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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不要急着避开他,接触看看,或者可以试着去查一查他来京都是为什么。”方汝很放心地交给了她一个任务,末了又补充道,“当然,要保护好自己。”
杨拂晓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豪气,立刻点头。
“来,这是给你准备的礼服,先换上。等会儿入了宫”方汝开始叮嘱起来。
马车在宫门外停下,宋月白已经在等候了。
两女下了马车,天色还未全然暗下,但是一弯弦月已经挂在半天上了。暮色霭霭之中,两人携手而来,在宋月白面前停下,让宋月白都觉得有一种炫目的幸福感,像是多年以后,她带着他们的孩子,站在他面前一样。
方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傻了?”
杨拂晓躲在一旁偷笑。
“咳咳”宋月白回过神来,转身道,“走吧,宴会快开始了。”
为了今日的夏至宴,清凉殿内放上了好些冰块,一整日的暑意都消去,侍女在冰盒后面打着扇,满殿的凉意,着实让人浑身舒坦。
三人走进清凉殿时,惹来了一片疑惑的目光。宋月白来也就罢了,怎么方汝也来了,她不是已经卸任了吗?她来也就算了,两人怎么还带了个女娃娃?
三位皇子也在殿内,楚王是认得杨拂晓的,其余两位皇子却也没什么惊讶的表情,想来在他们的情报中,杨拂晓早就不是秘密了。
但是还有一些想象力丰富的大臣们,开始脑补一段暗度陈仓的露水情缘。
不过这个小女孩也不过六七岁?六七年前,这小宋大人也才十三四岁,方姑娘更是只有十岁左右
再荒唐,也不至于这么点大就知道情情爱爱了吧?
大臣们苦思无果,都把目光投向了宋定边。
宋定边今日是带了大夫人来赴宴的,一见宋月白竟然又带女人又带孩子,一气之下险些没背过气去。
大夫人痛失了七公主这个“好儿媳”,一看见方汝就觉得这事儿跟她脱不了干系,当下便沉了脸色,低声道:“果然是个没教养的东西,成天跟在男人身边卖弄风骚。”
宋定边虽然也不喜,但听了大夫人的话,还是回头说道:“夫人慎言。”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了上来。
凭宋月白帝辅星的身份,坐席就不会靠后,此番更是直接安排在了宋定边的下首,这也是看在宋定边是他爹的份上,不然方汝估计就算是这个宰相,恐怕也要往后靠靠。
见了面,不行礼自然说不过去,三人也就各自行了礼。
宋定边和大夫人对这个庶出的儿子自然不会有好脸色,对方汝和杨拂晓更是正眼都没看过,只随口道:“来的晚了,赶紧坐吧。”
三人坐定,也不管大殿众臣的谈论,自顾自聊起天来。
方汝跟他讲了何昱辰转学过来的事情,再加上先前何家表现出来的态度,何夫人更是口口声声说着是她姑母,要认这个亲戚实在不能说方汝多疑,此事太过巧合,任谁都会觉得不对劲。
宋月白想了想,转头问杨拂晓:“那何昱辰见了你吗?”
杨拂晓点头:“见了,他一来书院就跑来找我,还要我带他去静思园领被褥用品,哼,被我一拳头打趴在地上了。”
她说着,得意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宋月白看向方汝,方汝捂脸。
虽然没想着要把她教成淑女,不过现在这个凡事用拳头说话的性子,也实在是出乎意料。
“挺好的挺好的,这样以后他也不敢烦你了。”方汝说。
杨拂晓皱起了小鼻子:“才不是呢,夫子知道我们曾经一起在鹿鸣书院学习,就让我带他做功课,平时早课晨读,都要跟着我。”
方汝摸了摸她的头发,心中暗想,那何昱辰该不是看上她家拂晓了吧?
正想着,前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方汝还以为是皇帝来了,抬头一看,竟然是何立光和何夫人一起过来了,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何家长子何俨元,听说最近跟齐王走得挺近。
三人先是和宋定边夫妇寒暄了两句,然后何夫人便已经看向了这边,笑盈盈地说道:“连碧,听说你伤着了,身子可好些了?”
听到何夫人这么亲切的称呼和话语,附近的大臣们更是茫然了。
怎么,方汝跟何家还有关系?
方汝起身行礼,礼数分毫不差,语气却拒人于千里之外:“有劳何夫人记挂,方汝一切都好。”
何立光朝她看了一眼,目光落到了杨拂晓的身上,笑道:“方姑娘,这是令妹吗?我听昱辰那小子说,令妹聪慧过人,太学院上下都对她称赞有加。”
杨拂晓被夸得满脸笑容,连忙谢过。
方汝看她小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又不好坏她的好心情,只能瞪了她一眼。谁知,又听杨拂晓接着说:“何昱辰也很会夸人,天天拍我马屁,这么好的口才,看来也是祖传的天赋呀。”
何立光和何夫人都傻眼了。
方汝款款坐下,仪态万方地将杨拂晓揽过来,亲自剥了颗葡萄给她吃,以示嘉奖。杨拂晓张嘴吃了,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宋月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何大人,到时辰了,陛下该来了。”
何立光干咳一声,又不能对一个小丫头发脾气,只好气呼呼走开了。何夫人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任谁这么明目张胆地说他们何家天天拍人马屁,她都不会高兴的,何况是被一个小丫头说。
要不是顾虑场合,何夫人早就该出口教训了。
果然,没大会儿,皇帝驾临,清凉殿内百官起身相迎,帝后入座后,宴会正式开始,丝竹奏响,舞乐齐上。
宴至半酣,皇帝开始点名大臣:“这平日歌舞都看你了,司乐坊也没点新鲜东西,诸位爱卿手头上都有什么活计,不如拿出来给朕瞧瞧。”
因为牌令司令书大人魏岑山缠绵病榻,没能来,皇帝的眼神变定格在了首席的宋定边身上。
宋定边哪有什么才艺,平时也就是个老古板,这会儿忙道:“臣惶恐,臣平日只知道读读书,为陛下办办事,实在没什么才艺可以展示的。”
皇帝也知道这个宰相办事是积极能干的,别的就不值一提了,因此也就是随便看看,转而把目光投向了宋月白:“庭轩啊,你爹赖皮,你可不能再赖了。”
宋月白早知道他就是要点名自己,当下起身,微微一笑:“不知陛下想看些什么新鲜东西?”
“朕知道你师从青屏山,青屏山有一套剑法,举世闻名,就连朕也颇有耳闻。今日月色也好,不如你就舞一套剑法给朕瞧瞧。”皇帝说道。
宋月白眸色一暗,旋即扬眉笑道:“陛下有所不知,青屏剑法是杀人的剑法,今日是吉日,恐怕不妥当。而且,剑法一人舞,众人看,有何意思,臣有个想法。”
“哦?说来听听?”
“不如猜谜,每人出一题,然后每人抽一题,互相猜,还可许些彩头。”宋月白提了个中肯的建议。
皇帝想了想,呵呵笑道:“也好,不过朕还是想看舞剑啊。想当年朕还年幼时,曾看到外邦来使在金殿舞剑,连朕的父皇都称赞其舞的精妙。这一晃,也都三十多年了啊。”
宋月白微微皱眉,正要起身,方汝却已经按住他的肩膀,站了起来:“陛下,宋大人只会些杀人的剑法,舞起来没什么看头,不如由民女代劳。”
“哦?原来是方姑娘。”皇帝微微颔首,“那你舞吧,诸位爱卿可以开始出谜题了。把你们许的彩头,都写在谜题后头,省的你们赖账。”
齐王笑道:“不如父皇也出个谜题,儿臣还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得到父皇许的彩头。”
皇帝笑骂道:“就属你最精明。”
方汝的目光在众人身上划过,然后向侍卫讨了一把剑。剑有些重,并不适合用来舞剑,但是方汝掂了掂,还算是趁手,也就没有在意。
皇帝要宋月白舞剑,事实上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因为宋月白自淮南道回来后,对七公主的事情三缄其口,让皇帝很不开心。今日皇帝对宋月白的态度,并没有之前这么倚重和亲昵,可见一斑。
他无非就是要让宋月白知道,他宋月白再厉害,在皇帝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驱使的仆从罢了。
天下人,都是皇帝的仆从。
可是方汝偏偏不愿,不愿看到宋月白被皇帝这么折辱。
要舞剑是吗?
很好,她来便是。
她握着剑上殿,和宋月白交换了一个眼神。宋月白眼底既有无奈,也有爱怜,最后也只是举杯,感谢她不动声色的维护。
她给的温柔,永远最悄无声息。
第一百二十六章 烂借口()
舞剑自然要配乐,方汝站定之时,旁边的乐师已经开始奏乐。
她缓缓提起剑柄,第一时间想到了宋月白教她的剑法。
不过今日,她不打算用这套剑法。她想起了前世的时候,曾经跟着小队里的爆破手姑娘,学过一套剑法。
那位队友虽然担任的是最豪迈的爆破手,但骨子里是个文艺的妹子,也是唯一一个跟她同期进部队,分到同一个小队的队友。当年初见时还有一头秀丽的黑长直,后来都给剪了。
这套剑法,被她称之为栾沧剑法。
当然,在现在的方汝看来,还是观赏性大于实用性的。
然而,她今日要舞这套剑法,还有一个私心——自那次昏迷后,重回前世,她不知道那是真实的还是一次梦境,可是她想借这一次,彻底地和过去告别。
重活十七年,她在这里有了更想陪伴的人,而过去的那些事情,她也不想再留恋了。
提腕,背剑,起势。
方汝微微垂眸,掩去了眼底的一些不舍。
曾多幸运,让我遇见你们,但是以后啊,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亲爱的战友们,保重啊,千万保重。
剑花挽起,朵朵绽放,又在转身的刹那化为流烟,遍地盛开。剑身厚重,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像是一次又一次的悲泣。
宋月白缓缓搁下了笔,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而清凉殿中的其余人,也不由自主地顿住了正在写字的手。
此时的方汝,一身青碧绣花的斜襟大袖,流苏白玉百迭裙在她舞动之间像是起伏的浪涛,而她手中的剑,虽是重剑,却舞出了轻盈的流光之姿。
而有幸在年初赏梅宴上看到方汝剑法的人,今日再见,又觉得十分不同。
当时她的剑法,大开大合,颇为豪迈。
今日的剑法,却清丽秀婉,隐约染着一丝哀愁,宛如离离原上之风,掠过草场,吹得人心头千丝万缕。
方汝侧身,大袖自脸侧落下,宋月白的眸光,定格在了她的脸上。
竟然有泪痕!
宋月白突然起身,二话不说,取了桌上的一片桃叶,轻轻吹响。
高亮婉转的曲调,刹那间压过了乐师的乐律。乐师们慌乱了一下,下意识就跟着宋月白的曲调去了。
而众臣也渐渐发现,那剑势之中绵延不绝的悲意,在曲调的引导之下,竟然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宛如草原般的舒朗!
剑招收势,方汝已经是满头大汗。
宋月白上前,将她扶住,抬头道:“陛下,连碧大