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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权枭九良久看着她,淡淡地出声:“我只听你的。”
“那好,你住院好好调养身子骨。”
“你陪我。”
艾薇尔烦躁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我妈的事,我哥的事,都还没处理,陪你半个月?我有毛病是不?”
男人抿着冷唇,眸色黑沉,“你妈和夏慕彦的事,我会让人好好处理,你陪我。”
竭力克制着自个儿的情绪,艾薇尔冷脸了。
“别忘了,我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结婚了。”
“那就一个星期。”权枭九低声,“就当是最后一次陪我。”
他的脸始终冷峻,可是眼底流露出来的祈求和虚弱太过明显。
艾薇尔纠结着,他那双黝黑的眸像是紧扣着人的心脏,让她再也没办法冷下脸拒绝他。
她很心烦,和他接触的越多,她一直坚定的轴心就越来越偏移。
她觉得心底那结都快要把心给堵死了,让她越来越窒息,让她每一个细胞都在狂躁地叫嚣。
俊男美女本来就很扯眼球了,两人这么一闹,来来往往看病的目光全都落到了这三人身上。
至始至终沉默的雷恩看着两人,微笑着打破了两人的沉闷:“既然如此,艾薇尔小姐你也住院吧,在你结婚之前,把身体养好,也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我怕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在这种情况下,这男人说话还能这么调侃。
权枭九冷眼盯过来:“她不需要你照顾。”
雷恩很无辜,心里腹诽:不是你让我时时刻刻保护她的?现在过河拆桥什么意思?
“上去吃早餐。”男人牵过艾薇尔的手,直接往电梯里走。
她也没再反抗,就当是最后一次妥协。
反正一个星期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比斯国,亚瑟公爵府邸上,新上任的管家低垂着眸子,恭敬地递上从锦市传过来的资料,却不敢看沙发上慵懒躺坐的男人。
“爵爷,锦市的人传来通讯,艾薇尔小姐在锦市第一人民医院,和权枭九在一起。”
微微眯了眼儿,冷斯夜没有去接他手里的资料,早因为管家的话,心里像被人投了一大块巨石。
又纠结,又郁闷,又闹腾,嘴里恼恨地咒骂:“这个小骗子!”
她不是去处理她母亲的事儿吗?处理到医院去了?
还和权枭九一块儿!
“爵爷,要不要把这件事儿告诉阁下?”管家思索着谏言。
“告诉个屁!”瞥了一眼管家,冷斯夜俊美的眉头立马蹙了起来。
“是,爵爷说的是。”管家迟疑了下,又说,“爵爷,雷恩伯爵也在。”
什么?
冷斯夜邪魅的双眼掠过一抹难掩的阴测测,“该死的男人!”
“是,爵爷,他真该死。”管家二话不说,立马附和,见到他脸上的阴沉,还很懂事儿地再次谏言,“爵爷,要不然,咱们派人过去作了雷恩伯爵?或者,把他人抓回来,爵爷好好收拾他?”
然而话刚一出口,他就挨了一记重重的飞毛腿,男人斥责的声音,又阴佞又恼怒,他吓得毛骨悚然。
“你他妈的闭嘴!”
摸了摸疼痛的屁股,管家真的好憋屈:“是,我他妈的闭嘴。”
除了在艾薇尔小姐面前,爵爷总是阴沉不定,实在难以揣测,令人琢磨不透。
现在,不管爵爷说什么,他除了只会说是,就会附和。
为啥?
因为五年之前,上一任管家的教训他印象太深刻了。
“爵爷,要不然,咱们派人去锦市好好盯着艾薇尔小姐和权枭九?”
“你再废话一个字,我扔你海里喂鲨鱼!”
“……”他不敢废话一个字儿。
管家吓得心里直犯突突,头垂得更低了。
“记住了,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蠢蛋,要不然,上任管家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冷冷哼了哼,冷斯夜拿过酒杯,懒懒喝了一口,“给我滚蛋!”
“是,爵爷。”
管家立刻滚蛋,不敢逗留片刻。
爵爷今儿个心情特么得阴沉,不用说,肯定是因为艾薇尔小姐。
同一时间,比斯国的天气明媚如春,阳光灿烂。而锦市,夜幕沉沉,被盖了一个金钟罩,没有一丝星月。
气氛,一直沉闷着。
病房里,男人不言不语,女人也默不作声。
雷恩伯爵心里特不是滋味儿,憋屈得慌。
今天一整天,两人几乎就没说过话,就连眼神儿交流也没有。
作为旁观者,作为艾薇尔小姐的爱慕者,他很不明白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
什么叫近在咫尺,却又咫尺天涯,大概这就是了。
雷恩实在没法忍受这样诡异沉滞的气氛,最后走出了病房,将门带上。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气氛却丝毫没有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有所改善。
艾薇尔坐在陪护椅上,手里捧着秘书送来的资料,仔细地阅览。
病床上,权枭九也捧着文件,细细地看着。
终于,过了良久,男人终于放下了文件,一把夺走了女人手里的资料,“别看了。”
“权枭九!”她伸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资料,一张小脸儿气得满脸通红,“我都快看完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
皱眉睨着她,权枭九沉默了半晌,下床走到了门边上的储物柜里,拉开了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金盒,递到她手里,面色平静:“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
艾薇尔看着手里盒子,心里划过一丝诡异而又害怕的感觉。
不敢打开,心脏狂烈地跳着。
良久,她才掀开盒盖,里面躺着一条做工精致的铂金项链,吊坠上镶嵌着一颗拇指般大小的宝石,宝石晶莹剔透,在灯光下,显得莹莹生辉,仿佛有光环绕。
幸好是项链……
“为什么送我项链?”
“结婚礼物。”
艾薇尔拿着盒子的手微微一僵,心里莫名的窒息感堆积着,始终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这条项链,是不是代表他和过去告别,和她告别?
冷眸微垂,权枭九语气缓了缓:“我给你戴上。”
拿过盒子里的项链,一把拉近她,给她戴上。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冷得她全身僵硬,心弦仿佛崩了一根。
“好好戴着它,就当我时时刻刻在你身边。”
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他的话却仿佛重锤,她握着吊坠的手紧了又紧。
艾薇尔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孤寂的脸,丝毫看不出其他情绪来。
她心下沉重。
“权枭九,你……”
权枭九性感的唇角,往上翘了一个冷硬的弧度,“你不喜欢?”
她该喜欢吗?
“薇薇。”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这一个星期,我们好好相处吧。”
艾薇尔喉咙一动,一双明眸微微染上了雾气,直勾勾地盯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她倏地起身,“对不起,我要出去一下。”
说完,她逃似的走出了病房。
长廊上靠在墙壁上的雷恩看到她眼角似有泪,皱眉,“你怎么了?”
“伯爵。”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我好累。”
感觉到女人褪去了强势,像一株柔弱的芦苇一样靠着,雷恩玩世不恭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他走过去,将她揽过来,低声:“艾薇尔小姐如果累的话,就靠我肩膀休息吧。”
“如果可以,我真想离开这里,离开比斯国,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她疲累地闭上眼睛,安静地靠在他的身上,“其实,我很厌恶现在的生活,像个活死人一样活着,不能有自己的情绪,不能有自己的梦想,什么都不能有……”
雷恩没有说话,只是揽住她的肩膀,眼神变幻。
艾薇尔声音低低的:“其实这五年里,我和以前根本没什么区别,你说,我是不是很犯贱,冷斯夜对我那么好,我却没法喜欢他,可是那个男人只要一个眼神,我就难受,即使我伪装得毫不在意。可是,我已经没法再欺骗自己了。”
雷恩默默地听着,唇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既然艾薇尔小姐那么累,这两个男人都不要,和我私奔吧,我带你去小岛上生活,那里开满瞿麦花,你应该会很喜欢。”
艾薇尔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只有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忘记了?”雷恩扬眉微笑,眼里的情绪很奇特,“是你和我说的,你希望一家三口生活在那样的小岛上。”
惊疑不定,她什么时候说过?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他低声在她耳边道,语气凝重,“我不是在开玩笑,艾薇尔小姐。”
第185章不想就这么放了你()
艾薇尔吃惊地抬头看他。
雷恩的微笑凝定在了脸上,注视着她。
她忽然笑了一下,退开了他的怀抱,脸上很快恢复了冷静。
“伯爵的提议真的很让人憧憬,可是这样的生活,有可能实现的么?”
雷恩挑起了眉,“你说得对,艾薇尔小姐,我可能没法实现这样的生活,或许权枭九可以。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觉得你们两个应该好好谈一谈,这样也许你会轻松点儿。”
见她沉默,以一种奇怪的眼神儿看着他,他微笑:“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和他谈话,这样我又多了一个劲敌。可是,正因为我喜欢艾薇尔小姐,所以希望你开心,我想,如果你和他在一起,应该会很快乐。”
艾薇尔抿了唇儿,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呵呵,我只是像博得艾薇尔小姐的好感而已,如果有一天这两个男人你都不要,我会比其他男人有更多的机会。”
男人戏谑的声音,调侃的语调,令她原本沉郁的心情,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心情好了?”雷恩笑着,“那进去谈谈?”
艾薇尔摇头:“不了,没什么好谈的。”
她和冷斯夜快结婚了不是吗?
而且就算她没有结婚,也不可能再接受他。
她和权枭九一样,同样执拗,决定的事很难再改变。
再进病房时,艾薇尔已经平复了情绪,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萦绕了整个空间。
权枭九靠在窗口,手里夹着烟,半眯着眼睛吞吐着白白的烟圈儿,整个人儿散发着孤寂、冷冽,像极了一头静静舔舐伤口的困兽。
艾薇尔动了动唇,本想劝他不要再抽烟,最后还是闭了上嘴儿,什么也没说。
可是,男人一根接着一根,抽到第四根的时候,她终于皱了眉。
“别再抽烟了,对伤口不好。”
权枭九沉默,也没回头,只靠在窗边,看烟雾缭绕,好像压根儿没听见她说话。
说实话,他这个样子,她心里很难受,心又堵又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却在这个男人的无声沉默中,一分一分龟裂了。
她走过去,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烟,摁灭,扔进了烟灰缸。
“能不能别再抽了!”
丫的,真火大!
权枭九转过脸来,忽然伸手臂过来抱住她,一使劲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