条件只有一个:自今往后,你须得听命于我,保证按我向你下达的指令行事。只要你答应了,我这就命人带三郎来与你相见。日后若是你差使办得好,我自然会放三郎与你团聚的,如何?”
杨凌听了这话,只觉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想到:没想到自己越是担心是非上身,是非偏偏就缠上了自己。自已先前担心的事情果真变成了现实。他被逼之下,只得打着眼下只求能见上三郎一面,至于以后的事情索性走一步说一步,到时再说了的主意,苦着脸向陌生人点了点头。
陌生人冲杨凌微微一笑,转身朝门外吩咐道:“高昌,拿纸笔来。”随即又向杨凌解释道:“口说无凭,兄弟,只有你今日当着我的面立下一份字据,我才能答应你的要求。”
像是察觉出了杨凌心中颇不情愿,他适时补充道:“当然,我不会白白要你立下这么一份字据来的,你不是已前往广陵总管府报了到,正等着领受新的差使吗?我可以设法帮你谋得一份你想要的差使,包你在江南能站稳脚跟,很快便有能力把你的养母接来江南同你一起过活了,就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这眼前的陌生人倒底是谁,他不但知道自己已调离岭南,眼下正在广陵等候分派新的差使,而且竟然还了解自己有位养母现在关外,自己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尽早将养母娄氏接来江南,好摆脱阴行功的纠缠!
杨凌惊诧之下,壮了壮胆子,再次开口向陌生人问道:“尊上能告知在下您的高姓大名吗?也好让在下能够明白将为谁出力报效。”
恰巧这时,高昌手捧着笔墨纸砚,走进了房中,陌生人命他将笔墨纸砚放在几案上,为烛台添些灯油,点燃灯烛,似笑非笑地盯着杨凌问道:“还能想得起来咱们初次见面是在哪儿吗?”
灯光摇曳下,杨凌瞧得清清楚楚,在他面前床边坐着的是一位面目俊朗的青年,方脸阔口,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明亮的眸子正带着几分顽皮地注视着自己。
“你,你是李靖?”杨凌不禁向后倒退几步,吃惊地问道。
李靖笑着点点头,夸赞杨凌道:“数月前关外草原上你我不过匆匆见过一面,你居然还记得我,兄弟当真是好眼力啊!”
认出李靖的一刹那,杨凌也说不清自己心中是喜是忧,他是真心想不明白,身为晋王府护卫,在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军神”李靖为什么会盯上了自己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驿隶,非要逼着他当面写下保证书,答应今后听从他的指令。
“这究竟是为什么呀?”杨凌下意识地喃喃自问道。
“你放心吧,我今日示你以真面目,就是为了打消你心头顾虑,要你明白,日后你将真正为朝廷效力,并非是要你为非作歹。你先写下这份投名状,我便叫你和三郎见上一面。”李靖像是另有要事在身,不愿在此久留,见杨凌认出自已后尚在呆呆地出神,遂从床边站起,催促他道。
杨凌遵命走到几案前,提起笔,按照李靖的要求,歪歪斜斜地写下了投名状,签字画押,将它交给了李靖。
李靖收下投名状,略微看了看,满意地把它揣入怀中放好,对一旁侍立的高昌点头示意,又向杨凌叮嘱道:“你见过三郎之后就速回广陵场驿等候分派新的差使吧,日后我自会去寻你,到时再告诉你需要做些什么的。”说罢,冲杨凌抱拳告辞,竟独自走了。
“杨凌兄弟,签了投名状,你我便是一家人了。”李靖走后,年轻牢头高昌满面带笑地拍了拍杨凌的肩头,说话的口气亲近了不少,略带歉意地向他说道,“但李将军事先吩咐,今日只能要你见上三郎一面,还无法要你俩彼此会面说话,你且在房内候着,我这就叫人带三郎来让你见见。”
未等杨凌开口询问因由,高昌也冲他抱了抱拳,转身走了。
杨凌本想追出房去问问高昌,为什么只允许他见三郎,而不准许他俩见面交谈,一只脚刚跨出房门,陡然见房门外左右两侧不知什么时候已肃立着两名手持械棍的牢役,横棍拦住了自己,只得悻悻退回房中,静候高昌带三郎与自己见面了。
第64章 两名义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站在门外的两名牢役忽然冲房内的杨凌说了声:“你要见的人来了,记住,不可出房半步。”其中一人随手关上了房门,只留出一指宽一条门缝供杨凌观瞧院子里的动静。
杨凌被迫无奈,只得走到房门前,透过门缝向院子里观瞧。
果然看到有七八名身穿囚衣的女子在高昌带人押解下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进了院子,像是在出牢房放风的样子,排成一队围着院子缓慢地绕着圈。
杨凌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走在队列中的一人正是三郎,喜得他险些脱口叫了出来。
高昌特地走到杨凌所在客房门外,用手指着走在女囚队列中的三郎,悄悄对门内的杨凌说道:“瞧见没有,那是不是三郎?只要你尽力办差,用不了多少时候我们就会放她去和你小夫妻两口团聚的。”
“我已写下了投名状,自会尽心尽力完成你们交待下的每一件差使的,但你也须得向我保证,自今日起,决不可亏待了三郎。”杨凌目不转睛地望着院子里的三郎,向高昌提出要求道。
“放心吧兄弟,我决不会叫弟妹在这里受半点儿委屈的。”高昌隔着一道房门冲杨凌莞尔一笑,爽快地答应道。
放风持续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三郎就随着那队女囚被押回牢房了。高昌随即打开房门,对杨凌说道:“你骑来的马我已命人替你喂好了,兄弟,哥哥我就不多留你了,只盼着你早日能为朝廷立下功劳,到时哥哥我必亲自护送弟妹前去和你团聚。”
杨凌虽听不惯他一口一个地称呼三郎为弟妹,可也不愿向他多做解释,一边在高昌的陪同下向院外走着,一边向他打听道:“高大哥,此处不是什么江宁县牢吧。据我看来,倒像是你们关押人的一处秘密据点,是吗?”
高昌乍听此言,先是一怔,继而用大哥的口吻劝杨凌道:“兄弟你能被李将军相中,加入我们实属不易,今后像这些与已无关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少打听的为好。”
杨凌还想问问高昌,他所说的“我们”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可是却见高昌冲他摇摇头,转身进院去了。
因想到为前来探视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