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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的心就像被蝎子蛰一下,他的脸色立刻变了,眼里就有了戾气,他说道:“尤总,对不起,我今天晚上还有别的事,关于工程资金这块你找张市长,我就不奉陪了。”说着就站了起来。
尤增全低下头,想了想,抬起头来说道:“江市长,看来我们真有必要谈一次,就工程之外的问题谈谈。”
江帆心想:我跟你有什么谈的?打给袁小姶的电话我听见过,你们旅游双双回来打情骂俏的情景我也看见过,没有任何谈的必要。
是的,江帆永远都不会和他谈这个问题的,他只有和自己的妻子袁小姶谈,其他人不会谈的。他冷笑了一下,说道:“尤总,你是不是扯远了,我不知道除了工作跟你还有什么事?只要你把工程做好,只要你的要求正当,我们会为每一个建设亢州的企业保驾护航,这一点我用党性保证,况且,你这个项目也有领导特别关照过,所以,你只要把工程做好,我们会全力支持的。”说着,他站了起来,要往出走。
尤增全也赶忙起身,说道:“那尤某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拜访。”说着,走过来跟江帆握手。
江帆伸出手,不过却没有跟他握,而是指了指桌上的存折,看着他。
尤增全有了那么一刻的迟疑,他抬头看着江帆那器宇轩昂的神态,就说:“江市长,这不合适吧?”
江帆看着他精致的修整的一丝不苟的发型和鬓角,以及非常得体考究的西装,没有说话,依然看着他,神态平静,目光坚定,似乎他如果不拿走存折,就会这样看他一辈子。
尤增全无可奈何地笑笑,伸手把那存折拿起,揣进兜里,然后向江帆拱手致意,就走了出去。
江帆坐回椅子上,一只手托着腮,想着想着,突然抓起桌上的杯子,气愤的就要摔在地上,但是手却停在半空中,痛苦的皱着眉,闭上了眼睛,好大一会,才把手放下来,杯子被他重重地放在桌上。
这时,彭长宜正好推门进来,他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没有说话。
江帆说道:“长宜,你说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居然,居然给我送钱来了”
“您要了吗?”
“怎么可能?我要他的钱?背后是翟记、袁小姶,哪个都有可能要我的命长宜,我没那么贪婪别说是他的钱,哼1他激动地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步说:“而且,而且还说我和他之间有误会?哼,跟袁小姶真有一比埃”
彭长宜说:“他到底干嘛来了,就是送钱吗?”
“目前看是,因为前几天给这个项目追加了一部分投资,这你知道,市长办公会的时候我不是说过吗?”
彭长宜点点头。
江帆又说:“长宜,我有个想法,你抓一下全市工程质量,尤其是他这个工程,给我看紧点”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是不是气糊涂了,这一块魏市长在抓。”
江帆拍了一下脑门,说道:“是啊,不妥,以后在好好想想吧。”
彭长宜说:“您还有其他事没?”
江帆茫然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彭长宜笑了,心想市长气糊涂了,就说道:“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您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江帆看着他,点点头,说道:“我也走,真他妈的窝火”说着,拿起包就往出走。
江帆快到门口了,突然问道:“长宜,你也有事吗?”
彭长宜的脑子里完全是刚才看到的那个秋月的照片,他就想知道王圆跟秋月到底是什么关系,也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害自己?王圆和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瓜葛?这会听江帆问自己,说:“没什么大事。”
江帆说:“你要是没安排事就跟我走吧,今晚是雷总请客。”
彭长宜想了想,说:“雷总你们是老朋友,他不会灌您酒的,我想去找丁一。”
“找丁一。”江帆反问。
彭长宜有些懊恼,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却说了出来,连忙解释道:“她刚从大楼里出去,有点事,没说清楚,我心里有些惦记。”
“惦记?她怎么了?”江帆关上了门问道。
彭长宜知道江帆是为丁一担心了,就说道:“她没事,她是跟雯雯来的,刚才我从她手上看到了一张照片,其中有一个人我见过,所以想进一步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哦——”江帆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样,你接上她,到酒店来找我们。”说着就往出走。
彭长宜有些不情愿,他不情愿的原因倒不是想和丁一单独相处,他不情愿的原因是有些话当着江帆实在不好说,可是你要是不说就表明你大晚上的找丁一是不是图谋不轨,要知道,丁一现在可是江帆的心尖啊,容不得别人染指的。
“好吧。”彭长宜就低头出来了。
林岩的办公室敞着门,小许和曹南还有龚卫先都在,江帆一看就说道:“你们是不是在等我,以后下班你们该走就走,不用等我,我有事再往回叫你们。”
里面的人就都笑了,话是这么说,谁敢走呀。曹南说:“我没事。”
江帆说:“如果没事的话就都跟我走,找雷总喝酒去。”
本来龚卫先和曹南已经往出走了,听了他这话就又都下意识的缩回了步子。
江帆笑了,说道:“干工作谁都不说后退,一说喝酒怎么都吓得脸白了。呵呵呵,我们是老朋友在一起闲聚,没有正经的事,你们要是不想去就回家吧,小许也回去吧,时间都绑在我身上你们的老婆该有意见了,我已经拉上了一个垫背的了。”
“彭长宜?”曹南说。
“嗯,他是跑不了滴。”江帆忽然心情好了许多。
“哈哈。”大家就都笑了。
林岩说:“让小许跟着您吧?”
江帆想了想说:“不用,在咱们家门口,实在不行我走回来,再说还有彭长宜呢,你们都回吧。”
出来的时候,林岩说:“张市长和尤总他们走了。”
“嗯。”江帆的脸立刻阴了下来,他点点头。
彭长宜已经先江帆下了楼,他去接丁一去了,江帆自己开车向他相反的方向拐去。
彭长宜事先没有跟丁一通电话,到了广电局后,他呼了丁一:急事,速回电。
丁一很快就回电话了,说道:“您老有什么指示?”
彭长宜笑了,说道:“赶紧收拾,我在你们单位门口等你。”
“啊?什么事?”
“好事。”
“又是喝酒?我不去。”
“你怎么知道是喝酒?快点吧。”
丁一的确不喜欢喝酒的场合,就说:“我没在单位。”
“哈哈,别骗人了,我新换的手机,是数字全球通,有来电显示功能。”
“怎么会?还有这功能?呵呵,那我还是下去吧。”丁一知道谎言被戳穿了。
彭长宜知道丁一生活的比较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应酬,除去采访,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单位,而且刚刚从大楼出去,所以才这么有把握的直接把车开到了广电局门口。
不一会,丁一就出来了,借助门口的灯光,彭长宜看见她穿着一件修身黑色短风衣,没有系扣子,敞着,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黑色高领衫,下面是一条很富有曲线的短裙,红色的,腿上是黑色的薄丝袜,脚上是一双齐踝的黑色高跟鞋,她进来后,彭长宜笑着说:“刚才我记得你穿的不是这身衣服?”
“是啊,刚刚找出来熨好的,我明天要回家,嫂子生了,我要打扮的漂亮些,去见我的大侄子。”
“真的?”
“祝贺、祝贺,不过小孩子都喜欢靓丽的色彩,估计你这身打扮暗了点。”
“裙子是红色的。”
“呵呵,估计他只会看上边。”彭长宜觉得丁一今天很漂亮,这身装束穿在她身上很得体,显得身材很好,玲珑有致,很具有曲线美。她肯定是想到了今晚有江帆,才如此刻意打扮了一下,彭长宜说:“这身衣服搭配得没的说,就是太显成熟了。”
丁一笑了,说:“我还不成熟,都多大了。”
彭长宜笑了,丁一在他心目中永远都是清澈干净的,冷不丁见她穿的那么成熟刻意的确有点不顺眼,便说道:“也是啊,你现在成大姑娘了。”
“咯咯,还大姑娘呐,都快成老姑娘了。”
彭长宜故意认真底看了她一眼,笑了,说:“是很老了,明天回去还是换件别的颜色的外套吧,春天了,就要穿新鲜一点的颜色,那样才有生机和活力。”彭长宜很奇怪,居然对女人的穿着发生兴趣。
丁一想了想说道:“行,听领导的,明天回家不穿这个了。”
车子驶上国道后,彭长宜说:“你怎不问去哪儿?”
丁一笑了,说道:“呵呵,难道你还能把我卖了不成?”
“呵呵,卖你也不值钱。”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的细皮嫩肉,而且弱不禁风,那些长得膀大腰圆的女人才能卖上好价钱,买主一看这样的会过日子,而且能干农活,你这样的估计没人要。”
“啊?,哈哈。”丁一笑着,想去捶他,想了想手又缩回来了。
丁一从大楼回来后,就接到了哥哥的电话,说是嫂子生了,但是他有任务,这两天回不来,让她回家帮忙照顾两天,丁一高兴的就答应了。所以晚上正在做着回家的准备。
彭长宜说:“这样,跟市长说说,今天晚上喝完酒我们送你吧。”
“不行,我明天上班还有事要安排一下。要送,你们明天送。”
“别美了,白天没有时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市长能自己安排时间送你。”
“我何德何能,哪敢有劳市长?还是坐车走吧。”
彭长宜笑了,心想丁一跟自己长心眼了。他决定开开她的玩笑,就说:“有些事你要催着市长办,不然你就真的大了、老了。”
丁一扭过头,故意看着彭长宜,见他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说道:“彭市长,什么意思?”
彭长宜说道:“丁一,市长我俩的关系你该知道,他的心思我早懂。”
丁一见自己的小聪明没有瞒过科长,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我就是这命,人不能跟命争。”
丁一的话彭长宜听了有些心疼,他说:“丁一,科长真心希望你幸福。”不知为什么,彭长宜跟丁一说出这话后,似乎是自己完成了某件未决的工作,他心里轻松了许多。
丁一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谢谢科长。”
彭长宜说:“我这一生中最崇拜的人就是市长,他的身上似乎有着我一切的理想,每次走近他,就跟走近自己那么亲切,他是我的良师益友。”
“你不崇拜王部长吗?”
“部长和他有区别,我和部长更多的是一种父辈般的亲情,我们可能终生都不会互相抛弃,部长是我的营养基,市长是我仰望的星空。”
丁一说:“我有些理解不了。”
“呵呵,我也没有总结过这些关系,信口胡诌的,你听听就得了。”
丁一点点头,说:“嗯,我明白。”
彭长宜说:“对了,丁一,本来我是单独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