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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说:“不跟你闹了,咱们说正事吧。”
“说正事不急,一会我给你一个材料,里面什么都有,就跟我给你汇报一样。”
丁一笑了,说:“咱们还是定定调子吧。”
彭长宜说:“调子上级早就定了,严厉打击,坚决取缔”
丁一又笑了,他发现今天科长很健谈,就说:“我说的是我访谈的调子,访谈,是要出镜的,也就是说,你必须要面对我,面对广大的电视观众。”
“那可不行,本来认识我的人不多,你再让我到电视上曝光,以后说不定我去吃个早点啥的,都敢有人拿茶叶蛋砸我呢?”
丁一扑哧笑了,说道:“哪有那么严重?”
“有,当然有了。”
丁一想了想,说道:“伤好了吗?”
彭长宜说:“这可是你第一次关心我。”
“不可能,我听说后就给你留言了。”丁一说道。
彭长宜说:“信息是死的,不算。”
丁一笑了,说:“要求还高了?是不是当了官都这样?”
“我说你怎么又这么说,当官的怎么样了?”彭长宜故意逗着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彭长宜始终都紧绷着弦,今天的确显得的有些轻松。
丁一说:“怎么都这么……这么官僚。”
彭长宜说:“市长也跟你官僚了?”
丁一脸红了,随后严肃地说道:“彭长宜同志,采访现在开始。”
彭长宜一愣,随后哈哈哈地大笑,眼泪都出来了,说道:“对,丁一,以后你就要这么厉害,不管对谁厉害了,就没人敢欺负你。”彭长宜现在对丁一尽管喜欢,但是他是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因为他感觉江帆和丁一完全恋爱了,但是从感情上来说,他不希望丁一受气挨欺负,他更不希望江帆辜负了丁一,他希望丁一能跟江帆有一个幸福的未来,他对丁一的感情,恐怕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丁一也是这样,尽管她开始很崇拜也很喜欢科长,但是科长始终对自己若即若离,随着江帆对自己的追求,她似乎明白科长对自己理智的原因了,三个人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但是三个人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也可能是他们始终都保持非常友好关系的主要原因所在。
在亢州,丁一遇到的这两个男人,始终都伴随她左右,从没有失去过,友谊也好,爱情也好,都将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幸运的。
既然和江帆坠入爱河,丁一也就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确切的说,是她知道该和科长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无论如何,科长还是她知近的人,跟江帆有可能形同陌路,但是跟科长已经有一种亲情在里面了,所以科长说不能采访他的时候,丁一就没有坚持,她知道,如果科长没有顾虑,他不会跟自己摆花架子的,既然他说了不能采访,肯定有他的理由和顾虑,这也是今天温庆轩批评她的原因所在。
温庆轩说,咱们当记者的,哪能听他们的,如果听他们的,咱们节目就办不下去了,他说不采访你就不采访了?年轻的干部,肯定对自己要求严格,不愿意宣传,这是可以理解的,这也正说明了他们年轻务实,这么一项重要的工作,访谈栏目却没跟进,实在是不应该,省报捷足先得,在怎么宣传都滞后了,都有跟风的嫌疑。
这么长时间以来,温庆轩从来没有批评过丁一,他对丁一的工作非常满意,而且交给丁一的任务,丁一总是能圆满的完成不说,很多时候都超过心理预期,所以,这次对丁一的批评也是迫不得已,正因为如此,丁一才感到了压力。
丁一这次也就下定决心要采访彭长宜。尽管彭长宜不愿上镜,但是由于节目性质决定,他也必须要上镜,丁一觉得彭长宜说的也有道理,她也不能让科长一人上镜,那就有宣传个人的嫌疑,她根据他们的工作性质,决定宣传他们整个集体,根据采访需要,选取不同的人上镜。
彭长宜说:“你忘了一个最为关键的人物,这个人是必须要上镜的,这样你的节目才有力度。”
“谁?”
“钟记。”
丁一说:“这个……”
彭长宜说:“因为你的栏目是为咱们市委市政府服务的,谁不上都可以,但是钟记必须要上,你开头让他慷慨激昂几句,然后别人就都好说了。”
丁一有些为难,因为她的初衷没有这一项内容。
彭长宜说:“必须要讲政治,你只有把他摆在前头,我们的工作才好干。”
“但是,这似乎不太合乎套数。”丁一说道。
彭长宜说:“政治,就是宣传报道的最大套数,你听我的,就这么办。你可以把这期节目做成一个综合性的节目,也不要光有访谈,也不要光有画面,可以夹述夹议吗。”
“呵呵,四不像了。”丁一笑了。
彭长宜说:“又没让你去参加节目评比,什么像不像的,领导满意就是好节目,就是优秀的节目,你搞了这么长时间的电视,怎么不明白这一点?没有纯粹的新闻报道。”
他说得这些丁一都认可,的确如此,没有纯粹的新闻报道,更多的是为政治服务,为党的各项方针政策服务,为当前工作服务,所以彭长宜说领导满意就是好节目,就是优秀的节目,尤其是对丁一这档访谈节目来说,更是如此。其实丁一让他们集体出镜,本身就是弱化了对彭长宜的个人宣传,就是想分散人们彭长宜的关注度,如果把市委记放在里面,肯定对彭长宜的宣传了就会更加弱化,似乎跟采访的初衷有些背离。
彭长宜似乎看出她的顾虑,说道:“不要宣传我个人,这也是政治,是我个人当前最大的政治,我这样说能懂吗?”
丁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彭长宜又说:“宣传了这项工作,就是宣传了我个人,不光市委记要出镜,市长也要出镜,你可以让市长换一种形式出镜,比如让别人说出来,这个别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钟记,也可以是郭局长,就不要他讲话了。”
丁一看着他说道:“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当然了,当了好几年秘呢,说好听一点,那也是意识形态领域里的工作,不信,咱们一会把构想跟市长说,市长保证赞同。”彭长宜得意的说。
丁一笑了,说:“我说的懂,不光是指你懂电视,是指你懂政治。”
彭长宜说:“你能想到这一层,说明你也懂了,必须要懂政治,搞电视的不懂政治怎么搞,就是搞了能有什么大出息?”
丁一点点头,说道:“行,就按这思路进行,可是,你什么时候去锦安学习?”
“下周一。”
“那要先采访你。”
“来得及,我全力配合,保证帮你完成任务,你拟好要提问的问题,我来回答。”
丁一说,“咱们马上就拟提问。先从钟记开始。”
彭长宜说:“钟记是市委记,当然要让他讲这项工作的重要意义,让他高屋建瓴,让他慷慨激昂,让他吐沫星子横飞,你说行吗?”
“咯咯——”丁一开心的笑了,说道:“行。”
“江市长不要同期声,突出市长的实干精神和分工的性质,要他现场的镜头,那天雅娟去现场录过。”
丁一说:“没有几个画面,如果剪辑的画,估计也就是两三个镜头能用,加在一起也就是十多秒的时间。”
“不对,那天他们一直在录?”彭长宜说道。
丁一说:“没错,是一直在录,那是糊弄人的。省报记者看完后,锦安电视台要发一个各市县清理取缔工作的综合新闻,也来复制这盘资料,就剪了市长一个侧面的,后来温局长问摄像员,才知道那天机器冻住不工作了。”
“哦?闹了半天糊弄洋鬼子哪?”彭长宜有些生气,说道:“市长给我们送早点,那么珍贵的资料没留下?她怎不早点说,我们大家想办法,就是用胸膛捂也要把机器捂热。再说了,放在市长车里,可以让司机打开暖风,也是可以的吗。”
丁一也觉得很遗憾,说道:“所以只能换一种形式了,改用你介绍吧。”
“市长这个情况让郭局长和队员介绍,更能体现市长的亲民。”彭长宜说道。
丁一在本上飞快的记着,同时脑子里也在构思着。
“我就讲讲具体情况,比如怎么开展工作的,具体怎么做的,各个部门是怎么协调联动的,这个我讲最合适。”
彭长宜说的同时,丁一就拟好了提问的问题。
彭长宜又分别安排了郭局长、龚卫先、环境稽查大队长、甚至普通执法队员的同期声。最后他说:“采访这么多人,怎么衔接,这么串联就是你的事了,我不能抢你的饭碗。”
丁一笑了,说:“这是我最省心的一次采访,你把什么都想到了,在节目最后我要打上字幕:编导,彭长宜;策划,彭长宜。”
“呵呵。”彭长宜笑了,他说:“我配合得怎么样?”
丁一说:“完美,感谢。那下午或者明天上午我们就开始录像。根据目前这个框架,不适合在演播室,室外又太冷。”
彭长宜说:“你就去环保局吧,环保局有明显的环保特色。”
丁一点点头,他也不想让彭长宜在他的办公室接受采访。
他们把所以细节都商量好后,彭长宜说:“下一个节目,吃饭,我看看市长干嘛呢?”
丁一说:“你们去吃吧,我要回去,抓紧时间写脚本。”
彭长宜说:“别呀?我之所以表现得这么好,这么积极,就是希望你能赏脸吃饭。这样,我看看市长有没有时间,他如果有时间,就一起吃,他要是没时间,我就叫上龚卫先和郭局长,你正好还可以和他们事先沟通一下,把你的问题提前给他们,让他们酝酿着,你看怎么样?”
丁一点点头。
彭长宜就给江帆打了电话,征求他中午吃饭的事。江帆说目前他还不敢定,过一会再说。
彭长宜说:“领导就是事多。”
丁一笑了,说:“不久以后你也会。”
“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都这么说你也别说。”
“我知道。”
彭长宜想想又说道:“最近又去雅娟那儿着吗?”
“没有。”
“少去,有的时候知道的多了是一种负担,也是一种危险。”不知为什么,彭长宜总想把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想告诉她,唯恐她将来陷入危险。
丁一说:“我怎么感觉你像个老母鸡呀?”
彭长宜一听,也笑了,说道:“你能知道这一点就行了,我这老母鸡就没白当。”
这时,彭长宜的电话和呼机同时响了,彭长宜先接了电话,这个时候的电话响,多半是约出去喝酒的,果然,他说今天中午不行,改天。又有电话打进来,他说:“看起来我要回屋去打几个电话,你先坐在这等会。”说着,他就站起。
丁一说:“把您刚才说的那份材料给我找出来。”
“好的。”彭长宜说着就走出会议室。
过了一会,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丁一以为是彭长宜回来了,头也没回,继续低头在本上写着什么。
渐渐地,她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