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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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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细想想,是有那么一串,可她根本没留意,“忘、忘记了。”

    “应该提醒她这很重要,也能省去你们今后的麻烦。”

    米莉低头应了一声。

    如果放在后世,印一张大字的注意事项,架在玻璃上,也比现在一次一次说效率高;可惜放这个时代不行——玛丽是真恨不得成年识字率马上达到90%。

    话又说回来,在法国扫盲,比在中国容易得多。只有26个字母,读音又和拼写挂钩,看着单词就基本上能读出来。这一点上甚至比英语还要容易——英语的发音规则变化多,又大量引进外来词(法语最多),发音常常既不全照原语言又不全按英语规则来,搞得人头痛不已。法语发音基本照规则来,变化少,所见既所读。

    所以为什么法国人鄙视英语来着。

    扫盲是一定会纳入玛丽的规划中的,眼下饭还得一口一口吃。

    “没关系,很快我们会给每一个登记人员发卡片,卡片上有编号,只要给这儿的修女看,她就知道你的号码了。”

    玛侬望着对方发怔。那干净得像牛奶一样的皮肤,淡雅好看的衣服——她真不知还能怎么夸她;相比之下,自己简直是一只泥沼里滚出来的□□。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堂堂王储妃会这么亲切地同她讲话。她不断点头,根本再说不出半个词。

    米莉要活泼大胆得多:“您不知道,她刚刚还问我怎么才能在这儿工作呢。”

    “哦?只要依靠救济,就算是什么也不干,你也不会饿死。为什么还想要工作?”

    玛侬手指绞着灰扑扑的裙边,没法撒谎,也不想撒谎:“为了我的孩子。我不想让他只能吃饱而已。我想攒点钱……至少可以让他学点什么,不要像我这样……”

    玛丽不置可否。

    “你觉得,跟别的救济院相比,这里的人是不是有点少?”

    “确实是这样。”这是玛侬早就存着的疑惑了。就算把病人都安置在别的地方,剩下的人也不该这么少。

    玛丽轻轻一笑:“米莉,你可以告诉她关于习艺所的事么?顺便告诉她,很快女子习艺所也会开设。”

    一位叫保罗·斯莱克的学者在他关于英国早期救济制度的论文中这么说:英格兰对欧洲福利政策的首要贡献不是征收全国性的济贫税,而是贫民习艺所。

    《雾都孤儿》描写过贫民习艺所;主人公在这里受尽了压迫和磨难,因不堪忍受而逃离。

    严格地说,按照后来的观点来看,贫民习艺所相当不人道。它的英文名动改造所”,是把没有工作、居无定所的流民,当做囚犯来管理。“习艺所”这个词,则是在清末年间,终于开始睁眼看世界的官员、学者在西方考察游历时,隔着一层模糊的玫瑰眼镜看到它,而做的翻译。

    然而,后世看不人道,不代表在当时就不先进,否则它也不会使得清末有识之士纷纷游说建议、甚至身体力行地效仿了。

    玛丽承认,完全照搬此时的英国式习艺所,对她这个控制狂来说有很大吸引力。

    试想一下,假如巴黎的贫民们都被分别集中在几个工坊里(最好是在郊外),每天进行精疲力竭的劳动,使他们没有精力去胡思乱想;同时让他们吃好睡好,额外发些奖金(最好是计件的,让他们的热情集中到如何更快更多地生产上去),攻打巴士底狱的人不知会减少多少?

    但她办不到。一来她毕竟还有后世的人道观,何况假如处理得不好,可能会使民众产生新的抵触情绪,二来,她现在也没有任何强制力保证实行,只能以引导为主。

    玛侬并不知道背后这些纷纷扰扰;光是听着米莉的简介,她就心驰神往。

    “你是说,救济院会给我们找到工作?”

    来救济院的人形形□□,有好逸恶劳、得过且过的,也有像玛侬这样,真心想通过工作改变生活的。他们的烦恼就在于此:既无学识,又无技艺,只能卖力气,又不稳定,有上家没下家,几乎只能碰运气。像玛侬这样的女性,更是连力气都不好卖,去工厂当女工,薪酬也只是男性的一半。

    如果救济院能帮她找工作,那简直比一次性发一周的救济金更让她高兴。

    不管救济院打算怎么办——是把她介绍到工厂去,还是干脆自己开办作坊,她都乐于尝试。

    “但是首先得学认字。还要学怎么用工坊里的机器。”

    玛侬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她没听错吧?

    “上帝保佑!我们的王储妃简直是圣女!我愿意学,我都愿意学!”

第113章 教材() 
要说文教传统,恐怕世界上哪个国家都没法跟中国比;不过在欧洲,本着“主的仁爱之心”,教会确实有开办学校的传统,有时甚至是免费的——特别是对儿童。课程通常包含宗教内容(或者说这才是主要目的)。既无强制性,又无功利性(例如在中国,某地的文教情况可与地方官政绩挂钩),更不要说严格的课堂纪律、尊师重教的传统,因此成效相当一般。女性学习的比例更是低下。

    与乡村相比,巴黎的成人识字率已经非常可观——毕竟在乡下干农活,你可能一辈子都不需要与文字打交道,可在城市里,却时常要面对这些。不说别的,假如不认字的话,岂不是连那些黄色八卦小传单都看不懂了吗?

    玛丽让她图书馆的雇员们在巴黎做过随机调查:接近一半的成年男人能够写出自己的名字(其中有不少人除了名字外几乎不认识别的单词),成年女性之中这一比例是30%左右。

    这放在整个欧洲大陆都是领先的。

    然而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玛丽在伦敦悄悄进行的调查发现,这两个数字分别是75%和53%。如果你要问为什么英国首先发生了工业革命,为什么它后来成为“日不落帝国”,这肯定是答案之一。

    玛侬是在长大了、进入城市之后才认识到学习可以改变个人的命运;玛丽则清楚,教育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

    “愚蠢的民众更便于统治”,有人会这么说。在某些条件下,她可能会认可这个观点。但绝不是现在。

    “舆论是一块阵地,你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去占领。”启蒙新思想像水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渗透社会各个阶层;现在一个光明正大地减少其影响的机会摆在面前,不好好利用起来是等着到上了断头台的时候才后悔吗?

    为了让习艺所正式运作,有许多方面的事务需要准备。有一些可以交给旁人——例如,为习艺所寻找场地、置办桌椅和黑板(在运用黑板方面,又是英国人走在了前头)、派遣工作人员等,都可以交给韦蒙神父。

    有一些则需要她亲自督办。

    有一段日子,每天用过午饭之后,直到日落前,玛丽都待在她的图书馆。

    如果王储再次来到这里,他可能会大吃一惊:第一次来时这儿只有零星两三个人,现在则已经坐进了十来个人。

    其中大部分是梅西为玛丽雇佣的外国人——阿妮珂果然从中发现了一个奥地利密探,尝试收买不成后,玛丽就找个借口解雇了他。梅西对此又惊又疑,又不好发作,只能咽进肚子里。在给特蕾西亚女王的信件中他用暗语提到了这一点,而女王的回信只是让他再观察观察。

    除了雇员之外,有一位先生,王储也是见过的——法兰西科学院院士、科学院现任常务书记(换言之是科学院的一把手),达朗贝尔。

    达朗贝尔的人生颇为传奇:他是个私生子,生母是唐桑夫人,作家、沙龙女主人、贵族;生父德图什有骑士头衔,是一名中将,路易十五亲切地称呼他“大炮”。达朗贝尔出生时,德图什在国外,回国后发现私生子已经被遗弃在一座教堂外,万幸被人捡到,送到了孤儿院。他想办法把孩子找回来,寄养在一个玻璃匠家庭(惊奇的是,他们也姓卢梭)。

    他的名字是照他被遗弃的教堂起的,姓却是自己取的。当时学界认为金星也有自己的一颗卫星,一位科学家朗贝尔(英语发音兰伯特)提议起名达朗贝尔;这可能就是达朗贝尔姓氏的来源。

    在生父的资助下,他的童年倒也过得不错;9岁那年,生父去世,给他留下1200里弗尔的年金。如果是伦理剧情节,此时德图什家别的继承人就应该觊觎他的年金并进行惨无人道地迫害了;幸好没有。12岁那年,在德图什家的帮助下,他进入马萨林学院,从此开始了学术生涯。

    在科研方面,他是个数学家、机械学家、物理学家、哲学家、音乐理论学家。他在数学分析和动力学方面的贡献是任何写学科史的人都不能忽略的。他还提携吸引了不少后进,其中包括拉普拉斯。

    仅仅是杰出科学家倒也罢了;他不只能闭门搞研究,还能出门搞交际。当代法国科学界牛人不少,但像他一样在沙龙圈混得开、享有不小名气的凤毛麟角。他是“百科全书派”的领军人物之一,曾经是《百科全书》的副主编,跟众多启蒙运动的思想家保持良好关系。

    玛丽特意请他来参与编纂习艺所的教材。她需要借用启蒙派的名气,但此人的思想不能太激进,不能引起国王的侧目,最好本身不是个空谈家,还能在编写时加入科学常识;有谁比达朗贝尔更适合?

    “贫民习艺所?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尽管有显贵的生父母,但达朗贝尔在民间度过童年,一直对下层民抱有感情。来自王储妃的邀请符合他理念的工作不菲的报酬,很容易就能打动他。

    一到玛丽图书馆,他就开始了工作。在他手下担任编辑的,还有两位修士;他们在巴黎一家教会小学担任教师,有实践经验,知道该怎么从无到有地教学。

    主编和编辑第一天就起了争执。两位修士坚持应该将宗教内容加进去,达朗贝尔则坚持反对。

    金主最大;他们把这事捅到玛丽面前,让她来决定。

    “这是给贫民传授技艺的课程,追求的是最短时间内教最多最实用的东西。宗教内容对他们的工作毫无用处。”

    “习艺所本来就是救济院开办的,是神的恩赐,让受益者接受主的教诲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再说了,主的教诲怎么能说是无用的?”

    玛丽听了一会儿,打断他们:“达朗贝尔院士说得对。”

    两位修士当下傻了眼,等缓过神来,其中一人说:“那么请恕我不胜任这个工作。请殿下允许我辞职。先前付的订金我也会如数退还。”

    另一位有些慌,看了同事几眼,也表示要辞职。

    玛丽没有多加劝说,而是点头答应,同时表示,订金可以不必退,只要把他们先前带来的一些资料留下就好。

    “宗教教化是长期的事,你们太急于一时了。”

    除了温言安抚之外,她还叫好了马车,送他们回去。

    自然,那都是冠冕堂皇的说辞。真正的理由是,达朗贝尔是个有名的不信者;玛丽因为环境不得不装成信徒,骨子里其实也不吃那一套。

    “好吧,现在麻烦来了,我们还能找谁呢?”

    达朗贝尔会意地笑起来。他已经56岁,皱纹和白发没有放过他,但大笑时的神情仍然满是活力。

    “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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