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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是拿来欣赏的。
女人才能给他带来欢悦。身体,心灵,全部全部。他的欢悦,当然,也是她的欢悦。直到此刻,他才分清。
邢季风的吻一路顺着她的唇向下,游曳过白皙的锁骨,停在耸起的丰盈处埋头****,引起她敏感的身体一阵阵颤栗。
饱满而柔软。
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为她开放了,舒畅得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周乐陶是妖娆的,是媚惑的。她芬芳的气息呼进邢季风嘴里。
同时,她又是可爱的。翻身扑在他的身上,眼睛眨一眨,歪头对他说:“邢帅,我要看星星。”
邢季风一掌拍在她弹性而结实的臀上:“看来我还不够努力,你居然还有心思看星星。”
他更努力了。
嘴角勾出微笑的弧度,全程都隐不去笑意。多么愉快。
周乐陶在他的努力下,四肢绵软,不再是欲求不满的模样。她羞涩地埋在他的胸口,脑袋晕晕的,手指划着他滚烫的胸膛,终于划出他最后的疯狂。
很累,两个人都很累,酒的劲力此时才挥发出来。她意识迷糊地睡过去之前,喃喃低语:“披着羊皮的狼……你真阴险,我就说你会把我吃了,连骨头都不吐……”然后睡着了。
真的睡着了。
邢季风将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抱着她,无比温存。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清香的味道。
他竟然舍不得睡,心中还微微有些忐忑。这迷糊的妞,明早一觉醒来,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又要去找秦帅?
他哑然失笑,怎么会如此患得患失?忽然又想,这发展是不是快了点?
他这一夜,居然失眠了。他怀中那女人,倒是睡得香甜。喝了酒,又耗了体力,像个孩子似的砸着嘴。她身体仍旧火热,却还往他的身体里拱,使劲贴得紧紧的,依恋得那么亲密。
有人欢喜有人愁。
艾沫惜回了她和黎相宇准备结婚的新房。她用钥匙轻轻转动,打开了房门。
门内,很多天都没住人,阴阴的,一股灰尘味儿扑鼻而来。
她熟练地系上围裙,开始打扫卫生。窗明几净,是她喜欢的。她无法忍受有灰尘的地方,这是习惯。
最后一次打扫了。
此后,她绝不会再来。就连a市,她都不愿再踏足一步。鞋柜,玄关,茶几,沙发,桌子……全都擦了一遍,水黑黑的。
从里到外,全都干净了。
连灯泡都擦得一尘不染。她收拾了很多垃圾,开门,拿出来放在门口。
其实她只需多走几步,在转角的墙角处,就会发现帅得惊动克里姆林宫的黎相宇,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蜷缩着,守在门口。
她出来进去,全都在他的视线之中。
但她没看见。她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就如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正亲自打扫家中的卫生。
只是,黎相宇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他了解她的个性,越认真的时候,便是她下决心的时候。
她正以决绝的方式,向爱情告别。
艾沫惜整理着房产证和国土证,用文件袋装好,放在抽屉里。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过户到黎相宇的头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再也不会踏足这个房子。
她收拾了她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有些旧的,不要了,就扔掉。她要带走的,只有简单的行装。
说起来,她长到这么大,真正属于她的东西,确实没有多少。
有些凄凉,却觉得幸好如此,否则搬家都是个大问题。
她饿了。煮了面,煎了个黄澄澄的蛋盖在面上。热腾腾的,好香。她没哭,只是默不作声地吃掉了,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彼时黎相宇也饿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可怜死了。他看见艾沫惜又拿了一袋垃圾出来,等她进了房,他就走过去看。
好气愤,有蛋壳哩。
还有面渣。
他更饿了,可怜得要死。
这臭丫头自己爽了,饱了,不知道外面还徘徊了只流浪狗。呜,他悄悄打了个电话给于冬青:“我要吃面,上面要加个煎蛋。在哪里啊?我想想,在我和沫沫新房的楼道里。你把面给我拿上来,记得,不许暴露行踪,否则狗腿打断。”
全天下再也没有比黎大少更狗血的人了。
他真的当上了流浪狗,在楼道里呼呼哈哈躲着吃面吃煎蛋,一边还埋怨:“你这面的水平,离我家沫沫做的差远了,差太远了。”
于冬青要是不知他是黎氏企业大总裁,恐怕真的要发善心,给他扔两个硬币。
啧啧啧,潦倒成这副德性。
可是为什么,黎大总裁坐在楼道里,潦倒地吃面,也这么帅哩?
于冬青很崇拜地望着他:“我终于知道了,其实帅不帅,跟有没有钱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黎相宇骄傲地昂着头:“那当然。”
于冬青狗血地问:“黎总,晚上我给您弄床被子来?”
黎相宇眨眨眼,气得肝肠寸断:“你觉得我堂堂黎大总裁今晚要睡楼梯过夜?好吧,去弄床被子来。”
于是,这一夜,是邢季风与周乐陶激情四射的一夜;是艾沫惜在温暖的床上辗转难眠的一夜;是黎大帅哥披着被子在楼梯间当流浪狗的一夜。
艾沫惜将墙上所有照片都摘了下来,用箱子装好,打成包,准备寄去北京。衣物,杂物,全都打包寄去北京。
这里,已没有她一丝一毫的痕迹。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流泪。也许,她真的练成了泪往心里流的绝世武功。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泪,往心里流。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爱你,黎相宇。昨晚也在北京的半空,喊尽了。今夜,不再疯狂。
理智,有条不紊。所有的痕迹,都被她抹净。黎相宇会带别的女人进这房子里住吗?
不会。她敢肯定。
不是因为他要保留曾经的爱情,而是他太有钱,随手又会买一栋房子给别的女人,写上她的名字,带她一起买家具。
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她的泪,缓缓地在心中流淌,流淌得痛楚而绝望。
第157章 寻爱()
夜,静得可怕。
艾沫惜觉得自己很神经质,莫名听到黎相宇的咳嗽声,又或是闻到黎相宇的气息。
她蓦然醒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幻觉。
黎相宇怎么可能回来?此时应该守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抚着她的肚子,轻轻昵喃,然后跟她商量着取名字,叫什么好呢?黎什么?
艾沫惜翻了个身,痛,蔓延至全身,直至痛到麻木。
深夜寒凉。
黎相宇不仅要忍受寒冷的煎熬,还要忍受保安的骚扰。保安在楼道监视屏里发现了他,跑上来请他离开。
仔细一看,哟,这是业主啊。
黎相宇眼神不善,正要发火。
保安赶紧修正态度:“对不起对不起,夫妻吵架被撵出来了吧?了解了解。”说完,无限同情地走了。
黎相宇披着被子,靠在楼梯扶手上。这是他第二次睡在这类地方,没事,熟了就习惯了。
他只要一想到,门里有沫沫在,就无比心安。跟她离得好近,仿佛连她的心跳都听得见。
扑通,扑通,扑通,伴着他的,一起跳动。
他毫无睡意,怕一不小心睡过去,就错过了艾沫惜的行踪。他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态,跟着她到底做什么?他没有目的,只想跟着。
甚至想,以后是不是也可以这样?一直跟着她。默默看着她恋爱,结婚,生孩子……他可怜地守在门外,等待她和别的男人在房间亲热?
他打了个寒颤。冷,一股冷流窜至全身,将他冻成个雪人。
他深深地叹息,深深地将头埋在掌心里。
半梦半醒之间,天悄悄亮了。艾沫惜起来洗把脸,随便收拾了一下,就万分抱歉地给于冬青打电话:“冬青,真不好意思,我想我有些事要麻烦你,你能来一趟吗?嗯,我在黎总新买的那个房子里,对,对,给你添麻烦了。”
这次于冬青学乖了,可不会那么嘴快地说,哎呀呀,黎总就在你楼道里,黎总正在扮流浪狗,黎总昨晚守了你一夜……他知道真相,了解黎总的痛苦。不知为何,他也竟然心痛如绞,有些哽咽。
他的恩人正遭受人生中巨大的痛苦。那个人,是他的恩人,是他的老板,更是他的亲人。
人生没有多少真正能成为亲人的人,血缘关系不算什么,雪中送炭,不离不弃之人,才是亲人。
于冬青在楼道里先去看了黎大总裁,让他去车里先待着,要是困了就睡会儿。
黎相宇憔悴地点点头,依恋地望一眼紧闭的门,抱着棉被下楼去了,于冬青这才去敲了门。
艾沫惜满脸抱歉:“冬青,这几个箱子,你帮我寄去北京好吗?”
于冬青鼻子酸酸的,点点头。他没问原因,艾沫惜便只当他知道原因。
黎相宇追女人,一向要动用到于冬青的。
艾沫惜也没问有关那女人的任何事,倔强而决绝地维护着仅剩的尊严。
于冬青将打了封条的箱子搬去车里。有两箱比较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由得好奇问了出口。
艾沫惜指指空空的墙壁,淡淡道:“照片。”
于冬青点点头,转身的刹那,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这些照片,是黎大总裁多么珍爱的东西。
他记得很清楚,装修总裁办公室的时候,黎大总裁亲手买了各种大小的相框,一张一张地将照片装进去。当时洗了好多照片出来,左挑右选,才有了那一墙壁的盛景。
而今,静静地躺在箱子里。躺在箱子里的,还有黎大总裁滴血的心。
艾沫惜见一切收拾妥当,郑重地将钥匙取下,放在桌上显眼的地方。
这次,真的断得彻底了。
无牵无挂,从此潇洒走天涯。艾沫惜大力关上房门,刹那间,泪如雨下。
最后一次为他哭了。
情人的眼泪啊。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了爱,要不是有情人跟我要分开,我的眼泪不会掉下来……艾沫惜擦干眼泪,又被新涌出的泪水布满脸颊。
多年之后,她会有个家,有个孩子叫她妈妈。
不久之后,他会有个家,有个孩子叫他爸爸。
他们从此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艾沫惜下楼,仍旧戴着口罩,戴着帽子。出了小区大门,她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
她上车,跟师傅说:“去云沙海滩。”她没注意到,后面有辆车跟着。车里,有她最爱的人。
黎相宇不禁苦笑,这世上还有比艾沫惜更适合他的人吗?他前天才去过这海边,她今天便去了。
他是去寻爱,她是去告别爱情。
于冬青怯怯地问黎大总裁:“这照片,我要寄给她吗?”
“不寄。”黎相宇想也不想。这是他的私人物品,这是他生命的财富,凭什么要给她?让她和她未来的男人,搂在一起欣赏他花了整个青春攒下的杰作?
不,绝不。
到了海边,艾沫惜并未作停留,而是直直去了服务台。
黎相宇暗叫不好,赶紧摸出手机,才发现他并没有存这服务台的电话。然后语速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