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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她在系统里也能兑换出类似功能的东西,只是苏好此刻正在面前,她也不能把这些东西凭空掏出,只能求助于女主,她知道原作中,女主对于见鬼是颇有一些手段的。
在看到单静秋眼神的那瞬间,苏好也如释重负。
“你别哭了,我给你符咒让你们见一见”苏好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拍了拍还趴在地上的宁雅诗,她做国师的时候是没有家人,只有国家的,可来到了此世,头一次拥有家庭幸福的她,才明白了父母女儿之间的亲情之深重,可越是明白,她此刻看着眼前的场景感触便越发的深刻。
苏好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了一叠黄色的符纸,这叠都是她在每次外出做任务时事先准备好的,其中能帮助没有阴阳眼或是天眼的普通人见鬼的符咒更是必不可少,她掏出其中一张符咒,指尖一搓,这符咒便凭空燃烧了起来,散出一团团地烟雾,她将这燃烧着的符咒往宁雅诗头上,按特殊的手法打转了几圈,使得那股烟雾也在空中似乎结成了什么形状,口中念念有词,没一会,便完成了一整套流程。
她轻轻地拍了下宁雅诗的头,只说了句:“你们聊聊吧。”便默默地走到了门外,坐在楼梯上,给这对母女一点空间,当然,她也需要思考一番,今天听到了恶灵们的故事,就连她也忍不住感受颇多
刚刚在单静秋的示意下,已经有一堆恶灵乖乖地跑到了外头,屋子里就留了三两只,董大伟默默地也要飘出去,却发现饿死鬼还紧张地在那边吃着东西边愣愣地往母女那二人那瞅着。
他气得眉头似乎跳出了井字,对这只白目、不会看眼色的恶灵无可奈何,揪着对方的领子便往外拖,可哪怕是这样,这饿死鬼居然还能吃个不停,也真是人如其名。
屋子里瞬间便被清空了,里头只剩下一人一鬼。
宁雅诗已经愣愣地抬起头往上看了好久,飘在上头的那女鬼,正是妈妈。女鬼身上穿的是妈妈火化前,她特地为妈妈换上的一身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衣服,此刻就连挂在妈妈唇边的那笑容都似乎和当初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些病痛的憔悴和难忍,变得更从容、更温柔。
如果不是确实漂浮在空中,让她感觉到了货真价实的距离感,也许,她还觉得妈妈似乎尚在人间,从未离开。只是她一边难过,一边清楚地知道,一切已经失去,再也不会重来。
“乖,你别哭了。”单静秋只是这么简单地说了一句话,可这话音刚落,终于能听到母亲声音的宁雅诗却又是似乎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单静秋轻轻地飘了过去,伸出手忍不住想要为女儿擦擦眼泪,可是这手就这毫无阻碍地从女儿的脸上一越而过她忍不住低下头,神色有些晦涩,是了,她是碰不到女儿的,只是一时情急,倒是忘了。
抬起了脸,看着飘来的母亲手就这么从自己脸上一跃而过,宁雅诗的眼泪再度糊住了眼,她努力挤出笑容,没一会笑容又消失,她控制不住自己不住想往下的嘴角,只是努力地笑给妈妈看:“妈”
宁雅诗只是这么一句妈喊了出去,眼泪便又立马决堤,“你过得好吗?妈,你走以后我过得很好,每天都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生活。”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假装自己过得很好。
单静秋觉得喉咙有些干:“妈,妈也挺好的,妈过得很好,你真乖。”可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也知道她心底有多酸涩,女儿到底过得好不好,她是看着的。
“你帮我出了气是吗?”宁雅诗问着,马上补了句,“张鹏主任什么也没做,妈妈你可千万别冲动。”
刚刚虽然她情绪激动,可迷迷糊糊地也听见苏好说的那些话,总归意思就是妈妈做的那些会对妈妈不好,这对宁雅诗而言是万万不可以的,她只想母亲好好的,至于张鹏,哪有妈妈重要。
单静秋可真想抱住女儿拍拍她,让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撒撒娇啊,她心里忍不住这么想着,只可惜再大的黑科技终究大不过人鬼殊途,她知道女儿说的这些都是出于对母亲的那份真挚的担心,她不想因为她牵连、害了母亲。
可女儿越是懂事,便越是让人疼惜。
“妈没事的,妈做的这些都有分寸。”单静秋哄着女儿,就像哄着孩子一样,当然事实上,在她心里,诗诗也还是个孩子。
好半晌没说话,宁雅诗只是深深地看着母亲,想把这人的一颦一笑再度刻印在脑海之中,她曾经想过如果母亲能出现在眼前,她要做什么,甚至在梦中,这场景分明已经预演过无数次了,可当母亲真的出现时,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妈和你说,这人啊,总是有岁数的,不就是早些走、晚些走,你可是妈妈的心肝宝贝,你说我们诗诗要是过得不开心了,妈心里该有多难受,就算是躺在地下也不会安宁的。”单静秋努力保持平静,和女儿分说着,她要和女儿好好说说道理。
“可是我舍不得,可是我真的就是怎么努力都舍不得啊!”宁雅诗崩溃般地喊道,跺着脚就像小时候那个最任性的孩子,任性地说着些绝对不可能实现的话。
然后她沮丧地瘫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地掉着,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我真的办不到,我真的办不到。”
面对此情此景,饶是单静秋也忍不住眼泪跟着掉,她轻轻地伸出手,虚放在女儿脸的位置上,做出抚摸的动作,即使是触碰不到对方:“你要勇敢,要学会面对。”
但宁雅诗只是愣愣地看着妈妈,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把实际上根本不是实体的那只手“捧”在了手心里,手停留在了半空中:“可不可以不要走,真的拜托妈妈了,求求你别离开我。”
当初面对着生病的母亲,她可以故作轻松地安慰着她,对她说没事,她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不要母亲操心,如果母亲真的被病痛折磨得痛苦,就放心离开吧。
可是但凡是一背过身,她便哭得声嘶力竭,停不下来。
其实全都是假的,全都是骗人的。
她根本从来也做不到。
单静秋知道,要是这会她选择离开,恐怕宁雅诗便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这孩子向来有些内向,换句话说有几分社交恐惧,又因为自小父亲离家的事情,对母亲分外的依赖,在很长的时间里,母亲的角色对她来说既是天又是水,既是永远让她可以依靠的臂膀,也是永远能包容住她的柔情。
她沉吟了良久,在脑中反复思索又考量,最后还是同女儿说了句:“我去和苏天师说一说,你先在里头等着。”便迅速地往外头飘去。
在屋子里的宁雅诗不敢再看,闭着眼露出了乞求的模样,如果有满天神佛,她恨不能全部求遍。
苏好在外头已经呆了一会,可这么想着事情,却好像时间只是一晃而过。单静秋从门里飘了出来,喊苏好先进去屋子里,便引着苏好到了原本属于她的房间之中,在外头说这些事情万一被监控拍到了,不太好。
“苏天师,我想求您一件事,可否能给我女儿一些能见鬼的符咒,我想再陪她一段时间。”她对苏好很是尊敬,毕竟在苏好前头能过个明路总是好的,当然如果苏好拒绝了,她也会等苏好走后把系统里的东西拿出来假装是苏好给的,“当然,如果需要报酬,我们也会尽量给的。”
“你说这世上恶灵,既然已经离开世间,又何苦为了世间之事怨念执着,难以忘怀呢?”苏好愣愣地问,这是她刚刚反复在心里想的问题,如果这些恶灵已经没了性命,为什么还要这样纠结于生前之事,而单静秋,同样和这问题贴合在了一起。
单静秋平视着眼前的女孩,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因为我们都曾是活生生活过的人,哪怕是成了鬼,也有不舍、有痛苦、有欢乐、有绝望。如果什么都可以说忘怀就抛诸脑后,那世人也不会再有烦恼了。”
“可你们这么报复了,又能有什么用呢?执着了,又能换来什么呢?”她愣愣地反问。
单静秋笑了:“但求心安罢了,这些所有天师你所说的不该执着、不该报复的东西,正是我们放不下的,既然我们放不下,那天师你说再多也没有用啊,如果放得下,也许我们也早就往生入轮回了,不是吗?”
“是啊,终究有的人能放下,有的人放不下。”苏好带带地重复,上辈子还是国师的时候,她只对国家有眷念,可下有下任国师为继承人,当初寿命已尽,她从未有什么强留的想法,可此世,拥有了人情冷暖的她,也只得承认,她是舍不得这的家人、朋友的。
她过了两世尚且如此,又何况于这些灵魂呢?
她心头有些重,意识到无论是她,还是这世的天师界,都太过于非黑即白,一棒子打死了,对待恶灵直接打个魂飞魄散的行事真的有些粗暴,都说要顺应天道,那存在即合理,既然他们没有作恶,他们又凭什么剥夺对方生存在天地之间的权力呢?
她头低了很久,再抬起头时眼神已经是清亮的样子,好似已经顿悟,冲着单静秋有话直说:“可你要明白,终究你是要走的,你和他们并不一样。”
单静秋能听懂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这一切的发展她都知道,只是此刻,她更知道诗诗是需要一个人陪她度过这段也许太艰难的时光。
在看到单静秋有些一意孤行的执着后,苏好犹豫良久,还是决定尊重对方的选择。
苏好同单静秋一同走到了外头,两个人刚走了出去,宁雅诗充斥着期盼和渴望的眼神便紧紧地跟了过来。
苏好只是大手笔地从包里掏出做好的一把符咒,轻轻地放在了宁雅诗的手心上,冲着她笑了:“这符咒你用起来很简单,你就折成三角挂在胸口处,用完它自己会变成灰,你便知道要换了。”说着也同宁雅诗交代了一番启用符咒的口诀,倒是很好记,宁雅诗反复念叨着,恨不能把这些全部刻印在身上。
她把那些符咒像是对自己的生命般紧紧地拽在手心里,眼里这下写满了感谢。
就在苏好刚要转身,她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立马问出了口:“天师,这符咒如果用完了怎么办?”宁雅诗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自己的这问题有些太过于唐突。
苏好回过头,突然从包里掏出了手机,点了点便往宁雅诗那递了过去:“你扫码加一下我的微信,我有个微店,你要是需要了就在上面下单,满三百块就包邮,鬼节的时候会做活动。”这套说辞说得行云流水,不带半点卡壳,好像不是在做广告,是在传教似的般光明正大。
刚刚还有些凝重的气氛被一扫而空,宁雅诗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傻乎乎地掏出了手机,迅速地扫了码,加上了那名为“职业道士,风水算命看相驱邪卖符”,头像是张黄符的人,看着手机和眼前的这人,反反复复来回打量,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三个大字。
苏好耸耸肩,笑着道:“这年头,什么都与时俱进,掏宝管得可严格了,我们这种封建迷信也只能做做微商了。”她丝毫没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多颠覆别人的世界观,“对了,你可以关注一下我的个人公众号,我们有时候会在上面做活动,而且还会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