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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婉容抬眼看了看太后愠怒的神情,直起身子后方才以诗表情道:“美人本是无暇玉,误落风尘花草中。宁为村落无盐女,不宠无惊过一生。”
太后微怔后恍悟,瞧这出口成章的,且气质极搭,那首诗定是这凌婉容所作!只有这等视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的心境,才能够吟出诸如此类震撼人心的诗句。
“世人皆知我凌婉容相貌丑陋,太后和皇上也应当略有所闻,所以平素我深居简出,从不出门也不喜与人交际。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今日紫竹出面时我没有阻止。子不教乃父之过,仆乖戾也是主之惰,今日无论受到任何处罚,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凌婉容很坦然地承认了罪行,事实上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掉脑袋。
只要凌云山庄还守护着大安朝的龙脉,大安皇室就不会动凌家人一根手指头。说来说去也就是那动了百鸟朝凤图手脚的人该死,不然事情怎么会暴露?待寿宴过后,她得好好问问大姐,究竟有谁在进宫之前碰过百鸟朝凤图。
太后这会儿脸色倒是逐渐和缓了,大概也是对凌婉容的处境感到有些怜惜。在她看来,若这凌婉容宠辱不惊的性子加上这才情,再配以绝世倾城的相貌,那就实在是最让人喜欢的美人了。
太后打量了凌婉容片刻,硬生生的压下了想让面前女子摘下面纱的念头,她就是觉得那双眸子太明亮了,所以忍不住想看眸子下边的美景。但她同时也知道,六年前凌婉容上街,吓吐了街上许多男子,自那之后凌婉容就再也没有上过街。
她也不想揭人伤疤,便微笑着道:“哀家也不是不讲理之人,看你也说的在情在理,哀家便不罚你家那小丫鬟了——还是个孩子便已懂得心切护主,倒也难得。好了,你把那下联说出来,然后退下吧。”
凌婉容愣了一下,顿时摇头:“太后见谅,此乃绝对,我也对不出。”
“绝对?世上哪儿有对不出的对子?”太后又是一怔,她做了十几年皇后,又做了几年太后,还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对子无法对的。
撒了一个谎,就要用十个谎来圆谎,而且要‘谎谎相扣’,不能让人找出一丝漏洞。
第25章 进宫为妃()
“太后说的是,世上无绝对。”凌婉容也觉得自己说的太绝对了,或许大安朝真的有能人呢,于是她改口道:“那这样吧,若有人能对出这个对子,我愿赏以万金,因为我自己是对不出的,所以对能够对出下联的人感到十分钦佩。”
太后闻言不禁乐了:“这倒是好笑了,你出得了上联,却对不上自己的下联。你竟然自己把自己给难倒了,哀家真是头一次看见这般好笑的事。”
凌婉容轻笑了两声,恭敬地道:“能让太后开心,这上联也算是起了它的作用了。不过我也挺开心,因为从此以后——不止我一个人为此难对伤脑筋了。”
太后呆了呆,瞬间愉悦的笑出了声来。这个凌婉容呀,真是对极了她的胃口,难怪皇儿似乎对其有些另眼相待。不过,这样的女子只能做知己,却不能更进一步。
凌婉容太聪明,也太心机,连她这个太后都看不透的人,绝对不能进宫为妃。何况凌家,也确有‘男子不得入朝为官,女子不得进宫为妃’的严明祖训。
“好好好,既然你自己都不知下联,那哀家也不难为你了,带着你的小丫鬟退下吧。”太后笑了一会儿才稍稍敛了难捺的愉悦,摆摆手道。
“多谢太后。”凌婉容说完瞥了一眼上官谦,“多谢皇上。”
说完她便收回了视线,领着一旁的紫竹回到凌云山庄众人面前,像之前一样扎进人堆就再也找不出来了。
寿宴继续着,这一回没有谁再找凌云山庄的麻烦了,因为谁都不想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何况,那个被凌婉容称为‘绝对’的对子,他们还没想出下联呢,有什么资格去找凌云山庄的麻烦?
愈近夜间,愈见歌舞升平,众人再度拾回了好心情,营造了一片欢快的气氛。虽不知真假,却也让人看着融洽,听着热闹,便没人去管这欢快气氛是真还是假了。
直到夜幕整个降临,太后感觉到了乏意,这才先回去寝殿休息了。而众臣见太后离去,也不敢再造次,等着上官谦宣布寿宴结束。
上官谦还等着凌婉容单独留下给太后‘请罪’呢,自然是很快就让张庭宣布了。见大臣们携带家眷陆续告退,他则坐在宝座上不动,看着那也没有挪动脚步的凌婉容,眼里有一丝笑意。
他敢肯定她是不喜欢见到他的,这一方面让他有点郁结在胸,另一方面却也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她越是不想看见他,他就越是要出现在她面前,直到她接受他为止。他可是堂堂皇帝,怎么会允许一个女子如此无视他呢?
约莫是担心上官谦会发难,紫竹在凌婉容身边有点不安分,凌婉容频频以眼色示意之后,紫竹才算是稍稍安静了点。
待殿内所有闲杂人等都离开之后,凌婉容才瞥了上官谦一眼,问道:“皇上,太后应该已经歇下了吧?不知我贸然前去请罪,会不会打扰到太后休息?”
上官谦好笑地起身,慢慢朝她走近,口中却道:“怎么在宫外称呼我‘公子’,到了这皇宫就改口了呢?”
凌婉容心里郁闷死了,这皇帝哪里还有刚开始她以为的谦谦君子之风?整个儿就一恶劣、难缠、玩弄权术的混蛋!偏偏他的身份,还让她这个守护龙脉的凌家人发作不得
“宫外是宫外,皇上到了我的地方,我自然就是主人;而在皇宫内,皇上是主人,我又怎可喧宾夺主呢?”她巧妙的闪到紫竹身后,没让上官谦如愿以偿正对着她。
紫竹这下子挡在凌婉容身前了,也就是在上官谦面前,但她不敢跟上官谦对视,于是假装低头数蚂蚁——这是小姐教她的,不知道怎么应付的时候,就装聋作哑数地上的蚂蚁。
可是皇宫的地面好干净,哪里有半只蚂蚁呀?
上官谦也不逼迫凌婉容,只是声音沉了下去:“这里除了我与你主仆二人之外,没有其他人。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被凌家欺负至此种地步?”
“欺负?”凌婉容讶异于他的形容,这才稍稍从紫竹身后探出了头。
紫竹低着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凌云山庄里除了那位庄主夫人之外,还有谁敢欺负小姐呀?可就算是那位庄主夫人,哪一次来挑衅又能讨得半分便宜呢?最后还不是灰头土脸的离开,然后她‘顺便’‘无意’的向庄主提起,于是那位庄主夫人回庄之后又得被庄主一顿臭骂。
上官谦哼道:“凌家对世人恶意中伤你的话充耳不闻,又让你住在那般残破不堪的偏僻小院之中,而你亲手所绣的百鸟朝凤图更是被他人拿来取悦太后,若这还不算欺负,我还真不知什么算是欺负了。”
其实不光是上官谦,阎冷枫乃至于恨凌婉容入骨的上官星辰,也都这么认为。当他们知道凌婉容的蕙质兰心之后,他们同时对这娟好静秀的女子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心,甚至于保护欲。
或者是因为她怡然自得并无怨忿,或者是因为她的绣功乃天下一绝,又或者是她对太后的评价深得他们心。总之,连上官星辰也决定——以后他找她报仇的时候,不会做的太过分。
凌婉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心里就不知为何产生了一丝异样。这还是除了紫竹之外、第一个为她打抱不平的人,而且是个皇帝。
原来今日寿宴之上,他百般刁难她大姐凌倩雨,竟是要为她出头
皇宫的夜很静,静到连衣衫被风撩起的细微之声也能清晰分辨。远处有宫灯在闪烁,一眼望去就像是黑暗中的救赎,让人想要朝那光源靠近。
但是,凌婉容和紫竹却往与宫灯相反的方向走着,因为她们要出宫。临走前上官谦要阎冷枫送她们回凌云山庄,但她们却拒绝了。大概是知道她们深藏不露的身手,因此上官谦也没有强迫,只让阎冷枫将她们送出皇宫。
“小姐”紫竹往前瞥了瞥,见阎冷枫距离她们很远,估计听不到她说话,于是便低声对左前侧的凌婉容说道:“我觉得皇上人还不错耶。”
虽然这位皇上先前让她有些畏惧之情,不过现在,她对这位皇上已经完完全全改观了。只可惜皇上是个好皇上,却不是个好夫婿,不然她一定力劝小姐嫁给这样的男子。
“嗯?”凌婉容淡淡的应了一声,语调微提,表示询问与不解。果然还是个孩子,爱恨情仇来得快、去得更快。
紫竹压低声音道:“皇上就见了小姐一面,却肯为小姐打抱不平,这样的好皇上哪里找呀?因为凌云山庄要为皇家守护龙脉,都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我以前很不喜欢皇家人的。这次亲眼见了太后和皇上,我觉得皇家人还不错”
不错?凌婉容在黑夜中弯唇轻笑,微微摇头。
人前是不错,但即使是这样的太后和这样的皇帝,该果决时一样不会优柔寡断。对维护他们的人,自然是恩宠有加的;对反对他们的人只怕就没有这份‘不错’了。该杀该剐的,他们通通不会手下留情。
她穿为凌家人,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不过不管是福是祸,老天注定的绝对躲不过,就像她穿成凌家人一样。
突然想到刚刚自己在上官谦面前解释一番后,上官谦那极度不悦又有些尴尬的神情,她忍不住在心中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其实上官谦也还有可爱的一面,可惜了他是皇帝,她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
不知不觉已过了两条回廊,宫门口的灯似乎触手可及。前边,阎冷枫的步子也慢了下来,大概是在等着身后两名脚程较慢的弱女子。
左侧的凉亭似乎有女子娇笑的声音,紫竹忍不住侧头去看,却见两个打扮得娇艳一身贵气的女子正出了凉亭,一路说笑着朝她们这边走来。
凌婉容只用眼角余光一瞥,便看出这两个女子来意不善。
这两个女子的打扮,明显就是上官谦后宫中的嫔妃,而那隐隐透出的敌意,大概是冲她和紫竹来的。哼,皇宫就是这样——这么一点风吹草动也能迅速传开。上官谦身为皇帝,不过是召见了两个宫外女子,便使得宫中嫔妃如临大敌,这些嫔妃对自己未免也太不自信了。
“别看她们,继续走。”她低声命令紫竹,拉着紫竹加快了脚步。
只可惜那两名嫔妃似乎也有点武功,见凌婉容和紫竹要避开她们,自然是不肯示弱地闪身上前来,拦住了凌婉容和紫竹的去路。
“不要惹事生非。”凌婉容低说一句,心里清楚和这些妃子作对并没有多大好处,何况她们跟上官谦并无交情,没必要弄得似乎为上官谦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一样。
紫竹也看出了两位嫔妃的挑衅之意,原本眉眼一挑就要发作,但一听凌婉容这么说,也只好忍了,但就是硬着一口气不给两位嫔妃请安。她和小姐都不是宫里人,不认得嫔妃也是正常的。
所以紫竹眨眼笑道:“两位姐姐让让路好吗?我和我家小姐赶着要回家去。”
“丽妃姐姐,这贱婢叫紫竹,听说是那丑夜叉的婢女。没想到,她竟然敢叫我们姐姐,真是胆子不小呢。”其中一妃开口说道,声音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