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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微微虽然也喜欢艺术,学的东西和室内设计半点不沾边,阿行呢则早就往金融、经营方向跑,他最担心的就是阿行接手了公司对下面的业务不够精通,被人糊弄,所以也逼着孩子必须从底层开始历练。
看到卢思时,他觉得缘分的力量可真厉害啊,如果不是缘分,怎么会这个孩子和他们失散二十多年,还学了室内设计,到建陆装潢上了班呢?
可每次同卢思交谈,他心里的复杂就更多一点,这孩子只知道设计的事情,半点不操心以后发展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他恨铁不成钢,口气愈发的重,卢思只要露出点畏缩的样子,他就能失望的长吁短叹。
他哪知道,这孩子其实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在他没有帮上半点忙的情况下,居然凭借自己的力量考到了这所出了名难考的学院。
现在心底骄傲的情绪和复杂的思绪反复交织在一起,无法分开。
出门时还是一条心的一家人,在此刻心突然各自远行。
送走了三人组的单静秋突然有点心虚,毕竟她可是干了怒怼陆家三人的事情,要知道她最早根本不想和陆家的人撕破脸,不然以后要让思思如何自处呢?
可没想看到这几个人,她心里的怒火瞬间上了脑。
要知道卢思可是他们的血缘亲人,不求对她能有多好,甚至不求他们需要爱她,既然同意孩子回去,起码别明摆着对她施加暴力还假惺惺地装无辜吧。
不过现在也没空先想着这个,对于单静秋来说,她今天还有第二场
陆微按着妈妈微信发来的定位找到了地,这是她第二次来这,上回是她知道卢思要回去时,拖着行李打算来这长住,告别从前的人生。
可是那个看起来和她养母完全不同的生母,环着手,看着她,只是说,这个家永远会给她留一个位置,但是不代表她必须得回来,孩子大了,该有自己的选择了,她希望她按着自己的心去选。
她便在生母的送别下离开了这栋小楼,后来的日子,她只是在微信、电话上和妈妈联系,关怀,没有再来过。
诚然,她对这栋小楼是抱有一种惶恐的心情的,她知道她们的错位人生里,是她陆微占了便宜。
说到要回来这件事,她心里也不是没有恐惧,于是也就不自觉的远离,不敢靠近,好像只要躲得远远的,就能不陷入其中。
今天妈妈拜托她把陆家爸妈和哥哥请来这栋小楼,又叫她下午的时候过来,陆微在心里也有了猜测,应该是为了卢思的事情,她心底有些狼狈,自己自私自利的行为是不是要受到惩罚了?等下见到妈妈会是痛骂一顿吗?还是指责?
她知晓卢思离开后无时不刻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自责与愧疚,一定是她太自私了才会让一切变成这样的,都怪她,可事已至此,她竟然找不到一个万全之策解决这一切,太糟糕了她,要怎么办呢?
如果妈妈能好好骂她一顿就好了,骂她不知羞、骂她贪财又贪心、然后叫她从陆家滚就好了。
她就可以离开,然后为自己赎罪。
陆微上次离开时,单静秋已经给了她一把钥匙,她按照记忆里的开门关门,轻悄悄地走上了楼,妈妈正背着身收拾着相册,她感觉嘴有点干,轻轻地喊了声:“妈妈。”
单静秋看到孩子来了飞快地收拾好东西,招待着陆微坐到了椅子上,给她倒好茶水。
陆微小小口地喝着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现在半点味道都尝不出来,她眼神落在地上的瓷砖上:“妈,您最近身体还好吗?生意怎么样?”
她在心底叹口气,气极了,明明想和妈妈亲近点说话,却出口的全是客套话。
单静秋看着陆微,事实上陆微的眉眼和她很像,一看就是她的孩子,她伸出手抓在了孩子的手上:“我最近什么都很好,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一说。”
来到这个世界后,其实她一直把这个孩子暂且放在脑后,毕竟思思遇到的那些难堪要多得多,现在思思这孩子出了国,倒是终于能找到时间来和陆微谈一谈。
要知道,明明是一场机缘巧合,却终究变成了对两个孩子的惩罚。
“妈,您说。”陆微低着头,不敢看对方,能感觉到手上的温度,让她湿了眼眶。
做错事就是要被惩罚的,她知道,是她把事情搞得一团糊涂。
“要从哪里说起呢?应该要从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妈说起吧。”单静秋笑着说。
陆微听到妈妈说自己不负责任,还含着泪就惊讶地抬起了头,一眨眼泪水便一连串落下。
单静秋伸出手,把孩子脸上的泪水轻轻擦掉,嘴上没停:“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这段日子,也要找你道个歉,要知道这些日子来我先是自己钻牛角尖、后头也忙,没能找个时间和你谈谈,我这个妈啊,也做得不好。”
陆微拼了命地摇头,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说自己不负责任,明明妈妈真的很好,无论是对她还是卢思。
“微微,妈妈很想告诉你,如果换孩子一定要找个人来负责任,那只能怪我和陆夫人那时候没上心,孩子搞错了也不知道。我知道你会想,你去陆夫人那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是这样吗?”
“是。”她声音闷闷。
“可这个便宜不是我们微微想占的啊,是妈妈和陆夫人没把自己的孩子认出来,又怎么能怪你呢?”她眼神很温柔,看着已经哭个不停的陆微,“你和思思没有错,你明白吗?”
“妈妈也知道,你现在在怪自己当初没有非得回来,结果搞得思思现在一点也不开心是吗?”
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陆微只是点着头,说不出话。
“就像思思一开始选择走妈妈会同意一样,无论微微你选择留在陆家还是离开做妈妈的没有不同意的,为什么呢?因为你们都是妈妈的孩子,不是什么玩具,除非你们做了不对的事情,不然你们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妈妈都觉得可以接受。”
“从来没有哪里的道理,要求做人不能有半点私心、半点自己的想法的,你不回来又怎么了?你二十多年来没和妈妈相处过、也没有来过这妈妈觉得你的决定很正常,每个人都可以为自己考虑为自己想,包括妈妈,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啊。”
“这很正常。”单静秋的眼神平静,没有半点的动摇,在她看来,人之所以和动物不同,就是因为人会思考、有感情,是复杂的个体,永远没有固定的答案和对错,哪有什么标准答案呢?
陆微已经哭得有些抽气了起来,她这段时间来过得也很辛苦,每次养父养母、哥哥不经意间提起觉得卢思回来是为了钱的时候,她难堪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虽然她明知道她只是害怕环境改变,也担心和阿为的感情出问题才想留下,对钱没有半点企图,可她还是觉得身边每个人似乎也都在窃窃私语觉得她是为了钱才留着。
二十多年了,她就在那个家长大,对她来说说走就走真的好难,真的特别难。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小心翼翼、诚惶诚恐,最后搞得事情一团乱。
单静秋轻轻地安抚着陆微,也让她喝点水缓一缓。
“思思从陆家走的时候,我全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我后来也担心你会自责,会有想法,但是妈妈想说,你是没有错的。”单静秋伸出双手,平铺展开:“你看,十个指头有长短,这个道理谁都懂,陆夫人、陆先生、陆行更偏心你是很正常的,妈妈生气只是气他们不只是偏心,还欺负这孩子。”
“微微,妈妈要给你道个歉。”
“嗯?”陆微发蒙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妈妈哪有半点对不起她的地方,明明一直是她对不起卢思、对不起妈妈。
单静秋笑得温柔:“妈妈要向你道歉,就像陆家的人都更偏心你一样,妈妈也更偏心思思一点,思思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从那么一个小不点到现在这么高,比妈妈还要高,都是妈妈一点一点拉扯的,对于妈妈来说思思真的非常重要,如果说微微你是妈妈心头的一块肉,谁让你难过妈妈的心会绞痛得厉害,但思思就是妈妈的心,要是思思遇到点什么事情,妈妈恨不得就这么拼了。”
她眼神也带着水光:“所以微微,妈妈得像你道歉,妈妈也控制不了自己,要更爱思思一点。”她轻轻拍了拍懵着看自己的陆微,“妈妈和微微商量一件事,你是妈妈的宝贝,但也原谅妈妈更重视思思一点。”
“好不好?”
陆微嚎啕大哭,抛下所有的教养什么的,坐在椅子上哭得汹涌。
她如释重负,多日来反反复复折磨着她的痛苦总算挪开了。在这之前,她为自己占据了别人的父爱、母爱饱受折磨,痛不欲生,只是咬着牙,努力挺着,希望一切会有曙光。
妈妈看着自己对自己说抱歉,抱歉她必须得更偏心卢思一点,明明应该痛彻心扉,可是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发自妈妈真心实意的话。
陆微哭了很久,似乎想把这几日来所有的内疚、痛苦全部在这场眼泪里哭得精光,所以几乎是把嗓子哭得沙哑她才总算停下,由于哭了太久还反反复复抽泣着。
看陆微总算好转点,单静秋也放松了许多,她知道陆微不是个坏孩子。
“微微,妈妈还有一件事想对你说。”单静秋声音平静。
“你和吴为的事情,妈妈也听陆夫人说了,但妈妈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她眼神真挚,“世界上没有捅不破的窗户纸,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如果一场婚姻建立在谎言之上,它也会因为谎言而倒下。”
“妈妈也在想该不该说这个,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得和你说,你要知道,诚实比什么都重要,要是他们家这会会因为这个不接受你,那么以后知道了难道会给你好脸色看吗?”
“微微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但是骗人的事情,咱们不要做好吗?这个真的不是善意的谎言。”
陆微在单静秋刚提起吴为话题是神色有些沉重,可听着妈妈的话,她能明白妈妈的言外之意,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了妈妈的意思。
她也不愿意再用谎言去糊弄这么一场婚姻了。
这天下午,陆微敞开心扉和单静秋谈了很多,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女,总算跨越隔阂,重新将心放在了一起。
走出单家的门,陆微是被单静秋赶走的,因为她晚点要去烧烤店开门,陆微想去帮忙,却被妈妈嫌弃笨手笨脚,怕她帮倒忙,让她不许那么晚回去,于是她便乖乖听话先行离开。
刚走出家门,她便拨出电话,同电话那头说起了话。
“吴为,有件事情我想我得告诉你”
这一夜,陆宅里的人辗转反复。
陆微抓着手机,等着不知道会不会来的信息,她今天已经向吴为坦诚了一切,希望他也能和父母说一说,如果真的不合适,那么该分开就分开吧。
即使心痛,但是不能骗人,妈妈教她的。
陆父和陆母同在一张床上,两个人轮着转来转去,不知是因为今夜有些燥热,还是他们俩的心过于烦闷。
“老公我想不明白,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陆母叹着气,同身边辗转着的丈夫倾诉着心事。她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