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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谷是无条件听命令的,可是无影可没那么听话,杵在那里就不动,还是幻辛说了一句“走吧,他在这儿,没问题”后,才走了。
日头渐高,透窗洒了两人一身,许是阳光太过炙热,许是解药已起效果,九伊醒了,看了看四周的布置确定自己在常府后,就想蹭起身子,一抬手臂才感觉到袖子被什么重物给压着了,侧目一看,发现慕容逍枕在上面睡得正香。
九伊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儿,情不自禁地盯着他看了起来,精雕玉琢般的面庞的确让人很难挪眼,眉下那如扇的翘羽,不知让多少女儿家羡慕,九伊承认自己看得有些呆了。
正当这时,慕容逍有了动静,像个孩子一般搓揉起了自己的眼睛,还伴随着哼哼唧唧的闷音,九伊快速反应过来他已经醒了,赶紧偏过头去。
慕容逍那惺忪的眼睛裂开一条缝后就再难合上,坐上床,激动道:“你醒啦?”
九伊点了点头,“你怎么在这儿?无影呢?”
“找那个木头人干什么,我在这儿就行了!”慕容逍终究也没回她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九伊也没再纠结,只道:“我找他自然是有事。”
说着就想下床,慕容逍拦她:“你不就是想找他去查暗害你的人是谁啊,不用费这个力气了,就是赵皇后。”
九伊居然还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老敌人。”而不是新对手。
见她这般不以为然,慕容逍挖苦道:“还江湖第二大帮的盟主呢,居然被一个深宫妇人给轻而易举的暗算了,以后你都不许再乱跑了,要出去,必须要由我陪着!”
“暗剑本就难防,他要是光明正大和我打,鹿死谁手可就不一定了。”九伊道,“至于什么由你陪着才能出来活动,那是你还在做梦。”
慕容逍回道:“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个人的有样奇异之能,就是让美梦成真。”
九伊不想和他扯,又躺了下去,慕容逍倒没继续耍性子,帮她盖好被子就准备走,临走时道:“这几日你就住在这儿吧。”
九伊望着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只见他笑:“放心,什么你敢踏出东宫大门一步,就再也不要回去这种话呢,我也就是说来玩玩,近几天东宫不太平,你还是避一避的好。”
赵皇后把芝芳芳弄回东宫,又解除了对赵沁水的禁锢,慕容逍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
可是,九伊还蒙在鼓里。
不过她也没再多问,自知芝芳芳怀着身孕回到东宫,她就有出来避几日的念头,所以昨日才故意激怒慕容逍,走得那样毅然决然,不是怕了她芝芳芳,而是这几日,她只想清清静静的。
慕容逍回到东宫的头等大事除了解除赵沁水的禁令之外,便是招来了阳大夫。
“你去给芝芳芳号脉可有发现孩子有什么异常?”慕容逍问道。
阳大夫听出了慕容逍的弦外之音:“回殿下,芝姨娘这一胎却是三个月,并无不对劲儿。”
阳大夫是东宫的老人了,他的话,慕容逍信得过,点点头后就让他先去吧。
重回东宫的芝芳芳可谓欢喜上了天,此刻正乐乐呵呵的给孩子做衣裳。
慕容逍踏着沉重的步子前来,芝芳芳一见到他就什么都不顾了,丢下针线,走过去挽上他的胳膊,“殿下怎么这个时辰就来了,公文都处理完了?”
慕容逍扯着笑,“突然想见你了,什么公文那些自然是要往后排。”
芝芳芳脸都快笑烂了,拉着慕容逍坐,拾起丫鬟新端来的糕点喂他,慕容逍也尽情享受着她的伺候。
“对了,今日听说一件怪事儿,想问问你。”慕容逍吃了两口糕点后道,“有人说,前阵子赵皇后去观音庙很是频繁,还去探望了你几次。”
第60章 剑穗()
芝芳芳举着一块糕点的手僵在了半空,愣了愣才道:“那人胡说的吧,都说皇后娘娘不晓佛理,从来不曾上香拜佛,如何会频繁出入观音庙呢。”
这是实话,却也说得胆战心惊,慕容逍话里藏着的试探,她不是听不到,“至于探望妾身那就更不可能了,妾身何等身份,如何入得了国母的眼。”
“所以才说是怪事嘛!”慕容逍一直在审视芝芳芳,眸光中闪过的惊慌可逃不过他的眼睛,却是不急着发作,只道:“我就是随口一问,相较于传言,我自然是信我们芳芳说的了。”兮兮笑着又去吃了口芝芳芳手上的糕点。
芝芳芳木笑着回应,什么也没再说,慕容逍这一趟来得也真不是时候,这会儿一谷就来叫他,燕帝派人来催公文,他不得不赶去书房处理。
一走出恬院,慕容逍就换了张脸,板着吩咐一谷:“派人去观音庙查,其中肯定有猫腻。”
送走慕容逍的芝芳芳整颗心都还慌着,忙问丫鬟蝴蝶:“确定一切都处理干净了?”
“姨娘放心,奴婢亲眼所见,早已死无对证。”
芝芳芳这才小吐了口气,垂首看着自己的肚子,“孩儿,你放心,你一出生就一定是皇长孙,娘不会让此事有任何意外,绝对不会!”
这几日的常府静如一座鬼宅,在九伊面前,幻辛和无影大气都不敢出,九伊自己也是一声不吭,自早到晚,自晚到早,不分昼夜,任凭风雨,就呆呆地坐在南窗下,望着远处青山。
幻辛和无影作为跟随她好几年的人,早已习惯了,每年这几日,九伊都是如此,静默得如同一尊雕像。
奈何今年和以往有太大不同,从一阵急促的扣门声开始,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了。
这时已然黄昏,晚霞正好落在木门上,幻辛确定来人是谁后走到霞光内,打开门,第一句话就是逐客令:“盟主今日不会见外人的,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慕容逍本是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带来的兔子灯,听此可就不太乐意了,“我是外人吗?”说完就往里面冲,当真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站住!”幻辛赶紧调头去拦,伸出去的手刚碰到慕容逍肩头时,就被后者抓住,使力一扯,再转身过来反力一推,就这么两步,两人拉开的距离就已经更大了。
趁这个空挡,慕容逍卖力往屋里跑,快幻辛一步跑进屋,从内锁好门栓,外面的幻辛只能拍打叫喊,望门兴叹。
“想和我斗,再跟你盟主学几年。”慕容逍洋洋自得道,转身就看见南窗下的九伊,后者自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慕容逍就纳闷了,今日自己可才到,招她惹她了吗!二话没说就要赶自己走。
你要我走,我偏不!
抱着这种想法的慕容逍笑呵呵地朝九伊走去,在她面前摇晃了两下兔子灯,“看看呗,喜不喜欢,这可是我专门去南街孟大爷家找他做的,孟大爷的手艺,可是有钱都买不到了。”
九伊缓缓转过头看着他,脸上全是愠色,眼里只见火气,一把扯过兔子灯,毫不给慕容逍留面子的就将那玩意丢去地上,嘶声吼道:“我叫你出去!”
慕容逍怔过片刻也感火从心起,看了看地上已经散架的兔子灯,冲九伊吼:“秦九伊,你今天是不是疯了!”
九伊倒是冷静了,目光又回到了远处青山上,再没有回话的意思。
“好!很好!你以后请我来看你,我都不来了!”慕容逍气得大踹了两下桌腿,上面的茶盏多被晃倒,茶水淅淅沥沥的流着,九伊衣衫湿了大片,也不见她有反应。
吼完了人就消失了,冲到屋外,已将刚刚发生之事听了个全的幻辛碎碎念道:“叫你不要去,你偏要去,找顿骂就舒服了,活该!”
慕容逍怒目瞪着她,火着道:“念什么念,有闲功夫就赶快去给你家盟主找身干净衣衫把那湿的换了,要不然到时候染了风寒,又要花我的银子!”
幻辛虽然受不住慕容逍这语气,倒也行动得麻利,为了九伊好的事,她可从来不会慢,看着她进屋了,慕容逍才走了。
没回东宫,一路去了宁府,宁飞延本约了几个千户比试一番,他一来,就把人拉走了。
“哟!谁又惹到我们太子爷了。”宁飞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我猜猜赵皇后?”见慕容逍没反应,又道:“不会又是云霄阁那位吧!”
这语气,就好像嘲笑一样,嘲笑他慕容逍居然搞不定一个女人,慕容逍更觉不快,很大方地赏了他一个大白眼,宁飞延却笑得更欢了,“还真又是她啊?快,和我说说。”
慕容逍也想找个人发泄,一开口就滔滔不绝,将今日之事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和他的越说越气不同,宁飞延越听越沉重,最后骂了他一句:“你要去送东西也不挑个时候,也不看看最近是什么日子。”
慕容逍不太明白,“什么日子?”
宁飞延凝重道:“五年前的九月末。”
只此几个字,就让慕容逍大悟了,五年前的九月末,南国出兵攻打羿族已有一月,羿族好汉拼死反抗,终究还是挽回不了大势已去的局面,就在这个时候,南国明明胜券在握,还是送来了一场大火,七日七夜,黑烟滚滚,哀嚎不绝,焦臭冲天,无数妇孺成了火下黑灰
要问地狱为何模样,那就是吧
那年的漫天火光中,九伊也在,亲眼看到族人是怎样被无情之火夺去生命,亲耳听到族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亲身体会到什么叫有心而无力,她想救他们,奈何连自己都救不了
但她终究是幸运的,浓烟把她呛到意识全无之时,常瑜赶到了,拼尽全力,才让义女脱险。
“我怎么就没联想到五年前的这些日子”反应回来的慕容逍喃喃自语道。
宁飞延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起来,“慕容逍,你当真是没联想到吗?我看你是有意在忽略吧,五年前那场大火,你是可以阻止的。”
东宫后院,太子妃正在秋桐的陪同下散步消食,主仆俩正聊着,双眸中突然映出了一个高大身影。
太子妃赶紧过去问候:“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不舒服?”
此刻的慕容逍着实有些奇怪,一向和他毫不沾边的垂头丧居然找上门来,整个人都显得没精神,只木木的摇了摇头回应了太子妃后又继续拖着步子向前。
行至湖边时,不由抬头看云霄阁,嘴角染上凉笑:“飞延说得没错,五年前的大火我是可以阻止的。”
九伊不在云霄阁,自是不知道慕容逍对阁空叹,她已在幻辛的服侍下换好干净衣衫,吃着清粥小菜,无意间瞟到一旁的兔子灯,明显是被谁修理过的,被她扯破的地方都用纸糊了起来。
幻辛见此忙道:“我见这灯挺可爱的,就自作主张把它留下来了。”看着九伊神色淡淡的,补充了句:“如果盟主不喜欢,我这就拿出去扔了。”
“不用了,就放那儿吧。”
这时,无影在外求见,说是常青公子送来重要东西,九伊忙叫他进来。
无影呈上来一个木盒,九伊打开看过一眼后就僵住了,那是一个剑穗,通体棕色,流苏却见暗红。
九伊双眸已经湿润,颤颤巍巍地将它拿出,翻看背面却有一个小疙瘩才问:“这是我当年送给他的,他一直挂在那柄长忆上面,青兄可有说是在哪里找到的?”
无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