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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那个小家伙正撅着小屁股,一手扶着沙发,一手正要从地上捡什么,见有人来了,就扶着沙发站了起来。
彭长宜进来后,把东西放在地上,直起腰,说道:“哈哈,王子奇,你都能站着了?”
部长说:“什么能站,我们都能走了,来,给你彭大大走两步。”
哪知小家伙却一下子扎到爷爷怀里,笑着看彭长宜。
彭长宜说:“别装不认识我。”
彭长宜出去洗手,部长夫人正在做饭,彭长宜说:“阿姨,您别做费事的,弄碗炸酱面就行了。”
部长夫人说:“放心,一点都不费事,长宜,雯雯是不是去超市了?”
“她没说。您啊,给我们炸盘花生米就全有了。”
“放心,你想吃费事的,我都弄不了。”
他笑了,洗完手,部长夫人递给他毛巾,彭长宜又说:“部长早就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啊?”
部长夫人说:“是他不让告诉你,怕你分心,说你这段忙。”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就是再忙,晚上还是有时间的。”
彭长宜将毛巾递给部长夫人,就走了出来。重新回到北屋,就坐在了部长的对面,冷不丁他就看见沙发的旁边,斜放着一根拐杖,他的心就是一沉,脸上的笑就没有了,他皱着眉,说道:“您的腿,还不好?”
王家栋下意识地揉着一条腿说道:“没有大碍。不用担心。长宜,是不是这段特别忙。”
他又在回避这个问题
彭长宜这次就想刨根问底,说道:“没有大碍为什么拄拐?这根拐棍肯定是您的,不是王子奇的?”
王家栋“哈哈”大笑,逗得小家伙也仰着头看着爷爷笑。
王家栋说:“还有些不利落,这个拐放在身边是以备万一用的。”
“我不信,您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问了您好几次您都不说,难道,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吗?”彭长宜依然皱着眉头说道。
“行了,你小子收起好奇心吧,怎么当了市委记就这么婆婆妈妈的了。”王家栋没好气地说道。
彭长宜不再说什么了,而是把头别到一边不言语了。
王家栋看着彭长宜,知道他不高兴了,就说道:“你带这么多酒和烟,谁喝,谁抽啊?”
“我。”彭长宜也没好气地答道。
“哦,你还缺酒喝?”
“缺。我欠酒多,酒欠我少。”彭长宜闷闷地说道。
“哈哈,丘吉尔的话吧?”
彭长宜笑了一下。
“你会抽烟了?”王家栋没话找话说。
“我不会,有人会。”彭长宜还在赌气。
“呵呵,我戒烟了,酒也喝不了多少了。”王家栋叹了一口气。
彭长宜说:“戒烟就戒烟呗,放在这儿,给没有戒烟的人抽。”
王家栋笑了。
彭长宜扭过头,看着他说:“我不知道您顾虑什么?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您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情?”
王家栋变了脸,严肃地说道:“实情,什么实情?尽管现在跟原来不一样,但毕竟还有一样的地方,再说,我能够出来保外就医,也多亏了这腿。这页永远翻过去了,你以后不许再问永远都不许”
彭长宜低下头不说话了。
王家栋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今天忙吗?”
“忙。”
“忙还干嘛来?”王家栋瞪着眼说。
“这是两个概念,两码事。”彭长宜故意低着头,尅着手指头说道。
王家栋笑了,说道:“奇奇,去,把这个给大大吃。”说着,就把手边一个棒棒糖递到孩子手中。
小家伙拿着棒棒糖,扶着沙发,噌到彭长宜身边,举起了小手。
彭长宜笑了,说道:“叫大大。”
“大——”小家伙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
彭长宜接过糖,放到一边,就想抱他,孩子挣开了他,又扶着茶几,噌回到爷爷的怀里。
彭长宜说:“都会说话了,真快。”
王家栋说:“说不利落,先会叫的爸,后会叫的妈。”
叫爸和妈,是孩子的天性,不知为什么,彭长宜听了这话就有些心酸,他站了起来。
王家栋刚要说话,雯雯进屋了,她进来后,给彭长宜沏了一杯水,就把王子奇抱了出去。
彭长宜望着外面跟孩子玩耍的雯雯,半天没说话。
“来呀,喝水,怎么见了我没话说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话太多了,都不知从哪儿说好了。”
王家栋喝了一口水,说道:“怎么样,事情完全平息了?”
彭长宜知道他问的是开发区工人游行的事,就坐了回来,说:“基本平息了,本来就不该有这档子事。”
王家栋说:“没有不该,只有该。是谁在背后策划的这事,你心里有谱吗?”
“那还能没谱。”
“是国庆?”
“应该不会有第二人。”
“你这么自信?有什么根据吗?”
“不用根据,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王家栋看着彭长宜,感觉这个弟子的确是成长起来了,一句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说明了彭长宜的与日成熟。
彭长宜又说道:“其实,判断是谁一点都不难,您想想,朱国庆跟这些企业都有利益关系,并且有的企业里据说还有他的股份,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个人的利益。”
“可是你别忘了,张怀弟弟家的镀锌厂也在其中。”
“我知道,但张怀当天就明确表示,他要关停,而且不会亢州的任何地方办这种企业了。他说的话我信,如果我是张怀,我也会这样做。他不会给别人当替罪羊的,再说,而且他马上就到站了,他不会跟我对着干的。”
彭长宜又说:“而且我年前就放出风去了,要整顿这些污染企业,按说那个时候,应该是请愿最好的时候,但是却没有,而是开完两会他顺利当选后,才出了这档子事,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王家栋说:“你是市委记,如果因为个人恩怨,在选举出现问题,你是要负责任的,所以,某种程度上,你和他是绑在一切的。”
“是,您说的一点都不错,我不会选掉他,但有可能不会让他这么圆满,高票当选,风光无限。所以,他怕我寒碜他啊,他对我是不得不防。”
王家栋点点头,他又说道:“张怀退后,你打算让谁接任?”
“我也没有想好,我也想征求一下您的建议。”
“我只是听听你的想法,我不会给你任何建议,这是我的原则,我如今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尽管判决上没有说剥夺我的政治权利,但实际上,我也是没有政治权利的人了。你打听打听,有哪个市委记,会听一个阶下囚的建议?太背兴了。”
“呵呵,我从来都没在乎过这个,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还说这些。”
“我这是在提醒你,提醒你要注意我的身份。”
“我才不管您是什么身份呢,是不是呀,王子奇。”他突然对着王子奇说道:“难道因为您身份的改变,您就不是王子奇的爷爷了吗?对我,也同样是这样。”
“你不在乎,我在乎。”王家栋提高了声音说道。
“那是您的事。”
王家栋见说服不了他,就说道:“好了,说正事吧,政协主席你考虑过人选吗?”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想把吕华弄进常委。”
“你想让他接张怀?”
“当然不是。通过我观察,感觉这个人靠得住,守规矩,另外,也有点本事。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得到重用。”彭长宜说道。
王家栋说道:“你对吕华的评价很准确,他的确是这样。当初跟着樊记时,樊记一下子就让他去了南城当记,那个时候城关镇刚刚分家,大家有些微词,这样,樊记在的时候也没有动他,而是让他在那里积累工作经验。后来樊记走了,无论是钟鸣义还是韩冰,既没动他,也没提他,一干就是八九年,搁谁,谁都急了,但是你看了吗?他一点都不急,不找不闹不靠,依然故我,该这么干就怎么干。尽管南城没法和北城的经济条件比,但是你看南城的工作,扎实、地道,没有出现明显的纰漏,而且各项指标稳中有升,没有轰轰烈烈,只是稳中有进,而且默默无闻,电视台、报纸很少有他们的报道,而且和方莉配合默契,这不能不说他是具备了一定的政治素养。”
王家栋说的方莉,最早的亢州市团委记,是王家栋一手培养提拔起来的女干部,跟吕华搭班子,有人说,王家栋培养提拔方莉,很像当年培养提拔古卓一样,想把方莉培养成第二个古卓。
由于南城经济条件一般,跟下面乡镇无异,加之一个是樊文良的人,一个是王家栋的人,所以,无论是钟鸣义还是韩冰,对南城班子这两位党政一把手,一直都没有动,他们的副手都是换了又换。官场上往往都有这种现象,不动你,不提你,凉着你,某种程度也是一种制裁。
吕华调到市政府任秘长后,彭长宜在这次乡镇干部大调整中,大胆启用了方莉,使她成为亢州目前唯一一位女性党委记。
王家栋又说道:“长宜啊,启用吕华没错,吕华也的确够格,而且这么多年来,吕华也是稳稳当当,没出过什么意外。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最近提上来的这些人,就不怕别人说你有私心?”
彭长宜说道:“这个问题我想过,但是我也用了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还是这些人占了大多数,比如卫生局宗锐,之前对他一点都不熟悉,甚至都没见过他。比如苏乾,比如苏凡,跟我有关系的,能胜任领导工作的,我不能因为别人怎么认为而不提,恰恰相反,我要大胆的提拔重用,试想,谁不用自己放心、了解的人?”
“但是,你还用了曹南,用了寇京海,甚至方莉、吕华……而对朱国庆提议的林岩却没有用。”部长尖锐地看着他。
彭长宜知道部长在检验他,另外,也知道部长怕他蛮干,就说道:“这个问题,我是这样理解的,曹南、寇京海、吕华等,即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得用,就是来一个对亢州干部没有任何偏见的市委记也会用他们的,首先,他们的工作能力和资格在那儿摆着呢,另外纵观这些干部队伍,不用他们用谁?环保局那个邢建忠,我一见他连发言都吭哧瘪度的,就从心里起急,而且这个人在考核中表现也不怎么样,这种人,我迟早要换掉。”
说到这里,彭长宜仍然有掩饰不住的厌烦,他见部长没有反驳他,就继续说道:“对于能力强的,必须给他一个平台,给他一个契机,让他尽早施展才能。如果当年您不给我这样一个契机,我兴许没有今天,可能更到不了今天这个位置。我跟您说,对于吕华和曹南,我都想直接让他们进班子,就是怕别人说三道四才暂缓了一步,另外我有个切身体会,只要看准了一个人,就大胆用,不能耽误,一干部干工作的最佳时间掐头去尾就那么十年左右,一旦提拔不上来,就失去了他最佳时机,就像被撂荒的土地一样,浪费了资源。至于林岩,您想想,他怎么可能去开发区当一把手呀?就是我亲弟弟也不行啊我不这样朱国庆是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