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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悄悄把视线收了收。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虞言曦又道。
小桃马上接话:“那奴……那我先离开了,我就在外面,若有事,随时叫我。”
她即刻离开了屋子,顺便带上了门。
虞言曦又坐回了镜子面前。
就在刚才,她发现了自己的神情有点不对劲。那些失去的记忆竟是瞬间往脑海里回涌,全都浮现上来了。
她还没有时间去消化这些记忆,只是捕捉到了其中一点关键信息。
想到这里,虞言曦急忙按照记忆所说,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巧的瓷盒。盒里有淡绿色的膏状物体,几乎透明。她伸手抹了一点到脸上,膏体在脸上融化成水,那疤痕竟是淡化了一点点。
——这是真的。
她并非天生丑女,疤痕是后天画上去的,为了掩人耳目。
因为……原主藏了一个很深的秘密。
*
乔夕茵在宫里待了几天,几乎没出过门,就做一件事——调养生息,把原主体内紊乱的气给压下去。
朝中尚武,原主本是习武的好苗子,幼时为强身健体,打下习武的底子。视皇族为仇人后,又趁着在京城外山庄一年练习武艺,因而有点身手。
只是为了速成,服用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药,相当于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为了最后逼出全力一击刺杀皇帝——虽然还是失败了。
也许在原主心里,这是能在皇宫生存下去的唯一选择。
然这可苦了乔夕茵,为了把这具身体调养好,她可是想了一切法子,把修为都压在这具身体上了。
不过,要想调养还不难。
毕竟某人实在是太活跃了。
“公主。”一本书还没有翻几页,外头的宫女跑来传报。
乔夕茵没抬眼,“陛下来了?”
“是,”宫女道,“说是陪公主用晚膳。”
乔夕茵便放下书往外走。
桌上已摆上满满当当的糕点,皆是两三块,数量不多,却小巧精致,上头的雕花栩栩如生,叫人舍不得下口。
“皇姐,”贺云朝拉着她,声音欢快,“礼部尚书送了我一个苏州的厨子,皇姐你应该很喜欢吃江浙菜,我就让他去准备了。”
乔夕茵这人,说挑也不挑,加辣的火锅爱吃,漂亮的江南糕点或者偏甜清淡的菜也爱——这倒也没有违背原主的人设,原主出宫小住去的便是江南,又因常年疾病在身,口味本就清淡。
只是该怎么说呢?
这清淡是太清淡了。记忆里,病得最严重的时候,原主多点盐都沾不得,入了口便狂吐不止。到现在好些了,却也全是素食,沾不了多少油水。
乔夕茵这几天待在这,面对这寡淡的菜,咽下去实在痛苦——照理说皇家怎么会亏待一个公主,可这些菜都是原主先前自己吩咐准备的,对自己要多狠有多狠,她不可贸然改变。
幸好她不是原主,修仙之人本就很少吃人类的食物,吃不吃全凭喜好,少吃几顿也不要紧。
结果贺云朝过来,日日变换着花样给她带吃的,分明都是素菜,却可口得多,实在是太合她心意了。
乔夕茵微微颔首,摸了摸他的手指,“谢谢朝朝。”
朝朝真是个小太阳啊!
如果最后不是他一刀捅死自己就好了……
面前这个可是个定时/炸/弹,乔夕茵心知,就算现在对她再好,那也可能是假的。
朝朝向来都是演技派。
但是和贺云朝待在一起,促进她身体的恢复,虚与委蛇她也认了。
“今日皇叔让我看了许多折子,”少年皱皱眉,不情不愿地道,“做皇帝真累啊,为什么我要看这些东西呢?不是有皇叔吗?”
没等乔夕茵说话,他又接了一句,这时声音已经带了点欢喜,“不过我今日背了好几页书,太傅都夸我呢!”
他的嗓音很软,眸中晶莹发亮,乔夕茵忍不住想要揉揉他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她又夸了他几句,饮了口茶,但觉唇齿留香,似乎是许久没有喝过的记忆味道了,便把贺云朝面前的杯子端起来递过去,“这茶不错,朝朝尝尝。”
贺云朝乖乖地喝了一口。
乔夕茵身子弱,不能一直说话,否则也会难受,于是全程都是贺云朝陪着她聊天。
过去几天都是如此,兴许这也是好处,贺云朝上朝便跟玩儿似的走过场,朝中人也心知肚明把持朝政的是摄政王,对贺云朝那当然是什么好话都说,变着法儿哄他们开心。
只是吧,不论是礼部尚书送的江南厨子、右仆射送的鹦鹉,还有那些侍者进贡来的西域玩意,大部分都往乔夕茵这塞了。
虽说乔夕茵没出过门,可这宫里就没安静过,不时有人传报,带着大批赏赐的东西过来。
“朝朝,”想到这里,乔夕茵唤了他一声,“那些东西,往后不必往这送了……咳咳!”
忽地,她心口一阵钝痛,入口的茶咽了一半呛在喉咙里,紧接着眼前的世界晃了一晃,手中的茶杯摔在桌上。
“皇姐!皇姐!”
贺云朝喊她,脸上所有情绪都被惊慌取代,“皇姐!太医在哪,传太医——”
乔夕茵猛地一阵咳嗽,“没、没事……”
真疼。
她似是被人拽到冰窟里,全身上下冷汗直冒。是贺云朝握着她的手,将热度传递给她,她才得以喘口气。
后面一众公公都快被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宣太医。
乔夕茵则闭着眼睛,按住胸口慢慢地平复着情绪。
好不容易等到太医急匆匆地跑来,还没有为乔夕茵诊脉,闻到桌上散发的味道,他拧起了眉头:“这……这是忍冬?”
“忍冬是什么?”
“金银花,”说着,太医掀开壶盖,低头嗅了一下,“现在正是金银花开花的时候,用干金银花泡茶,清热解毒,味微甜,本是很受欢迎的饮品……”
他的面色逐渐沉下来,“公主应是体寒,而金银花偏寒性……不过,无须担心,公主身子虚了些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话倒说的不错。
近日乔夕茵调养身子,这体质忽冷忽热的,一下子也没在意这么多,没想到能出这事。
听到“无须担心”,贺云朝的神情才有所缓和,“那、那皇姐要多久才能好啊?”
乔夕茵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没事,不是大事。”
见二人的神色都不太凝重,太医的语气也轻松了些,“陛下稍安勿躁,等臣为公主开几副方子,多加调养便好了。”
这事才作了罢。
好不容易把贺云朝哄走,见天色不早,自己又不舒服,乔夕茵便准备休息。
就算她给的养分充足,这具身体的吸收也慢,跟不上进度。
看来她得再添一把火,不能慢慢来。
她可不爱折腾自己。
离开宫门,贺云朝一扫原先的表情,半边脸掩盖在阴影之下。
影卫则传音为他汇报今日之事:
“安插在兵部尚书府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尚书府的小姐虞言曦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好像一下子开了窍,作了几首小诗,便连国子祭酒也对这几首诗赞不绝口。有首诗写赏花之景,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皇帝背对着他,身影淡然,没有哼声。
“而且还说,她得了本医书,上面有不少偏方……”
第82章 长公主(4)()
影卫道; “陛下您记得那位有旧疾的刘郎中吗?刘郎中每每病发起来便咳血不止; 用了虞小姐的方子后,竟是有所好转……”
区区女眷,还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 居然能拿出药方; 没有一人能相信她做得到。
刘夫人于虞言曦有情,劝说刘郎中尝试,哪知道这一试,当真出现效果来了。
所有怀疑虞言曦的人都被打了脸。
听见“药方”时; 贺云朝才停下笔,转头看向他。
他挑挑眉,“此话当真?”
“事情属实。”
说罢,影卫轻声建议,“您本就需要兵部尚书手中的兵权。虞小姐在尚书府中并不受宠; 与尚书不亲近,若加以利用,应该对您有利。”
与女人有牵扯,贺云朝本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然今日乔夕茵只喝了金银花茶便发病; 想来这种病深入骨髓,单调养并不够。对于有医治乔夕茵的希望; 他不想放过。
如何利用; 这便成了一个难题。
重点是,得先知道虞言曦手中有没有对乔夕茵有效的方子。
“再查,”他平淡地说道; “见机行事。”
影卫领命。
他又道:“陛下,这些天那些人已经往您这塞了十多个人,尤其是太后领来的那些女人——”
贺云朝的语气忽然变得冷冽:“这种事情,怎么处理,还用朕再说一遍?”
影卫不敢多言,忙称是。
只是没一会儿,那位少年皇帝又想起什么,眸中多了丝玩味,“摄政王府里不是也没人么?”
见这笑容,影卫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皇帝年岁不大,手段却是狠的——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笑容时,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陛下今年才十八,还没成年,对外世人皆知他心智不全。这些人争前恐后地往他房中塞人,未免太过心急了些。
看来,单靠摄政王执政,果真镇不住那些人的虎狼之心。
影卫稍一思索,便明白了贺云朝的意思,“属下明白。”
离开前,他瞥见贺云朝手边写过字的宣纸。
满满一张全是“乔”字。
*
这一病,乔夕茵又在床上躺了几天。
她实在是过不得这种生活,恰逢阴雨连绵,她卧床听着雨声,感觉自己仿佛要长蘑菇了。
接着忌口忌口又忌口,好吃的贺云朝也不敢带了,每日让太医来诊脉,她的饮食必须严加控制,一点差错都不能有,阵仗弄得极大。
幸好朝朝小朋友懂事,每天都会陪她来说一会儿话,顺便还能拉拉小手摸摸手指。
过多的身体接触乔夕茵还不敢做。昨天同他闹了一下,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她看见贺云朝的耳朵根儿都红了呢。
这下乔夕茵开心了。
熬过了这段身体的过渡期后,那种忽冷忽热的感觉没有了。再加上贺云朝叫人送过来的,都是吸收天地灵气的天灵地宝,乔夕茵也跟着炼化了点灵气作为补药,身体素质增强的感觉日渐明显。
不过,不能表露在外罢了。
宫女在旁边为她念话本,乔夕茵摆摆手,让她停下,又问:“近来宫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她那恹恹的神情完全写在脸上。
宫女想了想,“前两天下过雨,宫中大多花都开了,要不公主出去走走?”
这正合了乔夕茵的意。
她就想出去走走转转,免得在床上发霉。
“那就走。”
她回得迅速。
*
今儿虞言曦是被太后召见来的。
接收记忆以后,她才知道原主有一身精湛的医术,且得了母亲传下的医方,那里有许多都是秘密记载着的方子,可治多种疑难杂症。
她就不理解了,既然原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