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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崔怀德的意思;崔容的冠礼自然应该在崔府的祠堂里举行,然而崔容已先一步选定了新宅子的后院。
崔怀德见里面供奉着天地君亲师、孔圣人;甚至还有当今圣上;那句“荒唐”就怎么也不好说出口了。
再得知崔容请了五皇子杨进作为其冠礼的正宾,崔怀德默叹崔府果然是改了天地;却没有说什么败兴的话。
前三日;崔怀德进入崔家祠堂祭拜祖先,将冠礼之事告于祖先;崔容亲自上门邀请宾客。
除了与崔家素有往来的长辈;他还请了张仪杜仲等好友,以及大理寺几位相熟的同僚。不过衣海澜据说已不在京中,崔容只好留下请帖便作罢。
腊月初八一早,众宾客齐聚崔宅。
崔怀德身着盛服,在阼阶上偏东的方位站定;众宾客则立于偏西方位。缁布冠、皮弁、爵弁被分别盛放于竹器内,以帕蒙之,陈列于阶下,只待时辰一到就举行仪式。
就在此时,宝儿忽然一脸惊喜地上前禀报,说是有宫中下来的赏赐。堂中主人宾客顿时一阵忙乱,准备接旨。
来得是熟人,内侍太监张顺江。他满面笑容地宣了旨,原来是承乾帝御赐了一座翡翠屏风。
小太监七手八脚地将屏风抬上,宾客们见了,又是好一阵逢迎奉承。
这还不算完,十公主、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随后也相继送来贺礼,将崔宅的气氛弄得极为高涨。
崔怀德心中止不住地得意。
自从他辞官,崔府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好些原先往来的人家如今都变得不冷不热。
如今这一连串的赏赐,可算狠狠打了他们的脸。崔怀德简直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些人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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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一到,在礼乐声中,崔容一步一步行至堂中央,面朝宾客们跪坐,由赞者替他梳头。
他穿着深色童子衣,更衬得面若白玉,眉目如画。低垂着双眸,安安静静地坐着,就已经成了一道风景。
杨进目不转睛地看着崔容,心中赞叹之意一刻不停。这便是他心中之人,高洁若皎皎明月,清澈如山间之泉,正直又美好,真是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怀着这样近乎于崇拜的心情盥洗完毕,从有司手中接过缁布冠,走到崔容面前,缓慢而郑重地说出祝词:“吉月令辰,乃申尔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谨尔威仪,淑顺尔德,眉寿永年,享受胡福。”
这是劝诫冠者抛弃稚子之心,自此慎养威仪品德之意。
祝毕,杨进亲手为崔容带上缁布冠。
就是在这时,崔容抬起头看杨进,后者的表情严肃庄重,眼底深处有着几乎快满溢而出的赞叹与深情。
两人四目相对,这一刻,似乎旁人的存在都消失了,世间只剩他们彼此。
“谨遵尔言。”崔容终于开口道,然后又垂下眼眸,静静等待杨进替他系好冠缨。
这一切结束后,崔容便起身进房,脱去身上的童子服,换上玄端服再次回到堂前,向众宾客展示。
至此,冠礼的“一加”才算完毕。
“一加”之后还有“二加”及“三加”,三加礼毕后,崔容已经换上了爵弁服。
爵弁服外玄内朱,令他看上去英姿勃勃,颇有几分气势。
崔容神色沉静,缓步行至阼阶前,面对着众宾客一揖到底。
作为正宾的杨进取一杯清酒给他,再次祝道:“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话音一落,崔容便双手恭敬地接过酒杯,按照礼仪饮尽。好一番跪叩答拜后,冠礼才算圆满完成。
按照时俗,冠礼的正宾还要为冠者取字。
“怀舟。”杨进低声道。
这两个字早已在他脑中过了千遍,此时仿佛是自己从杨进口中吐出一般自然而然。
众宾客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须知取字也是有严格的仪式,杨进此举并不合适。但他是皇子,众人也不好当众反驳,于是一时间变得极为安静。
只有崔世青望了望天,不作声。
杨进很快发觉了异样,回过神来,补充道:“尔字‘怀舟’,‘舟’通‘周’,崔寺正忠心耿耿、勤勉有加,甚得父皇赞誉,他日必是我朝栋梁。”
在场众人连忙附和,场面忽然又恢复热烈。
见座下众生百态,崔容颇觉好笑,眉眼微弯,却还要努力做出恭敬的模样对曰:“容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大礼既成,已至酉时,大部分宾客由崔怀德招待着去前院吃酒,几个与崔容关系亲近的留下来说话。
杨进不着痕迹地看了崔容一眼,便道宫中还有他事,起身告辞,众人自然又是一番相送。
崔容混在人群中,面上同其他人一般带着几分刻意的恭谨。虽然明知杨进是为安全计才如此掩人耳目,但他心中还是涌起淡淡的失落。
但这失落也只是一瞬,再回身面对众多好友的时候,崔容已经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喜悦。
“小容,啊不,怀舟,”张仪笑嘻嘻地凑上来,“你好大面子,竟然邀动五殿下做正宾,那位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啊!”
崔世青在一旁忽然摸了摸鼻子,继续不作声。
崔容回答得滴水不漏:“此次一道南下,我才发觉殿下并非传言中那般,实际上并不难相处。”
张仪便很不甘心地大声感叹:“我就说嘛!办差事还是要办这种的才过瘾啊!”
崔容笑笑,却转开话题,对着杜仲道:“子衡兄,我有一事想问问你。”
杜仲一下子来了精神:“何事?我观怀舟面带倦色,想来劳累过甚,可是想讨个安神方子?”
众人都知道他是给憋狠了,于是轰然而笑,尤其是张仪,摇头大叫“医痴、医痴”。
崔容也抿着嘴,忍着笑意,将想邀请杜仲进入大理寺的事说了出来。
先前面圣时,他向承乾帝提过此事。
当时崔容刚立下大功,一个小小的朝议郎,承乾帝自然不放在心上,当场就准了。只是事情一时忙乱,崔容现在才寻到机会和杜仲说。
杜仲一听,万分激动地握住崔容的手,那模样简直都快哭出来了:“救命大恩,没齿难忘!”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欢笑。
几位好友都是许久不见,借着崔容的冠礼,少不得好好聚一聚,结果等散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崔容送客归来,崔宅已经被打扫完毕,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对比一个时辰前的宾客满堂,此时的宁静更显得万分寂寥。
崔容神色怅然地在前院站了一会儿,吩咐小厮关好门,转身返回内院。
推开卧房门,他一下子呆住了,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殿、殿下……”崔容低喃出声,怀疑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觉入了梦——那倚窗而立的人,可不就是杨进?!
他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走近,抬头怔怔看着杨进,伸手覆上他脸颊。
那熟悉体温和触感,终于让崔容确定此情此景并不是梦境。
难得见崔容露出这般稚气的模样,杨进轻笑出声,一把抓住他的手,顺势将崔容拥入怀中:“怎么,你以为是……”
下一刻,杨进微微睁大了眼睛,还未出口的话被某人温热的嘴唇堵住了。
在杨进的记忆中,崔容虽然甚少拒绝,但是也从来没有这般主动。
他心中涌出一阵难言的狂喜,紧接着反手抱住崔容,微微用力敲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将主动权重新夺回。
崔容闭着眼睛,眼睫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着。他顺从地张着嘴唇,任杨进的舌头舔舐过他口中每一寸,然后与他交缠。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激烈,更专注,更深情。崔容只觉得自己在随着他的节奏颤抖,在间隙中喘息着,从心底升腾的火焰,仿佛有了燎原之势,随时能将人吞没。
“少爷……”宝儿似乎有急事,一边叫着一边推门而入,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住,瞠目结舌地愣在当场。
很快他反应过来,颇为机灵地悄悄退了出去,还很贴心地把门带上。
崔容全然未察,杨进却听到了,然而情动至此,他没有办法、也不打算停下来。
他与崔容的衣衫已经凌乱,杨进顿了顿,随即伸手探入崔容的亵裤内,将那已经微微抬头的东西握在手中。
崔容有些惊慌地发出急促的叫声,但这声音被杨进的深吻堵在口中,听起来仿佛是一声闷哼。
等杨进开始缓缓在那敏感处上下抚弄,崔容就只有急促喘息的份儿了。
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崔容只有紧紧抱着杨进。后者顺势将他压在书桌上,打开他双腿分在腰两侧。
桌上砚台笔墨都被打翻,滚落一地,这声音让崔容清醒几分,想抬头看,却被杨进惩罚性地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不专心……”
杨进加快了手上动作,逼得崔容发出细细的呻吟。
这声音听在杨进的耳中,只觉得分外撩人,于是他一把将崔容的亵裤完全扯下,露出两条光洁纤长的腿。
下身传来的凉意让崔容倍感羞耻,他想将腿合住,却被杨进按着膝盖,更大的打开。
崔容扶着他的手腕想抗议,杨进忽然低身下去,将他整个儿含在口中,还上下套弄不已。
崔容身体一震,几乎立刻就软瘫下来,扶着杨进的手也不自觉失去了力道。
巨大的欢愉让他咬紧了嘴唇,但带着泣音的呻吟还是不时从齿间流泻而出。
终于,崔容的呼吸忽然屏住,身体猛地向上弹起,泄在杨进口中。
“殿下!”他有些慌乱地想起身,杨进却随手扯了崔容的亵裤吐在上面,低哑地笑道:“别急……还没结束呢……”
杨进嘴角还沾着白浊的液体,崔容一想到那是怎么来的,就难为情地不敢再看一眼,把目光偏向一边。
他羞得连脖子都泛着红色,杨进眼神又深一层,俯身给了崔容一个深深的吻。
这个吻带着淡淡的腥气,却令崔容颤抖不已。
许久,杨进放开他,用很幽深的目光直视着崔容的眼睛。崔容当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喘息着、艰难地说:“去、去床上……”
第五十九章、 不眠夜
崔容对情事虽不是一无所知;然而上一世他身体孱弱,这一世自重生之日起就埋首于崔府求生;两世加在一起,对情事的经验也照样少得可怜;因此被杨进这么一撩拨;早就软成了一滩水。
他于此事上面皮很薄,用尽残留的最后一分神智才说出这三个字。
杨进闻声停下动作,手指留恋地在崔容的腰间抚摸片刻,然后起身;打横将他抱起,放到卧房的床上;自己翻身覆了上去。
崔容已是十分的情动;双眼中水光粼粼,微张着口喘息不已。
借着月光,杨进见他唇瓣上还残留这方才亲吻留下的水迹,便伸手揉搓片刻。崔容下意识地将唇瓣分得更开,杨进便索性将右手手指伸进去让他含住,时轻时重地搅弄着,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将崔容身上的衣服全都解开了。
虽然屋内燃着炭火,但微凉的空气仍旧让崔容忍不住颤抖。但很快,杨进灵巧的手指又一次探入他双腿之间,令崔容无暇顾及其他。
因为刚刚泄过一次,那东西只是半软不硬地被杨进的手掌包裹着,然而这种感觉更加难耐,仿佛身体求而不得,十分空虚的感觉。
“舒服吗……”杨进低下头,哑着嗓子在崔容耳边问。他呼出的热气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