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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高峰猛地转头,直勾勾狠盯着陆羽,那眼神带着杀气。
“孽畜,还不快滚回屋里去?!”
几乎是嘶吼着对陆羽嚷了出来。
陆羽心中便是一沉。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吗?从自己出生到现在,整整三年时间过去了,却只见过两面,还要算上这次。前世的陆羽遭受过无数人的谩骂诅咒,但却没有一个敢在他面前,所以这种感觉不但新鲜,也很痛苦。
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消失不见了,他清楚的明白了,对于陆高峰来说,自己就是一个污点,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如果不是念在陆高峰心中仅剩的那点对自己母亲的亏欠,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杀掉。
自己的一条命,竟然抵不过他陆高峰的颜面?!
陆羽看着周围一群等着看笑话的人,一方面为自己这个便宜老爹沉不住气的性子感到惋惜,另一方面为这山雨欲来的气氛感到紧迫。
陆家虽然已经没落了很多年,但在这临江城中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大门大户,今天早上那些大家族的自贱身份的做派也都放在那,明面上算是给足了陆家的面子。可在不是明面的地方,却敢当着家主的面揭人伤疤!
陆家表面的地位与平和,却隐含着巨大的危机,这是这件事带给陆羽最大的感觉。
同时,他也面临着一个抉择。
受辱,陆羽真的想要报复,而且想要做到这点还很容易,只要他张开自己的嘴,奶声奶气的喊一声‘爹’,那么陆高峰马上就会变成这里的笑柄,再说一句‘爹你咋了?是病了吗?脸色好难看,爹你不会死吧?’,保证陆羽会被气的少去半条命。
那样的话陆羽绝对会很开心,但这样一来,他能得到什么?除了一时快意,他将失去全部,甚至身边这个他甚是喜爱的小阮。人这一辈子不能只为自己的意气而活,从上辈子五岁起,陆羽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抬起小脑袋,颤巍巍的晃动两下,接着就猛地大哭起来。
这样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想笑,除了陆高峰,脸色难看的要死。
正当陆高峰想要走过来教训陆羽一顿的时候,小阮突然蹲到陆羽面前,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说道:“少爷不要哭,奴婢给少爷唱歌谣。”
小阮的声音很好听,没有普通女子的软糯,而是一种如清风拂月般的清雅与柔和。这种声音,一下子就让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
“北疆有女,名为霓凰,轻舞缦衣,华美异常。家中巨变,下嫁南乡,新夫病逝,二八寡娘。公壮叔大,堂前檐下,不放外嫁如若生子,算子算孙?”
一首童谣,被小阮唱的婉转动听,陆羽不哭了,睁大了眼睛看着小阮,伸出小手在她脸上抓弄。小阮轻轻一笑,将他温柔搂入怀中,柔声道:“不哭就好了,少爷是男子汉,不能哭的”
周围人一时间都觉动听,看着小小侍女,只觉得此女子声音极美,但面容普通,稍显不配。有些人思量为何陆高峰会把这样好的侍女送给自己家丑一样的私生子,而有些人却在考虑,是否找个由头把这名侍女要过来,说不定来日能培养出一个名伶。
反倒是陆高峰褪去了怒容,一脸的疑惑。这附近虽然高门大院的,但孩童也不少,经常能听到孩子们一边玩耍一边唱着童谣,可是却从未听到过这首,而且这首童谣里面所传达出来的故事,还真不是孩童应该去唱的。
第9章 手臂()
一边思量,陆高峰一边转过头来,生怕侍女的童谣又让他丢人,可是就这一转身,就让他看到了一张一会涨红一会铁青的脸,正是那个‘韩兄’。
韩伯起,临江城中的一个特殊的家族,虽然不属于临江四大家,但却经营着临江城中最大的镖局,他修为高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的名望极高,为人处世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但要非说出个毛病来,就是家中的一件尴尬事。
前年给韩伯起给自己年满三十岁却一直未娶的大儿子找了个夫人,是北疆有名的美女,可也不知道是自己儿子命薄还是那个女子是天生的克夫命,嫁过来不到半年,大儿子就死了。女子守了寡,娘家又不希望女子回去,韩伯起是本着好心把女子留在家中。但儿媳实在太过美貌,而自己的小儿子又不争气,竟然有一日喝醉了酒跑到儿媳的屋子里做那龌蹉事,最终儿媳是拿着剪刀抵着自己的喉咙才才让那臭小子无功而返,但这也注定成了家中丑事。
这件事几乎没有外人知道,另一件外人不知道的,他儿媳的乳名就叫做‘霓凰’!
韩伯起被气得全身无一处不颤抖,关键就是那最后一句,‘是子是孙’,相当于指着他鼻子问,到底是他这个老丈人想要猥亵自己的儿媳妇,还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小儿子要欺凌自己的嫂子?
“你你这该死的丫头,唱的是什么东西?!”
他忍不住怒吼了出来。
这让周围所有人都是一愣,疑惑的转头看着他,不知道‘韩大侠’为何如此激动。但就在大家看到他的时候,一下子就明白了,一直明白的,自然会明白,之前不明白的,看到他的愤怒也就明白了。毕竟临江城就这么大,谁家有漂亮小媳妇漂亮小娘子,怕是掰着手指谁都能数的过来,自然大家也都知道韩家有一位乳名叫做‘霓凰’的俊美小寡妇。
“噗!”
一位士绅原本想要上前安慰,可才走到一半,竟然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他立即捂上自己的嘴,转身就想要离开。他以为自己简单一笑,对方情绪激动之下未必能听到,但一声笑自然有可能听不见,但笑声是会传染的,一个笑了,很多就笑了,即便不笑出声,也捂着嘴别过身,笑的肩膀在颤。
“臭丫头,再乱唱老夫杀了你!”
韩伯起一声嘶吼,没有等小阮再唱,他就要杀人了。
可掌到中途,却突然停下了。
并非自愿,而是另一只手掌将他拦下了。在临江城中,能够正面挡住韩伯起含怒一掌的人不多,十根手指差不多就能数的过来。陆高峰就恰好是其中一个。
“韩兄,这是作甚?这是陆家奴仆,这里是陆家正门。”
不知道为什么,陆高峰心情好了。睡一个丫鬟生下一个私生子,对比一家老少跟自家小寡妇瓜田李下,明显后者这个丑闻要更丑一些。
人喜欢活在对比之中,见到更丑的,自然会高兴。
陆高峰说的简单,却说的很清楚。
韩伯起眼角急速抽动几下,心中迅速做出判断,随后缓缓收回自己的手,站直身体,眯着眼睛看了陆高峰一眼,猛地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他不是傻瓜,如今陆家一位奴仆当着几乎整个临江城的人,唱出这么一个从未听过,却仿佛烙铁巴掌一样啪啪抽他的脸。
这是陆高峰的阴谋!
韩伯起早就跟陆高峰有芥蒂,今日让他得到机会,自然无所不用其极的要嘲弄一番,结果嘲弄不成反倒让对方以儿歌形式把自家丑事说出就算脸皮再厚,这里他也待不下去了,所以选择转身便走。
而陆高峰在其身后冷哼一声,高声说道:“韩兄这便要走了?遗憾,不送!”
一首儿歌,瞬间扭转了场中的局势。这早在陆羽的意料之中,或者说这原本就是他的计划。
简简单单的在自家正门口看一眼自家的老爹,陆羽就已经做了三套准备,不管陆高峰是怎样的态度,不管是谁先发难,陆羽都有对应的手段,而那首儿歌自然是他早就编好的。而且这种事情还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一个被全城百姓认为是傻子的三岁孩童,一个不经世事的陆府小丫鬟,谁能想到编排出这种阴毒歌谣的会是他们?
所以所有人都会怀疑,心中都会有疑虑,他们会去猜测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势力,又有怎样的目的要弄出这个儿歌,从而让韩伯起在今日下不来台,大家会猜测,到底是哪家要对付韩家?自己是否需要站队?
即便是不想,其实陆羽在今日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在整个临江城无数氏族中种下一粒种子,一粒名为‘人心叵测’的种子。
“还在这干什么?快把他抱回去!”
陆高峰转头对小阮喝道,脸上的怒容早已被一团喜气所取代。
陆羽将小脑袋藏在小阮的胸口,微微露出一双眼睛,看了看远去的韩伯起,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突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稍乱则惊,不成大器。’
不管是武学修为在临江城起码排进前十的韩伯起,还是拥有偌大家业的陆高峰,在陆羽的眼中仅获得这八字评价。
门外这一番波折不管再往哪个方向行进,也不是陆羽想管的了。此时他躺在小阮的怀里,回到自己那个小院,才一坐到床上就唉声叹气起来。
“公子是对老爷失望了吗?”
小阮打了盆热水给他擦拭手脸,见他如此颓然模样忍不住问了出来。
陆羽却摇了摇头,伸出自己的双手说道:“早已无求,何来失望?只不过曾几何时我何曾受过如此呛声嘲笑?”
小阮不知道少爷口中那个‘曾几何时’到底是何时,他才三岁,而且这三岁之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怀抱中度过的
陆羽没有看到小阮睁着大眼睛呆呆看着他的可爱表情,此时的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双手给砍去。
第10章 星芒()
陆羽不是不能修炼,相反,即便修为全无,但修为的境界还在,而且这世界里灵气含量比曾经他的那个世界不知高了多少倍,更重要的是,陆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比上辈子那个身体还要有修炼资质,何况他胎中便开始修炼,内里早已蕴含先天之气,若说体内真元的密度质量怕是连那些修炼了五六十年的人都比不上!
现在的他仅仅是吸一口灵气这样简单的修炼,也绝对比上辈子苦修一整天得到的灵气还多。
但
就是这两条手臂,不管他如何从自然界中汲取灵气,那些灵气最多只在他身体里面转上半圈,还没捂热乎,就直接在自己的一双小手臂处彻底的消失了。就好像自己的双手漏了两个大窟窿,不管多少东西都能从那里‘漏’没一样。
他对灵气的吸收速度像是吸尘器,无比快速,但流失的速度更快,像无底洞。
“哎算了,睡觉。”
“少爷,可是这才中午”
“午宴有咱们吗?”
“没有。”
“能上厨房偷点来吗?”
“今日府里请了翠芳居的大厨来烹饪,恐怕是没机会偷来了。”
“那不睡觉干什么?多睡觉,少吃一顿省一顿。”
“是是的少爷。”
小阮想了想,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陆羽,然后关闭了门窗,反锁,又看了看房间一侧自己那张侍女专用的小床,咬了咬牙,还是小心的钻进了陆羽的被窝,用自己的胳膊取代了那个硬邦邦的木枕,把陆羽搂在怀里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觉到怀中一动,本以为是少爷醒了,可睁开眼一瞧,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
只见自己怀中的陆羽身上正轻飘飘的飘出一团发光的白色烟雾,烟雾很亮,就像夜晚中迷人的银河。
白光至二人头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