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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长宜说:“我如果不走,你们就会更不踏实。再说我的确回去有事。”
他们出了电梯,吴冠奇说:“上我车吧,老顾在后面跟着我们。”
齐祥仍然有些不忍,再三跟吴冠奇说:“吴总,我把彭记交给你,让他留一晚上,明天再走。”
吴冠奇说:“放心吧,他上贼车容易,再想下贼车就难了,把他交给我,你们一百个放心吧,我只有一个条件,别打扰我们,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齐祥笑了,知道彭长宜跟吴冠奇的关系,就说道:“那好吧,彭记胃不好,晚上别让他喝酒了,给他吃点软乎的东西。”
吴冠奇说:“放心吧,我晚上给他吃莜面窝窝。”
齐祥说:“那就要命了,上次吃了莜面窝窝,差点没胃穿孔。”
吴冠奇冲着齐祥说:“放心吧老齐,我会善待他的。”说着,就开车驶出了医院。
老顾就跟在他们的后面。
彭长宜说:“老吴啊,我求求你,如果你舍不得我走,偏要留我吃饭的话,你就让羿楠给我熬点粥喝就行了,我的确什么都吃不下。”
吴冠奇说:“羿楠不在,带着孩子回娘家玩了,我昨天就算计好,今天把他们送回娘家,然后咱哥俩好好喝喝,难得你我这么空闲,谁知,你中午就喝多了,没劲。”
彭长宜说:“其实没喝多少。”
“没喝多少?陈奎说你最起码喝了八九两。”
“八九两算什么?以前,八九两醉不倒我的。”
“那么现在呢?”
“现在老了,没有战斗力了,所以不行了。”
吴冠奇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倒不是,是你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好,所以,八九两也就把你弄倒医院去了。”
彭长宜一听,赶紧说:“那是他们怕担责任,怕我有个三长两短的,才把弄医院去的,哼。”
吴冠奇笑了,说道:“他们就是这么想的,有什么不对吗?”
彭长宜笑笑不语。
来到了吴冠奇的山庄宾馆,吴冠奇将彭长宜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没想到他刚一进门,就险些被地上了一个玩具绊倒。
彭长宜从地上拿起这个毛绒玩具,说道:“孩子来着?”
吴冠奇说:“嗨,总是上我这来,我跟羿楠说,我都躲你们这来了,就别追过来了?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就是要追你,躲天边都不行。唉,有时想想她一人带两个孩子也挺累的,追来就追来吧,以后天暖和了,孩子们喜欢在这里玩。”
彭长宜知道羿楠又给吴冠奇生了一个儿子,他又弯腰捡起另一个玩具,说道:“羡慕你啊,儿女双全,天伦之乐,其乐融融。”
吴冠奇说:“你也会有的。”
彭长宜坐在沙发上,屁股底下有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是给奶嘴。他笑了,说道:“羿楠带孩子这么不利落吗?”
吴冠奇说:“她已经相当不错了,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你还指望她能利落到哪儿?不瞒你说,我家里长期雇着保姆,这有时候都吃不上饭。”
彭长宜说:“你们这些大老板就是这样不好,有两骚钱烧的,非得要传给儿子,所以让羿楠给你生了一个又一个,要是我还在三源,早就按超生罚死你了,还轮得上你得瑟。”
吴冠奇说:“亏你离开三源了,不然把我儿子都耽误了。我跟你说,我这二胎啊,是三源照顾我的,我不算超生,是有指标生的。”
“哼,有指标也不合法。”
吴冠奇说:“我说你怎么回事,怎么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跟我过不去,气我?”
彭长宜说:“不想让我气你,我可以走,回亢州。”
吴冠奇看着彭长宜还真的站了起来,就说道:“你要是敢走,我跟你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
彭长宜琢磨了一下说道:“为什么是绿刀子?”
吴冠奇说:“扎你苦胆上就变绿了。”
“哈哈哈。”彭长宜哈哈大笑,仍然往出走,他说:“我去卫生间。”
等彭长宜回来后,吴冠奇坐在有茶海旁,已经将茶泡好了,他冲着彭长宜说:“来,尝尝我最近出差带回来的正山小钟红尘,养胃。”
说着,递给彭长宜一只透明的双层茶盅。
彭长宜闻了闻了,喝了一口,说道:“凑合。”
吴冠奇知道彭长宜喝茶不讲究,就说道:“什么叫凑合,这是极茶。”
彭长宜故意刺激他,说道:“对于我来说,都一个味,煮树叶的味道。”
吴冠奇说:“你气死我得了。”
彭长宜又喝了一口,说道:“我感觉这好茶必须要好人泡才好喝。赏心悦目的女子泡出来的茶,喝着都有一种仙气。”
在彭长宜的心目中,刚认识丁一的时候,丁一给他和江帆泡的龙井,的确好喝,后来她又泡过各种各样的茶,他喝着都很好喝,她泡茶的过程都是一种享受。
吴冠奇说:“对不起,您就将就着吧,我这里不负责提供赏心悦目女子泡茶项目,我这大粗老爷们给你泡茶就是高待你了,还有比我更粗的呢,你看,外面施肥的你们,要不让他们来试试?”
彭长宜把嘴就撇到了一边,说道:“你泡茶还高待?真是自恋。我刚才的话没有贬损你的意思,这泡茶的过程,的确是享受的过程,赏心悦目的女子都是这样摆弄茶具的……”
他说着,用手指做出一个兰花指的造型,接着说道:“看着都是舒服的,而且所有的茶具都是轻拿轻放,你看你,两只大手爪子,抓来抓去的,洗没洗手还两说,就是再极的茶,我也喝不出好来。”
吴冠奇“哈哈”大笑,说道:“我跟你一块进来的,你哪顾得上洗手啊,不瞒你说,我这手刚从老丈人家给孩子洗了尿布出来的,的确还有我儿子的尿骚味呢,不信,你闻闻。”
他说着,就将手往彭长宜跟前凑。
彭长宜笑了,说道:“要真是你儿子的尿味还不错呢,好歹也算是童子尿,就怕你手上沾的不是儿子的尿,而是……”
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不说了,回头你一激动,再把什么话跟你老婆一说,你老婆就该看不起我了,我才不给你出卖我的机会呢。”
吴冠奇“哈哈”大笑,说道:“我今天郑重其事地跟你说,我没少在羿楠面前诋毁你,这是我长期艰巨的任务,但说真的,没有用,她就是崇拜你,每次我跟他说见着你了,她的眼睛都是冒光的,而且丝毫不掩饰,问这问那,不管我怎么贬损你,人家对你的崇拜一点都不受影响。唉——你说悲哀不悲哀啊”
“哈哈。”彭长宜得意地大笑,说道:“所以,以后还是识趣的好,别动不动就诋毁我。我有这信心,你在她面前诋毁不了我,但你信不信,我保证能在她面前诋毁你。”
吴冠奇故意垂头丧气地说道:“这个,我一百个信。来吧,别打击我了,喝茶吧。”
彭长宜捂着肚子说:“说真的,你如果下厨做饭,我会认为很香,但是你泡的茶即便是再昂贵,我也认为这茶不清爽,因为你是个大糙老爷们,尤其是你吴冠奇泡的茶,我还感觉有另一种味道。还不如给我单沏一杯,我自己喝自己续。”
“什么味道?童子尿的味道?”
“呵呵,奸商的味道。”
“哈哈,去你的。”吴冠奇大笑,说道:“现在倒好,一开始,羿楠就跟你学的叫我奸商,我女儿刚说话的时候,她就教我女儿,让我女儿也这样叫我,后来女儿大点了,懂事了,我告诉女儿,这个词不是好话时,女儿就不再这样叫我了。现在我儿子刚要学说话,她又教我儿子,让我儿子跟我叫奸商爸爸,我女儿就对她妈妈提出批评。我啊,想发火都不知道该朝哪儿发?”
“哈哈。”彭长宜开心地笑了,想起他最初追求羿楠的时候,他就说道:“羿楠现在这样叫你,那是因为爱你,肯定不比当初叫你时候那么讨厌你。”
吴冠奇挺直了胸脯说道:“那倒是。不过她现在叫我奸商的时候,后面都加个缀,这个缀让我感到欣慰。她说,叫你奸商,就当怀念彭长宜了。”
“啊?哈哈,你们两口子说话都够损的。”彭长宜笑着说道。
吴冠奇说:“唉,我为羿楠感到悲哀。这话本来是吴冠奇说的,根本就不是羿楠说的。”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说是羿楠说的吗?”
吴冠奇说:“你不知道啊,我家羿楠根本就不让说你一个‘不’字,她怎么可能说你这话呢?”
“呵呵,这就对了。”
吴冠奇又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刚才在医院是不是伤感了?”
彭长宜放下茶盅,说道:“废话,我伤什么感?”
吴冠奇说:“我到医院的时候,从你的脸色看出来了,你瞒不过我,奸商,心眼都是奸的,能洞悉一切,直接透过现象看本质。”
彭长宜笑了,说道:“拉倒吧你,奸商在我这里是贬义词,怎么到了你嘴里倒成褒义词了?”
吴冠奇说:“当然,我自己再不褒义,指望着别人褒义,恐怕这辈子都没希望了。我说,你的心还真是让那个陈护士带走了。”
“怎么讲?”
“你看,自从她离开你后,你再也没谈。”
“你怎么知道我没谈,现在不是有句话叫一天一个丈母娘吗?”
吴冠奇哈哈大笑,说道:“如果说别人我信,说你,我就不信了。”
“我为什么就不能?”
吴冠奇说:“因为你小子是个有野心的人,我说的野心不是贬义词,是褒义词,也可以说是有雄心有抱负的人,不过这词用在你身上我有点舍不得。”
彭长宜也笑了,他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在一堆玩具前停住,说道:“真羡慕你啊——”
“哈哈,是不是你也想结婚了?”
“不想结婚的人是傻子。”
“那就结呀?”
“我跟谁结啊?”
“真的心里没有个中意的?”
“有,就是没有,没有,就是有,有跟没有是一样的。”
吴冠奇愣愣地说道:“我不明白,我被你绕迷糊了。”
彭长宜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中意别人,别人未必中意你,别人中意你,你未必中意别人,就是这么回事。”
吴冠奇说:“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如果有中意的,哪怕在别人家养着呢,也要抢过来,这才是你。”
彭长宜说:“那是工作上的我,在女人这个问题上,我还是比较老实,比较贴谱的,难道你没发现吗?”
“嗯,这倒是真的,你没有夸大自己。”吴冠奇忽然想起什么说道:“诶,对了,我上次去亢州,吃饭的时候,老朱叫来一个女副记来陪我,说是省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博士,我看对你有意思。”
彭长宜仰头笑了,说道:“你别胡扯了,她对我有意思,我没看出来你倒看出来了,笑话”
“你看,你不信是不?我还的确发现了问题。”
“我当然不信了。”彭长宜说道这,看着吴冠奇说:“你发现什么问题了?”
吴冠奇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跟你说,开始说在家的全体班子成员中午陪我喝酒,结果那个女博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