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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今晚跟佳人有约,为什么还要把她喊过来?
“这位是?”舒夏好奇地打量起白筱。
裴祁佑没有看漏白筱的表情变化,从他开门之际的羞赧紧张到她发现房间里还有其她女人时的惊讶,尤其是看到她因为舒夏的询问脸上一闪而过的难堪,他讥嘲地勾起了嘴角。
他亲昵地揽过舒夏的腰,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位是我的特助。”
“真的只是特助吗?”舒夏瞟了眼杵在门外的白筱,娇嗔地轻捶了他的肩头一下。
“不然你以为还能是什么?”
裴祁佑轻笑一声,转头看向白筱:“我让你送过来的项链吗?”
……
这些年的千锤百炼,直到这一刻,白筱才知道自己终究没练就一颗金刚不坏之心。
裴祁佑漫不经心的语气,舒夏等在那里期待的眼神,犹如薄刃扎进她的心头。
遮掩在围巾下的项链,冰凉的吊坠,却像是猩红的烟头烫在她的肌肤上。
白筱忽然发现自己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已经是个愚不可及的笑话。
早该想到的结果,为什么还要傻傻地抱有希望,以为、以为他……
“是装在这个袋子里了吗?”
舒夏说着就要来夺白筱手里的纸袋。
白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纸袋被她牢牢地攥紧,“项链不在这里面。”
“那在哪里?”舒夏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袋子,显然不信白筱的话。
白筱目光直直地射向裴祁佑,压抑着心头的苦涩跟自嘲,回答:“我忘带了。”
“忘带了?!”
舒夏骤然变脸,双手环胸,冷笑:“那你怎么没把自己也给忘了?”
那是她在柏林逛街时看上的项链,也因为那条项链裴祁佑才会跟她相识,裴祁佑对她有意思,裴祁佑这种能力不凡的商人同样也吸引着她,用完晚餐后上来酒店房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小助理破坏了兴致!
情深意动(七)()
情深意动(七)
“不会是你自己戴在身上吧?”
舒夏貌似无心的一句话让白筱眼底闪过狼狈,又恰巧被舒夏眼尖地捕捉到!
“难道真被我说着了?”
裴祁佑静静地盯着白筱,没有训斥她的办事不力,却也没有挥挥手让她立马滚蛋。
舒夏风情万种地攀住他的肩,讽刺地笑:“kevin,你的特助还是蛮有眼光的嘛……”
“今晚恐怕没有办法跟你一起品红酒了。”
裴祁佑不夹带什么感情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
舒夏一愣,随即嗔怪:“你确定?我可不给你第二次机会。”
裴祁佑转头,冷冷地看她:“需要我把你的衣服都拿出来?”
舒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掩饰不住羞恼,从裴祁佑肩上拿开手,转身进屋换衣服。
不出五分钟,舒夏踩着高跟鞋提着包出来,离开前还忿忿地瞪了眼门外的白筱。
……
高跟鞋的“笃笃”声渐行渐远。
白筱深吸了口气,再也不自作多情,“如果没有其它吩咐,我……”
一股强悍的力道袭来,箍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拉,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已经撞到了房间玄关处的墙壁上,她吃疼,唇却已经被俯下头的裴祁佑死死地堵住。
“唔……唔……”冷不防呼吸不顺,白筱本能地挣扎。
裴祁佑强行扣住她的下颌,女人的口红香混杂在淡淡的红酒味道,充斥着两人的唇齿间。
并不是她专用的口红,属于刚才离开的舒夏。
想到他在之前也这样亲了另一个女人,白筱突然有种想吐的冲动。
裴祁佑的下嘴唇突然一疼,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皱眉,猛地甩开怀里的女人。
男女力气相差悬殊,再加上他的不留情,白筱一下子就撞上旁边的柜子,腰间的痛楚让她倒吸了口凉气,手里的东西也纷纷洒落在了地上。
纸袋倒下,里面的衬衫跟着掉出来。
白筱蹲下身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比她快一步地捡起了那件衬衫,她的指尖堪堪地碰到衣角,一双拖鞋出现在她眼前,她蹲在那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是买给我的吗?”裴祁佑单指勾着衬衫,似笑非笑地俯视着白筱。
白筱迎上他讽刺的眼神,神色平静:“只是觉得衣服颜色不错,看着舒服就买了……”
不等她说完,裴祁佑手蓦地一松,衬衫就那么落在了地上。
“你!”白筱看着衬衫掉地微微睁大眼,人已经被裴祁佑一扯,踉跄地跌在了旁边的大床上。
凌乱的被子里露出一条黑色的丝袜,提醒着她刚才这张床上颠鸾倒凤的一幕。
整个房间似乎都萦绕着让她倍感不适的味道……
情深意动(八)()
情深意动(八)
那种甜腻过度的气息让白筱一阵反胃。
她想起身,一道黑影却迅速地覆下,裴祁佑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脖子上甚至还有被指甲抓伤的淡红色伤痕。
“放开我!”白筱下意识地挣扎,他身上残留的女人香水味让她红了眼眶。
裴祁佑扣住她推搡自己的双手,嘴边噙着淡淡的笑,只是并没有抵达眼底。
“你今晚上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躺在这张床上?”
白筱盯着笑得冷酷的男人,从四岁第一次见面开始,一点点铭刻进她心里的脸庞,在这一刻却变得分外陌生起来,心头的疼痛让她感到窒息,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裴祁佑俯下头,微凉的薄唇拂过她的脸颊:“筱筱,这些年,你是不是很寂寞?”
这是他这五年来第一次喊她筱筱,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够了!”白筱被钳制的身体轻颤,直视着冷笑的他,“我不是妓/女。”
裴祁佑笑意不减:“筱筱,别玷污妓/女这个词,妓/女最起码不会给客人生孩子。”
白筱心中一痛,手不自禁地抬起扇向他的脸,却被他牢牢地扣住。
“难道我说错了吗?当年如果裴家真的倒了,你生完孩子恐怕就跟那男人走了吧?”
说着裴祁佑突然一把扯掉了她的围巾。
暴露在橘黄色灯光下的是白筱脖子上那条闪烁着迷人光泽的钻石项链。
白筱盯着他高高扬起的围巾,脸色倏然变得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我说让你把项链带上,你是不是以为这是送你的项链?我一个电/话一句话你就来了,看来还特意打扮过,按门铃前是不是很紧张期待呢?”
裴祁佑清晰地感受到白筱的颤抖,下一秒,他的手已经从她的裙摆下方伸进去……
“不要!”白筱惊慌失措地去拽他的手。
裴祁佑盯着她,眼中是意兴阑珊的厌恶,冷笑:“白筱,你以为我稀罕吗?你都生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碰你,我嫌脏!”
白筱的身体顿时僵硬了,耳边是他说的那句“你都生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碰你,我嫌脏”,久久散不开去——
裴祁佑甩开她的手,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跟手机往外走。
“厉荆,你不是说天上人间最近到了一批新货?帮我留两个,我等会儿过去。”
重重的关门声传来。
白筱脸色苍白,久久地坐在床边,保持着一个姿势,蹲下捡起衬衫,上面多了一个脚印,皮鞋踩的,黑黑的。
她咬着唇,抬头看天花板,想逼回那些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嘴边却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是呀,她怎么能忘了,她生过一个孩子呢?
情深意动(九)()
情深意动(九)
酒吧。
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灯光迷离,年轻男女疯狂地摇头晃脑。
白筱坐在角落的卡座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
突然她的手腕被捏住,手里的杯子也顺势着被拿走了。
白筱转过头去,看清来人后因为酒精而潮红的脸上露出娇憨的笑容。
“你不是参加party去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叶和欢穿着黄色直筒修身短裙,外搭一件高端大气的皮草,双手捏着金色的长皮夹,长卷发挽到一侧,化着精致的妆容,优雅地坐落在白筱对面,怎么看都是一副贵妇人的姿态。
“说吧,这次裴祁佑又跟哪个女模特了?”
白筱盯着被叶和欢放到一边的酒杯,勾了勾唇角:“这次是个女明星。”
“想笑就别哭丧着一张脸!”叶和欢瞪着白筱,劈头骂道:“你就是自己找虐,都五年了还不死心!”
“原来已经五年了……”
白筱轻轻喃语,像是在回答叶和欢,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是呀,五年了!”叶和欢不忘雪上加霜,“恭喜你守了五年的活寡。”
白筱拿过桌上的酒瓶,对着瓶口仰头大口地灌下去。
烈酒入喉的灼烧感呛得她眼中浮起泪光,“咳咳!”
“够了!”叶和欢看不下去,夺走酒瓶。
“和欢,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贱?明明知道他已经变了,却还白痴一样站在原地,以为等他玩腻了玩累了,终有一天会回来,自欺欺人地相信他那么做只是为了报复我。”
叶和欢望着抱着双膝默默流泪的白筱,心里也不是滋味。
“既然你这么在乎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他?你们现在这样又算什么?赶潮流当起隐婚一族了?他是单身钻石王老五,你个贤妻还要帮他把妹泡妞孝顺长辈?”
“不能说,”白筱眨了眨眼睛,嘴里念叨:“我答应过他们的……”
叶和欢瞧着她这副样子,又气又心疼,起身去付了帐,回来时白筱已经呼呼大睡过去。
“笨蛋。”叶和欢叹了口气:“人都死了,你还死守着这个秘密干嘛呢?”
……
叶和欢刚把喝得烂醉的白筱搬进车里,手机铃声就欢快地响起来。
“一级警报,你方高地马上就要被敌方占领,收到请回复!”
听着对方拔高的尖叫,叶和欢掏了掏耳朵,“秦寿笙,说人话!”
“……你的凯子正搂着一个洋妞在万豪酒店开/房。还有,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喊我本名。”
“大晚上的你确定没看错?”叶和欢完全忽略了他后半句话。
“要是错了,我的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叶和欢看了看躺在那一动不动的白筱,在杀过去捉奸跟照顾醉酒闺蜜之间徘徊不定。
“那你到底来不来?要不来我可就走了?”
“去,当然去,看我怎么收拾那对狗男女!”
情深意动(十)()
情深意动(十)
万豪酒店大门口。
叶和欢刚打开车门,一道粉色身影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
“姑奶奶,再不快点戏都要散场了!”
叶和欢踹了打扮娘炮的秦寿笙一脚:“小声点,白筱睡觉呢!”
“白筱怎么也来了?”
秦寿笙扭头,就瞧见副驾驶座上的白筱,穿着红色深v裙子,黑发披肩,跟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突,连他这个看惯风月的人见了都难免有了三分心动。
叶和欢拍掉秦寿笙去摸白筱脸的咸猪手:“你什么时候改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