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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俩人也就水到渠成,成家立业,现在儿子已经两岁多了,生活倒也不错,虽然陆微还是时常回陆家看看父母,但总归已经出嫁,甚少留下用餐。
陆行则在两年多前便逐步接手了陆父的工作,陆父便也在家颐养天年,只是偶尔在陆行解决不了的时候才出手相助,但总归工作众多,没什么时间回来吃饭。
陆母自从上次被单静秋刺激了一发后,在每日的休闲活动中又增添了为儿子精心挑选相亲对象的工作。
陆父和陆母吃着饭,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其乐融融,吃着吃着,突然听到门那边响起声音。
“阿行回来了!你吃过了吗?”陆行还在玄关处换着鞋,陆母关心的话便先到,示意旁边的佣人阿姨先给准备碗汤。
陆行刚换好鞋子便应着妈妈的话,提着大包小包走到了餐厅处。
他今天提回来的东西很多,被大红色的袋子罩着,看不出里面的模样,可外面的情侣小人和喜字样式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应该是哪户人家送的喜糖。
“你看看,你看看,又是你哪个同学、工作伙伴结婚了?等人家孩子都上小学了,你都没准带不回一个对象来给我看看!”陆母一看到就忍不住抱怨。
陆父虽然沉默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毕竟自己的儿子三十好几了,都不结婚,这事情在他们看来可是大事。
陆行把袋子放下,从里面抽出了一张请柬,是玫瑰红色的,包装很是精致,递到了陆父和陆母那。
“这是什么?”陆父接了过来,拆着喜帖随意一问,毕竟他自退出公司以后,除了亲戚结婚基本上邀请也少了很多,可把这喜帖一展开,看着上面的字样,他也就怔住了。
“谨定于2018年5月24日,周四为林建平(先生)和卢思(女士)举行结婚典礼备喜宴,于金龙大酒店敬请光临。”
是卢思她要结婚了?
陆行看着父母认真地说:“这是思思的结婚请柬,她和她妈妈都邀请您和妈妈出席。”
话音刚落,连刚刚没关心的陆母都把筷子摔在了瓷盘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要知道卢思这一走就是五年,当年等着这缓一缓的他们等了整整五年都没等到,在前两天,就连原本信誓旦旦非得等卢思回来才要举办的宴席,陆父和陆母都先行举办和亲朋好友们告知了女儿抱错的事情。
可这些都来得太晚了,陆行知道他的爸妈到现在还没有去找过卢思,他真不明白,面子这东西到底有多重要,难道比自己的女儿要更重要吗?
当然,要是他爸妈能懂这个道理,也不会搞得这样。
陆母默默地捡起了筷子继续吃着饭,没人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难以下咽,陆父叹着气,他没发觉,自己的叹气声一声接着一声。
一室沉默。
“妈,你不介意吧。”
“思思,你不介意吧?”
卢思和单静秋两人异口同声,倒是相视一笑,刚刚纠结很久,还是把请柬给了陆行,她们俩同时担心起了对方会不会因为这个介怀。
卢思看着妈妈,说出了心里话:“妈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但是我总觉得好像不把他们邀请来有点不好,或许是我太任性?想让他们看看我过得有多好”她头倚靠在妈妈身上,就像孩子般,“可又不知道,明明我以前很生气的,又希望他们能来看看我嫁出去,我是不是好奇怪。”
“没事的,他们是思思的亲生爸爸妈妈啊,你看要是没有他们,妈妈也遇不到思思那么好的女儿,对不对?”单静秋声音温柔,安慰着其实心底有点难过的女儿,她一点也不想让女儿的婚礼有缺憾。
看着气氛凝重,熟练掌握哄女儿技巧的她一秒切换:“不过我还是很介意。”
“怎么了妈妈?”卢思有点忧心,对她来说妈妈才是最重要的,她可不想让别人影响到妈妈。
“我可以拒绝林建平出席你的婚礼吗?”
话音刚落,卢思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眼神半天不敢和妈妈对上。
单静秋往女儿的死穴,腰上就是轻轻一掐,逗着她:“不是说妈妈更重要吗?怎么这个林建平就不可以不来了?”
这无理取闹的样子倒是让卢思无力招架,只能被逗着笑得厉害,忘了刚刚的纠结。
就该这样,都快婚礼了,哪有新娘子想七想八的道理,计划通表示非常满意。
不过刚刚的单静秋,可是悄悄地把心里话藏在里面说了出来,什么林建平这个把她宝贝女儿抢走的家伙,她恨不得偷偷翻墙去他家套麻袋打他一顿。
林建平是思思在国外读书时的同学,当初可以说是追着思思天南海北到处跑,当初毫不知情的单静秋甚至还给他送过饺子,毕竟这个心机男在确定卢思不是对他毫无感觉后便在思思住的那个公寓租了房子。
他们一直处在漫长的暧昧期,因为卢思的经历,让她对感情充满不安,倒是给了这个男人一万个考验,可林建平明明是家境不错的富二代,却也没有什么桃色新闻,只是默默地背起行囊便跟在卢思身边做保镖。
后来卢思回国,开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林建平便也就着合作伙伴的名义一边和卢思商量工作,一边继续认真追求。
五年如一日的追求,终于打动了卢思,她同意了林建平的求婚。
求婚那天是在单家的小楼外,那天晚上没睡着的单静秋到阳台吹吹风,看见下面抱着自己女儿的混小子,拿起家里剩余的竹签把人追出了小一千米外。
她这也才发现,这个曾经被她送过饺子,诚恳地对自己说,很看好卢思的设计,决心支持她一下,一本正经的这男人居然是条大尾巴狼,绕过做妈妈的所有防护,就这么把女儿叼到了手。
虽然知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但是女儿要走了她还是很舍不得,只能每天偷偷地为两人的见面制造点小障碍。比如说有事没事突然袭击给女儿送个饭啊,明知道有人在楼下故意伸着懒腰出去外面唱歌啊甚至还联合了另外一个后天妹控,陆行同学的招数更是一招接着一招。
看着妈妈像个孩子和未婚夫斗智斗勇的卢思这段日子几乎得被两人笑死,可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是安心,进入婚姻的不安感反而在这些啼笑皆非间一扫而空。
当然这些毫不影响母亲操办婚礼,和林家父母把婚礼整得头头是道,两个新人只需要人出现就好,半点不用他俩操心。
所以明明有点恐婚的卢思就这么度过了所有的畏惧,不知不觉到了成为新娘的这一天。
5月24日,婚礼现场。
天还没亮,单家小楼里的人便忙活了起来。
陆微从昨夜便来了,陆行则守在楼下,几年间,卢思的关系倒和两人好了许多,陆微反倒成了卢思最好的朋友之一,所以她就抛下孩子昨天便赶来为没有经验的单静秋和卢思两人压阵。
曾经陆行小心翼翼地问过卢思,会不会介意,如果介意他来解决。
原本以为自己会耿耿于怀很久的卢思却早已不把这些当做负担,因为她有恃无恐,当拥有妈妈全心全意的爱之后,她慢慢也已经不去计较那些,更别提在意了。
还在化着妆的卢思倒是毫无实感,被摆弄来摆弄去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身边的人个个比她更紧张。
五月的天不算热,大空调吹着可是陆微还是满头大汗,强迫症的她昨天开始就不断进行着起床确认、躺下睡觉、东西肯定没弄好、起床确认反复的流程,已经结婚的她不能做伴娘,提早替在国内没有朋友的卢思找好了人,衣服从尺码到鞋子全是她一手敲定。
把礼服为卢思套好后,事先约定好的化妆师也到位了,认认真真地化妆了起来。
才六七点,就有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陆父和陆母,他们想了又想,还是很希望能看看卢思出嫁的场景,可他们早知道自己没了送嫁的机会,但作为父母,总想在这时出现一下,小心地问了问单静秋的意见,得到同意后便上了楼。
卢思已经上好妆了,甚少化妆的她盘起发,带着金饰,红唇红衣,看起来很是美丽,看到陆父和陆母来的陆微给他们问了好,带着伴娘先出了门,给他们留了些空间。
“爸妈,你们来啦。”卢思先问了出口。
看着这孩子现在美丽成熟的样子,两个没有为这孩子付出过的父母心一阵一阵地抽疼。
“我们来啦。”陆父带着哽咽应了声,想了五年了,傻子也想明白了,只是做父母的那见鬼的面子让他们都觉得和自己的孩子低头是什么天大的错事。
陆母从包里掏出被包得完好的金饰,她知道给那些钱单静秋和卢思不会要,可做人妈妈的总想给孩子些什么:“这些不是什么贵重的,就让妈给你挂上好吗?”她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
卢思只是微微低头,露出后颈线条,让陆母把这金饰挂到了脖子上。
“谢谢妈,这些很好看。”她笑着,笑容中没有半点阴霾,尽是坦然。
陆母哭得决堤,陆父搂着她不住安慰:“别哭了老婆,这是孩子的好日子,知道吗?”
陆母含着泪点头,眼泪在眼眶打转,停了好一会,看着这孩子,终于是说出了口:“孩子,妈妈和爸爸欠你一句对不起”
“事到如今,爸妈都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人生哪有后悔药吃?”陆父声音带着苦涩,“爸爸和妈妈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看看你,希望以后你会幸福”
他和陆母早就千万遍辗转反侧,沉思纠结,终于是决心把这句迟到了的道歉说出口,但今天他们不想绑架孩子原谅他们,只想祝福这孩子以后前路顺利,再无困苦。
话刚说完,陆父便拉着陆母往外就走,今天的主场是属于单静秋的,他们没得这样做人的,要去宴席上等待。
刚一转身,他们便听到后面传来的女声:“爸妈,谢谢你们,我会过得好的。”
回头看着笑颜如花的孩子,终于是应了声诶,然后转身离开,做爸妈的,对不起孩子,能做的也许也只有这个了。
送走了离开的陆家夫妇,整栋楼又陷入了焦灼之中,越是紧张时间过得越快。
九点,迎亲车队便到了。
林建平激动得脸已经红了,但在看到了大舅哥和丈母娘的那瞬间,什么紧张都平了。
毕竟这段日子来,他已经接受了两人恶狠狠的考验,现在看到两个人就下意识的不敢说话,可今天两个人谁都没有为难他,只是目送着看他带着伴郎去找卢思。
经过一番塞红包大乱斗,林建平终于站在了卢思的面前。
今天的卢思可真美啊,看着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她,他已经只会傻笑了。
从五年前,在巴黎遇到这个女孩,他便开始了漫长的追求路,他知道思思有点敏感、容易不安、看起来坚强,可但凡熟悉之后,便会变得依赖人又爱撒娇。
她的心很软,所以在她展开心扉后一定要好好珍惜,否则会让她受伤
她喜欢吃东西,可又不喜欢变胖,喜欢赚钱,可又不喜欢花钱,有好多好多的小习惯和小毛病,但在林建平心里,正是这些全都画出了一个名为卢思的女孩。
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