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当是旅游,没事。”于冬青朝艾沫惜咧嘴笑笑:“我们黎总的心情可就不一样了。”
艾沫惜的脸更红了,偷眼瞄一下黎相宇。他貌似正专心开车,嘴角却微微扬起,薄薄的嘴唇有些苍白,鼻子高挺,呈现出线条优美的轮廓。
右脸上有一点污渍,但那绝不影响他的帅气和英俊。艾沫惜掏出纸巾,轻轻擦拭他的右脸,动作轻柔无比。
黎相宇侧脸望了一眼艾沫惜,笑笑,很温柔,不似曾经无赖的模样。他也可以这么正经,只是用宁静的眼神,来表达他心中的激荡和幸福。
一路的艰辛自不用说,经过山顶,照样遭遇牛魔王,照样呼吸困难,照样开得很慢。一样的过程,又不一样的过程。
来时的牵挂与想念,还心急如焚。而此时已是大不一样。哪怕要死,也要死在一块,所以一路风光迤逦。
相视一笑,又或是趁于冬青这个大电灯泡睡着,来个羞羞的偷吻。哪怕只是轻轻触一触面颊,已是别样心动。
到了大岩县县城,一行人找了个像样的饭店,把晚餐解决掉。黎相宇又在旁边的宾馆里开了两个房间。大家都太累,需要好好休息。
一时,艾沫惜觉得,只要吃饱睡好,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房间虽然并不豪华,但比起苍县八百块钱一间的房,这简直已算得上顶好顶好。
艾沫惜说起那个房间,心里还隐隐不快。
黎相宇拥着洗得香喷喷的沫沫,笑道:“能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你要是也在县政府大楼打地铺,我才难过得要死。”
艾沫惜知道他累了,也不再进行严刑拷问。那个误会,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
相拥着,一如泰坦尼克里某对老年夫妇,面对海水入侵,轮船沉没,脸色平静地相拥。
他们也如此,不是激情澎湃地索取对方。而是如一对历经劫难的夫妻,静静享受着重逢这一刻喜悦的静谧。
有些天长地久的意味,不必用火辣辣的语言直抒情怀,她懂,他也懂。这是一场大家共同的经历,比任何表白都更有力。
哪怕有谁说:“我爱你,可以为你去死”,那也只是在天未塌地未陷,随口说出的豪言壮语。黎相宇不需要说这些,他只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不顾她的反对,翻山越岭地来了。所以,她懂。
他闭着眼,闻着她淡淡的发香,还有她身上特有的奶香味:“沫沫。”
“嗯。”艾沫惜也闭着眼,侧身挨着黎相宇的身体。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他有力的心跳,仿佛每跳一下,都在说他爱她。
“没事,我就想叫叫你。”黎相宇微微地笑,声音低低的,如黑夜里花开的声音,清凉而魅惑。
“你想这样叫多久?”艾沫惜也微微地笑,忽然不后悔这么莽撞地误入灾区。
“不长,就一辈子。哦不,一辈子不够,下辈子也要。”他的甜言蜜语如花朵仿佛已经盛开多年,只等她采摘。
艾沫惜笑了,轻轻的,悄悄的,那笑容像是从心底深处流出,无穷无尽。
她与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都不如这一两天的感觉来得强烈。像是一夜之间,了然于胸,原来他很早很早之前,就爱了她。
童年点滴的往事,一幕一幕如电影片段在脑海中掠过。那些以前回想起来觉得无比万恶的往事,此时都变成了潺潺小溪,缓缓流淌在艾沫惜的心间,某些被忽略的细节在此时竟然异样鲜明。
她默默喝着放了盐的牛奶,放下杯子的刹那,黎相宇欲言又止,想问,又难以开口。
她的作业本被撕了,老师以为她没写作业,罚她放学在操场上站一个小时。她孤独地站在那儿,很羞耻,是黎相宇在边上陪她。
“沫沫,我来陪你。”他那时就气壮山河地站在她旁边。
“你走开。”艾沫惜恨他恨得牙痒痒:“你就等着看我的笑话。”
“沫沫,你可真没良心。全世界都欺负你,我也还会在你身边。”黎相宇使劲表达。
“那是谁撕了我的作业本?”
“……”
还有一次,她因为头发被他剪得乱七八糟,一盆凉水向熟睡中的他泼去,然后发疯似的使劲砸他房中的东西,花瓶,杯子……一地碎玻璃渣……
他就那么赤脚踩在玻璃渣上,鲜血染红了地板。他没有打她,只是拉着她。
黑暗中的艾沫惜想到那个场景,悠悠地问:“相宇,你其实是不想让我被玻璃碎片划到,对么?”那时她也光着脚,白白的脚背上,被溅起的玻璃碎渣划破,泛出殷殷血迹。
黎相宇没料到她有此一问,沉默了好半天,才低哑又缠绵地回答:“我的沫沫终于聪明了。”
长长的等待中,像是陡绝的峭壁上,开出一朵艳丽的小花。要不是因为爱了,怎会向好的方面揣度?要不是因为爱了,怎会回想起曾经最不愉快的一幕而得出与之前相反的结论?
再多的解释,也敌不过她自己的领悟。
黎相宇拥吻着艾沫惜,轻轻点点。一次爱情的浴火重生,怪不得小说家都喜欢弄那么多挫折和坎坷。
他搂紧她的腰肢,在暗夜里,紧紧地贴向她。细密地亲吻,柔软地吮吸,空气里有芳香在暗暗流动。
“你要相信我。”黎相宇含糊不清的耳语:“你不相信我,我会很难过。”
艾沫惜没有答话,只是长长久久地回吻着他。那像是一场无法结束的游戏,让人沉迷,不可自拔。他好闻的气息,性感的耳语,还有强健的手臂与宽阔的胸膛,无一不是她所爱,爱得一如泰坦尼克般沉沦。
相依相偎,一声电话铃响,划破了暧昧又温热的夜晚。
是邢季风。艾沫惜把手机拿给黎相宇看。
黎相宇起身去洗手间:“你接。”他绅士地离开,千万年难遇的表现,既不吱哇,又不小气。
这样的黎相宇超级帅啊,连去上洗手间的背影都是那么帅得闪闪生辉!
艾沫惜笑着,接听电话:“喂,邢季风,你好。”
“小艾,到哪里了?”邢季风平缓无波的语气:“一路还顺利吗?”
“还好,谢谢你关心。我们现在大岩县住下了,休息好再回a市。”艾沫惜仍然万分歉意:“总之,谢谢你。”
“不要跟我客气,小艾,我没做过什么。”邢季风听到她安全,放下心来,心头冉冉升起一丝怅然。
艾沫惜挂了电话,看见黎相宇出来,从床上一蹦就蹦到他身上挂着:“你今天怎么表现这么好?”她亲热地搂紧他的脖子。
黎相宇一笑,抱紧她:“有多好?”
“好得不得了!”艾沫惜小嘴嘟过去,狠狠亲一口:“黎小狗不捣乱不赖皮,不喊邢季风叔叔了。总感觉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月亮会在白天出现,六月的天要飞雪,冬季里会百花齐放……”
黎相宇轻轻将艾沫惜放在床上,轻轻俯下身去,低喃:“坏蛋,就不能对你好点……”
第71章 贵人()
大岩县的县城其实并不算特别贫穷落后,贫穷的是大岩县附近的一个叫富松的镇子。十分搞笑的名字,越叫富,就越穷,而于冬青家却是富松镇里最最贫困户之一。
这主要缘于他家里有一个长年生病的女人。于冬青的妈妈从年轻的时候身体就出了状况,需卧床休息,并且一直都靠药物吊着。而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又倒下了,更是雪上加霜。
幸而于家近年靠着黎相宇的救济,勉强维持着生活。但长贫难顾,于家是老实人,也不好意思总是接受黎相宇的钱。
于冬青更是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只肯跟着黎相宇办事,决不拿工资。
在黎相宇的坚持下,于冬青后来每个月领取一千,其中有五百都寄回了家里。还剩的五百,用来租房和生活。跟别人租的房子,一个很小的单间,便用去了两三百,再就是解决吃饭的问题了。
他非常节省。黎相宇看在眼里,说了他一万次,他都只是一笑而过。
于冬青是个要强的人,光守承诺这一点,便十分可贵。有时候他开着黎相宇的跑车,拿着黎相宇的信用卡买东西,很多女人都以为他是富二代,可以傍一傍。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从不掩饰自己的身份,是以三两下回合,女人们都敬而远之。更何况,他开那辆跑车也很有原则,只用来办黎相宇交待的事。要是哪个女人叫他送一送,那是天塌下来也办不到的事。
这一次,在去苍县这件事上,于冬青算是立了大功。黎相宇看他老实本份,原就存了给他开个餐馆的心思,现在更是打定主意。
既然来都来了,黎相宇当然要送他回家去看一看父母和妹妹,让人家一家人团聚。
于是黎相宇和艾沫惜商量着一大早起来去买些日用品,防暑降温的,抗寒防冻的,再有就是一大箱牛奶和一些补品。
万事具备,临出发时,于冬青还很不好意思地问:“黎总,真的要去吗?你那么忙,要不我们直接回a市吧。”
黎相宇故作生气:“你磨叽个什么劲儿,我和沫沫好容易出来游趟山玩趟水,你就吱吱哇哇催我回去工作。”
艾沫惜笑起来,用手打了一下黎相宇:“你讨厌,小心吓坏他。”
“没事,他皮厚。”黎相宇不由分说,推了于冬青上驾驶位,让他开车。自己则和沫沫在后排高高兴兴地谈着情说着爱,把那个电灯泡衬得闪闪发亮:“不行,一会儿我们得甩了这个电灯泡,自己去玩会儿。”他高兴地跟沫沫宣布着。
于冬青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知道黎总给他机会和家人团聚,心下十分感激。也不知道祖坟为啥修得这么好,能遇上个心地这么好的贵人。
去了于冬青家,果然是家徒四壁,要啥啥没有。他父母卧床,家里就靠个妹妹照顾。总之过得是要多辛酸有多辛酸。
艾沫惜扯着于冬青在他家后院的竹林里问东问西,指着一地欢跑的鸡,问是公的还是母的,后来发现这逻辑思维也忒差劲了点。难道公鸡和母鸡的长相那么不好分辨吗?
彼时,黎相宇拿了一个牛皮纸信封,递到于冬青的父亲手里,说这里有三万块钱,拿去好好治病;还说这些都是于冬青的工资,只是他那人太固执,坚持不要,所以暂时替他存起来了,现在便交给他们云云。
于冬青父亲老泪纵横,说什么也不肯要,又称已经接受黎总太多恩惠。于是两方推来攘去,最后当然是黎相宇赢了。
黎相宇态度很诚恳:“冬青这个人很帮得上我的忙。他不要工资肯定是不行的,你们家本来就缺少劳动力。于叔,你就把钱拿着,不要告诉他,他是个死心眼。”
黎相宇终于把这件事办妥,出来的时候,艾沫惜还在扯:“那要是猪感冒了,怎么察觉得出来呢?”她已经问出了许多难以回答的问题,诸如,如果人和猪在一起久了,要是有感情了,会不会不舍得杀它?
她使出浑身解数,才绊住这个固执的木脑袋瓜,看见黎相宇出来,哇哦一声,蹦起来,朝他扑去:“你再不出来,我就只有问公猪和母猪如果是亲兄妹,能不能结婚的问题了!”她笑得春光灿烂,满脸的戏谑。
黎相宇点点头,赞美道:“嗯,这是个很有深度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