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走了几步,果然前面的拦还没有修好。彭长宜说道:“怎么样?咱们能出去吧。”
他们很顺利走出拦,来到高架桥的一段护坡,站在护坡上,望着黑乎乎的下面,舒晴胆怯地问道:“我们从这里下去吗?”
站在护坡上的彭长宜,没有回答舒晴的问话,他再次向黑暗中的工贸园区望去,这里,离工贸园区很近,也就是几百米的样子。
舒晴见彭长宜向远处凝望,借着偶尔掠过的汽车光亮,舒晴看到这个男人表情严峻,目光深邃,她知道,他的心思完全在那个工贸园区上了。
她没有打扰他的眺望,而是静静地站在他的旁边,大气不出。
半晌,彭长宜才伸出手,拉过舒晴的手,扣住她的五指,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腋下,用另一只手指着工贸园区的方向,说道:“知道那儿是哪儿吗?”
舒晴说:“我大概知道位置,应该是工贸园区吧?”
“是的。”彭长宜望着苍茫的夜空,意味深长地说:“我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恶战。”
听他这么说,舒晴握紧了他的手,想安慰他两句,又不知说什么好,夜幕中,她感觉这个男人的意志是不可动摇的。问道:“你想好该怎么办了吗?”
彭长宜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心里没有多大的底。”
舒晴靠向他,说道:“我相信你,相信你会把亢州带向平安的,也相信你会妥善解决好当前面临的问题的,就像当年你临危受命回来处理牛官屯事件时一样,定会给你的人民、你的领导一个满意的答卷的。”
彭长宜说:“你这么相信我?”
舒晴说:“对你的相信,我从来没有改变过,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万能钥匙,哪儿有困难,你这把万能钥匙一到,所以的矛盾就都能化解,所有的疙瘩都能打开。
听见舒晴对自己这么高的评价,彭长宜一阵激动,他抱住了舒晴,说道:“谢谢你的信任,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困难都不怕。”
舒晴主动吻了他,说道:“放心,我会以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彭长宜也回吻了她,半晌才抬起头,说道:“我是幸福的。”
“我也是。”黑夜中,舒晴的眼睛里闪着光亮。
彭长宜松开她,又看着那个方向,说道:“我想去那里去看看。”
舒晴说:“你还是等到明天再去吧,今天太晚了,而且你回去还要开常委会,别嚷大家等着你。”
彭长宜说:“活该他们等着我,今天的事,跟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温庆轩说道固然有他的道理,但能说他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舒晴握紧了他的手,说:“你要冷静,现在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更不要随意否定什么,有一部分人比人老吕和温庆轩,对你是抱着希望的。”
彭长宜使劲握了一下她的手,说道:“这个我心里有数。好了,我忘记了,你跟我们一样,也没吃晚饭,咱们走吧。”
彭长宜说着,首先往坡下走,他每往下走一步,就会回头接应舒晴,他们小心地下了护坡,来到公路上,又沿着跟上面高速路并行的一条乡间水泥路往前走。
这条路很清静,几乎没有车辆经过。四周黑乎乎的,舒晴有些害怕,不由得靠紧了彭长宜。
彭长宜倒背着手,舒晴挽着他的胳膊,两人默默地向前走。
彭长宜没再说话,舒晴也没有打扰他,她知道他在思考,在思考未来将要面对的一切。
两人就像在散步,但是只有舒晴此时能体会到彭长宜面临的压力和危机,看得出,彭长宜对即将面临的一切,不能不说心有所惧。
他们走出一段路后,前面就出现一道汽车光亮,一辆车越来越近,直到汽车远光变成了近光,他们判断是老顾接他们来了。
舒晴有些遗憾地说道:“真希望就这样和你一直走下去,我从来都没有在荒郊野外散过步,而且有你。”她说道这里,就将自己的身体靠向了彭长宜。
彭长宜说:“是啊,我这也是第二次在黑夜里散步,原先在三源的时候有过一次,也是黑夜,老顾开着车,我就是想下去走走,那个时候压力也很大,但是黑夜就是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能将你的压力和不好的心情稀释掉。”
舒晴听他这么说,就更加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了,面对着老顾越来越近的灯光,她并没有松开挽着彭长宜胳膊的手。
晚上,舒晴跟着彭长宜来到饭店,老顾领他们进了一个单间,服务员见状就赶忙将事先要的水饺端了上来。他们吃完饭后,彭长宜坐着老顾的车来到市委大院,下车后,他让老顾把舒晴送回去休息。
老顾开着车走了。彭长宜回过头,抬头看了一眼夜色中的市委大楼,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久违了,你。”
这一晚,彭长宜注定熬了通宵,直到后半夜两三点钟,他才结束会议回到住处。
在这个会上,彭长宜和几位主要常委达成了几项共识,尽管刘星对彭长宜的一些建议持反对意见,但是没有用,因为实践已经证明,有些做法他和朱国庆就是错误的,而且是极其严重的错误作为锦安副市长兼亢州市委记的彭长宜,有权否定他的一切错误提议,不管他有什么政治靠山。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彭长宜不会让错误继续重演
老顾把彭长宜送到他的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彭长宜让他明天早点过来接他,上午八点半,准时召开常委扩大会议,他不但要跟亢州全体班子成员见面,还要宣布昨天晚上常委会形成的几个决议,亲自布置下一步的工作,以期挽回影响,妥善处理这次事件。
老顾掉头走了,彭长宜抬头看了看楼上,楼上他的屋子里有灯光,想到舒晴在等他,他的心情好了起来,所有的愁云都在瞬间消散了,他便迈开大步,向楼上走去。
他轻轻打开了房门,就见过道的灯还亮着,估计是舒晴留给自己的灯光。他换了鞋,轻轻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就见客厅的门虚掩着,客厅没人,他又推开卧室的门,里面仍然没人,席梦思上平平整整的,根本没人躺过。彭长宜转过身,他又来到对面的小客房,打开灯,没人。
彭长宜重新关上灯的开关,蹑手蹑脚地走到娜娜的房间,门紧闭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推了一下,没推开,舒晴反锁上了房门。
他笑了,看了看表,决定不去打扰他,重新回到客厅,开了多半宿的会,他的头有些蒙蒙,就走进浴室,只见热水器依然开着,肯定是舒晴洗完澡后忘记了关,要不就是她成心给自己留着热水。
这样想着,彭长宜的心里就有了一股暖意,即便他不能跟她亲热,但房间里有舒晴在,这个夜晚,彭长宜的心就不会孤独。他洗好后出来,用浴巾擦着头发,他反而没了多少睡意,但一想到明天的艰难,他强迫自己躺下来,他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老早,舒晴就被后窗传来的鸟叫声惊醒了。她拉开了后窗的窗帘,就见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又看了看表,不知彭长宜回来没有。想到这里,她就轻轻地打开了房门,来到彭长宜卧室门前,房门还是虚掩着,难得他一宿未归?
她悄悄来到客厅,就见衣架上有彭长宜的衣服和鞋子,这么说,他已经回来了,只是没吵醒自己而已。舒晴笑了,心想,这个彭长宜还算是君子,看来昨晚自己别上门是多余的。
舒晴这样想着,就悄悄地来到彭长宜的卧室,就见他卧室的门也是虚掩着的,她把房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就见彭长宜早已经醒了,正靠着往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边写边想。
舒晴一惊,赶紧把头缩了回来,就想退出去。这时就听彭长宜说道:“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
舒晴笑了,这才大方地推开他的房门,说道:“你是一宿没睡,还是刚醒?”
彭长宜向她伸出手,把她拉到身边,说道:“醒了一会。”
舒晴说:“你昨天几点回来的?”
“不到三点。”
“这么晚睡的?你还这么早就醒了?”
彭长宜说:“是的,心里有事,睡不着。”
舒晴抚着他的手说:“那也要强迫自己休息好,不然你怎么打仗?”
彭长宜说:“屋里有个大美女,我一个身强力壮正当年的大老爷们,能睡着吗?没撞南墙就可以了,够有自制力的了换了别人我……”
彭长宜本想说换了别人我早就把她拿下了,话到嘴边,忽然意识到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刚要改口,舒晴却敏锐地抓住了他这句话,说道:“换了别人你会怎么着?”
彭长宜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换了别人你试试,他就是神仙也没有我这么大的自制力”
舒晴脸红了,说道:“正因为你的伟大,我才爱。”说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彭长宜松了一口气,刚才差点说走了嘴,他斜着眼偷看了舒晴一眼,见她并没有多心,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哼,少来这套,冷血动物”
舒晴捏住了他的嘴,说道:“谁是冷血动物?”
尽管舒晴捏住了他的嘴,但彭长宜并没感到疼痛,舒晴舍不得用力的,他扳过她的手,把它盖在自己的双掌中,说道:“你,你就是一个冷血动物——”
他说着,顺势将舒晴拉进自己的怀里,就低头就吻住了她,同时,一只手就开始不老实了,直奔她的身前……
舒晴慌了,她赶紧挣扎着起来,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娇嗔地说道:“彭长宜……”
“到。”
“不能……”
“为什么?”彭长宜的眼睛红了。
舒晴尴尬地说:“你今天必须要保持旺盛的精力和斗志,接下来你将跟各方势力遭遇,这将是一场恶战,你要做好准备,因为亢州在告急,马店在告急……此时上上下下都在看着你,这个时候你是不能有半点疏忽大意的,一定要谨慎布置,打算好每一步。”
这招果然灵验,听了舒晴的话,彭长宜立刻没了兴致,他松开了她的手,说道:“你说的对,其实,我只睡了一个狗眨眼就醒了,实在是睡不着,醒后我就开始琢磨这事,琢磨第一天要干的事,要达到的目的。”
舒晴坐在了他的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道:“你有多大信心?”
彭长宜看着前方的墙壁,上面悬挂着樊文良的法作“天时地利人和”,这副绢裱的横轴作,还是樊文良在亢州的时候练笔之作,被彭长宜抢到手的,三源办公室悬挂的“人间正道是沧桑”,是后来彭长宜缠着樊文良特意给他写的,但樊文良有一个原则,就是从不署名、盖章,“人间正道是沧桑”一直跟着彭长宜悬挂在自己办公的地方,以此警示他秉公办事,而这副作,始终跟随彭长宜,挂在他的卧室,以利于他在睡前的思考。
此时,彭长宜看着这几个字,说道:“你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舒晴看了一眼,说道:“有什么说法吗?”
“没说法,有启示。”彭长宜说:“你可能不知道,朱国庆开始弄这个工贸园区的时候,说心里话,我的抵触相当大,我根本就不同意,为这,我们还吵到了锦安,因为,我已经看出了风险,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