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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冷枫眉头一皱,冷声道:“凌楼主既然已经宣布与凌云山庄断绝关系,那么就算不得是凌家人了,如今见君不跪,是想造反吗?!”
上官星辰偷偷扯了扯阎冷枫的衣角,这厮白痴啊?凌婉容不是他们的朋友么?怎么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万一她答不出又不想跪,那岂不是会让她很难堪?
凌婉容自然是瞧见上官星辰的小动作以及神态了的,她心中微微动容,面上却不动声色。
微一扬头,她冷冷地说道:“江湖之事,我奉劝大将军最好少管。我虽然与凌云山庄断绝了关系,但我还姓凌,自然算是凌家人,绝对有着御前不跪的特权。这点,无须大将军劳心。”
“你这个弑父的畜生!你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凌家人?你爹九泉之下也不会放过你,你会遭报应、一定会遭报应的!”秦香玉悲愤地痛斥,双目似要滴出血来。
紧接着,她跪着的身子一转,对上官谦猛磕起头来:“皇上、皇上,请皇上为民妇作主,请皇上为民妇作主”
凌倩雨见状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她早说过秦香玉反弹会很大的。要不是秦香玉口风不紧,此事也不会瞒着秦香玉。毕竟,藏宝图一事就是秦香玉泄露出去的,连爹也不敢保证秦香玉不会将计划泄露出去。
上官谦一个眼色过去,阎冷枫便上前以宝剑抬起了秦香玉的手,喝道:“皇上自有主张,你不许喧哗!”
秦香玉顿时安静了,只嘤嘤的啜泣。她就不信,皇帝再爱美人,还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包庇凌婉容!
“如果你今日不能证明凌庄主之死与你无关,那朕就要让人捉拿你归案,将凌庄主之死查个水落石出。”上官谦脸色肃穆,看向凌婉容的眼神却复杂无比。
如果今日他真这么做了,想必她没有那么容易原谅他。但她犯下如此大事,且当众承认,他身为大安朝的皇帝,又怎能纵容包庇视若无睹呢?
婉容,你怎么会出这样一个大难题给我?
上官谦心中的幽叹,似乎传入了凌婉容的耳中,使得凌婉容微微一凛。她看懂了那双黑眸中的挣扎,那是情与理的交锋,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真能使他挣扎如此吗?
空气仿佛也停止了流转,持续这样的静默好一会儿,莫君贤轻微的咳嗽声响起,才再度打破这诡异般的寂静。
凌婉容撇开视线,素手翻转间已然握了一面金牌在手中。她高高举起金牌,沉声道:“此乃大安朝高祖皇帝赐予凌家先祖的免罪金牌,它不仅能免死,也能免罪。上至皇亲贵族,下至贩夫走卒,见此金牌,如见高祖皇帝亲临。”
上官谦一凛,却见她已经慢慢朝他走近,美眸中含有一丝自信,仿佛在对他说——若我没有十足把握,又怎敢在人前承认自己弑父?
直到她近了他的身,他才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凝视着她手中那面金牌。
半晌,他缓缓开口:“不错,这的确是高祖皇帝所赐的金牌。但按理说,此金牌只能归凌云山庄继承人所有,如今你既弑父,金牌在你手中——也说不定是强占的。”
凌婉容在他伸手来取的时候,身子轻盈一闪便回到了金光灿灿的座位前,微笑着坐了下去。她牢牢抓着金牌,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我说这面金牌是三年前我爹交给我的呢?谁又能证明三年前,我爹没有将金牌交给我?”
“胡说!庄主方才明明将庄主之位传给了霜儿,就算是庄主要给,也会把金牌给霜儿!你一定是偷的!你连弑父这种天理不容的事都做得出来,偷一面金牌又算得了什么?”秦香玉再度悲愤地反驳。
但她说的也确实在情在理,众人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北堂和南堂高手已经将现场清理干净了,留下来的自然也都是除了上官谦三人之外的容贤楼和凌云山庄两方人马。
“是么?”凌婉容浅浅一笑,目光骤冷:“那么请问庄主夫人和凌二小姐,身为正室夫人和继承人的你们——怎么会到如今都不知这金牌的存在?如果凌庄主真的有那么器重凌二小姐应该什么事都会告诉凌二小姐的吧?”
所有人都是一愣,这话也有理,为什么一个弑父的逆女能够知道这等机密之事,而正室夫人和正牌继承人却不得而知呢?
“这、这对了!一、一定是你,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骗、骗得庄主告诉你的!”秦香玉嗫嚅了半晌,终于想到了反驳的话语。
其实秦香玉心里十分清楚,如果不是凌婉容大逆不道毒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凌云山庄的继承人绝对不是她的女儿凌霜。
如今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庄主之前是早准备将凌云山庄交给凌婉容继承的,只是庄主临死之前才知道,他一直器重的女儿,根本就是个狼子野心的女煞星!
“我骗没骗凌庄主,那也只有凌庄主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凌婉容轻笑了一声,“要不是庄主夫人对身边丫鬟泄露了藏宝图的秘密,我也不可能从凌庄主口中得知藏宝图的下落。庄主夫人,说起来——我还真得感谢你呢。”
一串愉悦的银铃般笑声,从凌婉容的口中发了出来,不无欢愉,也不无讥讽。
秦香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而这事她却否认不了,因为知道这事的还有凌倩雨。
“现在说的是你杀人之事,你再转移话题也没有用。”凌霜早已恢复了一脸的淡漠,尽管她内心一点也不平静。她知道,现在的她不是凌婉容的对手,但她早晚有一天会让凌婉容身败名裂!
“我没转移话题,只是就算我承认我杀了人,谁又能奈我何呢?”凌婉容再度轻笑,双手一摊,金牌在左手中熠熠发光。
第55章 没人动得了我()
“你!”凌霜眼中跳跃着火光,若眼神可以射人,她恐怕早就将眼前女子射个千疮百孔了。
凌婉容却不看凌霜了,盈盈笑着靠向椅背,轻言细语地问上官谦道:“皇上,太后应该有很多日没有召见过皇上了吧?”
上官谦一怔,不知道她为何要在这种情况下提起这事——她不是早就知道,他母后中毒的事么?
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些灵光一闪的感觉,但那感觉快得让他抓不住,只剩心中满满的疑惑,无法纾解。
“太后中的‘罗血草’之毒,世上只有我与师父才能解,恐怕皇上要请我进宫一趟了。”凌婉容将金牌收进袖口之中,整着衣袖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皇上要先想清楚,我替太后解毒皇上能给我什么赏赐呢?”
凌倩雨心里暗暗无语,她这小妹啊,可真是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威胁起皇帝来了。
她连忙就大声斥责:“凌婉容,你好卑鄙!杀人偿命,你居然想借太后逃过皇上的惩治!”她不点明,恐怕大部分人还不知道她小妹话里的深意呢。
“你觉得,我需要这么做?”凌婉容冷冷一瞥,轻蔑地道:“就凭这面金牌,普天之下没人动得了我。”
她又看向上官谦,笑笑道:“虽说如此,可我并不想与朝廷为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道理我懂。如果皇上能卖我一个薄面,那我也会帮皇上一个小忙。皇上意下如何呢?”
上官谦还没开口,上官星辰便摇着他的胳膊,急急地说道:“皇兄,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凌傲天的死干我们什么事?那是凌家的家务事,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我们要救母后,母后的毒再不解,一定会会出事的!”
众人顿时沉默了,看来这凌婉容是早已算好了后路,不过她竟大胆到给太后下毒吗?这女子,到底还有什么不敢做的?真是太可怕了!
阎冷枫此时也勉为其难地道:“皇上,小王爷的话其实也有道理。今日太后中毒的消息已经传扬出来了,营救太后之事刻不容缓,否则朝廷中必起轩然大波。”
紫竹站在凌婉容身边,终于掩嘴笑着说了在这场上的第一句话:“自己母后都被自己兄弟下了毒,还有闲工夫管别人的家事,真是个‘英明神武’的好皇帝呀。内院起火了,还是早早回去灭火比较好哟”
紫竹是有意的,免得那些白痴都以为太后的毒是她家小姐下的,这罪名可大了,会得罪整个朝廷的。
“放肆!”上官谦顿时沉脸喝道,见紫竹缩回了脖子,他才看向了凌婉容。
凌婉容也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看他会如何决定。虽然,她已有了七成把握,但她还是看不透他。
有时候,心动是很容易的事——也许一个眼神、也许一个动作、也许一句话、也许一个笑容。于是,要按捺住这份心动,便成了极具困难之事。
在目光相遇的那一刹那,上官谦和凌婉容不约而同想起了那个令人难忘的下午。
那时候他们可以含笑以对,也可以因对方某个举动微微失神,然而在今时今日——他们却只能仿佛看陌生人甚至仇人般,目光深沉。
“即刻随朕进宫替太后解毒,朕可以不插手凌云山庄之事。”上官谦缓缓说完,听见周围的抽气声,便淡淡瞥了一眼秦香玉,复而转向凌婉容,又道:“不过,凌庄主临死之前的交代,注定了藏宝图不可能为容贤楼所独占,朕很期待你的下一步棋。”
说完,他转身缓步朝皇宫的方向走去,步子不疾不徐似乎在等着身后女子跟上。
凌婉容浅浅一笑,伸手示意莫君贤等人不必跟上,便只身前往皇宫去了。
凌霜刚上前一步,却被秦香玉拉住了胳膊。她回头一看,见她娘正用悲愤的目光看着她,并且轻轻摇头让她忍耐,遂不得不收回了脚步,静立于一旁。
“霜儿,你爹临死前让你不要和凌婉容作对,他说我们都不是凌婉容的对手。但现在不是,不代表永远不是,所以你要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秦香玉看着凌霜,含泪笑着对凌霜告诫。
然后,她吃力的将全无一丝气息的凌傲天背在了自己背上,一步步朝凌云山庄走去。一路走,她都在低语着什么,仿佛在与背上的丈夫作着最后的告别。
这情景,看得凌倩雨也有些眼眶湿润了。
虽然秦香玉待她和婉容并不好,可说到底也是凌家的一份子,如今被骗得这么伤心欲绝,真是让她心生不忍。
其实她和婉容都质疑过这一点,怕秦香玉承受不住丧夫的打击,可爹却态度强硬,说这计划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后来她和婉容一合计,也觉得此事牵涉太广,万一出了纰漏将会前功尽弃,便也只好依了爹的话。
想来,爹也是因为秦香玉泄露藏宝图秘密一事,才会如此坚持瞒着秦香玉的。
凌倩雨叹了口气,伸手挥了挥,便带着凌云山庄众人跟在了秦香玉身后。
香雾环绕的华房内,一容貌倾城的女子,正全神贯注地对床上雍容华贵但却昏迷不醒的贵夫人施针。点点细汗随着她光洁的额头汇流成小溪,看得让人忍不住想怜香惜玉。
上官谦犹豫了半晌,终是拿出了淡黄巾帕,上前递给了她:“擦擦汗。”
凌婉容丝毫没受影响,照例扎下了一针之后,才顺手接过,随意擦了擦额头及脸上的汗水,又随手丢还给了他:“谢谢。”
太过专注的她,并没有意识到递巾帕的是谁,毕竟宫里头伺候人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